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能量的感人故事
感人的故事可以使自己對生活多一些感觸,一起來看看吧。下面是小編給大家整理的,供大家參閱!
:疼痛的親情
十年生死兩茫茫。轉眼間,父親離開我已經十餘年了。十餘年來,每當憶起父親,留在記憶裡最深的總是他的疼痛。
父親生於20世紀30年代,童年和少年時期都是在兵荒馬亂中度過的。安定下來後,剛生養一窩孩娃,又遭遇了動盪貧窮的歲月。
父親身材矮小,瘦肩圓腰,在田裡勞動,吃的苦多,掙的工分卻少。土地分下來後,父親一邊侍弄土地,一邊織網捕魚掙些零錢,以補貼家用。從這個時候開始,他的氣管炎日益嚴重,呼吸如拉風箱。他白天在外勞作,晚上回到家裡,還要就著油燈昏暗的光織補漁網。他粗短的手指穿針引線,不一會兒被魚兒掙破的網洞就恢復如初。父親睡眠很少,為了能夠趕到遠些的地方捕魚,他常常是踩著雞啼出門,暮色四合時才挑著漁網溼淋淋地回家。記憶中,父親身上總是帶著一股魚腥味。
20世紀80年代末,魚塘幾乎都被人承包了,荒郊的野塘裡魚非常少,父親很發愁。農閒時,他就一個人坐在門前的棗樹下發呆。我們一家人都擔心他會悶出病來。後來,父親改行跟人學種西瓜。由於需要摸索種瓜技術,再加上他捕魚時養成的習慣,父親往往一整天都在地裡忙碌。餓了,就吃點隨身帶著的幹饃;渴了,隨便掬一捧溝裡的水喝。這時他的另一種病——胃病也開始折磨他了。我清楚地記得有一天中午我去喊父親吃飯,看見他側著身子躺在瓜地的埂上,用雙手壓著胃,鋤頭橫在身邊,而四周是起伏著的連綿綠色。
最折磨父親的病是疝氣。病開始發作的那幾年,父親還能忍受,一會兒就疼過去了。後來疼痛持續的時間愈來愈長,疼痛也愈加劇烈。父親坐在小板凳上,上身向前向下壓,雙手緊緊地按住小腹,頭上臉上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可是,我們誰也不能分擔他的痛苦。
歲月的河流帶走了太多的往事,而這些關於父親疼痛的碎片卻永遠沉澱下來,似乎這些疼痛組成了父親的一生。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是所有農民的一生,而這些病痛使他略微區別於他人。
處在病痛中的父親並沒有停下手中的活計,而且他幹活從不讓我插手。有時看到父親難以勝任,我跑過去幫忙,父親沉下臉問:“功課都弄好了?”很多時候,我就這樣默默地迴轉身,看一眼父親瘦削單薄的背影,淚水便如雨水一樣落下。
父親啊,你心中究竟深藏著怎樣厚重的期待?
在我將要畢業的那年春天,新年的爆竹聲尚未遠去,父親的肝腹水嚴重起來,他時躺時坐,好像特別冷,下床之前讓家人先把火盆生好,然後就起來坐在火盆邊,清醒一陣糊塗一陣。我勸他說:“爸,你有空多鍛鍊鍛鍊吧!”父親低聲說:“我已經是土埋半截的人了……”坐在旁邊的母親默默地望我一眼。盆裡的火炙烤得我的臉紅彤彤的,我慌亂地垂下頭,心裡感到徹骨的寒冷。
半個月後,父親就像被榨乾汁水的瓜藤一樣,風一吹,輕飄飄地去了。
“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父親一生辛苦操勞,病魔纏身也不得休息,作為子女,理解尚且不能,更別奢談報答了。每憶及此,除了愧怍,就是心痛!
聽老輩人講,人停止呼吸的那一刻,所有的病痛都消失了。那麼,對父親來說,死又何嘗不是一種解脫呢?又聽人說,在世上愈是受苦的人,在天堂愈有福分。那麼,父親現在是否正享受著天堂裡的幸福?
荒草萋萋,蒼天無語。父親,願您安息!
:因為,他是我父親
一
從我記事起,他就是一個愛佔便宜的人。每次去買東西,他跟人討價還價半天,買好後總是會再拿人家一根蔥兩頭蒜。有一次他去買雞蛋,臨走時他一手提著雞蛋袋子,一手在下面託著。其他人沒發現,但是我清楚地看見,趁店主找錢之際,他又從籃子裡拿出兩個雞蛋握在手裡。因為這隻手在袋子下面託著雞蛋,任何人都看不出來。我看不起他這種行為,我鄙視他,我曾不止一次對他說,你這是在偷知道嗎?是違法犯罪。他總嘿嘿一笑,哪有那麼嚴重?不就是隨手順點東西嗎?
我無語。
他順東西也可能有他的原因。他兄弟姐妹七個,他老小,生在20世紀50年代,穿不暖吃不飽,所以他對一丁點兒的東西都看得很重。聽母親說,年輕時他就喜歡順人家的東西,有一次買粉條時多拿了一袋,被人發現了,沒報警,但把他抓起來了,關在一個小黑屋裡。後來他翻窗逃走了。不知捱打沒有,對這次失手以後每次說起他總是輕描淡寫。
二
其實,他也很不容易。
年輕時他賣過麥藥,販過雞蛋和豆子,給人家打過針看過病。後來他開始賣豆芽,一賣賣了三十多年。賣豆芽是一個很繁瑣很吃苦的活,每天泡豆子,三次澆水,早上兩三點就起來淘菜。最初是用兩個筐挑著賣,後來推板車,再後來騎腳蹬三輪車。無論颳風下雨,他每天都要去賣豆芽,一年365天沒睡過幾個囫圇覺。
他給我講過一次他賣豆芽的經歷。那是冬天,下了整整一夜的雪,外面天地一片白,他挑著二百多斤豆芽往集市趕。路上沒有腳印,他是第一個行人,分不清哪是路那是溝子。挑子太沉,壓得他渾身出熱汗。後來實在走不動了,他就數地頭。走過一地頭,他心裡記下一個,記下一下,他就更接近集市一點。他對我說,從家裡到集市,總共13里路,經過283個地頭,要走13408步。
為了趕時間,他每天早上走之前在家簡單吃點東西。他不捨得在集市上花一元錢買兩根油條或兩個包子。他的早飯一般是泡一包北京方便麵,這樣能節省時間,面泡在那裡,他去收拾豆芽。等活忙完了,再過來吃方便麵。有時這中間隔了半個小時。泡了半個小時的方便麵,還能好吃嗎?並且是早上五六點鐘。但他就這樣吃了好幾年。
三
他也曾出去打過工,那是在他實在不想賣豆芽時。拿了一輩子秤桿子,他厭煩了。
他去遼寧營口收破爛,但只收了一天,掙了14塊錢,因水土不服,也可能是其他原因,他病倒了,上吐下瀉,還發燒。同村一塊去的人給他買了張火車票讓他回來。回來時要在北京轉車。因買不到票,他昏昏沉沉地在北京西站候車室裡睡了一天一夜。
他去上海賣饅頭。每天下午三四點出發,騎一輛破自行車,去郊外吆喝,每天要跑三四十里路。在上海兩個月,他帶回來1800元錢。
他還去過天津,在濱海新區空港附近打井,在野外,冬天零下十幾度,夜裡睡在集裝箱裡住。他還在一個工地上給人家看攤,就是工地上收工後,由照看挖掘機、水泵之類的裝置。夜晚要看一整夜,不能睡覺。
這一輩子,除了在家裡之外,他就去過這三個地方。
四
他之所以要外出打工掙錢,還是為了我和哥哥。
在農村,家裡有兩個上學的,並且兩個都上到大學畢業,不欠賬,很不容易。這一方面給他帶來了巨大的經濟壓力,因為每到秋季開學時,我和哥哥都要帶走家裡一年的積蓄。哥哥學的是美術專業,學費貴。而我的幾年大學學費,也不少。算下來,如果我和哥哥不上學,我們家在當地能評上富裕戶了。另一方面,我和哥哥上大學,也給了父親足夠的榮耀和麵子,他感覺累得值了。村裡的人都說,他用兩個賣豆芽的筐,一個筐挑出來一個大學生。
哥哥大學畢業後,去了南方,在一家服裝廠做服裝設計,而我留在了本地,通過招考做了一名中學語文教師。後來我和哥哥分別買了房,成了家,又都有了自己的孩子。
至此,他似乎可以休息了。
可他不休息,他還繼續賣豆芽。他說,我賣豆芽掙些零花錢,至少不找你們兄弟兩個要錢花了。你們兩個剛畢業沒幾年,才買了房安了家,手頭也緊。
直到58歲那年,他終於必須停下了。
五
2012年9月份,他開始肚子痛,疼得夜晚睡不著覺。同時便血,血把馬桶的水都染得通紅。當時他仍堅持賣豆芽,肚子疼得他受不了,他蹲在地上,或趴在車子上,用車把頂著肚子。
他一個人去縣醫院檢查,做了胃鏡,說是胃黏膜出血。醫生給開了藥,讓回家服用。可一週後,肚子疼痛絲毫不減,便去市醫院檢查。做了腸鏡,結果是結腸癌,中晚期。
10月4日,他做手術。當導管突然生生地從鼻孔插進胃裡,他開始劇烈地打噴嚏。他雙手被控制著,無力掙扎,眼淚也嗆了出來,他不停地乾嘔,像有無數蟲子在鼻子和喉嚨裡蠕動。他說不出話。看著他被推進手術室,我躲在角落裡第一次為他落淚。
這次手術在他肚子上留下了28個針孔。隨後是每月一次的化療。術後第一年,他連續化療6次。這讓他十分痛苦。他說,得這病,我料想會有苦要受,但沒想到竟然這麼多!
六
那幾天,學校事多,也顧不得回家吃飯,餓了泡方便麵吃,連續吃了幾頓。有天早上,不想出去吃早餐,我又便泡了兩包方便麵,是北京方便麵。可是,當我去吃時,突然很反胃,一聞到方便麵味就想吐。
就在那一刻,手捧方便麵,我想起了父親,淚如泉湧。
我吃了幾頓方便麵,就吃得如此反胃,而父親卻吃了幾年。為了節省時間,為了省錢,在那幾年裡,他的早飯就是泡了很久的方便麵,他是如何吃進去的啊!
我不忍想象。
不錯,他身上有很多缺點,也讓我鄙視,讓我討厭,可是,他是我的父親。無論他對別人怎麼樣,無論他的脾氣多壞,但他從來沒有虧待過我。他不捨得吃,不捨得穿,他在乎蠅頭小利,他把積攢的錢都留給他的兒子交學費。他不曾罵打過我們,也從不對我們有絲毫的保留。他愛吃肉,但每次吃飯都把碗裡的肉挑給我和哥哥;他愛享受,但為了掙錢他挑著豆芽筐在冰天雪地裡數地頭;他膽小怕黑,但他卻拖著帶病的身子一個人在北京西站睡了一天一夜;他愛佔小便宜,但對我們從來都大方得很,只要說一聲,他總會滿足。
他的癌症還在化療當中,是吉是凶還無法預料。可能他會戰勝病魔從此好起來,也可能一兩年後的某天他病情惡化離我們而去。但無論怎樣,他都是我的父親,是我獨一無二的父親。在他活著的日子裡,我要給他看病,給他買好吃的,給他享受,給他書看,陪他出去走走,讓他高興。
因為,他是我的父親!
:我的酒鬼老爸
1
我恨了宋建國很久。久到漫長的青春期時光裡,我所有的努力,都只不過是為了有一天變得足夠強大,然後帶著我媽離開他,也離開這個家。
你猜得對,宋建國是我爸。
如果你見過那種嗜酒如命的人,又或者看到過那種喝醉後喜歡撒酒瘋的人,就能想象出他的樣子。因為他,原本最美好的青春歲月,變成了我生命中極為黯淡的一段時光。
我爸時常喝得不省人事,我媽想盡辦法阻止他。後來實在沒辦法了,只好將家裡的現金、存摺以及銀行卡全都藏了起來,然後再去家旁邊的各個小店打招呼,請他們幫忙不要賣酒給我爸。可是他總有辦法弄到酒,然後在大街上喝得不省人事。有熟人看到了,會幫忙打電話通知我媽。我媽一邊氣得發抖,一邊又不得不騎著電瓶車去找他。
常常讓我覺得後怕的是,喝多了發酒瘋的他,會掄起胳膊打我和我媽。酒醒後,他又一個勁地道歉,懺悔,請求我們原諒他。但原諒有什麼用呢?下一次,他照樣惡習難改。我心疼我媽,而我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就是帶我媽遠離這個家。
很長一段時間裡,我一直沒辦法說服自己接受我爸。因為,我曾見過最好的他。
那個存在於我記憶裡的男人,風趣幽默,睿智大氣,在我心裡就像一座山。所以後來的我,很難將眼前這個躺在地上喝得雲裡霧裡的男人,和父親這個角色畫上等號。
有時我挺懷念他下海經商前的那段時光,日子苦了些,但那時候,當老師的他儒雅得像個紳士。是在我十三歲那年,他突然改行做生意。起初躊躇滿志,但投資的生意很快就將家裡的存款全都賠了進去。
從此他一蹶不振。嗜酒如命的毛病,就是那段時間養成的。
其實他不喝酒的時候,還是那個慈祥可親的父親啊。甚至某些瞬間,我會恍然覺得他仍然是那個讓我膜拜,讓我覺得驕傲的男人。只是有些東西,到底還是不一樣了。
我對他,漸漸就有些厭惡起來。發展到後來,那種厭惡夾雜了恨意。
2
我沒辦法不恨他的,他幾乎毀了我整個高中生活。
我清晰地記得,那個夏日的午後。高一課堂上,數學老師在講解一道幾何題。講到一半的時候,窗外突然傳來一陣叫喊聲。有人喊“誰是林海,給我出來”,我們班教室剛好在一樓,聽得格外清晰。而我一下子緊張得心跳到了嗓子眼,因為那個身影,以及那個聲音,我都再熟悉不過。
對,那個人是我爸。
他跌跌撞撞地闖進教室的時候,我恨不能找個地洞鑽進去。我低下頭,看著他在門口嚷“誰是林海?出來!”安靜的教室瞬間亂成一鍋粥,大家七嘴八舌地討論,這人是誰,為什麼找林海?我大抵猜出,他是翻到林海寫給我的情書,喝醉後直接跑教室來撒酒瘋了。我戰戰兢兢地回頭看一眼坐在角落裡的林海,他一臉茫然地看著我爸,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數學老師想維持課堂秩序,但我爸嚷得更厲害:“林海到底是哪個臭小子,敢拐騙我女兒。我告訴你,門兒都沒有,趕緊給我出來。”
我手足無措地坐在座位上,真不想承認他是我父親。但下一秒,他跑到我的座位前,拉著我的手說,小雅,咱們……咱們回家,爸保護你。我能說什麼呢?我要如何告訴喝醉了的他,我不需要他的保護,他不給我惹事就已經萬事大吉。
因為他,整個教室陷入混亂,所有人都用異樣的眼神看著我。我急得趴在桌上哭了起來,他仍然賴在教室裡,嘴裡嚷著“林海,林海,快出來”。一直到數學老師叫來保安,將他帶走。
是在那天之後吧,我成了學校裡的“小名人”。他讓我顏面盡失,也讓我高中三年都在學校裡抬不起頭。全校的師生都認識我,即便叫不出我的名字,也知道我的代號——“那個酒鬼的女兒”。
要命的是,我還連累了林海。原本只不過是一個男生懵懂的小愛情,被我爸這麼一鬧,弄得人盡皆知。一直到高中畢業,林海都沒再和我說過話。而我再也沒有收到過任何一個男生的情書,甚至連女生也逐漸遠離我。一切只因為,我有一個可怕的酒鬼爸爸,誰知道哪天他喝醉了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呢。所以我的整個青春期,都是孤獨的。我覺得,孤獨的根源在於我爸。所以,我有足夠的理由去恨他。
被孤立的那段日子裡,我唯一的樂趣是讀書,一直讀到青春只剩下慘淡的灰白色。好在後來我終於如願以償,拿到重點大學的錄取通知書。從上大學的那天開始,我的人生目標變成了,拿獎學金,努力賺錢,有一天將我媽接到身邊。
好在,大學校園裡沒人認識我爸,我慢慢從高中的陰影裡走了出來。身邊有了一些朋友,也逐漸開始嘗試著接受愛情。每次宿舍臥談會上說到各自父母的時候,我說得最多的是我媽,很少提到他。而大學四年,我和他通電話的次數寥寥可數。偶爾他打過來,還沒說兩句,我就藉口有事,匆匆掛了電話。
我就這樣在自己和他之間,設定了一道防線,將他擋在了心門之外。
3
後來的這些年,我工作,戀愛,買房,直至婚期將近。
我一直不想帶男友去見他,被我媽說得實在沒辦法了,只好在電話裡和他反覆強調,不許喝酒。可是,他趁我和我媽去買菜時,直接拉著男友下館子去了。最後自然是喝得大醉,又哭又鬧地和男友嘮叨個不停。在我看來,他嘮叨的全是沒用的廢話。臨走前,我和他大吵了一架。
有了這樣的前車之鑑,我態度非常堅決地,拒絕他參加我的婚禮。
他知道後,對我破口大罵,說我沒良心,說我不尊重他。曾經我最崇拜的人,變成了這個樣子,要我如何去尊重他?
我媽勸了我很久,我還是態度非常堅決地不肯改變。結婚那天,我在後臺補妝時,伴娘突然跑進來說:“親愛的,你爸蹲在走廊上哭呢,你要不要去看看?”
“不用了,我不想看到他。”是,我不想見到他,不想讓他在酒桌上胡亂喝酒,破壞了我一生中最為幸福的時刻。
遺憾嗎?當然。
最幸福的時刻不是自己的父親牽著自己的手,來交給另一個男人,怎麼可能沒有遺憾?但比起這樣的遺憾,我不想讓自己的婚禮,成為一場鬧劇,或者一個笑話。
天知道他用了什麼辦法說服司儀。雙方父母致辭的環節,原本應該我媽上臺發言,可司儀唸的是我爸的名字,然後我看著他從角落裡站了起來。這些年過去,他到底是老了,走上臺的步子有些蹣跚。而他一開口,我就忍不住紅了眼眶。我爸說的第一句話是,小雅,對不起。
然後他接著說,對不起,小雅,我還是厚著臉皮來了。我就想,我女兒最幸福的時刻,我怎麼能缺席?我知道這些年,我很混蛋。傷害了你,也傷害了你媽。我在這裡發誓,從今天開始戒酒。只是,你還願意再相信爸爸一次嗎?
我下意識地用手裡的捧花,遮住了臉。我不想在他面前哭出來,這些年,最難過的時候,我都不肯在他面前掉眼淚。可是,他說著說著,我終於泣不成聲。是我太自私,人生最幸福的時刻,不給他參與分享的機會。
我該謝謝他,因為即便我把他推得很遠,他還是來了,讓我的婚禮得以圓滿。曾經的我憋著一股勁,恨他毀了我的青春期,也毀了原本幸福的家。其實在他上臺的那一刻,我就在心底原諒他了。
也許不僅是我原諒他,我也應該請求他來原諒我。原諒我,這麼任性地將他擋在我的世界之外。以後的時光裡,我想拿出全部的耐心,陪他一起戒酒,讓他重新做回那個讓我驕傲的老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