讚美母親河的優美散文美文

  編者按:愛河是丹東的母親河,是鴨綠江最大的支流之一。作者的家鄉在丹東,他熱愛著這條養育自己,給自己帶來無限美好回憶的河流,因此創作出《我的愛河》一文。下面我們一起來看看作者是如何讚美母親河的吧!

  原文標題:我的愛河

  愛河就是一條河,名字就叫愛河。與愛情之河無關——雖然她一定也流淌著愛,流淌著情。千百年來,她也一定唱著愛情的歌……但她的的確確就是一條河——我的母親河。

  我所有孩童時代的記憶,似乎都與故鄉的那段愛河有關,也許今生今世,曾經夢幻般清澈的愛河註定永遠流淌在我的血液裡……

  兒時的村莊就坐落在愛河和她最大支流八道河的相約之處。愛河在村莊東北處拐了一個大彎兒。村莊四面環水,北面是愛河,東邊也是愛河,南面是八道河,西面是一條小河。二十幾戶人家隔著這條小河,與人煙稠密熱鬧的大村落相望。

  愛河的景色很美,六、七十米寬的一河碧水蜿蜒流淌,清澈澄明。河的近處是光滑的五顏六色的河卵石,稍遠一些是青青的野草、野花,還有零星地點綴在河畔的稀稀疏疏的垂柳,遠處青山掩映……但我不想說景色,只說故事。

  我什麼時候學會游泳,不記得啦,好像天生就會。五六歲就常常跟隨著大一點的孩子,偷偷跑到愛河洗澡***游泳***。每年夏天,東面愛河一個離村子較近的拐彎兒處,就成了我和夥伴們童年的樂園。因為那裡,水雖然深但是很平穩,並且有個地方,可以直接從一米多高的岸上跳到水裡。

  我們比誰跳得高、跳得遠;比誰在水裡扎猛子***憋氣***的時間長;比誰遊得快、遊得遠;偶爾,也站成一排,比一比誰撒尿撒的遠……累了,就到太陽晒得熱乎乎的河卵石上躺一會。渴了,捧起一捧河水就喝。餓了,那就只好忍著了。那年月,個人家沒有地,糧食是生產隊分的。家家沒有什麼餘糧,就連玉米麵大餅子家長也不會讓帶出來的。

  淘氣,自然是有的,為了顯示男孩子英雄氣概,欺負女孩子成了我們這些“淘氣包子”的家常便飯。女孩子們洗澡的地方在我們下游大約有二、三百米遠,我們常常把全身塗滿淤泥,大喊著衝過去嚇唬女孩子。也常常因為女孩子說我們討厭,特意從岸邊挖來淤泥把水弄渾,或者乾脆往水裡撒尿,讓下游的女孩子“遭殃”。

  更過分的是,我們有時候偷走女孩在岸邊的衣服,藏在草叢裡,或者掛在高高的樹上……氣哭過小娥,氣哭過玉香,也氣哭過小娟……也因為女孩子們告狀,回家多次捱過媽媽的揍。可是,屢教不改的我們,錯誤總在繼續中。我是其中的骨幹分子,以至於許多年過去了,見到玉香的時候,她還說我,“小時候,你蔫壞蔫壞的”。

  兒 時的愛河,魚是很多的。柳根子、白票子、紅鱗子、鯰魚、鯽魚、花鯽子、沙胡鱸子、瞎疙瘩、泥鰍……說不清到底有多少種。那個年代,家家窮的一年也吃不上幾次肉,魚自然成了改善伙食的葷腥,抓魚也就成了童年樂此不疲的事。

  抓魚的方式有很多種,沒有魚網和掛子***一種捕魚的網***,也不要要緊。我們可以摸魚,用手到河裡的草叢直接抓;我們可以震魚,用錘子在淺水處敲打石頭,魚震昏了再抓;也可以用紗窗布自制的抬網撈魚;還可以用大的玻璃瓶子做成的“塢子”捂魚;還可以釣魚——翻開淺水處的石頭就能找到兩三寸長的“河蠶”***現在好像叫河參,很昂貴的,不過愛河裡早已絕跡了***,弄成幾段,掛在魚鉤上,即使自制的很粗糙的魚竿,也能釣到不少。每次的收穫不一定很多,但是至少回家做魚醬解饞還是足夠用了。

  有時候,也抓蝲蛄***我到現在也分辨不清蝲蛄和小龍蝦區別***,那時的愛河裡蝲蛄太多了,多到你翻開三塊石頭,至少有一塊石頭下面有蝲蛄。不過大人不讓吃多,說是有血吸蟲病。蝲蛄豆腐到是吃過幾次,也絕對是美味。可惜現在是吃不到了,蝲蛄也早已在愛河絕跡。

  我和夥伴們最羨慕附近村子的朝鮮族的女人“塢魚”。很大的一個個瓶子,裡邊放上特製的魚餌,放在水深的地方。然後她們就在河邊靜靜的等著,大約一個小時收一次進入瓶子裡的魚。魚不大,兩三寸長。每次她們的收穫都很多。

  曾經好幾次,我和小夥伴們想去探究其中的祕密,可是還沒等走到瓶子附近,就被朝鮮族女人喊了回來。我們很憤懣,卻又無可奈何,只能一邊撤退,一邊小聲地嘀咕:“哼,***大褲襠,有什麼了不起的。”

  冬 天,愛河有些蕭索。但結冰的時候,同樣是我們的樂園。我們常常開著“爬犁”、“冰板”、“單腿驢”各種工具,賓士在冰面上。

  最熱鬧的,是農曆正月十五的晚上。愛河岸邊上原來有一座小廟***我倒是沒見過***。村裡有習俗,正月十五要給逝去的親人送燈,村裡的燈都送到小廟裡。“破四舊”的時候,小廟被連根拔起,只剩下荒草。但這並不影響人們把給親人的燈送到小廟的原址附近。

  那年月,大人們是不敢公開去送的,怕被民兵抓住說“搞封建迷信”。我們小孩就成了送燈的主力,三五成群,每個人手裡提著兩、三個用罐頭瓶裡面放上蠟燭製做成的燈,嬉鬧和興奮中去送燈。

  送完燈一定要去愛河“滾冰”的,據說“滾冰”能去百病,一年內,什麼病也不得。小孩子們在冰面上滾來滾去不肯停歇,很多大人們甚至老頭老太太們也要在冰面上打幾個滾。河對面的村子也有很多“滾冰”的人,月光下笑語相聞。當時,一直不知道“滾冰”為什麼能治病。多年後才想到,“滾冰”很可能是“滾病”的諧音,討個吉利吧。

  從 小大人就告訴我們,愛河有兩個地方是絕對不能去的。多年來,這些地方在我的記憶中一直有些迷濛和神祕的色彩。

  一個是河上游離村子三裡多遠的叫“死孩子甸”的地方,那是河邊的一片稀疏的槐樹林。很久以來,村裡人家死了孩子,就埋在那裡。那時候,家家孩子多,醫療條件又差,幼兒死亡是常有的事。聽大人說,死孩子最多的時候,是“低標準”的頭兩年,因為營養不良,村子裡十多個孩子扔在了“死孩子甸”。

  “死孩子甸”那裡不能去,據說因為有叫“小紅孩”的鬼,還有“鬼火”。“小紅孩”的鬼,我和小朋友們從來沒有見過。“鬼火”真有,大人沒有騙我們。夏天的晚上,槐樹林裡偶爾就能見到飄飄忽忽的藍綠相間的“鬼火”。小時候遠遠的看見過,雖然很遠,卻也毛骨悚然。

  另一個不能去的地方,是愛河和八道河交匯附近叫“河溝門子”的地方。“土改”的時候,在那裡槍斃了大地主“鄂麻子”,後來還有人上吊死在那裡,有人淹死在那裡。大人說那裡有“擋”***迷信說的鬼撞牆***,晚上進去了就出不來。“擋”沒人見過,不過後來我八九歲的時候,真的有兩個外村的十多歲孩晚上凍死在那裡,白天圍了很多人,我親眼看見的。

  後來,愛河又多了一個不能去的地方,夢大姑娘在我們常去釣魚的“大汀子”***當地水深地方的叫法***投河了自殺了。孟大姑娘是地主成份。成份不好不說,聽說眼光還挺高,***十歲了也沒人娶。不知怎麼的和一個外來的、在村裡做活的小木匠在一起,被民兵抓住了,說是“搞破鞋”。兩個人分別掛了一雙破鞋,一起遊街了。當天晚上,孟大姑娘就投河了。

  “搞破鞋”我當然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問媽媽,媽媽罵了我一句,:“小破孩兒,滾一邊去。”好奇的我,就去問鄰居小青阿姨,小阿姨比我大幾歲。她告訴我:“搞破鞋就是不幹好事兒。”我似乎懂了,其實終究也沒有明白“搞破鞋”是怎麼回事兒。

  孩子們對孟大姑娘的的死,沒有什麼悲傷的感覺。但的確,愛河,又少了一個我們的去處,因為大人們說“淹死鬼”是要找替身的。當時感覺很可惜的,那麼好的地方不能去了,那可是能釣到很多魚的“大汀子”啊。

  童 年的愛河,總有一個場景,那是“姜瞎子”放牛的畫面。小時候感覺,一隻眼睛的“姜瞎子”幾乎一年四季的每一天,都在河灘的草甸子上為生產隊放牛。

  “姜瞎子”年近六十,腰板卻挺得溜直,衣服即使很舊帶著補丁,卻洗的非常乾淨——哪怕是天天放牛。並且他是生產隊裡為數不多的三伏天也不光膀子的人。

  他是當時大人們要劃清界限的“四類分子”,聽說是國民黨的一個排長。“***”的時候,“***”搞批判會,讓“姜瞎子”老實交待他的那隻眼睛是怎麼瞎的,他說是打日本鬼子負的傷。並且翻箱倒櫃地拿出了“民國政府”的證明。證明讓“姜瞎子”罪上加罪,說他賊心不死,要配合國民黨***。又有人揭發他曾經在寫有“千萬不要忘記階級鬥爭”的牆下撒尿,結果被勞動改造好了幾年。

  勞動改造結束回到村裡,“姜瞎子”成了孤家寡人。老伴去世了,女兒遠嫁他鄉,唯一的兒子受不了白眼,跑去“北大荒”當盲流了。“姜瞎子”就一個人搬到生產隊的牛棚裡,與牛為伴了。

  “姜瞎子”在河灘上放牛的時候,常常遠遠地坐在一旁,默默地看著我們游水嬉戲。

  有一天,我和小夥伴們激烈地爭論電影《地雷戰》中打鬼子的事。“姜瞎子”不知道怎麼心血來潮,破天荒地走到我們身邊,給我們講起了打鬼子、和鬼子拼刺刀的故事。

  故事我和夥伴們都很愛聽,具體講什麼記不太清了,只記得他說,拼刺刀時候,大刀不像電影說的那樣好用,沒有鬼子的刺刀好使。到底哪樣好使,還引起了我們的爭論。故事內容沒記住,他說的“反動話”,我到是記下了,他竟然說,蔣介石也抗日,國民黨也殺死了很多日本鬼子。

  我還沒上學,自然還沒有階級鬥爭的敏感性。上小學四五年級的衛東和鄭老四卻有的,他倆報告給了大隊。果然,在後來的“批林批孔”大會上,“姜瞎子”又被批倒批臭了。不過這次,沒有去勞改。

  “姜瞎子”再到河灘放牛時,離我們遠遠的。“紅小兵”卻不肯放過階級敵人,衛東帶頭,學著大人們喊起了口號,“打倒國民黨反動派!”“打倒姜瞎子!”

  寂靜的愛河畔上,口號很響,遠處樹上的鳥都驚得飛起來。可“姜瞎子”卻彷彿什麼也沒聽見,默默地揮動手中的鞭子趕著牛群。

  唉,之所以寫了這麼長的“姜瞎子”,是因為我有一種贖罪的心理,因為小時候不但喊過口號;還曾經和小夥伴挖過陷阱,要陷“姜瞎子”;還特意把“姜瞎子”放的牛趕到很遠的地方,讓“姜瞎子”費勁去找……不惑之年以後,我一直想對這個抗戰的老兵說聲對不起。可惜,“姜瞎子”早已在“摘帽”的第二年就去世了。

  愛 河是溫順的,但是夏天也偶爾發發脾氣。“漲洪水”也成了我童年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媽媽說她見過愛河最大的洪水是六零年,水都快淹沒房子了。老人們說,五八年***,公社“大鍊鋼鐵”把愛河兩岸的樹都砍沒了,那一年的水才那麼大。

  我童年記憶中有三次大的洪水,前兩次記不清時間了。只記得一次,媽媽抱著我,坐著很多年以前擺渡的木船跑到高處。還有一次,舅舅趟著齊腰深的水,我騎在舅舅的肩膀上逃出了村莊。

  七六年那次印象很深刻,下了整整一夜又一天的大雨,傍晚的時候,雨停了。我和小夥伴們剛到村門口玩“抓特務”,就聽見奇怪的轟鳴聲,抬頭往遠處一望,愛河大壩被水沖垮了,滾滾黃流,奔騰而來。我們一面大喊:“漲大水了!漲大水了!”,一面往自己家跑。

  所有人都來不及跑出村子了,鄰居蘇玉堂趕緊把我和兩個弟弟,連推帶抱弄到一棵大梨樹上。怕我們掉下來,又把我們和他家的四個孩子,用草繩子綁住腰,捆在了樹上。整整一夜,水才退去。那年,水淹沒了半個窗戶。

  每次漲水大人都很發愁,我們小孩子可沒有那麼多煩心事,反而多了處處可以抓魚的樂趣。水一退去,路邊的小溝裡、草叢裡甚至豬圈裡都能抓到魚,我們忙的不亦樂乎。

  七六年的大水剛過,九月初,大隊就開始重新修愛河大壩。“戰勝愛河大會戰”的場面很是壯觀,壯觀到以後的歲月裡,我再也沒有見到那種熱火朝天……

  學校組織學生參加了那場會戰,剛上小學三年級的我和同學們,剛開始的時候是為參加會戰的大人送開水。後來也情不自禁地加入了挖土、抬土的隊伍。我和代小兵兩個人抬一個土籃子。沒有扁擔,就用手拎著抬,手都磨破起了血泡。代小兵偷偷地用身上佩戴的***像章後面的針,把我倆的血泡挑破,很疼很疼。可是為了老師的表揚,都沒有叫苦,還在努力地堅持。

  所有的人們都在拼命大幹。馬車、牛車裝的滿滿的,牛馬在“車老闆子”鞭子的威力下的跑的飛快,氣喘吁吁一趟又一趟拉石料、土方。男女老少用原始的鎬頭、鐵鍬、抬筐、土籃子,彷彿不知道什麼是疲倦,幹勁沖天。抬大石頭的壯漢子們,還大聲地喊著號子……

  “大會戰”的現場,大隊臨時接了 “大廣播喇叭”,播送著激昂的革命歌曲,不時插播一兩段***語錄。

  一個個寫著“將反擊右傾翻案風進行到底““人定勝天”“下定決心,不怕犧牲,排除萬難,去爭取勝利”“農業學大寨”等標語的紅綢子,伴隨著一些彩旗,在愛河畔的風中飄舞。更增加了火熱的氣氛。

  一 天傍晚,會戰的人們拖著疲憊的身體,正準備收工。“大廣播喇叭”裡突然中斷了正在播送的歌曲,響起了哀樂。一個悲痛的聲音傳來:“告全黨、全軍、全國各族人民書”,“我黨我軍我國各族人民敬愛的***、國際無產階級和被壓迫民族被壓迫人民的偉大導師、中國共產黨***……於一九七六年九月九日零時十分在北京逝世。”。

  ***逝世了???廣播的傳來的聲音,彷彿晴空霹靂,把一切都凝固了。整個愛河畔上,鴉雀無聲。人們不敢相信這個訊息,都伸長了脖子在聽。然後,你瞅瞅我,我瞅瞅你,全都震驚了!

  廣播播第二遍的時候,人們發應過來了,不知是誰帶頭嚎啕大哭。於是,整個會戰工地上,哭聲一片,哀痛的哭聲甚至可以說響徹雲霄。我不知道大人們為什麼哭的那麼悽慘,但看見所有人都在哭,我也哭了。心想:***逝世了肯定不是好事,萬一再回到萬惡的舊社會怎麼辦?我們小孩只能去給地主放羊,或者當“要飯花子”了。我哭的也悲傷了,同學們也都哭成淚人。

  不知誰一面哭一面說:“***啊,您老人家怎麼就逝世了呢?以後誰來管我們啊!愛河今年發大水,把莊稼都淹了,我們以後怎麼辦啊……”聽到這聲音,人們也彷彿感覺天塌了。哭聲更大了……

  這個場面震撼了我幼小的心靈,至今記憶猶新……

  離開愛河是“包產到戶”那一年,媽媽帶著我們哥仨去投奔遙遠的在水電局工作的父親。那個時候,先前的生產隊已經使用化肥了,愛河的魚少了……

  再見到愛河已經是七年以後了,因為戶口問題我回原籍學習,參加高考。愛河有了很大的變化,變得瘦小了許多,水也變得渾濁了,據說魚已經少很多了。

  兒時的村莊已經不在了,因為愛河總漲大洪水,高高的大壩也終於沒能阻擋洪水。洪水一次次肆虐,村莊不適合生存了,人們集體搬遷了。只剩一些殘垣斷壁,還能讓人想起小時候村子的模樣……

  不過這次見到愛河,高興的是,愛河終於和我的愛情有關了!那是我的初戀!

  一天傍晚,高三的我忐忑不安地約會我的愛人到愛河邊上。我們談學習,又談文學。然後,似乎不知道該談什麼了,我和愛人就默默地走在愛河的大堤上……

  我幾次鼓足勇氣想表白,可是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不過,最後我還是大著膽子拉了一下她的手……

  後來的二十多年裡,上大學、工作、成家、撫養孩子……一直沒有回到愛河身邊。夢中卻無數次見到愛河。

  四年前,我的父親去世了。老人家生前曾經要求,希望能把他安葬在一個有山有水的地方,最好能山清水秀,故鄉是首選。找了風水先生,選來選去。最終,不遠千里,把父親安葬在愛河畔的一座青山上,遠遠的能眺望流淌著的愛河。

  此時的愛河枯水季節已經快成了一條小溪了。

  這 幾年,因為回去祭奠父親,每年都要見到愛河一兩次。每次在父親墓前,眺望愛河,我常想:這裡,將來也是我肉體的最後歸宿吧。人總有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也許,那時,我會在愛河畔上的這座青山上,化作一抔黃土。陪伴著父親,眺望著愛河……

  去年,我在兒時常常玩耍的愛河畔上漫步。徘徊中,竟然發現兒時的一塊平整的巨石,又露出地面。這塊巨石不知被水淹了多少次,前幾次回來都沒有發現。這次,它竟然又靜靜地躺在這裡。它比兒時矮了很多。兒時,我曾經無數次在巨石上面玩耍、嬉戲還有學習……

  我蹲下來,撫摸著巨石,眼睛有些模糊。一瞬間,時光彷彿穿越了整整四十年,腦海中浮現了一幅越來越清晰的畫面。

  一個黑瘦的小男孩和一個扎著小辮子上面還綁著紅頭繩的小女孩,頭對著頭,趴在這塊大石頭上。用稚嫩的聲音,在朗誦小學一年級的課本。男孩說“小娥,我念第一頁,***萬歲。”女孩說:“我念第二頁,我愛北京天安門。”男孩說:“第三頁不是彩圖了,還是我來念,千萬不要忘記階級鬥爭。”女孩說:“後面的拼音不讀好嗎?我背一篇課文吧,白毛女,紅燈記,我們愛唱革命樣板戲。”……

  今年因為身體原因,沒有回去。

  春天,舅舅來電話說,“愛河要乾了,很多水田都沒有插上秧。”

  夏天,舅舅來電話說,“愛河又發大水了,淹了很多地。”……

  我的愛河……


  【作者:黨玉生(公眾號:咱們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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