撫慰心靈的散文精選
有時候,我們要的只是是那份天然的和諧心靈觸碰產生的那種微妙的欣喜。下面是小編給大家精選的撫慰心靈的散文,供大家欣賞。
:夢中之屋和我的寵兒
最近,我又開車回到我的夢中之屋,燦爛的陽光正透過那52扇窗戶照射進來,的確,這是個美妙的場所,但我再也不會自尋煩惱了。
在華盛頓的斯波凱恩,有一塊松林和溪流環抱的地皮。一發現這個地方,我和妻子喬尹就覺得這是建造我們夢中之屋的理想之地。
然而,這塊地皮出價很高,遠遠超過了我這個哲學教授的支付能力。於是我開始白天在學校兼課,晚上到別處去賺外快。終於,我們買下了這塊地皮。有幾次,我把小兒子索倫背在背袋裡,帶著他到我們未來的住處散步。
接著那個令人神往的夏天到來了。我開始幫承包人建造我們的房子。挑選建材時,我總是說:“要最好的,我們打算在這兒過一輩子了。”這期間,我的腦子很少跟家人們完全呆在一起,而是不停地盤算著日趨上升的建房花費。
終於,我們實現了四年來的願望。喬遷那天,我感到無比的自豪和滿足。
可僅僅一個星期之後,由於賣不掉原來的房子我們就不得不搬出新居。
喬尹說:“弗羅斯特,我們沒法擁有這所房屋了,還是把它賣掉吧。”
內心深處,我明白她是對的。精美的佈置,出色的設計,這都意味著新房子比舊房子更容易賣掉。我勉強同意了,但失望的心情讓我很長時間鬱鬱寡歡。儘管我在宗教和哲學方面所做的研究應該教會我什麼是真正重要的事情,這也是我要求我的學生們瞭解的,可是,我仍然情緒低落。
第二年的四月份,我們一家隨同我的岳父岳母到加州度假。一天,我們搭乘汽車去聖?朱安?凱匹斯特萊諾傳教區遊玩。
四個大人輪換著帶孩子們喂鴿子,參觀賣紀念品的商店以及在修剪一新的草地上嬉戲。臨上車時,我發現喬尹和別的孩子及兩個老人在一起,但不見索倫。
“索倫呢?”我問。
“不是跟你在一起嗎?”
一陣恐怖襲上心頭,我們意識到已有將近20分鐘沒見到他了。小索倫才22個月,可他好動。天哪,但願他現在正在哪個地方,安然無恙!
我們立即分頭在這個5公頃大的傳教區奔跑尋找。每遇上一個人,我就問:“你看見過這麼高的一個小男孩了嗎?”我跑遍了後花園、房前屋後、商店內外。我開始害怕了。
突然,我聽到喬尹一聲尖叫:“不!”只見索倫四肢攤開躺在噴水池的邊上。
他渾身腫脹,氣息奄奄。這情景像一塊燒紅的烙鐵,灼燙著我的心。此刻,我感到生活再也無法跟以前一樣了。
一個婦女抱著索倫的頭給他做口對口人工呼吸,一個男子在按壓他的胸部。“他會沒事嗎?”我叫道,我害怕知道真相。
“我們在盡力搶救。”那婦女說。喬尹癱倒在地上,一遍遍地說:“怎麼會這樣?”
不到一分鐘,救護人員趕到了,給索倫裝上了救生用具,並把他送往醫院。
一個醫療小組開始對他施行手術,主刀的是一個“近期溺水”方面的專家。
“他怎麼樣了?”我不停地問。
“還活著,”其中一個護士說,“可很危險,要看接下去的24小時了。”她善意地看著我,又說:“即使救活了,腦子也可能留下嚴重的後遺症,您必須做好思想準備。”
我怎麼也不會想到在西部醫療中心急救室見到的兒子會是這副樣子:他身上接了數不清的管子,赤裸的身軀顯得特別小;他的頭頂旋進了一個血壓探測儀,頂端有一個蝶形螺母;一盞閃爍的紅燈連線在他的手指上。他看上去像個外星人。最初24小時,索倫挺過來,接下去的48個小時,我們一直守護在他的身邊。他的體溫超過了105華氏度,我們給他唱他最喜歡的催眠曲,希望給昏迷中的他帶去撫慰。
“你們倆該休息一會兒了。”我們的醫生堅持說。於是,我和喬尹開車出去兜兜風,一路說著話。
“除了索倫的事以外,還有另外一件事攪得我心神不寧,”我告訴她,“聽說在遭受這樣的不幸之後,可能會導致有的夫婦分手。我可不能失去你。”
“不管發生什麼,”她說,“都不會拆散我們。我們對索倫的愛源自我們相互的愛。”
我要聽的正是這話。於是我們又哭又笑地追憶著逝去的時光,訴說自己是如何摯愛我們頑皮的兒子。
“你可相信在過去的幾個月裡我一直對失去那幢房子耿耿於懷?”我說,“可要是我們回到家裡看見的只是空蕩蕩的臥房,新房子又有什麼用處呢?”
儘管索倫還在昏迷之中,這些談話仍給我們帶來了一絲寧靜。那些天,我們不斷得到來自親友和陌生人的安慰,感覺到他們的祈禱產生的力量。
接下去的幾天,有四個人來探望索倫。首先來的是發現索倫溺水的那個傳教區的巡迴醫生。“那天我一大早就來了。我站在噴水池邊,突然有一種強烈的預感,”他說,“那是因為我看見了索倫穿著的網球鞋的鞋底露在水面上。此後,我便是憑著天性和所接受的訓練行事了。”
不久,給索倫做口對口人工呼吸的那位婦女來了。“我受過救護訓練,”她告訴我們,“剛見到他時,脈搏已經找不到了。但後頸微弱的顫動告訴我他還在努力呼吸。”
我不禁打了個冷戰。如果發現索倫的人缺少醫務知識,如果他們很快就放棄了搶救,情況會是怎麼個樣子啊!
接著,兩位救護人員也來了。他們說,平時他們駐守在離傳教區10多分鐘路程以外的地方,那天正好到離傳教區一個街區的地方辦點事,就在那時,接到了求救電話。
我們記得醫生說過,索倫存活全在於得到及時正確的搶救。因此,他們所講述的一切使我們深為感動。
第三天,電話鈴叫醒了我,“快起來,”喬尹叫道,“索倫醒了!”我到的時候只見他慢慢地蠕動著身軀,揉著眼睛。幾小時後,他恢復了知覺。可他還會是那個曾經帶給我們家庭無限快樂的小男孩子嗎?
幾天後,喬尹懷抱索倫坐在那裡,我手裡拿著一個球。他試圖去抓那個球,口裡叫著:“球!”我幾乎不能相信!接著他指指一杯蘇打水。我插上吸管給他,他開始對著水吹泡泡。他笑了──虛弱無力的笑,然而這的確是我們的索倫!我們又是哭又是笑,醫生和護士們也是一樣的激動。
幾個星期後,索倫就在家裡到處亂跑了,還像往常一樣,邊拍球邊喋喋不休。他那種無法無天的調皮勁兒,使我們感到生活饋贈給了我們一個奇蹟。
幾乎失去索倫的這番經歷,使我重新考慮我這個父親在家庭中應起的作用。其實真正重要的並不是我能否為孩子們提供一個理想的居室,一個完美的遊戲房,甚或是樹林和溪流。他們需要的是我這個人。
最近,我又開車回到我的夢中之屋,燦爛的陽光正透過那52扇窗戶照射進來,的確,這是個美妙的場所,但我再也不會自尋煩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