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人虐心的愛情文章

  感人虐心催淚的愛情,總是讓人覺得糾結,但是這樣的愛情卻是經常發生,下面是小編為大家整理的關於的相關資料,供您參考!

  篇1:淚如雨下: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我和君笙初識於十五年前一個令人窒息的風雪夜。

  我是一個孤兒,是君笙收養了我。

  在我六歲以前,我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我的父親母親十分寵愛我,那時,我儼然是一個嬌氣的小公主,然而這一切都在一場突如其來的車禍中終結了。我失去了雙親,我成了一個可憐的孤兒。

  孤兒院中的孩子總是那麼令人同情,讓人惋惜。我和一群與我同樣可憐而卑微的孤兒生活在一起,我們的一切物質,都是好心人捐助的,所以孤兒院中的‘媽媽’總是教育我們,要懂得感恩。

  我,也深深地牢記著那一句話,要懂得感恩。

  一個六歲的孩子,在經歷了那樣沉痛的別離後,仿若一夜間長大,我懂得了許多。

  我是一個早熟的孩子,一直都是。在孤兒院中,我再也沒有往日嬌蠻的作風,而是與小夥伴們和睦共處,我可愛的姿態常常引得‘媽媽們’開懷大笑,她們都很喜歡我。我沒有了漂亮小洋裝,沒有了可愛洋娃娃,沒有了夢幻小臥室,有的,只是對於未來的迷惘。

  我以為我會一直在孤兒院中生活,然而,有一個人,改變了我的一生。將我世界中的黑白化為繁華,將我世界中的腐朽化為神奇。

  他就是,君笙。

  而我,至今都記得我與君笙初遇的那一幕。

  天大寒,雪花飄。

  我穿著破舊的小棉襖蹲在冰裂的地面上,兩隻小手早已凍得紅腫,卻仰著頭失神地望著漫天飛舞的雪花。雪花如柳絮,似鵝毛……洋洋灑灑地在寒冷的空氣中迴旋,挺拔的青松早已穿上了雪化的白衣裳。遠處,近處,一片片冰天雪地的氣息……四周靜默,悄然無聲。

  以往,我的父母總會陪伴我堆雪人,打雪仗,而今年,一切都化為泡沫。

  朦朧的雪夜裡,光影流離,一個深棕色的身影漸漸清晰地映入我的眼簾,他對我溫和地笑著,他的手包裹著我如寒冰般的雙手,他輕聲細語地對我說:“跟我回家。”

  那一年,我七歲,君笙三十二歲。

  我絲毫不覺得君笙是一個壞人,而孤兒院中的‘媽媽’得知我將被一個好心人收養後,都深感欣慰。一個‘媽媽’蹲下身摟著我,眼中洋溢著濃濃的不捨,她對我說:“一定要乖乖的,知道嗎?你很幸福。”

  是的,我很幸福,比起孤兒院中大多數孩子來說,我的確很幸福。君笙對我的關愛不比父母對我的關愛少,他給予了我久違的親情,他是一個好人。

  君笙的大部分時間都是陪伴在我身邊,因為,他是一個小有名氣的畫家,他的工作地點,便是我和他共同的家。在他的妻子因病去世後,他就再無成婚的念頭,並且他告訴我,他是我父親的好友,他不願看到好友的獨生女不幸,所以,他收養了我。

  不論他出於何種理由,我都是感激他的,至少,他給了我一個溫暖的家。

  在許多年以後,君笙離開了我,午夜夢迴,我都會憶起與他的初相識。

  君笙,這個註定與我牽絆一生的男人,讓我喚他叔叔,我每每都叫得甜膩,他總是微微笑著,眼角顯露出淡淡的笑紋。

  我叫未笙。這是自從他領養我後,幫我改的名字,也因這個名字,我沒少受同學的笑話。然而君笙卻說,他出生後,我還未出生,他叫君笙,所以我應該叫未笙。我時常坐在藤椅上,望著繁星點點的夜幕咀嚼著這個名字,有時覺得他在戲耍我,但細想過後,我便覺得這個名字有著另一層含義。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這一天,我哭著從學校跑回家。君笙見了我跌跌撞撞的模樣,輕抱著我,抹著我氾濫不止的眼淚,忙哄著我,問我緣由。我只是一直窩在他的懷中哭泣著,汲取著他懷中的溫暖。那時,我覺得,我的整片天地都是君笙為我撐起的。

  我的哀傷只因家長會將臨,同學們都嘲笑我是無父無母的***,於是,委屈的悲痛便化為驚天的哭泣。但是君笙給了我親情,君笙給了我溫暖,我還有什麼不滿足呢?

  深秋,我坐在鞦韆上,君笙在身後幫我盪鞦韆。藍藍的天,漂浮的雲,秋風習習,落葉翻飛,我歡樂地大笑著。

  鞦韆越蕩越高,我們的歡笑聲也越來越大。

  “未笙,我不求你將來有多大作為,我只求你快快樂樂地生活。”君笙平淡的話語傳入我的耳中,我大笑著應著。

  君笙,我要創造出一片只屬於自己的輝煌,為你,也為我自己。

  我被君笙養得極好,而我,也以我優秀的成績回報君笙對我的關愛。當我拿了全國英語聽力比賽一等獎時,君笙遠遠地觀望著在主席臺上的我,眼底浮現出的那抹欣慰而喜悅的光芒讓我的內心流光溢彩。我大笑著,飛快地向他跑去,撲入他大張的懷抱。君笙,我努力做一個出色的人,我努力讓自己不辜負你的期望。

  夜晚初至,我與君笙坐在花園中的小藤椅上,觀賞著朦朧的月夜。月華如流水般傾瀉一地,地面上映射出我與君笙的影子,一小一大。

  “君笙,快看!這個是我,那個是你。”我指著地面上那兩個黑乎乎的影子對君笙歡快地說著,隨即捂住了嘴,心虛地乜了乜君笙。我已長大了許多,不喜歡再叫君笙叫叔叔,但是平時我卻總叫他叫得那般甜膩,而現在,我卻說漏了嘴。

  果真,君笙佯怒地看著我,伸手輕拍我的頭,“怎麼能叫叔叔名字呢!還不改口!”

  “是是是。”我調皮地吐吐舌頭,甜膩地叫上一句,“叔叔。”

  君笙笑了,眼角的細紋愈發明顯,他輕輕將一株鮮豔的海棠花插入我的發間,我笑靨如花。

  那一年,我十五歲,君笙四十歲。

  一年的光陰悄然逝去,十六歲的我已不乏追求者,每日收到的情書我卻都隨意扔進垃圾桶。因為,在我的眼中,只有君笙,其餘的人,我不想深交。

  我正在書房中做作業,君笙悄無聲息地走進來,微皺著眉疑惑地看著垃圾桶中那些破碎的紙張,問我,“未笙,怎麼每日的垃圾桶都堆得那麼滿?”

  “哦,那個啊。”我轉過頭以筆指著垃圾桶,毫不在意地說,“情書呀,被我撕了,就扔進垃圾桶唄。”

  君笙竟然絲毫沒有責怪我的意思,反而笑了出來,“未笙的魅力就是大啊,年紀輕輕就有那麼多追求者。”

  我不滿地嘟囔,“煩都煩死了,你是在笑話我嗎?”

  “不。”君笙坐在我的對面,一本正經地看著我,“即使這帶給你困擾,讓你煩躁,但你一定要堅定自己的信念,不要讓一時的困擾迷惑了你。”

  我滿口胡亂答應。

  快要月考了,我做完作業時已是深夜,準備入睡,君笙推開門將一杯熱牛奶遞給我,“這個安眠,好夢!”

  我呆呆地捧著冒著熱氣的牛奶,望著他轉身離去的背影,心中升騰起一種奇異的感覺。

  “君笙,君笙……”我望著杯中的熱牛奶,輕輕地呢喃著。

  我以為我和君笙會一直平靜地生活在一起,直到,那個女人的到來,打破了原有的平靜,暴風雨,即將來臨。

  放學後,剛剛進入玄關處,我便看到一雙紅皮高跟鞋,那是隻有成熟女人才穿的鞋,而君笙,是絕對不會給我買這麼不符合我年齡的高跟鞋。我忽然明白了什麼,微怔了會兒,有點退縮,抬眼一望,一個美麗的女人正對我友好地笑著,我的身子抑制不住地輕顫。

  那個女人是電臺主持人,我認得她,她的一顰一笑都那樣優雅而美麗,也許她即將成為我的嬸嬸,但我無法接受。

  君笙看到我失神的模樣,走過來拉了拉我,我這才勉強地對他們笑了笑,隨即跑進自己的臥室,響亮地關上門,大口喘息著。

  門外隱約傳來君笙的嘆氣聲。

  一連幾天,餐桌上,總會有那個女人的身影。君笙那溫和的笑容不再屬於我一個人,此刻,他正和那個女人相敬如賓。

  我的心裡堵得厲害,說不出的煩悶。草草地扒了幾口飯,我就回到自己的臥室。

  我走在這一方夢幻般唯美的天地中,微仰起頭,輕輕撫弄著視窗處懸掛著的紫色風鈴,風吹過,漾起美好的弧度,悠揚而悅耳的鈴聲在我耳邊久久迴盪……

  紫色,是屬於夢幻的顏色。君笙說過,我是一個愛做夢的女孩,所以,他親自設計了一個夢幻般的臥室給我,他說過,我的夢,終將成為現實。

  然而他並不知道,伴隨我十年的夢境,到底是怎樣絢爛多姿的。

  看似平靜的外表下,掩藏著一顆狂亂的內心,直到現在,我的腦海中依舊不斷迴盪著那個女人對君笙巧笑嫣然的神情。

  那麼美,如***般,讓人沉淪。

  我無法接受君笙娶那個女人。

  待到那個女人離開後,我隱忍的怒火在君笙詢問的聲音中迸發。

  “君笙,你不要我了!”我孩子氣地哭著。

  君笙摟抱著我,我的耳邊是一聲深沉的嘆息,“我沒有不要你,我一直將你當成自己的親生孩子,怎麼會不要你。”

  “不,你就是不要我了!”我依舊不依不撓,委屈地哭著,“等你娶了那個女人後,你們有了自己的孩子,你就會對我不管不顧……”

  君笙伸手撫去我臉上的熱淚,那雙眼眸中滿是無奈與愧疚,“未笙,我已經不再年輕了,我不能不給我的父母一個交代。”

  “不!我不管!你不能娶她!我不喜歡那個女人,我不喜歡她!”我瘋狂地掙扎與尖叫。

  後來,君笙與那個女人的婚事不了了之。

  我真是一個自私的人。

  那件事過後,我愈發變得敏感起來。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我開始變得多愁善感,時悲時喜。但君笙一如既往地對我好,因為,他是一個寬容而和善的好人。他是一個很好的人。

  在我十八歲生日時,是君笙伴我度過的。昏黃而朦朧的燭光下,他那張歷盡滄桑的臉龐顯得十分不真切,溫軟地望著我,黑眸中那暖暖的笑意將我內心的陰霾一掃而光。

  我喝了一些酒,思緒開始變得迷糊,揉揉昏沉的腦袋微眯著眼斜望著君笙。

  他看著我這副模樣,拿溼毛巾在我臉上擦著,無奈地說:“早說過,不要喝那麼多酒,現在,難受了吧。”

  “我樂意……”我含糊不清地嘟囔著。興許是酒精在作怪,我內心的失落不斷湧來,還有悶悶的感傷。

  我伸出手,輕撫上面前那張已經不再年輕的臉龐,君笙絲毫不知我心中所想,直到,我的臉離他愈發的近,直到,我的脣輕輕擦過他的脣……他猛然後退,以一種我讀不懂的眼神望著我。像是震驚,但又不是。

  我裝傻,咧著嘴痴痴地對他笑著,眼中水光瀲灩,儼然一個神志不清的人。

  我知道,若我這樣痴傻,他必對我無可奈何。

  第二天,我一整天都呆在外面,直到半夜我才摸索著回家,送我回家的是我在酒吧中認識的一個年輕男人,他叫秦漠,我笑他,“乾脆我叫你琴魔得了。”

  “行,那我叫你衛生你不介意吧?”秦漠也反脣相譏道。

  我和他一直在拼酒著,酒越喝越多,我的意識很模糊……頭很痛,很痛,一想起君笙,更是炸裂般的疼席捲而來。

  我中毒了,中了君笙的毒。此毒名為:相思毒。

  我怎麼能夠對君笙起那樣骯髒的心思,我忘了曾經孤兒院中的‘媽媽’教育的:要懂得感恩。

  結賬出酒吧,路上行人寥寥無幾,靜謐的夜風下,我的意識很虛浮,秦漠攙著我,我靠在秦漠的肩頭,仰頭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想要將內心的落寞一掃而光。

  回到家,君笙看到一個陌生的男人親密地摟著我,臉色有些難看,我朝他璀然一笑。

  但是君笙什麼話都沒說,連一句責罵我的話都不願施捨給我。

  秦漠成了我生活上的好友,他讓我嘗試到了別樣的生活,他帶我玩笨豬跳,他帶我去k歌,他帶我進出酒吧……他讓我體驗到生活的激情,然而每次暢快淋漓地玩過後,我依舊在自己狹小的一方天地中自怨自艾。

  紫色的風鈴輕搖,陣陣‘叮叮……”的樂聲悠揚,我失神地望著它,透過它,朦朧的紫色光輝下,我看到君笙在樓下,他正彎腰打理著花園中的花花草草,來回遊走著,他的背影成熟而飄渺……我的淚,在不知不覺中緩緩流下。

  我終於明白,

  世間有一種思緒,

  無法用言語形容,

  豪情而憂傷。

  風鈴樂聲縈迴百繞,

  而守候的是,

  執著。

  一如月光下的海棠,

  一抹淡淡痴痴的笑,

  笑那繁華盡處,

  月華如洗;

  笑那咫尺天涯,

  花開滿園。

  誰是那輕輕顫動的海棠,

  在你的清輝下亙古不變;

  誰有那灼灼熱烈的雙眸,

  在你的頷首中攀援而上。

  遙遠的憂傷,

  穿過冰天雪地。

  縱使月華下的寒,

  融不化,

  心頭的溫熱;

  縱使花海中的風,

  吹不散,

  執著的背影。

  你曾靜守在月下,

  悄悄地來,

  悄悄地走。

  在我二十歲時,我還是迎來了我的嬸嬸。那是一個溫柔委婉的江南女子,待我極好,然而,我總以冷麵對她。

  她搶走了君笙,搶走了守護我半生的君笙。

  而此時,秦漠卻向我表白了。

  我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什麼優點,我不知道秦漠為什麼會看上我,但是,我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他。

  “未笙,你真無情。”他說完這句話,便頭也不回地走掉。爾後的許多天中,我都未曾見到過秦漠。

  我無情嗎?不!我是個痴情的人。

  “未笙,你該找個男朋友了。”我坐在客廳中看電視時,君笙側臉對我說。

  我苦笑:“這麼迫不及待地趕我走了,你以前還說你不會不要我,原來都是謊話。哦,對了,我差點忘了你的新婚妻子呢,怕是嬸嬸看我不順眼,急著趕我走。”

  “未笙!你不該這麼說,清若對你不差。”君笙的聲音大了起來,以往他對我說話總是輕言細語的,而如今,自從那個嬸嬸進門後,他總護著她。我最討厭的便是嬸嬸那柔弱而無能的模樣,長了張楚楚可憐專門勾引男人的臉。

  “你現在總是護著她,你不要我了!”我的委屈,我的苦悶,有誰能夠懂。

  君笙啞然地張了張脣,卻沒有說什麼。

  我收拾著東西,內心很委屈,狠下心。

  最終,我還是選擇離開這個家,我生活了十三年的家。

  我沒有一個親人,我是這樣地孤單。黑夜將我掩埋,我的內心只有無盡的哀傷。我渾渾噩噩地走在人行道上,梧桐樹葉已漸漸泛黃,吹落,隨風旋卷……我的身影單薄而無力,搖曳在習習秋風中,淚水迷失了我的心,沒有了任何勇氣與精力,我轟然倒塌,是君笙撿回了我,將我再次帶回那個家。

  睜開雙眼看到的第一個人,是君笙。他的衣衫有些褶皺,雙眼中也隱隱有些血絲,那之中溢滿了焦急與關切,緊張地盯著我,看到我甦醒,釋然地露出驚喜的笑。

  他,竟守了我一夜。

  “君笙,你又把我撿回來了。”我支起身子,手腳有些無力。

  “是啊,如果不把你撿回來,怎麼對得起你的父母。”他笑,也沒有責怪我直呼他的名字了。

  父母?我微微眯眼,這兩個字在我的印象中逐漸淡薄了,而今,他讓我回想到童年時父母對我那無微不至的關懷。我終究不是個被神遺棄的孩子,君笙,他不會丟掉我。

  但是一看到嬸嬸那張楚楚可人的臉,我心中的愉悅瞬間被澆滅。

  “未笙,快來吃飯吧。”嬸嬸推開房門走近我,毫不在意我的冷眼,熱情地招呼著我。但就是因為這聲招呼,我覺得,我成了一個客人。

  我一步不動,死盯著臉色逐漸發白的嬸嬸,她像是害怕似的,輕顫著嬌弱的身子。

  君笙見氣氛僵持著,連忙打著笑場。

  一頓飯下來,索然無味。

  偷偷注意著君笙與嬸嬸濃情蜜意的景象,我不禁難過起來,在君笙的心中,我定是不及嬸嬸的。

  我還記得當初君笙迎娶嬸嬸前,我對著他胡亂掄起拳頭,拿剪刀剪壞他的西裝,那時,我像是承受著情人的背叛似的,腦海中除了怒火便無其他。

  而今,我沉默了許多,懂得了隱忍。

  日子一天天地過著,平淡,乏味。

  不知是否是我的錯覺,我發現君笙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了。

  此時,我與他站在寬闊的陽臺上,仰望著繁華的星空,直嘆人生短暫,生命渺小。

  “君笙,你說,生命的真諦是什麼?”我望著身邊的君笙,他保養得極好,四十五歲的年齡看上去只像三十出頭。月色下,卻也隱約可見臉上細細的紋路。

  君笙聽完我的問題,微微愣了愣,隨後才說:“我認為,生命的真諦是能夠與至親的人永遠幸福地在一起。”

  “君笙,至親的人,我是嗎?”我期盼地望著他,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答覆。

  然而君笙卻避開我的目光,“我所說的至親的人,可以是父母,可以是子女,亦可以是伴侶。我一直將你當自己的親生孩子看待,你當然是我至親的人。”

  這個回答有些牽強,然而我已心滿意足。

  浩瀚的天幕下,漫天繁星,而我,則被吞沒在其中,渺小而卑微。

  我望著身邊挺拔的身影,多想對他說:“君笙,我愛你啊,君笙……”只可惜,我沒有勇氣。

  一陣猛烈的咳嗽聲打斷了我飛揚的思緒,我連忙扶著君笙,坐在藤椅上,擔憂地幫他順氣。他以手捂著自己的口,彎著身體不停地咳嗽著,在躲避著我的目光。

  “君笙,你怎麼了?”我有種不祥的預感,內心強烈恐懼起來。

  許多天以來,君笙每天都咳嗽得很痛苦,他一定是病了,而且是很嚴重的病。

  “很晚了,你去睡吧。”君笙依舊用手捂著口鼻,另一隻手推搡著我,不讓我靠近。

  暗沉的夜幕下,些微月光對映,我分明看到他的手指間流淌著鮮血。

  “君笙,你到底怎麼了?你得了什麼病?”我惶恐地瞪大雙眼,焦慮地走上前去,眼底閃爍著淚光。

  他猛然推開我,大步走向他的臥室,緊緊合上門。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望著地面上滴落的幾滴鮮血不知所措,心驚肉跳。

  “君笙,君笙……”這一刻,我好害怕。我蹲在地上,大哭起來。

  在我的再三追問下,嬸嬸終於說出了君笙的病情。君笙,得了肺癌,已是晚期,時日不多了。

  他早已知道我對他有意,他與她結婚,只是想要讓我死心,讓我有更美好的將來。

  君笙,你總是事事為我考慮著,而我總是不懂你的心。

  我的世界,似乎天塌了,地陷了。

  我癱軟在地面上,雙手扶著冰冷的牆壁,心如刀絞。

  君笙,你總是對我那樣好,而我總是氣你。君笙,我還能夠為你做什麼?

  我的雙腿不停地顫抖著,雙手也顫動著推開君笙的房門,我一步一步地走近,如小人魚行走在刀鋒上那般痛苦。我低著頭望著他熟睡的睡顏,輕輕撫上,他滄桑了許多,臉色是不健康的蒼白。

  君笙,你告訴我,我還能為你做些什麼?

  我回憶著與君笙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他幫我盪鞦韆時的嬉笑;他教我繪畫時的讚歎;他處理我初潮時的窘迫;他帶我旅遊時的歡笑;他看我拿獎時的欣慰……最讓我難以忘懷的是,初遇時,他宛若天神般降臨在我的身邊,讓我脫離苦海,給予我莫大的關愛。

  君笙,他為我犧牲了許多。

  君笙,是一個很好的人。

  豆大的眼淚滴落,潤過他的臉龐,眼淚越來越多,怎麼擦都擦不幹。我再也抑制不住自己,趴在他的床邊失聲痛哭。

  一隻些微冰涼的手撫上我的發,耳畔傳來他深切的話語,“未笙,別哭,我很好。”

  君笙,你不好,你一點都不好。

  我緩緩地抬起頭,淚眼濛濛,而君笙疼惜地望著我,撫著我臉頰上的淚。那雙曾經閃現著睿智光芒的眼,已不再煥發出生命的光華,他只是靜靜地凝望著我,眼底,仿若有千言萬語。

  “君笙,你會好起來吧?”我緊握著他微涼的手,抱著最後一絲希望,語調顫抖地問。

  君笙不語,眼中的哀慼讓我墜入深淵。

  君笙是在我的懷中離開的,他離開時,一直平靜而深深地望著我,帶著慣有的微笑,在我的懷中沉沉睡去,再也不會醒來……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遲,我恨君生早。”在他離別前夕,我哭泣著念著這句話。老天,為什麼我連愛一個人的資格都喪失了,為什麼我的世界只有無盡的哀傷,為什麼要奪去我深愛著的人的生命?老天,你太殘酷了……

  “君笙,你還記得我麼初遇時,你對我溫軟地微笑嗎?”

  “君笙,你還記得我被同學嘲笑是個無父無母的***時,你帶給我無盡的溫暖嗎?”

  “君笙,你還記得我十二歲那年秋風中你幫我盪鞦韆時我們的喜悅嗎?”

  “君笙,你還記得十五歲那一年,你將一枝嬌豔的海棠插入我的發間嗎?”

  “君笙,你還記得在我十八歲生日時,我裝傻吻你嗎?”

  “君笙,你還記得你為我打造的只屬於我的夢幻小屋嗎?我這十幾年來的夢中,都是與你在一起時的歡笑……”

  “君笙,你還記得……”

  我是什麼時候愛上他的?也許是我被同學嘲笑是***時他帶給我溫暖時,也許是在秋風裡他幫我盪鞦韆時,也許是十五歲那年,他將海棠插入我的發間時……

  君笙總是喜愛寵著我,他總說我是個長不大的小孩,而今,我已長大。我小時候,君笙總說他羨慕我,羨慕我可以無憂無慮,他告訴我,長大後,我就會面臨許許多多的磨難,但是,我不能放棄自己,而要堅定自己的信念,跨過生命中的層層荊棘,到達成功的彼岸。

  君笙,你說的沒錯,原來長大後,這麼讓人備受折磨。

  君笙,我是一個堅強的人,沒有你的日子,我也一定會過得很好。

  “佛說: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換來今生的一次擦肩而過。君笙,我們該是有多少世的輪迴,多少世的糾纏不清啊……”

  “未笙,你一定要過得幸福……”

  君笙靠在我的懷中,朝我虛無地笑著,虛無地笑著,眼眸逝去了往日的光華,蒼白的手極力想要撫上我的臉。我早已淚流滿面。

  “君笙,來世,我一定要當你的妻。”我將臉緊貼著君笙的臉,堅定而哽咽地說著這句話,君笙笑了,嘴角掛著滿足的笑,緩緩地合上了眼。

  窗外葉兒落了,晚霞滿天。

  我緊緊摟抱著他,我的心,不停地抽痛,撕心裂肺。

  篇2:你我相約定百年

  你我相約定百年。誰若97歲死,奈何橋上等三年

  葉萋萋剛滿10歲,聰明美麗已經在江南傳遍。從15歲開始,門檻已被絡繹不絕的媒人踏爛。如果你看到某一天江南的很多才子遍及大街小巷,那肯定是葉萋萋出外的日子。葉萋萋就象江南那青青小湖早上帶著露水的荷花,嬌嬌羞羞帶著清澈的美麗。

  葉萋萋嫁給風的那一年18歲,花苞象要綻放。

  不用形容風的諸般好,因為他娶的是江南最美最有才氣最巧的葉萋萋。

  嫁給風后,葉萋萋才成為一朵完全綻放的花朵,他們是當時最相愛的一對。

  “連就連,你我相約定百年。誰若97歲死,奈何橋上等三年。”

  風寫下這些,畫上葉萋萋的圖象。葉萋萋常常配上江南的小調吟唱,在自己的畫象旁加上風的模樣。

  “自古紅顏多薄命。”沒有等到百年,甚至沒有等到97歲,葉萋萋病倒了,自此一病不起。風奔走全國為她求醫尋藥,但仍然沒有挽留住葉萋萋。

  葉萋萋走的那天,面容蒼白。她叫∶“風。”風含淚∶“連就連,你我相約定百年。”葉萋萋接上∶“誰若97歲死,奈何橋上等三年。風,我等你。”風大叫一聲∶“萋萋!”葉萋萋含笑逝去,面容瞬間嬌俏無比。

  那時候社會流行續絃,但風拒絕接受任何一個女人。風迅速消瘦,不到三年時間,他便一病不起,且拒絕任何治療。臨去的時候,他對床邊的家人說∶“萋萋恐怕已等我太久。別為我傷心,我是極為快樂的。”風走的時候面容竟是幸福無比。

  那是江南傳唱很久的故事。

  奈何橋畔,陰風陣陣。美麗女子葉萋萋孤身等待。只願見你,何懼一切險惡?

  風來的那天,葉萋萋單薄如紙的身體一下豐盈,奈何橋上那天下的是江南深情的雨,那是湖上荷花幸福的淚。

  風和葉萋萋轉世的那一天,兩人相約∶“堅決不喝孟婆湯!”他們要做生生世世相愛的人。

  但是他們當時是怎麼也想不到,奈何橋上艱難地等待已把葉萋萋前世的靈氣消磨完。

  他們仍是以為自己的來生仍然是郎才女貌的一對。

  他們來到人世間的時候是公元1981年。葉萋萋出生在中原冬季的一天,風出生在東北秋季的一天。

  葉萋萋出生的那一天,瞪著一雙圓圓的眼睛到處尋找著,最後發現了一大群陌生的人,她知道自己已經來到了今生。“我終於又要和風在一起了。”她禁不住笑了起來。

  產床邊的人全部嚇了一跳。她聽到一個頭發灰白的老太太說∶“一個長的象個醜八怪的丫頭,還晦氣地不哭卻笑,是不是一個妖邪。”葉萋萋想起來了,剛出生的嬰兒是要哭的,她開始張著嘴發出沒有眼淚的乾嚎。可是她又聽到那個老太太說∶“一哭更醜。”

  前世的絕代江南美女剛來到今生,沒有受到任何歡迎。

  今生的葉萋萋有一個奇怪的名字∶桑上。所有的人都覺得這個名字很奇怪,她也是不懂。剛開始的時候她對這個名字是沒有什麼感覺的,但是她上小學的時候有調皮的男生叫她∶”桑上,桑上,日本鬼子。嗚嗚~”所有的人都笑。桑上很傷心地回到家裡,問給自己起名字的媽媽∶“為什麼我叫桑上?”媽媽答∶“隨便取的,沒有什麼意義但是別緻,普通的女孩要想出眾只有在名字上巧了。”

  桑上傷心地第一次在鏡前看自己的臉,不見記憶中驚人的美麗,只是普普通通,眼睛大大但是不見往日的靈氣,平淡的五官平淡的氣質。就是在那一刻起,她才真正把自己當作桑上而不是葉萋萋。“她是江南不俗的荷花,我是中原平凡的草啊。”可是,風,你能認出我來的,是嗎?

  桑上資質極為普通,她學習很刻苦,但是成績並不出眾。初始,她適應不了,常常會想把自己生活中的一切破壞掉。但是她常常在最孤苦的時候想到風,想到前生的種種幸福。“我要努力使自己做到最好,我要做風的葉萋萋。”她是一個勤奮的乖女孩。

  讀書讀書再讀書,她的生活似乎就是這些,期間她也很想學一些其它方面的才藝,但是學了幾天就遭到全家人的抗議,桑上無疑做什麼都是沒有天賦的。在太多的挫折面前,桑上學會了一笑來保護自己。她開始什麼都不想,只有風是她單調夢境中一個帶有一點點顏色的夢。

  她的成長沒有什麼可以值得炫耀的事情,也沒有什麼荒唐的事情,她平平淡淡地長大了,對於別人只是一個淡淡的影子。

  高中畢業後,她的成績不好也不壞,因而她考的是一個不好也不壞的醫學院。桑上喜歡這個眾樹環繞下的學校,喜歡穿著白大褂的感覺。她在這裡仍然是一個不引人注目的女孩,只到大學快畢業的時候她的塌實為她贏得了過硬的醫學知識。

  桑上常常會想起風,很想很想知道那個男孩如今可過的好,是不是也象自己一樣苦苦尋找著對方。

  和醫學院相鄰的是一個名牌大學,那裡的學生很喜歡到醫學院來,因為醫學院有很好的體育場地。那些渾身冒著臭汗的男生,有時候會衝著那些文文靜靜地穿著白大褂的女孩喊∶“ppmm,我受傷了,給我上一些藥吧。”然後看著那些紅了臉的女孩哈哈大笑。桑上從來就沒有遇見這種情況,因為她走過的時候給人的感覺實在空白。

  但是,一次偶然的機會,桑上認識了那個大學的一個女孩。

  那是一個剪著短髮,穿著一身男孩子衣服的女孩,有明亮的放肆的眼睛。她跳那個很高的欄杆的時候摔傷了。她仰著頭,看那高高的欄杆,罵∶“該死。”齜牙咧嘴。

  桑上走到她的旁邊,將她扶起來,將她領到自己的宿舍,為她很快的處理的受傷的地方。

  在桑上默默地做這些的時候,那個女孩只是帶有好奇地直直地看她。然後說∶“你處理這些很有水平啊。”桑上笑了一下。那個女孩臨走的時候,伸出手說∶“我是蘭。”“我是桑上。”

  就這麼很簡單的,桑上認識了那個叫蘭的女孩。

  蘭經常到醫學院看桑上,還總是喜歡勾著桑上瘦小的肩招搖過市。她將桑上介紹給自己的同學的時候興高采烈∶“這是我的第10個老婆桑上。”桑上在別人大呼“蘭你好花心”的時候安靜地笑,平淡地笑,給人留不下什麼特殊的印象。

  很多年以後,桑上回憶起她和蘭的這段很明亮的友誼,仍然會止不住的感動。

  桑上大四那年的聖誕節,蘭來找她要她參加他們學校的聖誕舞會。桑上本是不熱衷於這些的,但是因為蘭,她勉強地去了。

  她本想一個人找一個不被人注意的角落,喝一杯苦苦的茶的,但是蘭沒有允許她做這些。她牽著她,到處為她介紹著∶“這是我的大老婆,這是我的第十個老婆。”桑上見到了蘭的前九個老婆,一個個都很漂亮。桑上不斷地笑著,乏的要死,但是蘭卻拉著她到處驕傲地介紹∶“有了桑上啊,我再也不娶別的小妾了。”當桑上終於忍不住向蘭提出抗議“蘭,我累了”的時候,蘭拉著她的手在人群裡很拼命地擠∶“沒什麼沒什麼,再給你介紹最後一個人。”桑上只有無奈地搖頭。

  “哈哈,桑上,這就是我要給你介紹的最後一個人。”桑上的目光突然呆滯,前塵往事在腦中清楚地出現。她彷彿看到了揭開紅蓋頭看到風的那一瞬間風的溫柔的目光。桑上直直地看著那個帥氣的男孩。“桑上,這是我們最厲害的mm殺手,宇。”蘭的聲音從遙遠地地方穿來,似乎經歷了一世又一世。

  “宇,這是我的好老婆桑上。”宇哦了一聲,很淡地伸出手∶“你好。”

  桑上的喉嚨乾澀,她聽見自己低低但是熱烈的聲音∶“我認識你的,你還記得我嗎?”蘭和宇都吃了一驚。宇轉過頭,揶揄地看蘭,蘭問∶“桑上,你怎麼了?”桑上仍然固執地看著宇∶“我很早就認識你,你難道真的忘了?”遠處跑來一個女孩,“宇,我們去跳舞啊。”宇看桑上∶“對不起,我想你認錯人了。

  桑上直直地看著那個象風的男孩牽著那個漂亮的象前世的葉萋萋一樣的女孩。

  蘭在她的耳邊說∶“那是我們學校最漂亮最有才氣的女孩潔,她和宇是公認的天造地設的一對。”桑上不說話,蘭問∶“桑上,你怎麼了,你今天有一些怪。”桑上搖頭∶“不,不是的,他們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在宇旁邊的應該是我。”蘭驚訝地看她淚流滿面地離去

  從此以後桑上象換了一個人,她經常獨自一個跑到宇經常去的地方,看宇打球,潔是宇的觀眾。桑上很多次勇敢地上去和宇搭話。“宇。”剛開始宇還很耐心地看他一眼,次數多了,他便不耐煩起來,他總是在桑上還沒有開口的時候叫潔∶“潔,我們走。”把桑上獨自拋下。

  但是桑上卻是少有的固執,她象一個陰魂一樣跟在宇和潔的後面,受著他們的侮辱。每一天晚上,桑上都對自己說∶“堅持啊,想想奈何橋上等風的艱辛。”桑上開始引人注目,但是那是帶有侮辱性的引人注目。蘭無數次地罵桑上∶“你怎麼變成這麼一個不知道自重的人。”桑上沉默著。蘭在一次次對桑上暴跳如雷後對桑上徹底失去了信心。她最後一次找到桑上說∶“桑上,我不知道你有什麼理由,但你已經不是以前的你。桑上,你多保重。”桑上一直微笑著聽蘭講完這些,但是當蘭徹底在她的視線消失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地哭了。

  後來,桑上宇潔蘭他們都畢業了,畢業沒多久,宇和潔就結婚了。

  那一天,桑上第一次喝了酒,將自己灌的不醒人事。意識失去的最後一剎那,她聽到自己和風在奈何橋上鄭重地說∶“堅決不喝孟婆湯。”桑上再也沒有涉足宇的生活,她進了一家很好的醫院,象從前那樣很本分地做自己的事,不是說很多出色的成績都是先天條件很好的人做出來的。漸漸的,桑上明白了這個道理.因為她的勤奮和她對世事的淡然,她開始在業務上慢慢露出頭角,到她30多歲的 時候,她已經成為很有名的大夫了。

  桑上仍然是不漂亮沒有什麼吸引人的地方的,唯一不同的是她在穿上白大褂的時候身上的謙和很強烈的表現出來。

  桑上不再考慮感情的問題,她的心就象沙漠。

  桑上在28歲的時候曾經遇見一個25的男人,他從見桑上的第一面開始就約桑上喝茶送大把大把的玫瑰。桑上喜歡泡很苦很苦的茶,喝茶的姿勢憂傷的凝滯,桑上不喜歡那 鮮紅欲滴的玫瑰,可是面對那個男人的固執她卻不知道如何拒絕。

  男人在他28歲的時候要桑上嫁給他。正喝茶的桑上說了一句∶“不可能。”轉身離去。

  那天晚上桑上對著窗外的月光,整夜無眠,她想到了也是一個月光清冷的夜晚,風溫柔地為她披上一件衣服,愛惜地說∶“萋萋,注意身體啊。”有風在的夜晚,清冷的月光也變的溫暖。再想起那個固執的男人,她苦笑∶我的心是漫無邊際的沙漠,點滴的水又怎麼能溼潤?

  桑上以為那個男人會徹底地死心,但是她錯了。他仍然還會邀請桑上去那個她最喜歡的地方喝她最喜歡喝的茶,只是再也不送玫瑰。在桑上思念一個人堅持獨身的時候,他也在愛著桑上堅持獨身。

  其實他是一個不錯的男人,找一個很好的女孩做妻子是很容易的事情。桑上有時候會勸他∶“為自己好好考慮一下吧。”他回答∶“見你第一面的時候我把我的一生都考慮好了。”桑上無言。可是不知道如何才能向他解釋自己與風前世那深厚的愛情。

  39歲那年,桑上遇見了很長很長時間沒有見面的蘭。蘭帶著自己的女兒到桑上所在的醫院看病。蘭的變化很大,人有一些發福,曾經明亮放肆的眼睛被眼影遮蓋,曾經短短的頭髮也留長燙的卷卷的。桑上剛開始的時候是沒有認出來她的。

  直到蘭身邊的小女孩叫∶“媽媽,我不要打針。”倔強的聲音給桑上熟悉的感覺,剛要離去的她回頭,仔細看那個小女孩∶短短的頭髮,明亮的放肆的眼睛。

  桑上問∶是蘭嗎?話一出口,已是有淚流出。蘭驚訝地看她∶桑上。她清晰地叫了出來。和先前說話的世故的圓滑的語調已是不同。“是,我是桑上。”蘭的眼睛頓時一亮,厚厚的眼影遮不住明亮和放肆。兩個人站在當地,臉上都流著淚,卻是一動不動。 “媽媽,這就是你常說的桑上阿姨嗎?”小女孩的聲音讓她們終於忍不住抱在一起哭泣。

  走出醫院的時候,蘭問∶“桑上,去喝什麼?”“媽媽,桑上阿姨應該還是喜歡喝苦苦的茶。”蘭的女兒介面。蘭和桑上相視一笑。

  蘭過的很幸福,嫁了一個愛自己同時自己也愛的男人,然後又有一個很象自己的女兒。桑上看著幸福的蘭,想起宇,想他也應該是很幸福,也有一個很象潔的女兒吧?

  第一次邂逅蘭的時候,桑上一直沒有提宇,儘管看著那個象極了過去的蘭的那個小女孩,她不停的想宇和潔的幸福的生活,但是她什麼也沒有問。她記得大學和蘭的分開就是因為宇,蘭在很多的地方瞭解她,但是唯有在愛情方面蘭永遠也不可能瞭解。奈何橋上等宇的漫長的日子有誰能瞭解?宇呢?宇能瞭解嗎?

  桑上開始和蘭恢復了以前的交往,但是蘭不再是那個眼睛明亮放肆的女孩,她也再也不會在大庭之下勾著桑上的肩說∶“這是我的老婆。”桑上喜歡蘭的那個眼睛放肆的女兒,那個有著過去蘭太多影子的女孩剛開始的時候叫∶“桑上阿姨,陪我去......”她常常在放學的時候一個人跑到桑上所在的醫院,看桑上平靜地做著高難度的工作,然後在桑上下班的時候纏著桑上要她陪著自己做一些私人的事情。當她逐漸和桑上很熟悉的時候,她開始叫∶“桑上,今天我們去......”蘭聽到這樣的話總是批評女兒∶“不懂事啊,桑上是你叫的嗎?”而桑上卻在聽到這樣的稱呼的時候眼睛有潮溼的感覺。那個14歲的女孩喜歡在大街上很大人氣地挽著桑上的胳膊,很平等地和桑上爭吵著一些問題。

  蘭常常很忙,工作和生活上的事情讓她步履匆匆象一陣風,所以她是常常沒有時間陪桑上說話喝茶。蘭看著桑上很抱歉∶“哦,桑上,對不起啊,太忙了。”桑上微笑著搖搖頭。當蘭看到自己的女兒大聲很自然地叫∶“桑上”的時候,她又抱歉地對桑上說∶“桑上,她被我們寵壞了。”

  篇3:安靜地放手

  作者: 葉香四溢

  刷完牙坐到桌前,他正津津有味地吃著早餐,抬頭與我相視一笑,看看桌上有我喜歡的蝦仁炒西蘭花,樂了;喝完他媽準備好的水,喝了一勺濃香的豆漿:加了黑芝麻和蜂蜜。真羨慕他,每天有人準備好那麼營養豐盛的早餐。

  突然他媽在廚房裡開始發脾氣罵他:大意是白養了這麼個兒子,她操碎心結果竟然是這麼對她,什麼也不聽她的,要不是看在他每日那麼辛苦的份上,才不願意管他,她要打電話讓他爸別過來了,她也回東北,我們倆想在一起就在一起,以後再也不管……

  長那麼大,媽媽從來沒這對我發過脾氣。我一下子哽咽了,勺子在碗裡不停地攪,看到他被罵,我心裡更難受了,我碰碰他:別回聲,明天我就走了,別跟她吵。廚房裡的聲音還不停的轟炸著,我又說:要不你今天找時間回來送我回去吧。他點點頭,我放下勺子抽了張紙巾就回房間了,眼淚掉下來了,我也是有父母的人,也是個孝順的孩子。

  到陽臺上,我把所有的情緒都吞回肚子裡,止住了眼淚,如果我再哭個不停,他更是左右為難了。還好不會做她的兒媳婦,不然我以後準是個受氣的主。

  他吃完過來安慰我,叮囑我他去公司的時間裡別跟他媽吵;我淡淡地笑了笑:跟你都沒啥好吵的,更別說你媽了。他真逗,我有啥立場跟他媽吵,我們已經決定安靜地分手,我要求他不在我的生活圈子裡出現,我從事目前工作期間,不許他與我們公司有業務往來……

  以前我和閨密們都覺得:一個男人如果真的愛你,家人再如何反對,他始終堅持的話,家人勢必會同意。看看今早的情形,我相信他已經很努力了。況且這持久戰裡,我已經深深地受傷了,再也沒有力氣了。想起他曾經說過一句讓我覺得很受傷的話:我要是能娶你,我何必拖到現在呢?現在終於釋懷了。

  這幾天,終於體會到他工作的辛苦,沒有周末,沒有幾次能正常下班;想想這兩年他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堅持一週見我兩次是多麼不容易了,而且每次分開他回到家都很晚了。我的手摔到當晚,他趕到醫院陪我到一點多,很小心地呵護著我,現在回想起來才覺得感動。當晚他回到家差不多兩點了。第二天我任性地要求他下班後來看我,他生氣了,說我一點不懂得體貼人;當時我還覺得委屈,現在也後悔了;明白他付出的也不比我少。我們之間從來沒人提過“愛”字,現在覺得說了才是多餘的。

  我在整理著東西,他媽進來了:快吃飯去呢,我剛才是說我兒子的,你別往心裡去,再待兩天唄,反正也不急著回去。我笑笑說知道了。她吃完給老頭子打電話:你不要過來了,我這就回去了……導火線:我起床後覺得腿有點涼,他兒子就給我拿來了一個小毯子,然後老太太問:怎麼會腿涼呢?他兒子口氣不太好:哎呀,你就別管了。天底下婆媳之戰應該就是這樣產生的吧:老孃辛辛苦苦把兒子拉扯大,卻讓他來伺候你,心疼你,對老孃的口氣還那麼差。

  看著她似乎火還未熄,我就去安慰她:讓她放心,以後跟她兒子不會再聯絡了,讓她安心養好身體,她心腦血管都有問題,不要輕易發火。她心情舒坦了,就來了一句:那以後就不要再聯絡了。她一強調,我覺得她好狠心腸,我已經遍體鱗傷,還給我一劍。

  回到房間,他來簡訊了,跟我道歉,擔心我心情不好。我鑽到被窩裡哭得整個人都散了,如果是鬼魅電影,我已經哭得化為灰燼了。估計哭了一小時,傷心得不能自己,我感覺自己要暈過去了,呼吸都不正常了,有快要休克的感覺,嚇死我了,還好後來緩過來了。

  以後再也不敢這麼哭了,也不再為他流淚了。我會在所有人面前裝作若無其事繼續微笑著,把一切留給時間去抹平。習慣把悲傷藏在最深處,不讓任何人觸碰。所以我不習慣讓朋友們安慰,她們也瞭解我,會默默地陪著我。

  想當初他說,說不定跟你處幾天,她就會喜歡上你呢。最終不管我如何會為人處事,都沒法消除她心裡的芥蒂:她不滿意我的家庭,我的身高,這次我還給手上摔個疤……這些是我沒法選擇與改變的,也不想改變。

  想跟他好好道別,我決定明天走;跟他媽說的時候,她似乎也覺得這樣讓她心裡的罪惡感少些似的,看我拿書,她說:別看書了,好好休息一下。我恩了一下回房間了,估計她知道我哭了,眼睛確實疼得不能看書了。

  三年的感情,放下談何容易,我感覺自己要碎了。當初與俊分手,是清楚他不適合做為結婚物件,所以沒有遺憾。而宇:是我想嫁的那種人,大大的手,很溫暖,很安心。

  結果……緣止於此

  我說:如果有來生,我會和你互換角色,好好折磨你;可轉念一想:換成我是男人,估計不忍心傷害那麼善良的小女子。他把手伸過來拉勾的時候,我想的是:如果有來生,我們不要再遇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