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念去世親人的文章
生命的消逝多是無聲無息,儘管親人已經去世,但是對他的想念不會消逝,下面就是小編給大家整理的,希望大家喜歡。
:人善味道厚,懷念始悠遠
生命的消逝多是無聲無息,儘管是在資訊高度迅捷擴散的今天,除了傑出名人或大奸大惡之人的離去,能訇然驚動大多世人知曉,而絕大多數普通人的生命只有親人好友經過一陣撕心裂肺的悲慟之後,再以不同的方式默默的懷念著他們。
我懷念親人或朋友,除了血緣、友情關係,更多的是他們善良、樸素、正義、誠實等好的品質和行為,影響著我常常從心底發出回憶或追思。他們生前那些優秀的品格、德行,因為我個人所處的角色、角度、相處時間所限,碰觸到的多為一些瑣碎、零星的片段或幾點閃光,有似流星劃過,有似珠粒一閃,有似螢火一瞬,但足以令我懷著誠摯、由衷敬佩的情感想念他們,有時會情不自禁收集他們散落的點點人性光輝編織成串聯想回憶,在心中或情思裡敬仰、自省後再祭奠一番。
每當翻到這張老照片,眼前會浮現出一個青年軍官的身影和與他相關的一些事。1980年在部隊服役,剛剛過完春節,30幾個要發展入黨或提幹物件,已提幹仍需重點考察培養的人,從各團抽調到師部集合,告知到部隊農場勞動鍛鍊。幾天準備,就搭乘本部隊的訓練飛機由北京起飛,在瀋陽一軍用機場飛幾個起落完成訓練任務,於齊齊哈爾落地,搭乘帆布裹棚的解放卡車駛向位於黑河附近的農場。
帶隊的是師後勤部一名連級助理,這些人數他職務高,是山東人,但長得不僅沒有山東漢子的威猛,偏有些瘦弱矮小,除站隊、集合、點名的喊聲有一點山東漢子的氣勢,餘下則慢聲細語,很少說話,多是沉靜默默地看著我們。一路觀察,把他劃歸於行動勝於言語或慎言多行的人。飛機上,他總是及時把暈機戰友的嘔吐袋收回處理並遞上新袋。挎包裡掏出口香糖,分發給每個人,讓大家咀嚼以減少高空對耳膜的壓力。咖啡、茶水端來添去,來回忙碌於機艙過道。偶有坐在客艙前排休息,則側著身子,回頭望向大家,眼神透出關切、慈祥、善良、柔和,混合著純淨、安詳、藹然,似乎在看護,也似乎在詢問、又似乎在關愛。這麼肯定判斷他目光的含義,因為那眼神令我想到父母、也想到姐姐,那種眼神在他們眼裡都讀到過,而且讀的很多,最為熟悉不過,還因為每每遇有這樣的目光灑落,身心總會湧動一種溫馨暖意。
老照片裡並沒有他的身姿,照片裡無名小山的陽坡半坡間,一抔黃土下掩埋著他的部分骨灰和一些生前用品。土包圍滿荒草,已落葉的榛子棵、枯萎的黃花菜、無名野花的莖杆,在秋風中搖曳;山坡下是收穫過的無垠的黑土地和遠遠的黛色山影;藍天裡朵朵白雲變幻著千姿百態,飄遠、消逝,又有新雲湧來接替,如生命誕生、上路奔忙、運氣無常、多舛或運旺,結局於早逝晚去最終都飄散一樣;天地的廣闊予生命無限生機,予人憧憬夢想,也同時予人悲慟、失望、哀嘆。他的希望很實際,耐心熬到符合隨軍條件把山東老家的媳婦孩子接來,不僅能生活在一起,還可以為她們轉為城市戶口,給媳婦安排工作。他隨身攜帶的小日記本紅色封皮裡夾有一張黑白照片,媳婦穿件舊軍裝抱著小女孩,照片裡有條顯眼的大辮子垂在女人身前,女孩一手抓著辮子,一手伸向前方要求著什麼。照片被我們奪來欣賞過,晚上他常掏出小本子,不知是記事還是對著照片靜思,幾欲探詢,又不想破壞他沉靜聚神的氛圍,置較深的交流於遺憾。
三月份進農場,放眼是耀眼的雪,白的令人玄幻,只有營房的紅色磚牆、藍色窗框,屋頂升起的幾縷藍煙,遠山上黑綠色的樹影,天上的雲彩和刺骨寒風,告訴我這是真實的生存世界。他已不是第一次帶隊來農場。洗腳水燒熱到什麼溫度泡腳最合適;維生素吃幾粒能彌補缺新鮮蔬菜的損失;晚上火炕燒到什麼熱度有利於休息。他傳帶示範,更多的時候是動手操作,伸手試溫度,每每令輪值人員頻頻道歉。
營房後的無名小山,遠接著興安嶺,是除了到地裡勞動他帶我們去的最多的地方。早起爬山鍛鍊,雨後進山採蘑菇、黑地皮菜***類似於黑木耳是草菌生植物***、黃花菜、蕨菜等,用來改善生活。叮嚀不許遠走,要穿雨靴上山以防蛇咬。一次戰友被蛇咬傷,他有條不紊地捆紮吸血,駕車百多公里送嫩江市醫院治療,回來後沒有埋怨和疾言厲色的批評,仍是慢聲慢語提醒大家今後注意。在部隊時遇到過很多上級,總的感覺是官越大越寬厚,官越小越不通情理,越要擺架子嚇唬人,新兵連的班長是最小的官,也是最嚴厲的官,也是我最反感的無道理可講的官。他官不大,但文靜善行,令我記憶尤深,頗為敬仰和尊重。
老照片拍攝於晚秋,完成了生產任務要返回部隊,住一鋪炕用一鍋洗腳水的哥幾個跑到土包前陪他坐一會,告訴他我們要回去了,他被追記三等功,師優秀共產黨員,我們大多數人獲得嘉獎。他逝於夏天的一次偶然工傷事故,主因是搶救不及時,農場距離嫩江市醫院很遠,一百多公里路,路況很差,吉普車要跑三小時以上。人生時運難測,往往令人多愴然而泣下。
他生命畫卷展開有限,我有幸與之相處幾月,雖交流甚少,他寬厚善良、踐行為先的品格,夠我此生敬仰!
:懷念
老屋,不會因為坍圮而淡出我的記憶;親人,不會因為故去而走出我的心底……
三年了,母親,在您離去的三個年頭裡,我不敢撩擾這一份歲月的無聲與滄桑,一次次徘徊在情潮湧動的心門前,駐足沉默,怕雙手一推,奔湧而來的淚水淹沒早已脆弱的靈魂。
在每個人的私祕處,都會有一片山水。沒有歌聲的夜,有一泓月色;在我的私祕處,有我的母親。
今年春節,我們一家人回來給您上墳了。點燃一柱清香,滑落兩行清淚,母親,我四面張望卻不見你溝壑縱橫的笑臉,只有一堆黃土搖曳著枯枝雜草在風中淒涼。你的體溫化已成冰涼的泥土,凍僵兒女們張張痛苦的臉龐。
走近老屋,昔日熱鬧喧騰的四合院,如今成了不聞人聲狗吠的三合院了:正前那一面的房子倒的到,拆的拆,剩下的三面房子,牆體也已枯化成舊跡班駁的斷壁殘垣。鄰居走的走,搬的搬,沒有了聊天的男人,沒有了織毛線的女人,孩子打跳的場景也留在了我們的昨天,只有那院中方方正正的青石板依然執著,訴說著記憶中那些永不褪色的往事。
我家祖輩居住的老屋,似乎也隨著它主人的離去而落寞荒蕪,孤零零的處在那裡,如年邁孤獨的母親,用佝僂的身軀年復一年的守望,淚水和汗水流成一條堅韌的長河,最後風化乾涸……時光荏苒,屋簷下,風兒吹過、鳥兒飛過、葉子落過、寂寞的淚化成雨滴滴過……
誰在我們冷時為我們加衣服?誰在我們餓時為我們煮飯菜?又是誰在我們失敗時鼓勵我們,在我們成功時為我們喜悅?是您啊,母親!晚風從故鄉的田野吹來,您是遠空裡那一朵安詳的雲,此時此刻深情脈脈地注視著我。母親,天上人間,你的愛生死不離!三年了,你的身影夜夜夢中縈迴,今生來世,我們何曾相離?母親,你並未遠離,我能看見你躬身擦拭廚房裡那塊水泥案板,一生不停地擦拭,擦拭生活,擦出日子的亮色,直到雙腿無法動彈,雙手無力抬舉。母親,你並未遠離,我能看見你的頭髮一天天變白,也能聽見你在病房裡的呻吟一次次變弱,只可惜我沒有良藥,找不到再世的華佗,我揮著兩袖失望歸來,袖筒裡,左邊袖著思念,右邊袖著憂傷……
老屋,母親,無法忘卻的永恆懷念!
:春天的懷念
“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慾斷魂”又是一年清明節,我又一次走進了懷念親人的日子裡,可是到如今我又能拿什麼來祭奠我至親至愛的父母的亡靈呢?除了遺憾還是遺憾,除了自責還是自責,除了痛心還是痛心,除了眼淚還是眼淚……我亦痛矣痛滋長,此刻,對父母不盡的懷念已託不住悽悽的淚珠。母親,曾記得,在我小時候多少次你上集市買東西總是遲遲不歸,而我總會跑到村口把您等待,就算等到昏天地黑也總能把您等來;父親啊,您為了全家人的生活總是加班加點,起早貪黑,多少次家門的吱扭聲在半夜響起,我就知道是您回家了。而如今南飛的大雁也都早已歸巢,可我卻再也無法把你們盼歸。沒有了你們,我們的家空了許多許多。我知道你們已經永遠消失在地平線上了,可思念總是帶著我在故鄉四處遊蕩去把你們追尋……
你們是在那裡等我嗎?空曠的野外,乍暖還寒的春風裡,荒涼的墓地,是那裡!那一年的春天,父親永遠的離開了我們,就是在那裡,當鄉親們用那一鍬一鍬溼土把您和深愛您的子女慢慢阻隔,也給了我致命的一擊又一擊,也泯滅了在我心中乍放的春天。兩年後的又一個春天的腳步剛剛走來,當我們還不曾從失去愛父的陰影中走出,猝不及防的我們又在瞬間痛失了我們深愛著的母親,同樣是在那裡,當痛不欲生的我和母親作最後的永別,只感覺心中的春天也被埋葬了,儘管坐在春天裡,看四周卻是蒼茫一片,唯有深深的痛惜。
今天,在這個春天裡,我又一次一步步走向你們如今的歸宿地,一路踩著你們曾經給我的百般呵護,踩著你們曾經對我的一句句叮囑,踩著痛失你們的滿地傷悲……哎,好一個寂寥的行旅,好一個悽慘失落的回“家”之路!
抬頭偶望,柳樹籠罩孤煙前,蒼茫中孤墳拱起,可我再也看不到父母熟悉的身影,聽不到父母親切的話語。麥田何離離,滿地的生機卻擋不住那一片悽迷,一片死寂。哀思悠悠,悲情渺渺,莫道何離別,何處不是傷滿袖?而那一行行淚珠在荒草叢中的墳墓前已被摔得支離破碎,就像已碎了的心。
尋一根枯枝做掃帚,潔淨一片亂草,擺上一些供品,撒下幾杯冷酒,燒上一堆紙錢。紙菸帶悲,酒中含愁,雜草含淚。父母昔日的音容笑貌,忙碌的身影,雖淚眼已模糊卻歷歷在目,諄諄的教誨也猶言在耳。這近在眼前的孤墳已經殘忍的把父母和我永遠的拒之無法算計的遙遠之外,又讓我何處話悽悲。
“紙灰飛作白蝴蝶,淚血染成紅杜鵑”風不知何時從何處颳起,可我多想讓風猛烈地吹,儘管我知道這裡安眠著我親愛的父母,儘管他們睡得那麼安詳,我還是希望風能盡情地吹,能把墳前的落葉都帶走,就像從前母親總是把庭院打掃的乾乾淨淨一樣;我多麼希望風能猛烈地吹,能把我的淚眼遮擋,我不想讓父母在天堂門口總是對我頻頻回頭望,不想讓父母看到我失去了他們後的孤獨和悲傷。此時,一隻不知名的小鳥在墳墓前飛飛落落,呢喃成不成調的悲曲。墓前的慘淡火焰也漸漸熄落,留下一堆湧動的灰燼斂收著我失去父母的所有悲哀和我說給父母的再也不會盡興的快樂……
抬起沉重的雙腿,踩著鬆軟的麥田,我不敢回頭望,我怕看不到從前我每次離家時佇立家門送我的父母的身影。小路坑坑窪窪,灑滿了我的思念之情,小路在田間蜿蜒,陰沉地延伸著我不盡的哀思……
路邊的油菜花開了,金燦燦一片,燦若生命一般。我這才發現我已經不知不覺的走進春天裡了,而我也感覺到那個春天並沒有把父母埋葬,父母會永遠活在這春天裡,活在我的生命裡,活在我的希望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