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動人的愛情的小故事

  愛情是文學中一個永恆的主題,受到了歷代文學家的青睞,成為經久不衰的創作題材。近代以來中國社會發生了巨大變革,社會政治的變革使愛情敘事在文學中的地位也發生了變化。下面是小編為您整理的,希望對你有所幫助!

  篇一:茶缸裡裝著世界的好

  這對盲人夫妻總是在醫院旁的公交車站拉二胡,無論春夏秋冬,無論車站人多人少。

  我每天下班都要在這裡候車,漸漸便和他們熟悉了,等車的間隙會和他們聊兩句。雨天或驕陽似火的時候,無論我怎麼說,他們都不肯到站臺遮陽棚下的長椅上躲避,說要把遮陽棚下的座位留給那些上了一天班的好人……

  說起別人來,他們總要加一個“好”字,好人、好孩子、好老太太……剛開始聽他們這麼說時,我總覺得有點兒彆扭,覺得他們這是為了增加別人對他們的好感,以便乞得更多零鈔。可時間久了,我便漸漸感覺到,這些附加在稱謂前的“好”字,都是發自內心的。

  他們看上去40多歲,丈夫是全盲,總是專心致志地拉二胡,嘴角永遠掛著一抹謙卑的微笑。妻子微微低著頭坐在丈夫身邊,一隻破舊卻被擦拭得很乾淨的搪瓷茶缸擺在眼前的地上。

  每當有人往茶缸裡放錢,她就會抬頭,用很重的鄉音說“謝謝”。偶爾也會有頑劣的孩子故意逗她,把空著的手一次次地做扔零錢狀往茶缸上方伸去,逗引她一遍遍忙不迭地說“謝謝”。一旁的人看不過,就轟小孩兒走,她大約明白了箇中緣由,也不惱,依然微笑著低下頭去。

  因為經常在等車時和他們聊天,我知道妻子的眼睛多少有點兒光感,只是那些伸向茶缸的手是否往裡放了錢,她看不清楚,所以只要隱約看見一道影子伸向眼前,就會滿懷感激地說“謝謝”。

  有一次,她有點兒不好意思地問我,她丈夫拉的二胡好不好聽?平心而論,他畢竟沒受過專業訓練,二胡拉得很一般,曲目也有限。只是,拉二胡對他們而言,不過是討生活的手段而已,沒必要按專業水準去要求。所以我便違心地說:“很好了。”

  她睜大蒼茫的眼睛:“真的嗎?”

  我說:“真的。”

  她抿著嘴笑了,那笑容裡滿含欣賞之情:“別看他看不見,可耳朵好使,曲子只要聽幾遍,就能拉個八九不離十。”接著,她又忐忑地問能不能麻煩我一件事。說著,她端起茶缸,一枚一枚地往外摸硬幣:“如果方便的話,能不能麻煩你幫我買盤二胡名曲的磁帶?”她說,這幾支曲子怕是過路等車的人已經聽厭了,買一盤磁帶,可以讓丈夫再練幾支曲子,要不對不起大家扔到茶缸裡的錢。

  她的話讓我的心一凜。因為我一直認為他們拉二胡,只要二胡聲能引起旁人的注意,讓他們把零錢放進茶缸裡就成了,拉得好壞都無所謂。而且聽者都是行色匆匆的上班族,沒人駐足認真傾聽他們的演奏。

  這對盲夫妻肯定明白,沒人苛責也沒人挑剔他們的二胡拉得不精彩,可他們並不想讓這二胡成為簡單的乞討工具,而一直致力於做得更好,因為這是他們向這個世界所有的善良道謝的唯一方式。

  我為自己把他們的二胡辱沒成一種機械的乞討聲而汗顏、慚愧。

  聽我老半天沒動靜,她有點兒不好意思地說,知道城裡人很忙,為自己向我提出了這麼一個要求而抱歉。我知道她誤會了我的沉默,忙說不是不是,我是在想,家裡有不少二胡名曲卡帶,因為現在不流行聽卡式錄音機了,正發愁怎麼處理它們呢,如果不嫌棄,我改天帶給他們。她驚喜地一連串跟我說了幾聲“謝謝”。

  那天傍晚,我和她聊了很久。聊到他們的生活時,她說,覺得這樣已經很好了。幸虧嫁給了老公,才能走出農村見這麼多世面;幸虧老公是個善良的人,知冷知熱地待她,總搶著幹家務活,疼她也疼孩子;幸虧老公有門手藝,才不至於讓他們吃不飽穿不暖;幸虧這世上有這麼多好心人,否則,就憑他們拉的這幾支曲子怎麼能供兒子讀書?說著,她端起了茶缸,摸索著裡面的零錢:“你看,我們的茶缸裡裝的都是這個世界的好。”

  她說了那麼多“幸虧”,好像他們已經得到了上天最好的厚愛,我不禁感慨萬千。對他們而言,世界不過是一片混沌的黑暗,他們卻從一隻破舊茶缸裡觸控到了人世間所有的美好。如果我們這些視力健康的人對生活中的美好不再麻木,或許就不會有那麼多失落和抱怨。

  當晚,我去音像店買了幾盒二胡磁帶。因為怕她知道我是去音像店新買的,特意把磁帶的塑封撕了,在第二天上班時捎給了她。

  大約過了10多天,她丈夫開始磕磕絆絆地拉那些新曲子了。雖然曲子被他拉得有點兒支離破碎,但是,那是我聽過的最動聽的曲子,因為那些曲子裡有對這個世界的真誠熱愛,它們來自於兩顆清苦卻從不抱怨的心。

  篇二:靜靜聆聽的思念

  在倫敦地鐵北線的安本克門特站,有位八十多歲的老婦人每天都會準時來到月臺,任憑匆匆忙忙的列車從身邊呼嘯而過,也不管有多少熙熙攘攘的乘客從身邊來去,她只是靜靜地坐在候車椅子上,閉著眼睛,彷彿是在靜靜地聆聽什麼,又彷彿是沉浸在某段遙遠而甜美的回憶裡。

  月臺上幾乎沒有什麼聲音是可以聽得清楚的,除了那 句——“請小心軌道空隙”!在月臺和列車之間有一條空隙,這句渾厚優美的男聲提示語,總是在提醒著過往乘客要注意安全。

  它錄製於上世紀70年代,半個多世紀以來,地鐵站每天都這麼一遍又一遍地播放著。每次,當這句提示語發出的時候,坐在候車長椅上的老婦人,總會若有所思,露出恬靜的微笑。

  這個老婦人,鄰里們都稱她為勞倫斯太太,她住在倫敦南部。勞倫斯太太會一直坐在這裡,直至下午才會帶著滿意的微笑踏上返程。

  每天,她都要輾轉公交和地鐵,經歷近三個小時的路程,才能到家,而回到家,她又只是孤獨地面對著自己空蕩蕩的房子。

  她的兒女們都不在身邊,與自己相依了五十餘年的丈夫,也在十年前離開了人世。那時候,她的丈夫勞倫斯先生還沒來得及過他的80歲的壽辰。丈夫去世之後,勞倫斯太太就如同墜入了深淵,她終日悶悶不樂,不能自拔。

  大約半年多前的一次,她偶然乘地鐵去安本克門特買東西,走在月臺上,勞倫斯太太突然聽到了這句“請小心軌道空隙”的提示語。她怔住了,這是多麼熟悉的聲音!剎那間,丈夫的音容笑貌彷彿又一次出現在她的身邊,就像丈夫每次陪她出門那樣真實那樣親切。

  沒錯!這句提示語的聲音,正是出自她的丈夫奧斯王爾德·勞倫斯先生之口,勞倫斯先生曾經是一位知名的演員,而安本克門特站的提示音就是當時的負責人找他錄製的。

  自從有了這份意外的驚喜,勞倫斯太太每天都會來到車站,聽一聽丈夫的“原音”,她經常開心地對別人說:“我每次聽到他的聲音,就像回到了以前——每次我單獨出門或者回家,他都會出來迎接我!”

  此後的日子,縱使路途奔波,她依舊樂此不疲,勞倫斯太太的孤寂生活,也開始重新獲得了陽光,遺憾的是這樣的生活並沒有持續太久,因為這句提示語太過陳舊,聲音也已經有些模糊。

  上個月,安本克門特地鐵站決定要更新提示音,採用倫敦地鐵公司的統一電子語音提示,勞倫斯太太得到訊息後,就給安本克門特地鐵站寫了一封信,她在信中真摯地描述了自己對丈夫的思念,並請求地鐵公司能夠繼續使用這句提示語。

  勞倫斯太太的傾訴感動了安本克門特地鐵站的工作人員,他們專門聯絡了專業技術人員對這段錄音進行修復並重新啟用,不僅如此,他們還刻了一張錄製有勞倫斯先生聲音的CD送給勞倫斯太太。

  現在,勞倫斯太太的故事已經成了整個倫敦的一段佳話,而每天坐在月臺上靜靜地聆聽,也成了她晚年生活中最美的時光。

  篇三:塵世間最樸實的愛情

  她和他同一個村子長大,她從小就是他的小尾巴,一起爬坡上樹,一起採荷摸魚,只要有他的地方,就一定能在身後看到那個怯怯眼神的她。

  時間長了,村裡人似乎都習慣了他倆的存在,要是哪一天看不到她的身影,便總覺得缺少了什麼。

  他自然而然地把她當作妹妹一樣呵護關愛,而她似乎也理所當然地享受著這種寵愛,紅撲撲的小臉上,洋溢著燦爛而幸福的笑容。

  到了初中,初長成的她出落得亭亭玉立,常常讓他在某個瞬間看得發呆。那樣的年少情懷,詩意朦朧,如隔著一層似有若無的紗,美好卻總略帶點傷感。

  後來,他們都考上了大學,在相鄰的兩座城市,不是太遠,也不算近。

  每到週末,他都會輾轉坐上三個多小時的車來看她。每次看到他,她都會心花怒放,兩人挽著手走到校園外的小餐館,炒上幾個菜,慢騰騰地吃到忘了流年。

  看著她清麗脫俗的眉眼,他覺得自己心裡就像是藏了一隻小鼓,怦怦而動,她給他描述著同學間的趣事,他,微笑著傾聽,雙手,卻早已在桌子底下緊張地搓出了汗。

  一次,兩人正在吃飯,進來她的一個女同學,她大方地起身打招呼,而他,瞬間拘謹不安,手足無措,一不小心失手把桌上的一個玻璃杯打碎在地。她在女同學的笑聲中漸漸冷了臉,接下來的飯,兩人吃得沉默而無味。

  她慢慢覺得,和他在一起越來越無趣,甚至有點討厭。她忘了他原本就是這樣不善言辭的,是她少女的虛榮,覺得他的笨拙、木訥,讓她在同學朋友面前丟盡了臉。而他絲毫沒有感受到她內心的變化和冷淡,依舊每個週末風塵僕僕地趕來看她。

  她二十歲的生日,並不是週末,夜幕降臨的時候,她聽到宿舍樓下有人叫她的名字。她跑下樓,看到他亂髮縈繞下那雙疲憊而明澈的眸子,他鄭重地遞給她一個粉紅色錦盒,輕聲說道,生日快樂!

  因為要趕回學校,他沒有久留,急匆匆轉身而去。她回到樓上,開啟盒子,看到一把紫色木梳。結髮同心,以梳為禮,她明白了他委婉而含蓄的意思,心裡頭也掠過一絲感動,但想到他的沉悶和呆板,她眉宇微微一皺,隨手放到一旁。桌上,一捧嬌豔欲滴的玫瑰綻開得肆意而熱烈,就如同送她玫瑰的另外一個他。

  她理所當然地投入到了另外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情裡,送她玫瑰的人是她班裡的體育委員,一個陽光俊朗、熱情四溢的男孩。從她作為新生踏進班級的那一刻起,他就對她徹底淪陷,雖然聽她宿舍好友說起過,她有一個青梅竹馬的男友,但並不妨礙他緊追不捨,因為,他有足夠的資本,更因為,她看他時的眼神。

  當他再次來看她的時候,他看到她和一個俊朗男孩手拉手站在他面前。不待她說什麼,他已然明瞭一切,她將手中的木梳遞到他手裡,他黯然轉身離去。

  看到他清瘦的背影,她心頭些許不忍,卻更多的是,一種如釋重負。

  美好的大學時光匆匆結束,家境深厚的體育委員,在父母的安排下,回到老家順利進入了一家事業單位,而她,在經過幾個月的求職無果之後,不得不暫時棲身到一家小公司做了銷售內勤。分手的時候,他雲淡風輕的一句“曾經愛過足矣”,生生刺入她心臟骨髓,刺得她忘了疼。

  她收拾行囊,帶著一身的傷獨自去了一個陌生城市,找了一個普通的工作。倚在出租屋的陽臺上,她望著寧靜星空,突然想起了遠方那個沉默寡言的少年,那個被她辜負了的送她紫羅蘭木梳的少年,想著想著,淚水就模糊了雙眼。

  時光總是很快,轉眼是她二十五歲生日。下班後一身疲憊地回到小屋,合租的女伴告訴她,下午有一個很帥氣的男人來找過她,說是她大學同學。

  她腦海裡浮現出那捧紅得刺眼的玫瑰,漠然地一笑,心裡,再也泛不起一絲漣漪。

  晚上,她一個人走到蛋糕店,想給自己買一個小小的生日蛋糕,慶祝下自己漸行漸遠的青春年華。正當她挑好一個蛋糕準備轉身時,抬頭,看到一個似曾相似的身影,只是,比幾年前更高大了些。

  她瞬間淚如雨珠,一顆一顆沉重地滴落到手裡的蛋糕上。他笨拙地用袖子替她擦淚,一邊手忙腳亂,一邊說,對不起,我來遲了!

  她越發淚如泉湧。他從懷裡掏出一個泛著舊色的粉紅錦盒,鄭重地放在了她手中,連同她滴滿淚珠的手,一起緊緊握住。

  後來,偶然的一次,她在網上看到一段話:紫芯蘇木,木質堅硬,生長週期卻很緩慢,長達六十年,用它做成的梳子,時間越長紫色越深,就如同塵世間最樸實的愛情。

  她很慶幸,自己沒有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