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寫匆匆那年的抒情散文

  我們沒有激情燃燒,也沒有血色浪漫,但我們有匆匆那年。下面是小編給大家帶來的,供大家欣賞。

  :匆匆那年

  我坐在慵懶的大學課堂上,窗外絢爛的陽光投射在窗簾上,搖曳著斑駁的光影。忽然好懷念那時候的時光。肅穆環境下,一顆顆堅毅的心。最珍貴時光裡的相伴相隨。記憶的風裡有過歡笑與淚水以及對那些年匆匆逝去後的哀嘆。此刻,當一切都煙消雲散後,在身後身的地方里,它們還在翻湧奔騰。太多的言語與滋味無法言說。

  那一天下午,我走在學校的長廊上,心裡空蕩蕩的。天昏暗欲沉,像要下雨的樣子。所有人都在忙碌著。離校的、返校的。迎面走來的學妹們的笑容讓我茫然失措,她們擁有的是我永遠失去的東西啊。

  高一的時候,我在雜誌上讀到“高考最後一道鈴響起,整個青春就這樣被這樣劃開。”我的心是被深深震撼的。那彷彿是觸手可及又彷彿是遙不可及。那種對命運就這樣被決定的恐懼,那種對於未來的茫然無措的害怕都在短短一句話裡一下子出現了。當我走過時光的河流去將一切經歷,我覺得不過是如夢一場罷了。

  在寢室收拾東西的,感慨頗多。我用手機放了一首《匆匆那年》。我的匆匆那年在流年逝去後就像歌曲裡的旋律一樣,悲傷裡飽含對消失的一切的懷念。往事一幕幕地回放,不管美好也好難過也罷,都是最難忘時光裡的點滴。

  我的匆匆那年裡沒有陳尋與方茴的愛的撕心裂肺,只是平淡如許裡,自己最珍愛的記憶。

  當接我的車啟動遠離我生活了三年的地方,我忽然忍不住地落淚。曾經滿懷期待地來過。迷茫過,痛苦過,開心過,滿足過,最後只是帶著一顆失落的心離開了。雨珠終於掙脫天空的束縛,敲打著車窗,心裡溼溼的。

  往事如潮水般襲來。那些畫面在追憶之中並沒有模糊它們的樣子。而是,而是,如此的清晰。它們穿越時光的阻隔在我的眼前閃耀,是那麼地近,卻又是無法觸碰的。我明白我生命裡最珍貴的日子就此逝去,永遠回不去了。

  高一的某個夜晚,涼風習習,我們一大組的人還在打掃學校廣場。我們每個人拖著拖把在廣場奔跑,將被灰塵鋪滿的地面滑出一道道光滑的痕跡。一起歡笑,一起背老師佈置的《論語》。在歡笑聲裡忘記了所有的煩惱,盡情享受那一刻的暢快。

  遇見一個內斂的男生,在溫柔的廣播站歌聲裡給我講他喜歡的歌手和歌曲。他總愛傻傻地笑,笑起來,臉頰上的酒窩顯得非常可愛。那時,兩個成績並不怎麼突出的我們總愛一起討論問題,討論不出來,就一起無奈地笑。

  秋日的時候,見證了校園裡的銀杏漸黃的過程。驚豔於它的悽黃絕美,總有女生結伴在銀杏樹下嬉戲。後來,認識了小卞子。她更是心心念念著銀杏葉的美。到最後離別的時候,在銀杏樹下和她照了一張合影。讓青春停留在那一刻的畫面裡。

  那年夏天,我記得那樣清楚。有一個叫“阿婧”的文靜女生闖進我的生命。在茫茫人海里,我不曾想過有一天會遇見和我一樣喜歡文字、性格那麼溫和的女孩。所以,在那麼短短一個月裡,我們成了朋友。後來,她轉了文。我還是去等她。我們在夏日的夜裡一起走過回寢室的路,走在人群裡,說著早已被遺忘的話。我只知道我很開心,我忘不了那時路邊的梔子花香那麼醉人。有一箇中午,夏日的陽光非常絢爛,她遞給我一顆糖果,笑著對我說:“兒童節快樂。”

  認識狗狗的時候,是在阿婧的教室門前。她說《忠犬八公》這部電影很感人。後來,才知道她的外號叫“狗狗”。這是被阿婧“蹂躪”的結果,阿婧總說她是她家的狗,就這樣被大家叫成了狗狗。和阿婧的相識是一見如故,和狗狗的友誼卻是一點一滴、不知不覺的。那個時候,她總愛撒嬌,走哪邊都要爭論一番。出去吃飯的時候,連一隻碗,她都要比比那隻更美。高三的時候,晚上,我們走在黑暗的樓道里,隔音不好的樓道里迴盪著的全是我們的聲音。一診和高考前夕,我們坐在學校池邊的亭子裡說了很多,訴說著彼此的心事和對未來的期許。我流著淚講了心裡最深處的痛,心裡卻格外地平靜。遠方的未知我們無法預料,只知道那一刻,我們可以彼此依偎,感受到溫暖。

  我總忘不了那些平淡日子的美好。某一個週末,我們三個一起去蕩千秋,看阿婧蕩起來時像飛鳥一樣自由,看鞦韆上空櫻花勝雪,風吹過,簌簌飄落,如夢如幻。我們笑著說了好多,為了我喜歡的某個作家又爭論起來。一起去看小池子裡盛開的白蓮花。我為它的綻開拍了一張照片。高三的某個下午,我們一起走在學校外,有人送了阿婧幾顆草莓,然後她餵我和狗狗一人吃了一顆。我們在一起說說笑笑,然後等阿婧的爸爸來接她,目送著她離開。

  那時候的日子就像沒有任何雜質的天空一樣純淨。遇到的那些人在我的生命都烙下深深的痕跡。

  學痞晗子總是活在自己的二次元世界裡,給我們講訴她的男神。長著天然萌的面孔又有著童音般的聲音的晗子總被我們叫做“萌晗”。她閒來無事時,在本子上畫各種漫畫。她獨特的畫風加上滑稽的配詞都讓我們忍俊不禁。有一次,她一時興起,寫了一個瑪麗蘇小說。誇張的劇情與描述讓人心驚,這也只有晗子才能創作出來的傑作。晗子身體不好,冬天的時候穿得特別多,自嘲“簡直穿得像一隻球一樣了"。她感冒了,說不出話,還是還細心地用筆給我講題。那時的她真讓我心疼。

  小卞子,她怕蟲、怕聚會、怕熱鬧,她在我心中就像一個需要別人保護的孩子一樣。可是,那樣的她,在我感冒的時候總是從家裡帶藥給我吃;在我悲傷的時候,偷偷遞來一張紙條,那些話語讓我忍不住地落淚。最初的時候,覺得她是孤僻的,總是獨來獨往,默默無聲地走進離開教室。其實,她是溫暖的存在著的。她總喜歡挽著我的手,走過操場,走過長廊,走過了學校的每一個角落。後來,和她來到同一座城市讀書,再見面時,她還是習慣性地挽住我的手,那一種的熟悉讓我覺得那樣的感動。

  那些年,我走在去學校的路上,我無數次地幻想著未來的樣子。在擁擠的公交車上渴望得到解脫。

  那時候,一句玩笑話讓我去參加了百米賽跑。我第一次參加校級運動會,很緊張。阿婧晚上陪我到操場上去練習。我記得那時為班級爭光的興奮。

  二診前,和班上一群人在操場上玩遊戲。奔跑歡笑忘記了學習的壓力。我們那麼盡情地開懷暢笑,跑得精疲力盡,最後倒在草坪上,看著黑黑的天空,不停地喘氣。

  那些年,和同學一起為了自己夢想而努力。每天在晨曦裡就去教室背書了,在題海里不停遊走,有一段時間,一睡覺就夢到自己在刷題。和老師為了一道題爭論不休,相互勉勵著繼續前進著。為了一段誓言,無怨無悔。在臺燈光裡奮戰,在下課鈴後衝向食堂,在迷迷糊糊裡醒來繼續著新的一天。

  曾經想過在畢業後的聚會上,在全班同學面前唱一首《匆匆那年》,然後我淚流滿面地告別過去。可是我並沒有等到這樣的機會。真正在KTV裡唱這首歌時,卻是大學和班上同學的第一次聚會。而且我並沒有得到獨唱的機會,它就在大家的合唱裡草草結束了。幻想過無數次的畫面竟是這樣的平淡而無奈。回去的路上,我騎著車,在風中,清唱了這首歌。我在想念著我的匆匆那年。

  新的城市,仰望天空是一片蔚藍的純淨,不是家鄉那樣灰濛濛的樣子。但記憶裡,那片天空下發生過我一生最美好的故事。那三年的時空是我永遠回不去的原鄉。人的一生可能有無數個階段,而你最難忘的只有那麼幾個。人的一生會遇到無數的人,真正可以稱為朋友的也不過寥寥。而那些人、那些事,不管隔著多遠的距離,總能將時光的暖送達到你心裡最深處的地方。

  再見,再見,我的匆匆那年。故園的銀杏還是年年泛黃,高三教學樓外的大樹還是靜靜屹立在那兒。在回憶裡,我還是能與一切一一重逢。

  :匆匆那年

  匆匆那年,我們在無盡地回眸,遠眺,也在悄悄地編織著碧海藍天的夢。

  只可惜,一眼萬年,一眺百里。只是忘了當下。

  不懂歲月的傷,不解春風的情,一別或許就是一世。

  逝者如斯夫,不捨晝夜,簡單隨著過往,悄悄埋葬。窗明几淨的眸隨著世俗的缸被渲染得五顏六色,或許我們不知道它的第二個棲息地,夜深人靜時,我們不知該去何處緬懷,那些片段無法拼成記憶的線,也無法悼念。

  像無法記起兒時的夢,呱呱墜地,風一樣地朝前邁進。如剝絲抽繭般一點點兒地蕩然無存。或逃避,或無法記起。

  還記得兒時的你嗎,被春風陶醉,為碧水藍天長情,因花草感時落淚,替那些無關緊要的主角或喜或悲。

  然而記憶飄零久,當生活的片段攪起了你腦底的塵埃,你是否還是無動於衷。

  匆匆那年,我們可憐的青春被時光的車輪碾成了殘渣,狼狽地席地而眠,而我們或許行屍走肉,匆匆地跑去赴那場人生的劫,或許我們都是那多情的王子,最後苦難都被毫無偏差地複製給了我們。

  故事的最後,我們都成了曾經最厭惡的自己。

  記憶無可厚非,然而夢卻背道而馳,大行其實。我們的期許成了陌路,思緒飄飛到了亙古,迷途裡還摻插著迷途。

  或許我們喜歡“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的鬼話,可我們能以什麼來承諾未來,或當你達到了自以為是的頂峰,你會得到你所想要的一切嗎?或許一開始你便與你的心南轅北轍了。

  匆匆那年,年華卷著記憶而逃,迷途隨著故事越走越遠,我們來不及望風而趕,只能奔向另一個深淵。

  即使名義上我們在死命追尋,可那一縷拂風,那一潭暖影早已原路返回,而我們一直都只是在畫蛇添足,或許我們會狠命地將其抹去,可該得到的我們還是得不到。

  但卻不能憑記憶永生,快,快不過流年,拼命,敵不過決絕。美好,當然得是真正內心的希冀,沒有抓住的幸福,畢竟不是我們的。

  既然累了,就讓快窒息的你停下來喘口氣,順便讓逝去的年華那鮮紅的傷口祭奠一下匆匆那年。

  :匆匆那年

  宛若做著減法的人生旅途,慢慢地慢慢地,人煙稀少。塵世的煙火、匆匆那年的遺殤,卻總不經意地倚在街口,拐個彎就能碰上……

  於我,孤獨不過一種宿命。

  路邊的楓樹,被一片一片紅色的楓葉簇擁,密密匝匝,挨挨擠擠,手牽著手,肩並著肩。很快這些楓葉就會在風中孤單地掙扎、飄落,樹幹也會稀稀疏疏。是呀,四季的輪迴連一棵樹一片葉也不能逃脫,楓葉就算給了自己最後的浪漫,終究也難逃一地離殤的宿命。煙火裡的人,又怎麼能逃離屬於自己的劫數呢?

  滴嗒的指標,流逝了多少婦人的舊事;清晨的雨露,浸溼了多少離人的愁緒?入夜,站在涼水岸邊的棧道,憑欄凝望,遠遠近近都是燃著的燈火,這些燃著的燈火,有時卻吝嗇給一些路人一點點昏黃的光,一如我。我的世界在小城深處,逐漸伸手不見五指。

  酒入愁腸,化作點點滴滴的冰涼;午夜夢迴,窗外稀疏的星子也黯然神傷。

  屋內孤寂的燈光,淡淡流瀉於指間與鍵盤的空隙。何時開始,我變得如此安分,再沒有整日的幻想。想起從前,想起那個還是學生的自己,確實已經很遠很遠了,遠到我記不起那些歲月的清晰模樣。像一場不可避免的匆匆逃亡,捲走了我自以為珍貴的東西,到最後,卻發現只剩下回憶在時光中空蕩蕩地作響。

  被冷落了很久的記憶在角落裡斜斜地倚著,莫名地,纏上心頭,不依不饒。

  那一個秋季,我們相遇在漸起漸落的紅楓裡,我伸出纖細的手掌,疼惜地挽留孤單飄零的紅楓。你遠遠地停下腳步,靜靜地立在我對面,兀自微微地頷首淺笑,好似在憐惜地翻看一個不諳世事女孩的心事。

  那時,我高一,你高三。

  那一年的初冬,你興高采烈地帶我去看《紅高粱》,五毛錢一張的電影票,花費掉你整整一星期的菜金。那個星期,你每天的菜就是食堂阿姨賣剩的一點點青菜湯……

  你說:“不難吃的,我平時買菜只能買一樣,這樣我可以多吃幾樣菜,至少都有三樣菜呢。”我的淚水在眼裡閃了閃,退回心裡,旖旎成一生重重的誓言。

  山花爛漫的一個週末,你借來一輛自行車,載著我到你安在山裡的家。沒有進過山的我,不知道走完平路,等著我們的是一條怎樣艱難的小小陡陡的蜿蜒山路。你把自行車寄到山腳下的一戶農家裡,走了幾步又去取了回來。我疑惑地看看你,你只是對我疼愛地笑了笑。

  上山的路,空手的我走得氣喘吁吁,坐在路邊的石頭上再不想起身。你一路推著那輛擺頭掛著我們倆書包的自行車,早已滿頭大汗。你把自己和自行車一起穩穩地靠在我身後的樹幹上。

  突然地,我不知自己怎麼到了你自行車的前槓上,掙扎著要下來,你根本不讓我雙腳有夠著地面的可能。後來,那條上山路上的汗水,就變成了你重重的呼吸聲,一路“呼呼”地響在我耳邊,不休不止。

  那個夏季,是你人生的分水嶺。我期末考結束,你還在酷暑裡耐心等待七月初的高考。我回家的時候,你送我到車站,那一條等車的路,那麼短那麼短,短得只有你的幾句笑話和叮嚀,短得只有我的幾聲笑,就到了盡頭。

  那個蓮葉田田,蛙聲如潮的夏季,你如願收到早已預約的通知書,去了省城。

  高二,我們的時光在不知疲倦來來往往的書信裡,開出一朵朵婉約的小花,有著迷人的色彩卻難抵風雨的輕撫。

  高二期末考臨近時,我教室門口突然來了一位山裡的婦人,她先是焦灼又膽小地探頭探腦,後來漸漸地踮起腳尖,把脖頸長長地伸向我的教室,我認出來了,她是你母親。

  我向老師請假出了教室。她看見我,沒說一句話轉身就走,臉上顯然沒有了曾經的熱情。我正尷尬著不知如何是好,她又返身回來拉起發呆的我就走。

  在我和你相識的那棵楓樹下,她吞吞吐吐地問我:“聽說,你初三考上師範沒被錄取,是真的嗎?”我無意隱瞞,對著她點了點頭。她嘆了一口氣,很痛心地說:“我兒子稀罕你,我們也喜歡你。明年高考,如果你考上了,會被錄取嗎?”我很難受地對她搖了搖頭,心裡剛剛被你暖好的傷,來不及結痂又被一層層揭開。在我的血淚中,她絕望地驚得退後一步又一步:“這……這,怎麼辦?我們家,就這一個上大學的呀……”

  她的話,讓我從唐詩宋詞構築的虛幻美好中,重重地跌落到現實的地面,生疼生疼的。我和你往日的桃紅柳綠,宛若一座海市蜃樓,在小小的風雨裡落紅滿地。我怎麼就忘了我心酸的曾經?我怎麼就忘了那個不被大學接受的自己?

  我黯然傷神地離開那棵讓我們相遇的楓樹,把你母親一個人留在那裡。她用呆呆的眼神目送我,一步一步艱難地離開,一點一點地步出她的憂慮。

  那一夜,我哭著睡,睡了哭。

  天亮時,我徹底醒了,用自己一夜涼涼的淚,綰了一朵彼岸花,給你,給我……

  遙遠的人,模糊的事,沿著牆根走的風,追著自行車跑的笑……點點滴滴,慢慢回首,心,依舊撕裂般地疼——眼前瀰漫的沒有一處不是飄零的枯乾的楓葉,連最後的紅色也在無情的光陰裡消磨走失。

  時光奔流得太快太快,不肯稍稍等待遲疑的選擇。偶爾一點點的耽擱,就被拋得很遠很遠。

  那個暑假,你揹著用你勤工儉學的錢給我買的一大包書,興致勃勃地來到我家。母親平靜地告訴你我去了省城叔叔家,要開學時才回來。你的臉色瞬間暗淡下來,躲在樓上窗簾後的我,緊緊地咬著自己的雙脣,手指一圈圈地絞著辮稍……把自己的雙脣咬出血珠,手指絞得生疼,卻渾然不覺,落到心頭的是你落寞的背影,它漸漸地淡出我的視線,卻怎麼也捨不得讓它走出我的心房。

  你給我一個溫馨的過往,我想回你一生的幸福。

  那時,我已經明白:遺忘是我們不可更改的宿命。那麼,我就應該給它製造一個錯開的理由。於是,我們就這樣一點一點地錯開在我導演的一折戲裡。

  一個有心躲藏的人,又有哪個不明真相的人能尋到她的一點點痕跡呢?

  在你我快要開學的日子裡,你終於和你父親忙完農活,找了一個充足的藉口到了省城。你好不容易找到省政府,只憑著你聽我說過的叔叔的名字,千辛萬苦地找到叔叔。叔叔說:“她沒來呀,她都要高三了怎麼肯出來玩?”我雖然沒有看見你當時的表情,但你當時的沮喪和失落,我是可以完完整整地想象出來的。

  高三時,你我書信往來的旅途變成了你一個人的單行道,你的來信一封封被我塵封在記憶深處。最終,我戴上了自己親手設計的令人厭棄的背叛者高高的帽子,可誰知,那頂高高的帽子下是一個懦弱的可憐的逃逸者!我,不僅逃離了你的愛,而且躲進了自作的繭裡,不想出來也出不來。我決絕地轉身時,給自己留下了一地的悲傷,根本就沒有給自己留下化蝶的哪怕一點點希望。

  漸漸地,靜靜地,一個人。

  於是,習慣了一個人靜靜地行走,靜靜地回首過往。

  流連角落的華年,在一夕,蒼老了時間,留下斑駁的剪影。憂傷,在黑暗中,一點一點地累積,無處釋放。於是,習慣了寂寞。

  愛上了夜的寂靜。睜開眼,黑暗無言地立在眼前,無邊無際。

  寂寞,彷彿成了我的靈魂,不眠不休地吞噬著我那顆年輕的心。

  後來,我把你送的書一頁頁往心裡讀,偎著你給的水木年華,靜靜地坐在文字裡小憩。

  一日又一日,走過山走過水,一程又一程,山長水遠地在自己的心靈上跋涉,看見了一條蜿蜒有文字指引的小路。終於,我學會從時光中安靜地走過:安靜地讀書,安靜地書寫心情,安靜地喝茶,安靜地看一片雲在頭頂飄過,安靜地想想那個幸福的你……

  如今,總是一副微笑的模樣。偶爾,疼痛會在心裡“噹噹噹”地敲著只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看似快樂的人,會突然地在人群中笑吟吟地沉默一小會,任淚水在心裡滂沱。

  也會,在黑夜裡不停的***歲月留下的傷口,睜著雙眼在黑暗裡看著什麼也看不見的天花板。那裡偶爾會有兩個對坐的人影,在一杯茶香裡氤氳出歲月的花。安靜,像一首詞,穿行在你我之間。

  如今,似乎是來到世上時那種最初的簡單。心事可以在簡單裡成裊裊炊煙,用一行行詩詞,一個個文字連成的小舟似乎也能擺渡離殤帶來的惆悵。

  淡淡的憂傷,淺淺的孤寂。楓葉燦爛的紅色,不過是春夏時蓬勃葉子的自憐。

  一季又一季,春節還在孩子***口水的快樂中,端午的腳步已在粽子裡離去,秋季正悄悄地開始蔓延在無邊的夜裡。驚覺時光的匆匆,過往,在荷香裡沉澱成半畝方塘。

  獨倚窗臺,涼風從臉上拂過,再不會無端地加重心中的凌亂,心期隔斷天涯。

  漸行漸遠的青春,歲月平添細紋。倚闌干,細思量,那年匆匆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