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風中的等待的散文
人的一生,總是不能繞過那些讓人無法預期的等待,這是人生最大的痛苦,也是人生最大的快樂。下面是小編給大家帶來的,供大家欣賞。
:風中的等候
在這個小站上,來來往往的車很多,停的客車只有輛綠皮的慢車,這也是附近的人常坐著去想要的地方。
無意來到這裡,風景除了一排的站舍便是空曠的田野。等車真是一件焦急的事,每一分鐘都考驗著我的耐性。
“妹子,喝杯水吧。”
“謝謝”,我接過了那杯熱熱的水,我看到一張樸實的臉,也許是在小站呆得太久,面板晒得比普通女孩要黑些,接著她又走向了下一位旅客。
車總算來了。可是不巧的是颳起了大風,等車的人們不由得亂了先前的隊伍,擠了起來。霎時,人們的叫喊聲,小孩的哭聲,夾雜著被風颳得四處飄散,我也在人群中被擠得東倒西歪。不經意間,我聽到一個略顯嘶啞的聲音:“大家不要擠,排好隊,先下後上,請大家配合一下。”順著聲音只看到她用自己弱小的身體在車廂口的人群中撐開了一個空隙,讓下車的人下了車,而上車的人也不願再擠壓這個瘦弱的女子,都自覺的退了幾步。終於,大家排好隊順利的上了車。透過車窗我看到瘦小的她疲憊的面容上滿是汗水,但臉上卻掛著幸福的微笑。車開了,載著小站的那一份溫暖出發了。
風肆意的吹著,夾雜著乾巴的雪,走在空曠的站臺上,臉上有種被撕裂了的感覺。此刻,剛喧鬧的站臺突然顯得冷清了許多。孤寂延伸的鋼軌間和站臺邊緣一前一後兩個小點慢慢的向前一點一點的挪動著,隨之股道間也慢慢的變得潔淨起來。從來沒有人注意到他們的存在,因為每當客車到來,載來歸鄉的遊子,載去外出的鄉人時,默默無聞的他們早已消失在我們的視線之外,等候著下一個寂寞時刻的到來,繼續他們平凡的清潔工作。
:在風中等待
夜色如霜,綻放著稜角分明的冰花,分外刺眼,淒冷更刺痛了多愁善感的心。瘋狂肆虐的秋風也在這樣落寞的夜晚,累了倦了停留在我的衣袂下我的髮梢裡,拿走我全部的溫度也吹亂了我的頭髮,二十天前的擁抱已經完全失去了溫度。冰冷的身體,可否熬到下一次擁抱?
天上的星星,閃爍著微弱的光芒,像是艱難的呼吸,隨時會變成一條直線。上面承載著誰的心願?又寄託著誰的愛的誓言?鎖在上面的同心鎖,會不會和流星一起墜落。那又怎樣?我相信還會有下一次輪迴。可是,我還是無法做到這樣的灑脫。心情和這樣的夜晚,一起垂墜。
星星都會墜落,那誓言呢?我不是流星,她是我的軌跡。終於退到無路可走,終於把頭低到塵埃裡,執著地堅守在荒漠裡寂寞地綻放,荒漠裡絕處逢生的生命才是最美麗的花朵。這份美麗可有人懂?我只需要她懂。乾涸的心靈在不斷沙化,她會不會給我澆灌挽救我於落魄?
在夜風陪伴的等待裡,我沒有能力去溫暖今夜的寒風,也沒有能力去溫暖我自己,任憑風寒在我身體裡瘋狂。我沒有奢望有人來哄,或許時間會是最好的藥,我讀懂了她的不捨,她才是我最好的藥超過了時間。真愛不需要去等待,而我已經習慣了等待。
多少個徹夜不眠的守候,多少個如泣如訴的表白,嘔心瀝血的排版,被抹成了空白。可不可以找回?還是清空了回收站?抑或是麻煩的根源,都已經失去。無法抹去的是我的心靈,無法格式化的是我的愛。誰是主宰?我又被誰主宰?答案已經變得不再重要,順其自然。
生活就像在演戲,每個人都很投入,我的劇本里,她是女主角。等待她的檔期,等待她的需要,等待她的召喚,等待她的依賴。曾經的這一切,都是我擁有的驕傲,如今,只剩下了無助的等待。我欲揮刀斷髮放走停歇在髮梢的寒風,又恐凌亂了僅存的帥氣被她徹底流放。
而我已經將囚禁拿走,還給她自由,我相信當她累了的時候,就會回家。我已經將我的身體風乾,燃亮了我自己,為她照亮回家的路,給我一個擁抱去解釋所有的風雨。我要求不高,只是一個擁抱,我要求太高,我只要屬於我的唯一。是輸是贏,不喜不悲。
我相信風也會疲倦,不會一直這樣吹,我相信寒流也只是瞬間,她終究會回到我的身邊。我願意謹守承諾,我願意為她改變,不再自以為是,不再掀起波瀾。我已經沒有了稜角,我已經徹底懂了,我渴望風平浪靜,我渴望淡然相守。我相信愛還在,就不會在風中等的太久。
:佇立在風中的等待
在煙波浩渺的梁子湖和秀美的保安湖之間,有一條蜿蜒起伏的丘陵地帶和分水嶺,這就是我居住的地方-----百年古鎮長嶺。這裡歷史悠久,人文底蘊深厚。陽光普照的日子,我常常徜徉於這片山水之間,呼吸著清新的空氣,在時針與秒針的交匯處,等風來……
記得那是2013年7月4日的早晨,雖然陽光灑在馬路上和昨天沒有兩樣,但對於我本人卻是全新的一天。馬路上的各種巴士轎車麵包車三輪車摩托車電動車來往穿梭,送孩子上學的,買菜的,上班的,都在屬於自己的生活軌道上有條不紊。這一天,我開始在穿鎮而過的省道239路旁等車,我要等的是一輛乳白色的大巴車,37座,或許是45座,是我即將要去的新單位的班車。
“胡師傅,胡師傅,請停一下,我是新到單位上班的。”在我略帶忐忑的心情下,這輛乳白色的大巴出現在我的視野裡,我遠遠地招手,並對著司機喊。大巴車擋風玻璃前單位名稱的牌子很醒目,那正是我要去的新單位的全稱。也許是車上的人說了什麼,也許是聽到我喊他“胡師傅”,也許是我堅持不懈的追趕,車速,終於慢下來,停車的聲音聽起來如此美妙,我如願以償地上了這趟單位裡的早班車,輕吁了一口氣——我再次強調一下,這是2013年7月4日星期四早晨7點16分,我第一次坐單位的班車,開始一段全新的工作。看著熟悉的街道漸漸遠去,放棄自己曾經那麼熱愛的為人師表的工作,我還是有一絲絲惆悵。畢竟樹挪死,人挪活。把寫作的愛好變成今後的工作,不知道是對是錯。我想起一位詩人曾經說過,既然選擇了遠方,便只顧風雨兼程。
新的工作崗位在區政府大樓,離家20多公里,必須每天乘車早出晚歸。那年夏天,單位裡有一臺乳白色大巴車,每個星期一早晨、星期三下午、星期四早晨以及星期五下午會接送上下班的人,從城裡到單位、從單位到城裡,我的家長嶺,正好在單位和城裡之間。
還是那個清晨,我一個人,穿著中國風青花瓷連衣裙,靜靜站在省道239路邊,等這趟班車。從市裡一路行來,車上的空位已經寥寥無幾,車上的熟人也寥寥無幾,有人熱情地跟我說:“這裡有空位,來,這裡坐。”我微笑著小心翼翼地說:“謝謝!”然後,默默坐下。車上大部分的人在閉目養神;有少數人在玩手機;還有少數人和我一樣,默默地坐著。這種默默應該是有不同的層次,他們的默默中不驚不喜從容平淡,我的默默中有一份新奇和對新單位人事未知的猜想。
大約二十五分鐘左右的車程,大巴車停進單位大院,下車的時候,我跟開車的胡師傅說了“謝謝”,並微笑著告訴了他我所在的部門名稱,以免他下次經過小鎮的時候忽略了我的招手。畢竟這輛大巴車和穿鎮而過的公共汽車很像,只是顏色上的差別。
很多時候,也有想乘公共汽車的路人沒看清車前單位的牌子遠遠地招手,胡師傅是不會停車載他們的。現在想起來,當時胡師傅在不認識我的情況下,能停下車來載我,已經是個奇蹟。
每週上下班,我享有四次乘車的優待。每趟4元錢,一週可以省下16元,我很滿意。省道239從我們小鎮穿街而過,除去乘坐四次單位裡的班車,公共汽車是棗紅色的旅遊巴士,是我上下班等車時的目標車,一般都是15分鐘一趟,單位裡八點上班,我會在路邊等候6點半從市裡出發的班車,大約7點15分到達太和鎮,半個小時後到達我的目的地,7點45分,時間通常八九不離十,前後相差不會超過5分鐘。
日復一日,春花秋月夏樹冬雪。
每一個上班日的早晨7點左右,我會按時站在省道239路邊,目標車一出現,我輕輕招手,車會在我身邊平穩停下,我微笑著跟司機說“謝謝”,上車,坐下。除了春運期間,棗紅色的旅遊巴士通常不會滿坐,總會有空位等著我。
朋友有時問我:“阿林子,你每天上下班跑來跑去,不覺得累麼?”我笑答:“路程不遠,也不堵車,半個小時就能到,比起在大城市上班的人要換乘幾趟地鐵可方便得多了。”他們一想對啊對啊,也笑了。我還沒有告訴他們,地鐵外的風光哪裡比得過這省道旁田野裡的無限風景呢?
車以一種晃動的平穩,在平坦的馬路上行駛。坐車的時候,我從不玩手機,也沒人可以聊天,欣賞車窗外的風景成為乘車時最為愜意的享受。我可以透過車窗,看朝陽輕灑在田野裡,輕灑在路旁的意楊樹葉上;我可以看到路旁黃橙橙的柑橘掛滿枝頭;我可以看到四時之間菜花遍野、稻熟秧青、柿紅葉綠、雪蓋原野;我還可以看到路邊等車人焦急期盼的神情,那時坐在車上就是一種幸福。我一次又一次地數過路旁高大意楊樹上的鴉鵲窩,十公里的路段有12個鴉鵲窩。省道239向右拐向省道314時再穿小鎮,兩旁村莊多起來,鴉鵲窩越來越少。12個鴉鵲窩,這肯定是我一個人的祕密!一想到這些,我有些暗自得意。總有一些司空見慣的事物偏偏是屬於你一個人的祕密,這是不是很有趣?
冬天到來的時候,我會在凝結著霧氣的車窗玻璃上用手指寫上“早安”,然後微笑,最淡泊最平和的日子,一樣可以芳香四溢。
2014年,棗紅色旅遊巴士的司機和售票員已經和我熟識了,他們是輪班,迴圈交替。瑩瑩長得白白淨淨,性格開朗,她售票的時候,車上總是充滿歡樂,她跟我聊過她們家的小狗狗,還拿出手機讓我看她們家小狗狗的照片,言語間充滿想念,因為她們家的小狗狗丟失好久了,直到現在也沒找到;第一次見胖姐售票的時候,我替她擔心,總想著車裡走道是不是太窄,然而我的擔心是多餘的,胖姐身體靈活,在車道里售票時穿梭自如,遇到老人孩子總是細心有加,老人下車的時候她總是一再叮囑請他們下慢點別摔倒了,還主動牽上扶下;“長辮子”售票時總是輕言細語,似乎從沒有脾氣,還多次誇獎乘客,說現在再也不見為了一元兩元車費而扯皮的乘客了,也不見在車上吸菸的乘客了,乘客的素質越來越高了……
有一天早晨,我站在路邊左顧右盼,不知被什麼吸引了目光,猛聽見瑩瑩清脆爽朗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美女,快上車呀!”在我不經意的時候,車竟然已經穩穩的停在我身邊了。“美女,要是我不請司機停車,你肯定要錯過這班車了,我曉得你是要趕去上班的,剛才看帥哥去了?”瑩瑩開心地笑著說。
下班回家的時候,我對司機說:“就在前面車站下車,我往回走就行。”司機善意地一笑:“今天下雨,就在這兒停,離你家近。”心頭湧起一陣溫暖,所有的雨水中都帶上了動人的詩意。
2016年,公車改革全面啟動,單位裡的班車取消。每天,每天,棗紅色的旅遊巴士成為我上下班最忠實最虔誠的夥伴。
公車改革,私家車漸漸多了起來,有時候在路邊等車,一輛小轎車突然在我身邊停下來,是同一棟樓裡的不同部門的同事,有時候是美女,有時候是帥哥,他們車上有空位,就會順帶我一腳;甚至會遇到不順路,繞路也會送一腳的熱心朋友;突然覺得,這個世界因為改革越發溫情起來。
坐順風車的時候多了,隔一段日子,棗紅色旅遊大巴上的司機和售票員再次在車上遇到我的時候,會親切地問:“美女,好久不見你了呀?還以為你調走了呢。”我笑道:“想我了嗎?”他們也笑:“是呀是呀。”車廂裡頓時流淌著一種樸實的快樂。
生活,有時候就是一種習慣,在穿鎮而過的省道旁,佇立在風中等車上下班已成為我生活的一部分。一路等來,看生態園、林果基地相繼在省道邊爭奇鬥豔,春有百花秋有月,美麗村灣瓜果香,作為一個生於鄉村、長於鄉村、工作在小鎮的我,有時候會有一種莫名其妙的自豪感。
2016年12月1日,一個略有寒意的冬晨,6點50分,薄霧,陽光還來不及醒來,我,依然和每一個平凡的日子一樣,站在省道239路邊等車,走向我熟悉的工作,沒有轟轟烈烈,卻擁有云淡風輕。很多人和我一樣,在他們的站點等候,平靜,或者焦急,然後,進入有序的工作和生活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