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內心情感的精美散文

  如果說小說是生活的再現,是凌駕於生活之上的藝術,詩歌是以其奇特的意象,瑰麗的語言,展現的是世間萬物多姿多彩的風情畫,那麼,散文就是一條一塵不染的山溪,是作者心靈深處真實的表白。下面是小編給大家帶來的,供大家欣賞。

  :有些緣分,再見無期

  誰說世界上所有的相逢,都是久別重逢。可明明就是有一些故事只能在記憶裡重溫,那些牽腸掛肚的人,一朝別過,就是山高水長,再見無期,守著時光的渡口,待到千帆過盡,依然等不到那個久等的歸人。

  不管是友情的鏗鏘誓言,還是愛情的呢喃軟語。有過的情,都曾經在彼此的世界裡激起過層層疊疊的微瀾。若不然,怎麼會有那“明月高樓休獨倚,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此情可待成追憶,只道當時已茫然。”的感嘆。落落紅塵,擦肩無數,再找出一份同樣的心情,在漫漫長夜,守一窗彎月如弦,恐怕很難,很難。

  感情的變淡,有些時候,無關乎心情。只是腳步漸行漸遠以後,慢慢的從“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到無所謂彼此的冷暖。光陰的對岸,走過的腳步在嘆息,流過的淚在嘆息,有過的幸福在嘆息。多少花開爛漫,多少風霜雨雪,被歲月的長河蒼白了當初的顏色。花開至茶蘼便會零落成塵,月至盈滿便是虧缺。或許,早就註定了幸福的背後,是遺憾,是殘缺,是無奈,是嘆息。

  有些時候,忘記無關乎情的深淺,放下無關乎愛的厚薄。只是,行走在煙火人間,不得不向現實妥協,將一些事深埋,將一些情放逐。用一份遺忘的殘忍,把過往所有的所有都鎖柱。曾經付出過的真,掏出過的實,飄落在蒹葭蒼蒼。溫婉的躲避在午夜巡迴的夢裡,糾纏著曾經的幸福。然後,從這個故事走到另一個故事,從這座城走到另一座城。

  或許,每個人都是一個戲子,在不同的故事裡用生旦淨末醜不同的角色,配合著或溫潤,或委婉,或決絕,或淒涼的音樂曲調,演繹著自己或幸運,或平穩,或坎坷,或悽慘的苦辣酸甜。上了妝,不管是否願意,都要認真演繹那些或蕩氣迴腸,或刻骨銘心,或勾魂攝魄,或如泣如訴的片段。卸了妝,不管如何不甘,都要結束那些或留戀,或心碎,或痛恨,或遺憾的情節。

  每個舞臺的結束,都留下一地落花紛飛的惆悵。一些情深義重的交往,註定要各安天涯,陌路殊途。無法擁有的遺憾和諸多的戀戀不捨,都無法平衡緣分的砝碼。從此,山是水的牽掛,日是月的馳念,曾經的執念深種,化作一份濃濃的渴望,只願在某個輪迴的·渡口,再續上那杯緣分的茶。

  春花秋月,來去無聲,幾番草木的枯榮,亦是無法把重逢描摹到美輪美奐。懷舊,花開春暖的季節,亦是能感覺冰凍三尺之寒。常常躊躇在早已糜爛的傷口裡,一遍遍翻閱到自己刺骨的疼。疼到幸福的流淚,疼到憂傷的笑。彷彿這一刻,唯有一次次的讓自己心痛,才對得起曾經的情深義重。

  潮起潮落,有多少人,還能一見如故,不忘初心?或許一次無心的離散,就早已是陌路天涯。一些念藏於時光的背面,等待,也許會太過荒涼,瘦了流年裡的山高水長。在每個心潮洶湧的日子裡,可否,採擷一粒紅豆入酒,就著這深深的守候,滋潤彼此的喉?暖暖滿腹的渴望與期盼?

  是山水迢迢隔斷了青鳥的訊息,還是雲煙渺渺阻擋了心跳的快遞?那些說好了再見,依依不捨的離別,為何只留下無奈和心酸。曾經的深情,只能妖嬈悽美的詩行,落款與紙上。或許,當耄耋暮年,還是不能再一次重逢。寂靜的心田,長滿苦澀的荒草,而你,是荒草裡一朵妖嬈的花朵,芬芳,嬌豔,一如當初的顏色,聘婷在我的血脈裡。

  林微因說:“你若安好,便是晴天。”不再碰面的緣分,再見無期,那些暗香盈袖,那些傾心守候,那些沉醉,那些迷戀,都唯美了往後的一山一水,一朝一夕。

  :生命中的藍

  在赤橙黃綠青藍紫這七種顏色裡,我最喜歡的顏色莫過於藍色。因為藍色最接近我出生的年月和生長的環境。是的,我出生在最美麗的秋天,而秋天最靚麗的底色就是藍色。尤其到了仲秋和深秋,風細雲淡,天顯得格外遼遠、格外澄淨,生命站在歲月中間,無論是看星還是窺月,都給人以一種沉靜、博大而廣鶩的氣息。

  可能是命中註定生命要和藍色為伍,亦或許是個人性情嗜好的使然,當我第一次站在海堤,遙望陽光照耀下的海域,心裡自然而然升起縷縷淺唱: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這不是唐朝大司馬白居易留下的詩歌嗎?一個藍字無疑將詩人的胸懷、性情、抱負以及美學理念帶到眾人面前。每每想起它,無疑使我的生命意象世界裡自自然然多了一份慰藉與遐思,少了一點俗世帶來的憂傷和無奈。是的,面對現實的世界還有事事人人,總是讓我心裡充滿了惆悵和迷茫,掙扎和苦惱,是藍色讓我找到了生命停靠的驛站,從而釋放了或者更確切地說迴歸到了生命的初始:平靜與安詳!

  老實說,我喜歡天地間一切的藍,天也好地也罷,只要是藍我都喜歡。不管它是以什麼形式、什麼面貌出現。比如說有那麼一支歌或者一首曲,都會讓我心思神往而忘卻過往煙雲所帶來的煩惱。就拿施特勞斯的圓舞曲藍色的多瑙河來說吧,只要樂章在生命裡響起,我的心和我的靈就會隨著音符而婉轉流芳,尤其是到了最後的那一段迴旋,心胸好像突然開啟,歲月的煙霾一散而盡,眼前所呈現的是碧藍碧藍的天空和天空下風吹草低見牛羊那令人愜意的美麗畫卷。每每在此時此刻,生活裡拘謹的生命如同遇上了久別重逢的故人,在醉裡放浪形骸、忘乎所以……

  之所以藍色讓生命沉醉,讓情感紛紛揚揚、讓思緒跳出現實的藩籬而燃起希望的火焰,其最主要的緣由恐怕和我喜歡安靜的性情有關。記不得我在那篇文字裡說過,紅色太刺,黑色太暗,紫色太淡等等,唯有藍色輕淡悠遠,使人沉靜又不失想象。特別是到了秋天的季節,看天高地遠、看黃葉紛飛,那一天的藍色天空如影隨行,見性見影,無不彰顯生命的詩意盎然!如果遇上這樣的良辰美景,我想如果我是詩人,我一定不吝惜我的感情,用最濃郁的筆墨抒寫心底泛起的波瀾,象大詩人張若虛一樣,將春江花月夜演繹的情景交融,完美無瑕!只可惜我才疏學淺,既沒有那樣的學識又缺乏了生命的高度自治以及如來神筆,我所能做的唯有靜心靜氣安逸地坐在窗欄裡或者老屋的某個角落裡觀天問井,頂多也只是手握盈盈書卷,安撫心底裡潮起潮落的一縷淺唱!

  這或許是我崇尚藍色、喜愛藍色、沉醉藍色最大的理由,抑或是個性、習慣還有生命嗜好的使然亦未可知。要知道,生活中自有太多的不確定因素,喜歡什麼或者不喜歡什麼不是一僦而就就能說清楚的,有時候是天性、有時候是緣分、而有時候就那麼莫名其妙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當然,如果一定要去追尋,哪怕是雪泥鴻爪,還是可以發現一些蛛絲馬跡的。但這樣做一來沒有價值,二來失去了原有的那份意味,不是嗎?正如一首歌裡唱的那樣,愛就愛了,不要去尋找藉口,有些東西在心裡,那是一種感覺,不要說出來,一旦說出口,留給自己的不是回味的甜蜜而是苦澀與惱恨。我對藍色的喜愛就是如此或者更確切地說是命中註定。既然愛了那就愛了醉了,自自然然愛的徹底愛的無怨無悔。更何況個性裡帶著藍色的意味,藍色的思緒還有藍色的遐思,就連浸淫已久的情感也帶著藍色的霧,助我在藍夜裡做著藍藍的夢!

  說到夢,其實我可以坦率地告訴你它很單純,也很透明,但它足夠大如天際天藍、如蔚藍的海洋或者乾脆說是一片沉靜的瓦爾登湖。生命在這裡佇足遼望,足以使人心曠神怡,尤其是到了那涇渭分明的金秋時節,那夢藍得像霧像雨又像風!老實說,我喜歡這種被藍色包圍的意靜和況味,因為生命或者歲月有了這樣的底蘊做基調,自然托起生命凌空的翅膀,心靈會隨著的感動的節奏而翩翩起舞,更況且有書味書香與純真的藍魔咖啡傾情左右!

  所以,我還是那句話,無論是底色的藍,還是事物的藍,亦無論是記憶中的藍還是藍詩或者帶有性感的藍曲,我都願意視為一朵綻放的藍色妖姬,放在窗欄、枕邊來欣賞玩味,生命在不經意間穿過黑髮、穿過生活裡的點點滴滴,從而使得歲月天高雲淡,望斷南飛雁。當然如果你還覺得意猶未盡的話,可以選擇在月圓星滿的夜晚,獨上西樓,帶著八尺洞簫清吹一曲,我想一定會引來一隻迷夢的蝴蝶,向你述說古老的傳說和永恆的經典!

  生命裡的藍,藍的像星空,藍的像克萊德曼的鋼琴曲,助生命飛躍千山萬水,直到抵達夢的彼岸!夢是藍色的,再配上一支使人沉靜的夢幻曲,那麼這樣,生命一定會隨著時間的腳步讓心漸行漸遠!

  :用閱讀迎候黎明

  黑暗控制著我的肉體和我的整個世界,意識只一螢火,或者遠處夜空裡模糊的一盞星,恍然惶然,不甚清晰,類於童年的那些遙遠的記憶。那照亮黑暗的光明,我知道,它不是來自東方,而是從聲音開始。

  夜醉晨早醒,既然不能沉睡,索性起來,而朦朧間聽到天亮也是光到來的聲音,是樓宇一側的機車聲,從遠遠的地方,彷彿極其緩慢的,由遠及近的,聲音漸漸高漲,卻又在臨近之際,漸漸地遠去;隔好長時間,又有一輛,和著洗臉時水流的聲響,在空蕩的室內嘩嘩然,如逢春的鮮花,怦怦的開放。不久,家裡的聲音和那些車輛聲,愈加繁複。而其時的黑夜,黑夜正在全面退縮;天,就要亮了。

  卻又只是早晨六點的光陰,我翻開一本,是昨晚兒子落在我床鋪上的《中學生閱讀》,那是我早年間的舊讀物。在依然不甚光亮的床頭,開啟壁燈,翻開它,裡面有一個學生的作文和一篇教員的評述。作文是指斥一位濫文的作家,這個我記憶猶新,因其視角獨特,不畏之精神,深鑿鑿,銘刻於心,雖則已過七年,卻好像只過了一夜又醒,所謂“彷彿如昨”。

  評論是對陀思妥耶夫斯基小說的分析,沒有太多的思緒,只有一塊,一塊兒,卻又化學成萬千沉重的一種品質------悲憫。那是鑽石的光芒,是不再遙遠的那顆星辰,是照亮了沉沉黑暗的那束光明。不用提這是誰的評述,我們的閱讀中,總有這樣的一些觀念,在我們人生的某一刻,機緣邂逅,總歸要照亮我們的某一段黑暗和黑暗,那些心靈和情懷早已等待。

  這一切的閱讀,是在七年之後的返照,因為很早我就為兒子預備了這樣的書本,預備了這樣的光素,很多閱讀過的作品或者書籍,總會特意存下來,就放在我的書櫃裡,默默等待兒子的找尋,或者時光的邂逅。兒子會從懵懂的黑暗中,聽到光明到來的聲響,在沉沉的黑暗中漸漸甦醒,他不知道,我在他的旁邊,已經準備了一路一路的鮮花和光明,就像他們為我準備的鮮花和光明。

  此時,我抬起頭,黑暗的窗簾,已顯露藍色,天亮了,我的靈魂與肉體,也已全部甦醒。不,是我的靈與肉,我所知道的靈與肉已經甦醒。當然,還有未知的體能和魂魄,依舊在黑暗之中,或者等待著另外的神祗,在遠處召喚我的探尋;召喚著我看到黑暗,而奏響新的黎明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