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遂良書法欣賞

  褚遂良是我國初唐四大家之一,在我國書法歷史上有很高的地位,同時,他也是李唐楷書的集大成者。下面小編帶給大家的是,希望你們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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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遂良的藝術創作:

  唐代有高度發展的文化,就這種文化的總體來說,是高於以前任何一個時代的。在這種文化的薰陶之下,湧現了一大批一流的政治家、文人、鑑賞家,他們禮貌周到,談吐雋雅,有極好的藝術修養和高尚的審美情趣。

  藝術史研究的目的——像沃爾夫林《藝術史原理》中所說的——就在於把風格設想為一種表現,一種時代與一個民族的性情的表現,而且也是個人氣質的表現。褚遂良的書法,正好也體現了這幾點。也就是說,在他的書法藝術之中,既可以看到他所處的時代的風氣,也是他那個階層的貴族氣息的展示,同時,也可以見出他自己的那種可以稱為“唯美”的審美態度。與他作為政治家一樣,在他身上體現了藝術家的氣質。

  遺憾的是,褚遂良幾乎沒有關於書法方面的論著傳下來,以致於我們不能一目瞭然地知道他的書學主張。但褚遂良的父親禇亮與歐陽詢、虞世南為好友,這當然會影響到褚遂良的書法風格。

  褚遂良與虞世南有過一次對話:“褚遂良亦以書自名,嘗問虞世南曰:‘吾書何如智永?’答曰:‘吾聞彼一字直五萬,君豈得此?’曰:‘孰與詢?’曰:‘吾聞詢不擇紙筆,皆得如志,君豈得此?’遂良曰:‘然則何如?’世南曰:‘君若手和筆調,固可貴尚。’遂良大喜。”《新唐書》卷一九八《歐陽詢傳》這話可能一直在激勵著褚遂良。

  自有書法以來,人們便對它的美做出種種的探索:在漢、魏,人們對它的“勢”讚美不已;在晉、南北朝,人們對“筆意”津津樂道;在隋唐,人們開始對書法的“結構”之美而感到賞心悅目。但是,他們顯然還沒有觸及到一個更關鍵的問題:書法創作之中的“心”、“手”、“筆”之間的關係問題。如果說有,那可能是由虞世南開始。虞世南著有《筆髓論》,其中“契妙”一節說:

  “字有態度,心之輔也;心悟非心,合於妙也。借如鑄銅為鏡,非匠者之明;假筆轉心,非毫端之妙。必在澄心運思至微至妙之間,神應思徹,又同鼓琴,綸指妙響,隨意而生;握管使鋒,逸態逐毫而應。學者心悟於至道,則書契於無為。苟涉浮華,終懵於斯理也!”這是由藝術的形態方面向藝術的根源之地進發的一種標誌。因此,褚遂良同虞世南一樣,更多地注意到了藝術的修養問題、藝術的創造問題。他們明顯地與“尚意”書家們面對的問題相一致了,而這正是中國書法創作史上的一個進步。再引虞世南《筆髓論》中的另兩節“釋真”與“釋行”,來揣摩褚遂良的書法創作:

  ……若輪扁斫輪,不徐不疾,得之於心,而應之於手,口所不能言也。拂掠輕重,若浮雲蔽于晴天;波撇勾截,如微風搖於碧海。氣如奔馬,亦如朵鉤。變化出乎心,而妙用應乎手。然則體約八分,勢同章草,而各有趣,無間鉅細,皆有虛散。這是一種多麼抒情、多麼輕靈的風格啊!“體約八分”,不就是含有濃厚的隸書筆意麼?“皆有虛散”,晚年的褚遂良,不正是就這樣地由質實而走向虛散麼?

  乃按鋒而直引其腕,則內旋外拓,而環轉紓結也。旋毫不絕,內轉鋒也;加以掉筆聯毫,若石璺玉暇,自然之理。亦如長空遊絲,容曳而來往;又似蟲網路壁,勁實而復虛。右軍雲:“遊絲斷而能續,皆契以天真,同於輪扁。”又云:“每作點畫,皆懸管掉之,令其鋒開,自然勁健矣。”由書法的意象之美,到書法的筆法之美,便鑄造了褚遂良的優美的書風。

  褚遂良書藝的最為突出的特色為“空靈”。樑巘《評書帖》中說:“褚書提筆‘空’,運筆‘靈’。瘦硬清挺,自是絕品。”書法的空靈,正是通過運筆與提筆而體現出來的。

  在歐書或虞書之中,我們都找不到明顯的運筆的痕跡。但是褚遂良卻不同,他不掩飾用筆的痕跡,甚至樂於強調這種痕跡,以表現他所傾心的活潑節奏,一起一伏,一提一按,造成一種韻律,異常明快。像孫過庭《書譜》中要求的“一畫之間,變起伏於鋒杪;一點之內,殊衂挫於毫芒”,在褚遂良的書法之中,體現得是最為徹底的。

  褚遂良比虞世南或歐陽詢的機遇都要好。他可以在優遊不迫的生活之中,紙、墨、筆都極其精良,在面對一張紙時,可以仔細地考慮每一點一畫如何處理。因此,他的書法表現的是一種風度,一種最微妙、最飄忽的心情的變化。

  按照這樣的意味去看褚遂良的作品時,我們便要驚訝於這些作品,沒有一件不是傑作:它自成一個世界,一個整體。當褚遂良將他的書法藝術推向它的最高峰時,他便以這種種的美,建成他的書法境界:沒有一點鋪張,一切都是那麼單純、自然和平靜,並不要求藝術有意想不到的強烈的刺激,要求用筆、風格、線條都有新奇的效果,它不過是在紙面上,以筆鋒展開一種優美至極的舞蹈——它的妙處,就在於它的瀟灑自然,即不倉惶失措,也不鋒芒畢露。它讓人,覺得只是一種為之微笑的境界,以及一種精緻的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