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楊的散文
柏楊的思想是光明的,或是偏激的。但從他所作書籍之書名 醜陋的中國人 看來,柏楊是一個可悲、可笑的人,雖然他文筆頗好。下面是小編為你整理的柏楊的紀念文章
美麗的柏楊
柏楊離去的時候,我正從上海飛往深圳。
得知這個訊息,則已是在第二天的報紙上:四月二十九日凌晨,臺灣知名作家柏楊病逝,享年八十九歲。這已經是高壽了,因而我並沒有感到可惜,也不會悲傷,畢竟人都是要離去的。不過作為一名作家,晚走總比早走要好,好在他的影響力並沒有因為他生命的消失而消失。
中國人中,不認識柏楊的不多,因為他的《醜陋的中國人》。也奇怪了,集體被他罵了,反而還記得他,甚至懷念他,看來中國人還是寬容的。其實柏楊的作品有許多許多,可以用“著作等身”來形容,但人們好象只記得他的《醜陋的中國人》,包括我在內,除了曾翻看過《中國人史綱》外,對他的其它作品幾乎一無所知。
《醜陋的中國人》傳到我耳朵裡的時候,我正在讀初中,那時的我閱讀量極有限,也根本沒有機會見到這本書。但就是這個書名,便讓我對它刮目相看,居然有人敢罵勤勞勇敢善良的中國人“醜陋”,簡直是吃了豹子膽,有種!從此,我便記住“醜陋的中國人”以及柏楊這個名字。我相信,許多人與柏楊的“相識”,都是類似這樣開始的。
直到上大學,我才認認真真的將《醜陋的中國人》讀完。書裡說的什麼已經記不太清了,也已不那麼重要,重要的是柏楊敢說真話、敢於揭醜的勇氣和精神。不能說他說的全有道理,但他說的大部分還是切中了中國人的要害,這也便是為什麼我們依然能夠“原諒”柏楊的緣故。如果換成哪個外國人來寫“醜陋的中國人”,估計在當時會被定性為“帝國主義對中國的瘋狂進攻!”
後來參加了工作,我又專門買了一本《醜陋的中國人》,因為它就像是一本中國人必備的“工具書”,是我們值得也應該擁有的。藉此,我又非常真誠地又通讀了一遍,並悉心收藏之,現在它還躺在我的書櫃裡,時刻“警示”著我。我想,中國人的許多“醜陋”是有目共睹的,而且根深蒂固,根本不可能在短時間裡消除,但我個人可以以此為戒,儘量告誡自己不要那麼“醜陋”。
前些日子,我還讀了《中國人的德行》,是一位老外寫的。我覺得它與《醜陋的中國人》有殊途同歸之妙,雖然二者角度不同,記述的內容也不同,但剖析中國人的“醜陋”與“德行”還是十分相似的,它是送給中國人的兩面鏡子,一面是古銅鏡,一面是西洋鏡。為此,我還寫了一篇《德行是個什麼東西》的文章,就像今天寫《美麗的柏楊》一樣。
柏楊對中國文化和人性的揭批,是不留情面的。“嗚呼,由於對權勢入骨的崇拜,中國同胞是把權勢放在第一位,而把倫理放到第二位的”、“嗟夫,‘真’在歷史檔案中是沒有地位的”、“有學問的人對天下萬事都不驚者,歷史上皆可找出模子故也”、“中國人最大的悲哀,在於百分之九十九的精力都得用到窩裡鬥上”、“在醬缸裡,只有愚且魯的人有前途,稍微有思想見解骨氣才能的人,便只合有數不盡的災難”、“中華民族最大的危機在於做壞事的人多,而肯說直話的人太少。”
也許柏楊真的有些偏激,但正是因為“中庸”的中國人太多,柏楊看不慣了,才說出如此驚世駭俗的話語來。敢於較真、敢於揭醜、敢於譏諷,這便是柏楊的風格。他的一句自勉“不為君王唱讚美歌,只為蒼生說人話”,成為他獨立人格的真實寫照,也是留給當代“公共知識分子”的一筆精神財富。說人話看似不難,其實也沒那麼容易。
早在柏楊去世前,臺灣的馬英九曾一首度拜訪柏楊,柏特別向馬強調,希望他身邊有“魏徵”型的人物。其實柏楊何嘗不是魏徵,甚至他比魏徵對中國人的影響還要廣泛而深遠,他不是某個人的魏徵,而是全中國人的魏徵,是所有“醜陋”的中國人心裡的魏徵。
柏楊是美麗的,因為他敢於揭露中國人的“醜陋”。其實,所有敢說真話的人,都是美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