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隨感散文

  閱讀時,尋找散文的串珠之線,理清文章的線索和脈絡,有利於領略散文的結構,有助於把握文章的精髓。下面是小編給大家帶來的,供大家欣賞。

  :三十年沉浮話人生

  彈指一揮間,我參加工作都經歷了三十年歲月的人生沉浮與變遷了,悄悄的就來到了五十歲知天命的歲月門檻。我沒有苦澀的知青經歷,也沒有瀰漫著銷煙的戰友情緣,進工廠似乎就成為了當時不二的選擇。

  近幾年,步入懷舊歲月的自己,參加最多的就是同窗學友聚會,那是懷念青春夢想和勵志經歷最好的一個平臺。不過,當初從懷揣“工人老大哥,農民老二哥。”的敬畏中走向社會參加工作,我曾經還有一幫難兄難弟的同事,不時地讓自己在懷想中夢迴到那個青澀的寶貴歲月,想起曾經摸爬滾打的師兄師弟和師姐師妹。

  2014年3月13日是一個繁花似錦的日子,我來到天河公園外畢節仿古一條街的一家叫“味道”的餐館,參加了一場具有特殊意義的聚會活動,其人員均是當年一同進廠的師兄師弟和師姐師味,當學徒謀職業共同追尋的是一種叫“衣祿飯碗”的東西,那是迴歸現實後的一段同事情緣。

  這天下午,阿君急促地打來電話,告知了這次聚會的地點,我懷著幾分興奮和急切的心情,匆忙披衣換鞋出門,正逢下班交通擁擠的高峰期,真是人急車不急,那計程車像蝸牛一樣地在城市裡穿行,足足一個多小時才穿過幾條老城街道。黃昏時分,我終於如約地在暮色中來到了本次聚會的城郊地點,環視一週如約而至的昔日同事,居然來了20多位,不覺有些驚訝。

  經過近30年歲月更替和時光變遷,這些曾經熟悉的面孔已有幾分滄桑之感。由於平時各自奔忙和聯絡不多的緣故,這些彷彿早已被膨脹的城市淹沒在茫茫人海之中的人和事,頓時又鮮活如初,閒暇遊蕩在畢節的大街小巷也難覓一位往日的同事,滿眼都是一些不知從那裡冒出來的陌生人。“30年河東,30年河西。”曾經的毛頭小子和爭寵又爭風吃醋的姑娘們,大都已經蛻變成了一批安於現狀和立足現實的中年人,有些人都有了孫字輩,木已成舟“死人的眼睛已定”,多數人都到了認命的年齡,當然也有幾位年輕一些的師弟師妹因企業改制得福,破釜沉舟地闖出了一片天地,至今還拼殺在血腥的商海里,幾經沉浮終於用時間換取空間,在改革的縫隙間攫取到更多的改革紅利,說是搶抓機遇也好,或是“馬無夜草不肥”也罷,總之,大浪淘沙定會有一些人站成時代的勁草,在迎風的懸崖邊“招搖過市”。

  誰是潛力股?在當今這個物慾橫飛的現實社會裡,一個人對社會的貢獻大小,彷彿已不在是衡量人生價值的唯一標準!有錢,那怕是拆遷暴富的“富二代”,一夜間也會從垃圾股搖身變成潛力股,錢暮然變成一個人成就的代名詞。是悲呢!還是該感嘆,一時我也暈了!不過,這種發展中出現的畸形現象,道是有些顛覆老百姓長期秉承的一種信念,那就是“錢在白巖,不苦不來。”思忖而想也是呀!改革開放,總要讓一些人先富裕起來才好,否則,一律國有的體制和模式,當然是“祖國山河一片紅”,可其平均主義滋養的都是懶漢。

  現如今,伴隨改革開放一路走來的我們這一代人,國家富強了,人民富裕了,可我們卻走到人生“不思進取”的十字路口,那前行沉重的腳步,彷彿已沒有多少時光去追趕時代前行的車輪了,望著身後一批批脫穎而出的年輕人,我們落伍的心態“情何以堪”,宛如將被後輩人“拍死在沙灘上”一般,故而,常常有一種無以言狀的失落感縈繞著自己不羈的靈魂,想起孔老夫子“逝者如斯乎!”不覺有幾分的悲涼。那正是“少年不識愁滋味,愛上層樓。愛上層樓,為賦新詞強說愁。而今識盡愁滋味,欲說還休。欲說還休,卻道天涼好個秋。”

  改革開放三十多年了,自己雖然沒有“祖根富業”而暴富,但是與“老三屆”的那一批人相比,我自然又是幸運的一代人,市場經濟讓河水流動起來,我最終沒有在一棵“枯藤老樹”上吊死,進工廠,下海經商,後又跳槽進入新聞界,可謂從“糠籮”進入“包穀籮”,又從“包穀籮”躍入“米籮”,自然也欣慰地“想應該知足常樂了”。可是,有時內心又有一些不甘的寂寞之情,打上“工人身份”烙印的自己,本該算是基層工作的一種經驗優勢,卻變成一種無影的枷鎖,許多機遇便擦肩而逝了,“選人用人”的僵化和“不拘一格降人才”的矛盾,禁錮著自己“老當益壯”的豪邁與雄心,看著那些沒把職業當事業而“人浮於事”的人和事,只能無奈般地揪心和感嘆而已,想起那句“廉頗老矣!尚能飯否”所透出的悲涼之意境。

  “烏呼哀哉”花落去,再樂觀豁達的自己,有時總會在“隨遇而安”的空隙間滋生出一絲“哀莫大於心死”的感覺。三十年沉浮閒話短暫的人生,積蓄的想法太多太多,就這樣吧!也許辛棄疾的“欲說還休”,興許正是此刻自己追求的一種最好人生境界。

  :尋夢耕耘三十年

  小時候,我就有一個文學夢,總是幻想著讓自己的文章變成鉛字,印在潔白的紙面上。可是,那時候家裡窮,雖然我被小學以成績優秀免考保送升到初級中學,但我連中學的大門都沒來得及踏進,就轉向衛校、學了專業技術,沒有學到文學知識。一晃時間過去了幾十年。

  六十年代,在救死扶傷的醫院裡,我度過了自己的青春;七十年代,在野外工作的衛生防疫戰線上,我翻山越嶺、走村串戶,度過了自己的中年時代。雖然我一刻也沒有停止地閱讀著各種各樣的文學著作,摘抄了各種各樣的文章精句,但無數次地向報刊投稿,換來的僅僅只是編輯們寥寥數語安慰與鼓勵的話語,這使我感到很失望。

  1983年5月14日,我的一篇處女作微型小說《婆媳倆的心頭肉》,在《寧夏日報》六盤山副刊上登載出來,那一年,我已經是一個38歲的老小夥子了。激動之餘,我便利用各種渠道,加強學習,提高自己的創作能力。先後報名參加了《人民文學》創作函授學習班和陝西新聞學院刊授學習,我想用這種最直接的方法,拿到攀登文學殿堂的“通行證”。

  然而,我太過於幼稚,輕視了文學這座許多人終生為之不懈奮鬥、始終卻無法逾越的大山,我的嘗試失敗了。繁忙的工作,沉重的家庭負擔,不期而至的論文、總結書寫,佔據了我的全部身心與時間,使我不得不暫且放棄自己非常熱愛的文學創作,面對現實,投入生活。

  九十年代退休以後,按說時間充裕,可以再重溫舊夢了。但是我所處的生活環境,多舛的命運,以及接二連三的事故變遷,讓我無法靜下心來“爬格子”,再加上週圍缺少人文環境氛圍,這使我不得不又一次地放棄嚮往了幾十年的文學耕耘大夢。

  2010年,接觸了電腦這個新生事物,我的視線豁然開闊了許多,上至天文,下至地理,形形色色的人,大大小小的事,讓我目不暇接,自由倘佯,生活逐漸變得充實和豐滿起來。

  但是,真正讓我受益匪淺的,還是2011年秋季報名上老年大學——這個讓無數老年人都熱愛的溫馨環境,以及此前來到的中老年人網上樂園——樂齡網。

  在寧夏老年大學,我選修的是歷史、古代文學欣賞課和詩詞格律創作課,2012年我被吸收為老年大學詩詞學會會員。課堂上,我猶如一塊吸水海綿,不停地吮吸著老師講授的廣博知識;回到家裡,利用自己已經學會的電腦操作知識,遨遊在無限廣闊的網路世界裡。查詢資料,摘錄精華,武裝自己,增長知識。用我自己已經掌握了的寫作方法,一篇又一篇地勤奮耕耘,創作出許多能夠代表我自己寫作水平的詩詞、散文、論談、圖文故事、雜文隨筆等,粗略統計,已經超過千餘篇。

  去年以來,在老師和學友們的幫助下,我申請加入了寧夏詩詞學會及寧夏老幹部詩聯學會。我的幾篇小文章和詩詞作品,在校刊《夕陽紅》與詩詞班的《桃李集》上面世。此前,在詩詞班許老師的幫助下,我與部分學友集結出版了《夕陽文心》散文集。之後,在北京華夏詩文交流中心出版的《中華詩詞500家》典卷中、寧夏詩詞學會出版的《夏風》會刊中、寧夏詩聯學會出版的《滿目青山》和寧夏老年大學詩詞學會出版的《桃李蔭蔭》中,也都選用了我近年來創作的部分詩詞與散文。

  回顧和總結我這幾十年走過的創作心路和歷程,感慨頗多,我覺得有如下幾點我應當永遠珍惜和記取。

  一是創作離不開豐富的生活源泉。有了生活經歷和它留在腦海裡的烙印,也就有了創作所需要的生活源泉。我從小生活在西北黃土高原上,那裡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一人一事,都曾給我留下過極為深刻的印象。我現在成文的幾篇散文,如《我的故鄉記憶》、《老師的微笑》、《沙棗子開花香味濃》、《思母情結》、《清水河記憶》和《踏上故鄉的路》,都是圍繞記憶家鄉的人和事創作而成的。我自認為它們應該能夠代表我的寫作水平。

  二是摯熱的創作情愫是成功的必由之路。因為我是來自農村的城市人,我的經歷和生活環境,使我對農村的樸素生活與良好習俗,一直心存感念,濃烈的鄉土氣息,時時刻刻都會注入到我的作品之中,而這些正是沒有農村生活歷練的人無法相比的優勢。我非常崇拜中國50年代的著名作家巍巍、孫犁、浩然和著名鄉土作家劉紹棠。在他們的作品中充滿著濃厚的鄉土文學氣息,對我有一定的啟蒙作用。

  三是學習積累是創作者的文庫。有一副楹聯寫得好:“書山有路勤為徑,學海無涯苦作舟。”中華文化的瑰寶,布撒於祖國960萬平方公里的大地上,五千年曆史的滄桑,永遠映輝著億萬人民的心房。幾十年來,我習練創作雖然沒有取得赫然成就,但我卻接受到各方面的、歷史的文化薰陶,不斷地豐富著自己腦海裡的知識文庫,它對於我的寫作有極大地幫助。60年代曾寫出過《縣委書記的好榜樣——焦裕祿》的著名記者穆青,後來就人物通訊採寫中的幾個問題專門寫了一篇輔導講座,還有80年代新華社記者柏青、理由等有關報告文學的寫作技巧文章,我都如獲至寶,一一拜讀抄存過。

  四是虛心學習前人的創作經驗和精華語言,藉以提高自己寫作水平。我沒有系統學習過漢語言文學課教材,所以在駕馭詞語方面幾乎是從零開始。除了悉心苦學中華大辭典和現代漢語詞典外,對《辭海》、《史記》、《二十四史》、唐詩宋詞都有不同程度涉獵。對我國四大名著和世界文學鉅著也都有過詳略不等的披閱。特別是近幾年在老年大學系統學習聽講《中國歷史概要***古代史***》、《古代韻文選》、《中國古代文學作品選》、《古代散文選》,以及詩詞格律與創作等課程後,收穫頗豐。課堂聽記,課餘寫作,互相聯絡,加深理解。

  五是藉助網路平臺,取他人之長,補己之短。從2011年開始我在樂齡網及其他網站先後發表“歷史小故事”,詩詞及各種題材的作品***也叫帖子***千餘篇之多,得到網友們廣泛而熱烈的評論,他們對我的寫作熱情給予了極大的鼓勵和幫助。現在,我又與樂齡網合作,已經開始將自己這些年來的作品整理集結,實體出版圖書,以完成我多年的夙願和夢想。

  兩百多年前,法國出了一個震驚世界的著名人物拿破崙。他出版了一部書,書的目錄就叫: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中國有句俗話也說得很好,“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誰不想成名成家,只是囿於條件所限,有的夢想能夠實現,有的夢想無法實現。我本人尋夢耕耘三十年,到今天為止,我還不敢說我已經找到出路,只僅僅是有那麼一點點希望而已。而這一點點希望之星,它給我帶來了極大的振奮,今後,我會沿著這條道路一直走下去,直至達到勝利的彼岸。

  :離別三十年

  “離別三十年,今日回延安,陽光照大路,延水金光閃……”。我和小金相伴相隨,朝夕相處唱著這首歌這首名為《回延安》的革命歌曲。結下了生死的戰友情。

  他是部隊文工隊的男高音,我用手風琴為他伴奏,我們到營房、工地、哨所……,為那裡的官兵送去充滿戰鬥激情的文藝節目。

  恰又是三十年了,小金的歌喉,還清晰地在我耳邊迴盪。《回延安》這首歌在十九世紀七十年代,廣泛流行在解放軍的隊伍裡,它的主旋和歌詞同小金一樣銘刻在我的心中。每唱起這首歌,感到小金仍在我身邊。

  今天,是小金犧牲三十週年日子。我從千里外的家鄉,來到太行山中一處無人區的山岡上,輾轉到他和其他六位戰友的墳前,為他們獻上一束山菊花蕾和一捧青酸棗。

  小金的那座墳頭本該是我的,是他替我佔了。那是小金入伍半年後的初夏,部隊安排文工隊到最艱苦的連隊去,體驗一個星期的戰鬥生活。我和小金所在班的9名隊員,來到小金戰鬥過的工兵11連,和那裡的官兵一起施工打坑道。

  該我上第一個夜班,就在這天下午,接到家裡奶奶病故的電報。真應了我參軍離別時,奶奶的那句話:“孩兒,讓奶奶再看你一眼,我怕熬不過你復員的時候”!我傷悲地想奶奶、想家人。班長和戰友們安慰我,小金他主動請求替我頂這個夜班。

  凌晨3點,緊急集合的軍號聲,把全連戰士警醒,全體官兵集合疾步趕到工地。原來坑道里大面積塌方,把7名戰友埋在裡面,其中有我們的小金。五個排的戰士輪流進坑道搬石頭,扒渣。附近兄弟連隊調來兵力參加搶救,上級用直升飛機運來數十名醫務人員的救護隊,嚴陣以待,挽救這些戰士一絲生還的希望。經三個多小時數百名的官兵的排險,我們只找到七具支離破碎、面目全非的戰友遺體。

  連隊組織共產黨員分開七組,每組負責為一名犧牲的戰友,整屍洗身,入棺。當時我雖不是共產黨員,也加入到處理小金的遺體的那個小組。

  小金和6名烈士安葬在離工地五、六裡的山崗上。烈士的遺屬沒有一個來部隊哭鬧,烈士中還有一位的父親是南海艦隊高階幹部。那時的百姓都感到,為革命犧牲,死的起所。

  只有小金的父親來了,他帶著15歲的女兒來的,我們文工隊的戰友,攙扶著他來到小金的墳前,這位老人眼窩裡噙淚默默地說:“‘小蘿蔔頭’和你一起光榮的戰友!安息吧!要奮鬥就會有犧牲的,活的人為你們感到驕傲!”。

  第二天,老人就離開了部隊,他要求部隊把女兒留下,繼承他哥哥的意志,部隊同意了他的請求。

  小金的家居廣州市,父親是一位南下老軍人,後成為外交官。在中蘇珍寶島的戰鬥時期,他在蒙古人民共和國擔任駐華大使館武官。16歲小金被父親送到部隊,這位老革命要求首長,把兒子安排到革命最需要他的地方,最能鍛鍊人的崗位接受磨練。新兵訓練結束後,小金被分配到工兵連打坑道。艱苦的施工,使他開始適應不了,他埋怨父親的心太狠。父親一封封帶著毛主席語錄,充滿革命性的家信,部隊的這座大學校的教育、培養和戰友們的感染。小金的情緒很快穩定下來。

  在一次連隊聯歡會上,小金的一曲《回延安》,傾倒一位正在連隊抓點的政治部首長,不久一道命令,把他調入師部文工隊。他出色的演唱,一位工程兵文工團歌唱家評價:是個很有發展潛力的男高音。

  小金的妹妹沒有辜負父親的囑託,在文工隊刻苦練習基本功,很快成為能夠擔任革命樣板戲《紅燈記》中李鐵梅。戰友們還喊她:“小金”。

  五年的軍旅生活,我們告別了軍營、告別了小金的靈丘,各奔東西。當鐵梅的小金,現已成為廣州一家音像出版公司的副經理。我掏出手機,接通了她的電話。當她得知我現在就站在哥哥的墳前,鐵梅小金頓時沒有了聲音,停了一會兒,她抽泣地說:“老戰友!請您替我給哥哥獻上一束山菊花。替我給他行上一個軍禮!”

  我照她說的都辦了,後來,我們又談了許多我們戰友的去向,我向他父親問候,她告訴我,爸爸已沒了十幾年。我在小金的墳前,又為這位老革命深深地鞠了三躬。

  小金:我的生死戰友,我和你的生死革命友情,象你身邊的松柏樹會永世常青,只要我活著,就還會來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