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也懶理顏色正確的奧斯卡

  一條路走到黑,。以下是小編為你精心整理的,希望你喜歡。

  

  這屆奧斯卡是卯足了勁要懟川普,恨不得把獎項統統拿來做武器。限穆令所激起的好萊塢反抗聲浪,讓最佳外語片和最佳紀錄短片都有玩“顏色正確”的嫌疑,最佳影片更不必說了,把票投給黑人同性戀作品《月光男孩》的那些“老、白、直”評委們,算是做出了巨大的自我犧牲。

  《白盔》:對好萊塢正確卻對全世界虛假

  這屆奧斯卡除去廝殺最激烈的幾個大獎外,我最關心的還有一個不太為人注意的獎項——最佳紀錄短片。因為其中一部攝製於敘利亞戰地的作品《白盔》入圍,加上新任總統川普限穆令所激起的好萊塢全面反抗聲浪,我就想等著看看,電影圈到底能左到何種程度、對抗到哪種深度?有沒有可能疲憊和膩煩了長期自以為是的“政治正確”,而出現“反動之反動”的逆轉結果?既然本屆奧斯卡已經成為全明星懟川普的“同一首歌”,那麼不談作品而講政治,也就成了一種理所當然的評述方式。

  最終的結果,學院評委們非常有種的“一條路走到黑”,不但製造了最大烏龍,將最佳電影大獎從《愛樂之城》手中搶回給黑人同性戀作品《月光男孩》,還讓兩位黑人演員馬赫沙拉.阿里和維奧拉.戴維斯囊括最佳男女配角。相應的,為對抗總統限穆令,將最佳外語片授予導演不能到場的伊朗電影《推銷員》,以及將最佳紀錄短片給了攝影師/被攝物件無權獲簽證的敘利亞“白盔”人員***注:“白盔”是一個飽受爭議的敘利亞志願者救人組織。***

  為什麼要單獨拎出最不起眼的《白盔》說事呢?看過這部41分鐘的Netflix“政宣片”後,你會不確定攝製組是否跟去了去年年末在國際新聞中出現頻率最高的敘利亞被圍城市阿勒頗,又或者只是把器材交給白盔救援隊,讓他們拍下一些難能可貴的戰地素材。而片中很多場景,是救援隊在相對安全的土耳其進行培訓。繼而可以發現,紀錄片非常確鑿地站在反阿薩德武裝的歐美立場,非常堅定地表現出反俄立場,徹底迴避這場“代理人戰爭”的複雜性。借片中藍盔救護人員之口,他們想要控訴的是,“ISIS在地上,俄軍在天上”。

  可是,在越來越多的打假新聞中,我們發現“白盔”們越來越大的作秀嫌疑,滿臉炮灰的5歲男孩照片被懷疑是擺拍,一段廢墟救援視訊也被證實是特意的編導作品,更糟糕的是,白盔們竟然與***分子出現在一個共同的歡慶畫面中,且替後者迅速而乾淨地處理被處決後的屍體。當然,我們並沒理由斥責人道主義救援的偉大意義,白盔們可能也有非常良善的建立初衷,但敘利亞內戰的複雜性以及早已徹底模糊的正義性,已經讓人沒法給任何陣營都打上簡單的善惡標籤,這背後是既得利益者的一場血腥遊戲。試想若有一個俄國、伊朗或阿薩德政府軍自己的奧斯卡頒獎禮,被嘉獎的紀錄短片,或許又會是體現他們利益的“黃盔”、“紅盔”、“反美盔”呢。

  《推銷員》:因特朗普而無法入境的伊朗大導

  在這個奧斯卡小年甚至差年中,外語類劇情片的品質也著實一般,最終獲獎的《推銷員》並沒顯出比《託尼·厄德曼》高多少的優勢。因此大致可以推想,阿斯哈.法哈蒂的再次加冕***前作《一次別離》也曾榮獲最佳外語片***,很大程度上還是拜川普的限穆令“所賜”。

  《推銷員》製造的道德困境很當下也很尋常,即便這是一個發生在德黑蘭的故事,也形成一個全球化的焦慮範本。即當你面對一個傷害程度有限的陌生仇人,看到他置身的糟糕處境,是要繼續懲戒到讓其體無完膚,還是會選擇寬恕。真正推動劇情的,是片中伊朗人的羞辱感。即便再是西化,這個國度的知識分子也依然有著強烈的貞操觀和榮譽感。這讓主人公夫婦在受到傷害後選擇了不報警,在報私仇過程中讓一位買春老頭因恐懼事情敗露而幾乎死去。

  替不能出席頒獎禮的導演站臺的,是第一個進入太空的伊朗裔女性、美籍宇航員安薩里,以及同為伊朗裔的美國國家航空航天局前負責人納得利。感謝致辭中,法哈蒂表示非常遺憾不能到場,“我不來是出於對我國國民的尊重,也是對於其他六個被禁止入境國家國民的尊重。這樣一堵牆會製造恐懼,帶來戰爭和侵略。在那些本身已經是受害者的國家,這堵牆成為民主和人權的阻礙。電影人的鏡頭能夠捕捉到人性,打破不同國家、宗教之間的刻板偏見,會在我們和其他人之間產生同情心,我們現在比任何時候都需要這種同情心。”

  臺上的NASA前主管認為導演最終選擇兩名太空研究者代為領獎,是因為“如果你離開地球,在星空回看的時候,你看不見任何國境和邊境線”。

  《月光男孩》:“老、白、直”評委們的自我犧牲

  “國家現在正四分五裂,人們一直在告訴我,我需要說些把我們團結在一起的話。不過,團結這個國家的人不該是我”,頒獎禮主持人吉米·坎摩爾一開場,就把歡樂的調子定為“快激川普發推特”。可惜直至頒獎結束大半天過去,這位推特治國的總統依然沒有任何動靜。

  也許川普已經懶得搭理總在找事的好萊塢了。反正頒獎前《好萊塢報道》的一次調查顯示,當一位明星在頒獎典禮上發表政治言論時,三分之二的川普支持者會選擇關掉電視,而希拉里支持者中只有19%的人會關掉電視。也就是說,在這個跟著選舉四分五裂的美利堅“分眾國”,好萊塢明星們很可能正在失去話語權。當然,話又說回來,所謂的民調都已經早不可信了,希拉里落選的教訓還不夠嗎?

  主持人吉米幽默地把難題拋給梅爾.吉布森。“我可沒有本事讓各州和不同的人民聯合起來,那樣的人才得具備一顆‘勇敢的心’”。“勇敢的心”也意味著某種程度的犧牲精神,它或許體現於絕大部分的“老、白、直”男性評委對最佳影片大獎的挑選結果。誰能相信,在上一年徹底“直、白”的口味後,評委們就真願意徹底換一道並不符合自己口味的“黑色料理”?

  《月光男孩》和《愛樂之城》在頒獎季的口碑長跑後期,都出現了越來越多對品質的質疑聲音,它們真的有那麼好嗎?那麼口碑更穩定的《海邊的曼徹斯特》和《赴湯蹈火》又該放在什麼位置呢?很不幸,那又是兩部非常“直、白”的電影,不符合本屆奧斯卡需要去實現的“顏色正確”。

  現在想來,整個頒獎季像是最佳紀錄長片《OJ:美國製造》在電影圈的現實對映,尤其當電影競賽和世紀大案的發生場地都在洛杉磯——這座有著最痛苦、最掙扎族群割裂歷史的“La La Land”之時。1994年,關於辛普森的世紀審判,安排在黑人居多的洛杉磯城區,並安排了絕對佔優的黑人陪審員,以避諱白人警察一個世紀以來欺凌黑人的糟糕口碑。2008年,逍遙法外的辛普森卻又在一件小得多的案件中,遭到重判。從政治正確可以壓倒真相的非裔復仇,到白人社會的報復性重判,堪稱完美的法律體系,一次次的遭到無情嘲諷,而在故事背後,則悲哀隱藏著一道註定不可彌合的種族鴻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