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恩勵志精選文章
感恩教育是一種情感教育,它可以激勵人們奮發向上、塑造完美人格、完善人的生命;感恩教育對於建設和諧校園、和諧社會具有重要意義和作用...........下面就是小編給大家整理的,希望大家喜歡。
:進城務工的父親,城裡漂的兒子
文/陳同學
兒子和父親都在北京打工。
一個在寫字樓,有著舒適的環境,卻拿著微薄的薪水。一個幹著苦力,拿著比兒子高點的工資。只是,兒子很少說自己真正的收入,每次問起的時候,就說,還行,三四千呢,實際上每月只有2500元,為了體面點,給自個兒漲了點薪水。
北方的麥子要熟了,小時候每到這個季節,一家老少就會在打麥場上忙活半個月。如今,除了母親和奶奶,家裡已經沒什麼人了,哥哥在北京挖地鐵,薪水六七千千,不捨得回來,父親在北京搞綠化,小兒子在北京追求他所謂的夢想,公司不放假。
於是,父親決定回家收麥,他說,家裡不能沒人幹農活。他的工作沒了,下次還可以再找。因為對農民工而言,所謂的工作都是臨時的,沒社保,沒勞動合同,哪裡有錢賺,就往哪裡去。
北漂的兒子雖然在高樓,有電腦,有空調,但又何嘗不是一個苦逼的青年。學歷一般,沒經驗,沒特長,在這個城市就是一個蝦米,渺小、脆弱,一年內換了四次工作,不是自己不滿意,就是被別人嫌棄。但他始終不願離開北京,像哥哥那樣,去幹六七千的苦力。他覺得,那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父親決定回家之前來看看兒子。雖然父親、哥哥和他都在一座城市裡,卻沒機會見上幾次。父親從房山坐公交車用兩個小時到了西站,他從望京坐地鐵去接父親。遠遠地,他看到父親灰塵撲撲的樣子,黝黑的面板,洗得泛白的夾克,手裡提著一個紫色的90年代款式的行李包,同樣破舊而泛白。
那個行李包他很熟悉,在他還是孩子的時候,這包就放在他們家的衣櫃上。那是在城裡的大伯送給他們的。那時,大伯在機關上班,娶了城裡的老婆,經常會把家裡不穿的衣服、鞋子等拿給老家的親戚,雖然是舊的,他卻穿著在小夥伴面前炫耀。
那時,夥伴們還沒穿過城裡人的旅遊鞋,沒用過城裡人的行李包。
鞋子是媽媽做的,書包也是媽媽縫的。
轉眼許多年過去了,農村人早已不稀罕縣城的東西了,更別說他們用過的東西。年輕人都背上了時尚的行李包去城裡上中學。但大伯留下的那個行李包,父親還繼續用著,出門在外,父親都用他來裝東西,不願買新的。他說,總比背個編織袋像樣子。沒見過哪個農民工背個漂亮乾淨的行李包走南闖北的,又不是你們年輕人。
此刻,在兒子的眼中,這包卻與周圍的世界格格不入。他很想買個新的行李包給父親換上,好能體面地走過大街、穿行地鐵,不必考慮別人的目光。他知道,是自己太矯情了,他已經長大了,他必須尊重並接受這一切的存在,不能逃避。
他走過去,要接父親的包,我來吧。
父親不讓,說髒,你揹著也不好看,我自己就行。
但兒子還是堅持幫父親拿,他知道這是作為一個兒子必須做的,儘管難為情,想躲避著周圍人的目光。他裝作一副自然平靜的樣子,拿著那格格不入的包,走在大街上。兩個不搭調的父子,和他手裡不搭調的行李包,偶爾會引來路人的目光,他儘量不去看他們。
兒子想,應該找個地方請父親吃頓飯。路過西站一條小吃街,他拉父親去吃飯,父親說還不餓,火車站的東西貴。但兒子還是執意去,就像要完成某種儀式,這已經不是貴不貴的問題。
父親爭不過兒子,只好跟著去。
兒子說,去這家吧。父親說,環境太好,恐怕太貴。
兒子又走向另一家,裡面有空調,父親搖搖頭。
路過一家麵館,兒子說,要不這家吧,父親還是猶豫,但還是跟著兒子進去了。在農民眼中,麵條是最實惠的食物了。但拿到選單的時候,最便宜的面也得15元,兒子點了兩份涼麵,父親卻突然要拉著兒子離開。
太貴了,哪有這麼貴的面。咱們換家。
老闆看著他們,兒子十分難為情,這麼走開他覺得很不體面。
兒子說,北京都是這個價格,換一家也一樣。他不讓父親離開。
你才掙幾個錢,這不浪費錢嘛。父親有點激動。
老闆看著他們,笑著。
父親說完,突然意識到什麼。態度軟下來說,好吧。
老闆問,還點菜和飲料嗎?
兒子拿選單要點,父親按住說,吃麵就行了。
說實話,面真的不好吃,太鹹了,又沒有水。但錢已經花了,兩個人都默默吃完。
吃飯的時候,父親看著兒子的衣服說,你這件衣服不好看,既然在寫字樓上班,應該穿得像樣一點,就像他們那樣。父親把目光投向旁邊吃飯的年輕人,兒子點點頭,心裡覺得父親多慮了。
吃完飯,他們繼續往軍事博物館地鐵站走去,父親要自己提包。兒子不讓。
進入了地鐵,兒子把包放在靠門的地方,旁邊站滿了時尚的女郎,她們眼那破舊的包,繼續玩手機。在兒子內心深處,他不希望別人認為這是他的包,但現實中他不能,必須與行李包保持親密的狀態。
從三元橋地鐵出來,他們又坐公交車去順義。行李包放在後排的空臺上,前面坐著兩個年輕的姑娘。行駛中,行李包滑落,開始滴水。原來,包裡放著父親的水杯。女孩表情不悅,瞪了他們一眼。
兒子說了聲對不起,父親則趕緊把包拿起來,抱在手中,小心翼翼,生怕碰到別人。兒子看到父親的樣子,眼睛有點酸。
兩個女孩撇撇嘴,沒說話,繼續玩手機。
路過望京的時候,兒子指著遠處的“東亞望京中心”,對父親說,我在那裡上班。
父親趕緊去看,說好高啊。
第幾層?
11層!
兩個女孩也抬起頭望去,然後回頭看父子倆,目光很奇怪。
父親笑了,點點頭。
公交越走越像鄉下,父親奇怪說,怎麼住在農村。
兒子說,城裡房租太貴,這裡很便宜。
進了一個叫鐵匠營的村子,父親說,這不和咱們家一樣哈,一點都不像北京。
是的,這裡和他們村沒有任何區別,除了人多,除了屬於北京。兒子租的是一間平房,裡面十分簡陋,牆壁光禿禿的,一張床,一把桌椅,沒有衣櫃,地面上亂糟糟地,放滿了東西。父親似乎有點失望,說還不如家裡好呢,那起碼有家的樣子。
兒子不知該說什麼好,他想告訴父親,剛畢業的學生都這樣,這叫蟻族。但他沒說。
父親待了兩天,要走。兒子要去超市買點食物和飲料讓父親帶上。父親說,包裡有方便麵,不讓買。兒子突然想到,父親還沒吃過炒餅,便跑到百米外的大街上買了一份,讓父親帶上,沒拒絕,然後他們就出門了。
兒子提著父親的行李包走在大街上,沒走多遠,行李包的提手就斷了,上面的口也裂開了。“這包不能再用了”,兒子抱怨,想回家把自己的行李包給父親換上,卻被父親拉住,說不用,然後就撿起腳下的一根白色的熟料繩子要繫上。
兒子站在那裡有點生氣,覺得很寒磣,換個包不是很簡單嗎,何必如此?
父親還是固執地說沒事,“我自己拿著就行,你別管了。”
兩個人在大街上爭執起來,路人看著他們。
當無法說服父親後,兒子無奈,只好把抱起行李包往前走,那根白色的繩子讓他很不舒服,於是便扯了下來,卻被父親撿起,放在了口袋裡。他就這樣抱著父親的行李包,在別人異樣的目光下,擠公交、坐地鐵。
也許,他所謂的異樣目光,不是來自別人,而是他內心深處的自卑感,那些與你擦肩而過的陌生人,並沒那麼在乎你、注視你,即便有,再下一分鐘便會忘記你的模樣。他所在乎的是,是被這個城市的接納和尊重。
而父親,同樣在乎別人眼中的兒子,而這種在乎,同樣想獲得尊重。
有一年,父親去了部隊療養院燒鍋爐,到處都是人物,經常點受氣。
兒子來看他的時候,他十分高興。在介紹兒子的時候,父親用平常不一樣的音量說,“我兒子在北京做編輯,在寫字樓裡,今天放假來看我”。周圍的人點點頭,開始誇讚他的兒子是個文化人。
兒子卻不習慣父親的介紹,他只是個小小編輯而已,哪是文化人。但聽到別人的誇讚,父親在那一刻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榮耀感和尊重,笑得很開心。於是,兒子只能配合父親,讓自己顯得高大尚一些。
:爸媽,請原諒我一定要遠行
文/老楊
爸媽:
出國幾年我不曾回家,今天回來了,一眼看出等在機場出口的你們倆。媽中年發福的身體套著一件粉紅色的T恤衫,那是我多年不穿的舊款式,爸斑白的頭髮在陽光下那麼刺眼,晃得我眼睛酸酸地想流淚。
你們一臉興奮地望著從遠處走來的乘客,仔細從中間尋找我的面孔。媽的目光好不容易落在我身上,又帶著迷惑,轉身捅捅爸,缺乏底氣地講:“你看看,那是我姑娘嗎?”爸拉緊媽的手,搖搖頭:“不是吧,我看不像,咱倆再等等。”
直到我出現在你們面前,你們倆才敢承認這就是你們養育了二十六年的女兒,又彷彿不敢相信一般,盯緊我的臉反覆確認。那一刻我回家的心情只剩下酸楚,爸媽,到底要怎樣的不孝,才能讓我的臉龐都變得如此模糊。
我今年二十六歲,正是開始長淺淺魚尾紋的年齡,你們總是看著我微信發過去的照片說我好年輕,我身邊的人也總是對我真真假假地誇讚“小姑娘看起來就像個高中生”。我從一年前開始堅持跑步,也非常自豪自己越來越好的面板和體力。只是在下飛機的那一刻,看見你們斑白的頭髮和衰老的面容,才不禁感慨,我算計心機未曾讓歲月在我的身上留下痕跡,不料它卻用加倍的力量在父母的年輪裡殘忍地碾過去。
出國前正巧趕上我家的舊房子動遷,我們仨蝸居在一個毫無裝修的出租屋裡。那時我為出國的事情做準備,而你們踏遍了幾乎所有的房屋中介,四處奔走,身心疲憊地在物價飛漲的城市裡尋覓一個家。我走後不久,你們終於簽下合同,可以安心為晚年重築一個溫馨的巢。可是我聽說,新家的地點非常遙遠,有少量的公交車經停,爸上班五點半就要出門去坐地鐵,媽逛街常常要擠公交穿越半個城市。後來爸對我講,媽偶爾會回到舊房子那裡,對著已經拆成一地磚瓦的廢墟默默流眼淚。我這次回來,第一次看見新房,坐落在城市荒涼的地段,傢俱是多麼樸實的模樣,我的心再一次默默流眼淚,爸媽,對不起,就連這樣的地方,我都沒能力貢獻一點力量。
爸媽,你們早已準備好飯菜擺滿餐桌,又不停地拿出攢了幾年的零食塞給我,我像是個遠道而來的客人,享盡所有的熱情。媽你反覆摸著我的手說我一定受了不少苦,爸迫不及待地問我白面板黃頭髮的那些人有沒有欺負我。我搖著頭,在心裡藏緊黑心老闆剋扣工資和被洋人歧視的經歷,偽裝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我想這樣的幾年,在別人的眼裡,我就是個沒良心的孩子,那麼地絕情與殘忍,貪戀遠行的風景,卻遲遲不願回家。
爸媽,在你們的心裡,或許一直都覺得我是個嚮往遠方的孩子,是個無牽無掛一心追逐自由的靈魂。至今我還記得當年我從機場離開時,爸沉默不語,把煙抽了一支又一支,媽的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淌下來,我狠心地提起行李扭頭離開,看起來是那麼地灑脫自在。
爸媽,關於遠行,我一直欠了你們一個解釋,今天我想和你們說說我的心裡話。
爸媽,還記得幾年前我去買鞋,在商場裡偶遇我的小學同學嗎?她瘦削的身材,蹲在角落,面對顧客散落在地上的鞋子,慢慢地整理。我對上她那雙疲倦的眼睛,驚訝地認出她就是十幾年前班級里人人都羨慕的尖子生。我們寒暄幾句,互相留下qq號碼,又從她那裡找到另幾個同學的***。晚上回家時,翻看著她們的新鮮事,不禁感慨萬千。
命運是多麼地不公平啊,是誰說的“書中自有黃金屋”?當年那些成績優異家境普通的同學們,如今每天早晨要擠兩個小時的公交車,在昏昏欲睡中隨便吃一個捲餅果腹,捨命地去做一份日日加班的工作,忙碌了幾年卻連個小戶型的首付都攢不出。而那些當年成績不佳家境優渥的同學們,卻能夠靠著家裡的門路坐進冬暖夏涼的辦公室,下班時開著父母贊助的小轎車回家,傍晚六點時就已經可以衣著光鮮地去和男友約會,準時晒出紅酒牛排的燭光晚餐照。
爸媽,我的家境普通,你們並不認識那些一手遮天的人,我自小成績優異,事事爭氣,非常相信學習的力量,深以為這樣就可以改變並不富裕的生活。可是當我從一本的大學畢業後,背靠著還算不錯的成績,緊攥著一份華麗的簡歷在人山人海的人才市場裡尋覓。我爭取來的第一份工作,是某補習學校的老師,很遺憾地是,那些年我讀書時一直錙銖必較的分數,並沒有讓我兌換來等值的黃金,我每個月的薪水,是兩千塊。
爸媽,兩千塊的工資,在一個省會城市意味著什麼?它意味著除了上繳昂貴的房租之外,我只能滿足基本的溫飽。偶爾同學聚餐或者同事結婚,一個月結賬幾次或者送出幾份紅包,就足以讓我天天在家中蹭飯,臨走時還要捲走家中的零食和零錢。媽你不忍心看我在外受苦,執意讓我在家裡住下,爸你推掉和老友的聚會,每晚在廚房裡掌勺,把熱氣騰騰的飯菜端到我面前。我又迴歸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你們覺得這是莫大的幸福,我的心卻無時無刻不在煎熬著。
毫不避諱地說,那些和我一樣成績優異家境普通的畢業生,都很勤奮堅強,可是我們的成功遠遠比不上別人拼爹的速度。社會給了我們一記多麼現實的耳光,把我們這些剛剛從大學校園裡走出來的懵懂青年打了個措手不及。
媽你還記得那個鄰居阿姨家的女兒嗎?大學畢業後勤勤懇懇地做一份薪水不多的工作,結婚後小兩口都要靠家裡接濟,把父母家當做餐館,把自己家當做旅館。等到有了孩子,兩個家庭的老人又要忙於照顧孩子,輪流接送煮飯做家務,過年時總是悄悄把一份厚厚的紅包壓在茶杯下。爸媽,這是我最不想要的一種生活,我不忍看見你們繼續為我的生活買單,我希望你們在晚年裡可以安享自己的時間和金錢。
爸媽,我知道你們對我的期待並不高,總是說一個女孩子過得安穩幸福就好了,可是我覺得我有責任也有義務,去為你們闖蕩出一個舒適的晚年。我想趁著年輕,趁著自己還有一份拼搏的野心,跳出自己的舒適圈,去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踏踏實實地依靠自己的雙手,像個男人那樣去打拼。我相信這樣的努力,只要足夠堅持,總有一天可以把我們的生活改變。
爸媽,如果你們聽見這番話,一定會含著眼淚說,“傻孩子,留在爸爸媽媽身邊,你也一樣可以奮鬥啊!”可是媽媽,當我因為要寫書早上五點鐘爬起來,常年受失眠折磨剛剛在此時入睡的你,執意起來在我的書桌上為我準備一杯豆漿和幾把堅果;而當我因為要準備工作而不能在十二點入睡的時候,爸爸也總是一次一次地敲響我的門,關切地詢問,“孩子,還不睡嗎?”爸媽,這樣的關心,讓我不忍辜負,我總是假裝早早上床,又躡手躡腳地在深夜裡起床,在昏暗的檯燈下偷偷讀書寫字。
爸媽,我開始懂得,讓深愛的人親眼見證我的辛苦,也是一種殘忍。
爸媽,讀書時我曾經多麼羨慕我的同學可以擁有一個獨立的房間,夜晚時就可以把房門緊閉,在被窩裡偷偷發簡訊或是看言情小說。在出國的幾年裡,我終於有了這份自由,不必事事都讓爸媽知道。可是我卻不再迷戀晚睡,也不再有大把的時間用來發簡訊看言情,我只是為了這樣的自由而欣慰:當我加班到下半夜的時候,也可以和媽撒謊說我昨晚九點半已經入夢,臨睡前還喝了一杯香濃的牛奶;或者,在我為了省錢只吃吐司塗果醬,也能不害臊地和爸說我今天吃的義大利餐非常可口,只不過意麵裡的芝士有點鹹。
爸媽,出國的這幾年,我一邊讀書一邊超負荷打工,把每一分錢掰成兩半花,不僅為自己支付了高昂的學費,也讓生活一點點地像模像樣起來。爸媽,請別擔心,這樣的日子,不是隻有辛苦,苦難有時也能成為一種財富,我的見識多了幾倍,性格變得寬容大度,最主要的是被生活磨礪成一個獨立自強的人。當我的一些朋友還在理直氣壯地啃老的時候,我已經可以為自己的生活買單了。想到這些,我的心才可以寬慰一點,我從來都沒有停止過進步,哪怕用蝸牛的速度。
爸媽,幾天前我聽說xx家的女兒帶爸媽去國外玩了一個月,之後又聽到xxx家的兒子為家人購置了一套小房。儘管你們是那麼善良,從不在我的面前提起這樣的事,但是在這個虛榮的年代,我還是無法阻止這樣的資訊鑽入我的耳朵裡。我相信從不和人攀比的爸媽,非常滿足於我帶回家裡的照片和特產品,可是我多麼地希望帶你們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而不是擠在小小的電視機前看著屬於別人的熱鬧。我也多麼希望我能夠給家裡添置你們捨不得買的高檔傢俱,而不是看著你們把一件傢俱用了三十年。我想給你們最好的,就像你們一直對我的那樣。
親愛的爸媽,分別幾年,我只能飛回來陪伴你們二十天。這樣的二十天,我盡力地陪在你們身邊,想要補償我們之間缺失的記憶,甚至祈求時間就停止在相聚的這一秒,可是一轉眼,我們又站在這分別的機場***。那一邊是我要繼續奮鬥的未來,這一邊是爸不捨的目光和媽哭紅的眼。
爸你把行李遞給我,眼睛卻不敢看我,“孩子,走吧”,媽你嗚咽著,“別趕不上飛機了”。我狠心地扭過頭,留給背後又一場長久的思念。我親愛的爸媽,背對著你們,我已經哭成淚人,對不起,請再給我一點點時間,讓我去殘酷的世界裡再拼命地飛翔一陣吧,我看到在那不遠的將來,我已立業,成家,終於有能力和你們永遠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爸媽,請原諒我一定要遠行。
你們不孝的女兒
寫於再一次啟程的路上
:我再也沒機會和父親坐在一條板凳上了
文/孫道榮
上大學後的第一個暑假,回家。坐在牆根下晒太陽的父親,將身子往一邊挪了挪,對我說,坐下吧。印象裡,那是我第一次和父親坐在一條板凳上,也是父親第一次喊我坐到他的身邊,與他坐同一條板凳。
家裡沒有椅子,只有板凳,長條板凳,還有幾張小板凳。小板凳是母親和我們幾個孩子坐的。父親從不和母親坐一條板凳,也從不和我們孩子坐一條板凳。家裡來了人,客人或者同村的男人,父親會起身往邊上挪一挪,示意來客坐下,坐在他身邊,而不是讓他們坐另一條板凳,邊上其實是有另外的板凳的。讓來客和自己坐同一條板凳,不但父親是這樣,村裡的其他男人也是這樣。讓一個人坐在另一條板凳上,就見外了。據說村裡有個男人走親戚,就因為親戚沒和他坐一條板凳,沒談幾句,就起身離去了。他覺得親戚明顯是看不起他。
第一次坐在父親身邊,其實挺彆扭。坐了一會,我就找了個藉口,起身走開了。
不過,從那以後,只要我們父子一起坐下來,父親就會讓我坐在他身邊。如果是我先坐在板凳上,他就會主動坐到我身邊,而我也會像父親那樣,往一邊挪一挪。
工作之後,我學會了抽菸。有一次回家,與父親坐在板凳上,閒聊,父親掏出煙,自己點了一根。忽然想起了什麼,猶豫了一下,把煙盒遞到我面前說,你也抽一根吧。那是父親第一次遞煙給我。父子倆坐在同一條板凳上,悶頭抽菸。煙霧從板凳的兩端漂浮起來,有時候會在空中糾合在一起。而坐在板凳上的兩個男人,卻很少說話。與大多數農村長大的男孩子一樣,我和父親的溝通很少,我們都缺少這個能力。在城裡生活很多年後,每次看到城裡的父子倆在一起親熱打鬧,我都羨慕得不得了。在我長大成人之後,我和父親最多的交流,就是坐在同一條板凳上,默默無語。坐在同一條板凳上,與其說是一種溝通,不如說更像是一種儀式。
父親並非沉默訥言的人。年輕時,他當過兵,回鄉之後當了很多年的村幹部,算是村裡見多識廣的人了。村民有矛盾了,都會請父親調解,主持公道。雙方各自坐一條板凳,父親則坐在他們對面,聽他們訴說,再給他們評理。調和得差不多了,父親就指指自己的左右,對雙方說,你們都坐過來嘛。如果三個男人都坐在一條板凳上了,疙瘩也就解開了,母親就會適時走過來喊他們,吃飯,喝酒。
結婚之後,有一次回鄉過年,與妻子鬧了矛盾。妻子氣鼓鼓地坐在一條板凳上,我也悶悶不樂地坐在另一條板凳上,父親坐在對面,母親惴惴不安地站在父親身後。父親嚴厲地把我訓罵了一通。訓完了,父親惡狠狠地對我說,坐過來!又輕聲對妻子說,你也坐過來吧。我坐在了父親左邊,妻子扭扭捏捏地坐在了父親右邊。父親從不和女人坐一條板凳的,哪怕是我的母親和姐妹。那是惟一一次,我和妻子同時與父親坐在同一條板凳上。
在城裡終於有了自己的房子後,我請父母進城住幾天。客廳小,只放了一對小沙發。下班回家,我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指著另一隻沙發對父親說,您坐吧。父親走到沙發邊,猶疑了一下,又走到我身邊,坐了下來,轉身對母親說,你也過來坐一坐嘛。沙發太小,兩個人坐在一起,很擠,也很彆扭,我乾脆坐在了沙發幫上。父親扭頭看看我,忽然站了起來,這玩意太軟了,坐著不舒服。只住了一晚,父親就執意和母親一起回鄉去了,說田裡還有很多農活。可父母明明答應這次是要住幾天的啊。後來還是妻子的話提醒了我,一定是我哪兒做得不好,傷了父親。難道是因為我沒有和父親坐在一起嗎?不是我不情願,真的是沙發太小了啊。我的心,隱隱地痛。後來有了大房子,也買了三人坐的長沙發,可是,父親卻再也沒有機會來了。
父親健在的那些年,每次回鄉,我都會主動坐到他身邊,和他坐在同一條板凳上。父親依舊很少說話,只是側身聽我講。他對我的工作特別感興趣,無論我當初在政府機關工作,還是後來調到報社上班,他都聽得津津有味,雖然對我的工作內容,他基本上一點也不瞭解。有一次,是我升職之後不久,我回家報喜,和父親坐在板凳上,年輕氣盛的我,一臉躊躇滿志。父親顯然也很高興,一邊抽著煙,一邊聽我濤濤不絕。正當我講到興致時,父親突然站了起來,板凳一下子失去了平衡,翹了起來,我一個趔趄,差一點和板凳一起摔倒。父親一把扶住我,你要坐穩嘍。不知道是剛才的驚嚇,還是父親的話,讓我猛然清醒。這些年,雖然換過很多單位,也做過一些部門的小領導,但我一直恪守本分,得益於父親給我上的那無聲一課。
父親已經不在了,我再也沒機會和父親坐在一條板凳上了。每次回家,坐在板凳上,我都會往邊上挪一挪,留出一個空位,我覺得,父親還坐在我身邊。我們父子倆,還像以往一樣,不怎麼說話,只是安靜地坐著,坐在陳舊而彌香的板凳上,任時光穿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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