關於古巷的散文
雨點灑落在長睫上,沾溼了眼簾,模糊間,依稀望得見古巷的盡頭匆忙躲雨的他們,和撐著油傘的她們。恍惚間,覺得自己正以一個上帝的角度,觀紅塵。下面是小編給大家帶來的有關古巷的唯美散文,供大家欣賞。
有關古巷的唯美散文:寂寥的古巷
行走在古巷,有些單調、滄桑和淪落感。巷道兩側那些建築,都是三四十年前的。自然,很破舊,很過時。當然,也無法與徽派建築的古典相媲美。只是靜靜地臥在沉寂的空氣裡。雖然中間偶有豎起的幾幢聲勢浩大的樓宇。
陰雨在淅瀝著。一個人漫步和靜默於雨中。古樸的街面上,零落的幾家攤位,睜著惺忪的眼睛,打量著些許寥落行人。低矮的房屋,斑駁的牆壁,在歷史的沉淪中再也沒被重新整理。破舊的木門上已是鏽跡斑斑。遠去打工的人家幾乎將這巷道丟棄在自己的生活之外。偶爾,在街道上也能聽見熟悉的聲音在打著招呼。
愣著這些,我很是失語、失意。因為現在這裡的一切,都被社會的進步和繁榮所遺棄,彷彿只是不值錢古董一般,沒有值得珍藏的價值。巷道後的那棵古槐樹,早就消失在時光的河流中。路邊倖存的千年古井,也只在睜著圓的眼打量稀疏過往行人。那些已經坍塌的倉庫和屋宇,像散了骨架似地,憂傷或疼痛著。絕沒有像在黃山遊覽時的那種走馬觀花的探訪和欣賞的愜意。
只是頹廢,只有沉寂。
然而在沉寂中,在悠悠的雨中,我的記憶彷彿復甦。
幾十年前,一條小街,幾條里弄,依賴著小碼頭,能使這裡名震遐邇。當街的家家戶戶擺著攤位,生意挺紅火。里弄裡的其它住戶,則依靠水資源,捕魚撒網,滋潤生活。“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他們就是靠瀕臨的黃湖養活了幾輩輩人。
那時,上街的,下鄉的,本地的,外地的,買魚的,購物的,擠滿了巷道。一條小街膨脹著,熱鬧著。每逢年過節,家家戶戶的貨物,都被一購而空。過年時有些老闆家不得不將就些。
記得夏日生意蕭條時,我經常去一家鋪子裡閒坐。和店鋪老闆侃大山。然而他總是挺忙乎的,有時拋下一句話去給客人介紹,或者忙做交意。而我並不覺得他的怠慢。倒可以看看川流不息的人流,享受一下一條古巷的繁華。因為生意的紅火,所以那時當街的一間店鋪價格不菲,房價甚至於比現在的價格還要高出一倍。
喜好音樂的老闆,總是將音響的音量扭得特別大。悠揚的樂音繚繞在整個巷道里,彷彿一條巷道就是一個巨大的音箱,迴旋著流行的旋律。不說行人,就連那些水果攤,青菜攤,衣服店,雜貨鋪子,還有維修店,到處都瀰漫著動聽的樂音。一切人,一切都快活著,並且享受著這樣可人生活的寫意。
說它古老,可能要追溯到明清時代。有從外地遷居來此的各姓人家,姓胡的,姓嚴的,姓錢的,姓羅的,姓張的……各姓雜居,相安無事。一家事兒,大夥相助。睦鄰友好,和氣生財。一條小街,幾乎就是一個大戶人家。這就使人聯想到在封建社會裡合族而居“大鍋飯”。
那是曾經的繁華和熱鬧,雖然她並不能與北京的王府井,上海的南京路相比,但它在一處鄉鎮,卻足以影響人們的生活,尤其是貿易往來。生活,就在平靜中見證著歷史的繁榮。
那時,在夜間漫步,那青石板上的跫音,叮咚地敲擊著。邁步在仄仄的巷道里,雖然望見的是一條狹縫的天空,但心裡卻有舒展的大,有著一種優雅的爽快和愉悅交織著。
如今,街道依然,物是人非。許多當年名傳四方的老人都已作古。在時代的變遷中,巷道的經濟地位日趨下降。似乎人們也已與它疏遠起來,隔膜起來。曾經的殷富人家,有的已經舉家外遷。有的因為要謀求生計,不得不下海淘金。只剩下這寂寥的古巷在演繹著它的前世後生。
有關古巷的唯美散文:擁一顆琉璃的心,行走在江南古巷
江南,一個山清水秀、空濛迷幻的夢裡水鄉,如一闋曼妙婉約的宋詞,鍾靈毓秀的風景,風華絕代的神韻,被千載的風,萬年的雨釀造成一罈醉人的女兒紅,封塵著歲月和歲月裡落花成冢的往事。
踏著黃昏的韻腳,迎著撲面而來的古風,我漫步於秋涼中的江南古巷,緣著平平仄仄的青石板路,心遠離了塵世的喧囂與浮躁,任歲月在肌膚上靜然的流淌,任詩意在心間輕舞飛揚。
那高高的風火牆上隨手可觸得斑駁印跡,以及牆角試圖爬滿整個牆面的墨綠的青苔,使古巷透著昔日的厚重,顯得古巷更為悽清、幽深與蒼涼。我把臉緊貼牆面,一股歷史的清香便撲鼻而來。
沿著長碼頭拾級而上,仰頭一望,灰白的牆面把天幕聳得很高很藍。一輪明亮的月光爬了上來,掛在朗朗的天宇,灑下一片盈盈的清輝,如煙,如帛,鋪滿了一城的繚繞。古巷不遠處的街市,華燈初上,萬家燈火次第閃亮,古城如一枚滄海遺珠,在暮色裡熠熠生輝。
古巷開始進入古老的美夢。那個撐著油紙傘的、結著愁怨的丁香一般的姑娘,此時,她真真切切地消失在了人們的視線裡,成為一段逝去的流年,一個永恆的記憶。而古巷,也因此沉澱了人們心中的一種期待,一種懷念。
在銀光籠罩下的古巷,那古屋上鱗次櫛比的青青的瓦片,泛著幽藍幽藍的光。葉片爛在瓦間,日久天長,一層一層,積累著厚厚的光陰。有的黛色瓦面間,還長著簇簇不知名的野花和碧綠的野草,僅有風,可以輕吻著她們,僅有月,可以尋覓到她們,僅有心靜,才可以觸碰到她們。
古巷,在月夜裡是精緻的一段詩行,飄渺而夢幻,是清幽的一段流光,孤寂而生動。她飄著淡淡的愁,絲絲的緒,流著淺淺的時光,載著悠悠的歲月。
古城的四周充盈著蟋蟀的秋聲,唧唧復唧唧的天籟之音,如清泠泠的泉水,順著月光,融入空氣,彌散在每一片草葉間。在這秋聲裡,秋夜薄涼,沁出顆顆晶瑩剔透的露珠。
遐思就在這秋涼裡隨風飄揚,穿越月色的迷離,置身於煙川山林的墨色裡,遙思萬水千山的詩情畫意。那種清寧帶來的美,像極了從高空雲端裡落下的細雨,星星點點,潺潺弱弱地瀰漫過來,纏繞住你的思緒,沒有盡頭。
人們是喜歡懷舊的。滄桑的歲月裡,喜歡有一種遐想,一種思想的遊離,一種情緒的傾瀉,讓這古巷的情愫,來填補我們的心靈缺失,似乎這樣,能夠減少許多的牽絆與無奈、孤獨與茫然。
此時,我已獨坐香榻紅椅,在月色下,聽一首歌,念一個人,憶一座城,在月色中睡去,或在月色裡醒來,擁一顆琉璃的心,澄澈如水,溫潤如玉,而染一身蘭香。待到白晝來臨時分,那如月光寶盒開啟的情愫,便會悄悄地收攏,慢慢地收斂。迎著翌日的秋陽,我依舊淺淡的行走在江南地溫山軟水裡,依舊在那悠長而又寂寥的古巷往返穿梭,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周而復始,永不知疲倦……
有關古巷的唯美散文:鳳凰,那條長長的古巷
古巷深深,深深深幾許。
最好是飄雨的季節,最好是遊人不多的日子,撐一把油紙傘,踏上石板路,了無塵念漫步於綿長幽深的古巷,看哪斷垣殘壁留下的厚重,聽那亙古傳來如煙如霧的吟唱。
或許,古巷不是鳳凰這座古城的靈魂,但絕對是最勾人情懷的風景。一路走進,兩旁商鋪林立,蠟染,紙紮,印花布店,銀器飾品,薑糖作坊,酒吧,餐館,一家挨著一家,有鳳凰的土產,有湘西的特色。那些蠟染印著精美的圖案,吸引著遊客的目光,那些空氣裡都飄著香味的臘肉,挽留著行人的腳步,那些漂亮的苗家服飾,迎得一片嘖嘖稱奇的讚賞。
古老與現代的交融,喧囂與寧靜的碰撞,這是一種無奈的搭配,其實也讓人很困惑。有人選擇視覺上的風景,有人沉侵在心靈上的享受,古城裡的這條古巷,更適於後者,因為鳳凰是需要用心來品讀的一個小城。
我不願意用記敘的方式來描寫這條古巷的現代氣息,我更喜歡用緩緩抒情的語氣來訴說這條古巷的百年滄桑。
走進古巷,一塊塊青石板鋪就的巷道,不足兩米寬,夾在兩旁古色古香的老屋中間,因為轉角望不到盡頭,煙雨縈繞下恍如夢境。鱗次櫛比的老屋早已被風雨腐蝕褪下了明麗的色彩,只留下一縷溫馨的久遠任人遐想,不知那剝落在牆上的時光如何才能重新拾起?在這些斑駁的城垣深處,飛簷門落之間一定有著久遠的故事,或愛或恨,或恩或怨。那些事呢?哪些人呢?而今散落在塵埃裡寂寂作古,無從追尋也無從考究了,湮滅在一巷煙雨中。
城門洞是一個流浪歌手聚集的地方,不知這些歌手來自何方,也不知姓甚名誰,坐在石板登上,簡單的行李,一把吉他,一個音箱,吉他盒開啟放在地上,那裡面有遊人扔下或多或少的鈔票。一個或幾個,男人或女人,你方唱罷我登場,每天彈奏著憂傷的曲調,和著洞子裡的回聲,不在乎遊人的眼光,不在乎有多少聽眾,只沉醉在自己的歌聲裡,用嘶啞的聲音唱著流浪的歌謠,歌聲飄啊飄,飄出一聲嘆息,飄出一種憂傷,飄出一縷鄉愁,那悠揚的歌聲中,是淚水和歡笑打溼的漂泊。
城樓旁有一個古老的宅子,推開老宅子厚重的木門,就推開了一段久遠的往事。威猛的石獅,氣派的大門,正殿,戲臺,天井,天池,迴廊,古色古香的建築,極具氣派。漫長流年,悠悠遠去,宅子幾經易主,幾經修改,早已不是最初的模樣,可是仍然能感覺到它當初做為一品欽差府邸的那種熱鬧繁華,朋友造訪,壽宴大開,拜祖祭先,擂鼓聲聲,戲子長袖揮舞,唱詞悠悠迴盪……時光輕飄飄的帶走人的生命,帶走那些別去經世的往昔,只留下一份厚重靜靜躺在歲月深處,發出幽亮的光芒。
再往前行,古巷在一江沱水中延伸,盡頭處是聽濤山下,這裡長眠著一代文學巨匠沈從文大師。墓前芳草萋萋,朵朵素華無語。多少年前先生遠離故鄉在外漂泊,一生顛簸流離,最終葉落歸根,魂回故土。是鳳凰養育了先生,是先生把鳳凰帶給了世界。
古巷的門前,經常有老者放一張竹椅,或抽一袋旱菸,或喝一壺老茶,或拿著一件衣裳走針穿線,或帶著小孩戲耍,面容平和,慈祥安寧,用微笑面對過往的行人。那是經歷歲月留下來的閒時,那是滄桑之後的平靜,悠悠然然,與世無爭,這是古巷一道最為溫馨的風景。
古巷的石板路留下多少腳印,只怕無人能計。你走過來,我走過去,來回穿梭。那蹦蹦跳跳的小孩,你是放學回家嗎?那打著碎花傘的長髮女子,你輕移蓮步,為何臉上淚水漣漣,是不是剛剛觸動了春愁,經歷了離傷?那蹬著送煤車的漢子,你黑黝黝的臉上滿是汗水卻為何盪漾著幸福的笑容,是不是又給老婆孩子賺取了一些鈔票?那攙扶著的老伴,您們緩緩而行,笑意融融,是在雨巷中散步,重演一回愛情的浪漫嗎?這些腳印磨亮了石板,照耀出年輪的影子,一代又一代,一年又一年。
雨中的古巷,是誰吹響了短笛,笛聲悠悠揚揚迴盪在長長的古巷,遠去,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