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舊事散文集

  歷史孕育了真理,它能和時間抗衡,把城南舊事保藏下來。它是往昔的跡象,當代的鑑戒,後世的教訓;下面是有,歡迎參閱。

  :小城舊事

  兒時,我的家住在鄭州炮兵學校的家屬院裡。家屬院大門的路兩邊,有兩個小亭子,記不清楚是六角形或是八角形的,亭子不大,沒有雕花,也沒有圓柱琉璃瓦。只是水泥鑄成,風雨浸蝕灰灰的,很樸素。有幾層臺階上去,亭子的周圈有座位,我們常在亭子上嬉戲玩耍。 ­

  兩個亭子隔路相對,一個亭子的旁邊,有一棵參天的桑樹,每當桑椹熟了的時候,我們都仰望著那誘人的果實咂嘴,可是桑樹太高大了,沒有誰可以上的去,好在桑樹並不吝嗇,成熟的時候熟透的桑椹被風吹落,我們也能一飽口福。桑椹又大又甜,吃得我們個個嘴脣像塗了紫藥水,小妖女似的。 ­

  另一個亭子邊卻種著兩棵海棠樹,也很有些年頭了,已經比亭子還高許多,枝幹粗壯,我們也常常爬上爬下。 ­

  每當海棠花開的季節,繁花滿枝,燦若朝霞。那時雖然年紀小,不懂得欣賞,可美麗的花朵還是讓我們流連忘返。

  一天晚上,我和小夥伴華琴在樹下玩了很久,月光照的樹影婆娑,我們並排坐在枝丫上,被海棠花掩映著,正巧我媽媽和華琴的媽媽串了門回家,華琴的媽媽說:“樹上好象有人啊?”“誰會這麼晚了還在樹上。”邊說邊走遠了。我和華琴捂著嘴偷偷樂。哈哈,媽媽你不知道,你的瘋丫頭在海棠花中做花仙子呢。 ­

  離亭子不遠處路邊冬青樹的後面,躺著一塊巨大的石碑,潔白細膩的碑體,有精緻的雕刻和文字。許是誰也弄不動它,所以就留在那了。那時小,只在上面過家家玩,並不留意上面寫了什麼。那時學校正在建設中,我們在工地上玩,見過散落的白骨和一些鋼盔刺刀之類的東西,只是好奇,並沒有想到什麼。 ­

  大了以後才慢慢了解到,那塊地方,原來是馮玉祥將軍為北伐陣亡將士建的墓園。1928年,馮玉祥為紀念在北伐戰爭中陣亡的將士,在此置地四百畝,建了烈士陵園。在和炮校一牆之隔的地方,是馮玉祥親筆題名“碧沙崗”的陵園大門,取碧血丹心,血殷黃沙之意。 ­

  “碧沙崗”在解放後闢成了公園。那時公園很小,都是陵園的一些建築,碑亭.墓碑.石柵.原來的死亡將士靈堂也改成了考古展覽館,商周代的瓷鐵器物取代了將士的靈位.整個公園古木森森,蒼松翠柏,鬱鬱蔥蔥,古樸幽靜。 ­

  一次晚飯後隨父親在公園散步,無意間發現一扇破舊的小門,好奇的推門進去,驚恐的看見野草枯葉中無數的墳塋,這情景在殘陽的照射下,,寂寞淒涼,一片死寂,是另一個世界。那荒涼、破敗的景象給年幼的我留下極深刻的印象. ­

  在好奇心趨使下的我,曾又去過一次墓地。發現這兒已經有了工地氛圍,以前的那種野草枯葉,寂寞淒涼的景象已不復存在.呈現開發的跡象.可見到散落著人骨,皮帶,槍套和已經快變成碎布的灰色軍衣帽等,讓人敬而生畏。 ­

  我在墓地的另一頭還看到了兩個用鋼筋混凝土建造的很大很深的防空洞,洞裡有一股腐敗的氣味,積滿泥水的廢磚亂石堆了一地,還有像是裝著被褥棉紗或衣物的大包裹,有火燒過的痕跡.這些戰爭遺蹟深深觸動了我的心靈, ­

  這是我第一次接觸到戰爭,直面赤裸裸的死亡,內心的震撼可想而知。想想那些曾經鮮活的面容,那些熱血男兒,想想在社會進步的歷程中犧牲的烈士,想想人類的生與死,至今感慨多多. ­

  時光流逝,公園的規模逐漸擴大,夷平了的墳地早已變成人們遊玩休閒的場所了。這片墓地建了一座露天電影院。

  ***時期,公園一度改名為勞動公園。那兩棵海棠樹也枯死,石碑和小亭子,也不知去向。知道那段歷史的人也很少了。 ­

  北伐戰爭,是一場反帝反封建的革命戰爭,是一場革命大風暴,推翻了北洋軍閥的統治,給帝國主義和封建勢力以沉重的打擊,使人們在思想上受到了革命的洗禮,儘管這次大革命失敗了,但它產生的影響是任何力量都無法消除的。那些犧牲的將士,人們也應該緬懷,願那些逝者的靈魂安息吧. ­

  離開那裡很多年了,最近有兒時的夥伴來說:公園依然叫“碧沙崗”,恢復了紀念亭。立了碧血丹心紀念碑,只是不知是不是我小時候在上面玩耍的那塊漢白玉石碑。還恢復了“昭忠祠”。那條路上也種了很多品種的海棠樹,那似胭脂點點的花朵,我想應該是象徵將士的英魂和他們拋灑的熱血。 ­

  江山依舊,幾度夕陽,這也算一段“城南舊事”了。 ­

  :城南舊事

  清溪河依然靜靜地從城南流過,繞過無數道河彎,流過多少座橋樑,帶著滿河的春光和歲月的凝重,在這幾經修復的通濟橋下,休憩,作短暫的駐足,從飛馳的流光中,尋找已被遺忘的城南舊事。就像那一片片花絮飄落在碧波之上,隨波逐流。

  早年的通濟橋也和下游的興濟橋一樣,是一座七孔石橋,同建於明朝萬曆年間,它是池州城向南面的唯一通道,自古以來都是兵家必爭之地,抗日戰爭時期被侵華日軍的飛機扔***炸燬了,於一九四八年重建,現在橋下還立著一塊石碑,上面刻有:“通濟橋,民國三十七年,”。大橋頻遇戰火,幾經修復,但那塊石碑完好地保留著,那上面撰刻著多少歲月的風雨,歷盡人間滄桑。如今立在橋下正與河水低語。

  清溪河匯五嶺之水,從景色古樸幽雅的上清溪向城南流來,沿岸河灘古柳婆娑,綠草茵茵,清澈的河水流過通濟橋下,衝擊著麻石條壘砌的橋墩,濺起白色的浪花,清可見底的河灘,河水平緩的流過,小魚兒遊弋在鵝卵石中,一兩隻捕魚的小船停在橋邊,一群魚老鴰在河水裡上躥下跳,追逐著河裡面的魚兒,在橋南那棵***大柳樹下,用木架支著一個大罾網,漁人坐在罾邊,徐徐將網收起,又緩緩放入水中,在這一收一放中,不時也能捕到一些小魚小蝦,怡然自樂的意境,給這條河注入了勃勃生機。這個江南小鎮,也稱得上魚米之鄉,在橋頭的魚行裡新鮮魚蝦也只賣一兩角錢一斤。

  通濟橋連線著通往齊山的大路,路的兩邊是兩人合抱的古槐垂柳,綠草如茵。南湖和東湖,一望無際的湖灘裡,成群的大雁棲息在蘆葦蕩裡,每年春汛來的時候,山洪暴發,洪水從五嶺山麓流到清溪河,清溪河洪水猛漲,奔騰而過的水流離橋面不到數尺,濤聲震耳欲聾。上世紀六十年代那次少見的大水,沖斷了往齊山去的大路,東南湖白茫茫一片汪洋,這時的齊山就像飄浮在海面上的小島。洪水也淹沒了半個城區。

  橋南掩映在垂柳古槐的綠蔭中,幾戶人家,掛著“茶”和“酒”的招牌,給遠道而來的人,小憩的處所,屋後清溪河濤聲不絕於耳,門對小九華齊山峰巒疊翠。歸家的人走到這裡,一顆漂泊的心終於寧靜了。此處向南約行兩裡,更是二道橋,是南湖向東湖洩水的小河,漁家用攔魚的竹簾子,斜放在橋下的河道上,河水從竹簾了空隙處流走,數不清的小魚被阻隔在竹簾上活蹦亂跳,陽光照耀著它們,晶瑩剔透實在好看。使人感受了純自然的美!

  二道橋頭,一個巨大的石獅坐北朝南,齜牙咧嘴朝著前方地怒吼著,那雕刻的粗獷和歲月風雨的侵蝕,就像剛從遠古走來,正目視著秀麗的齊山。幽冥奇幻的齊山,也用它坦蕩的胸懷,接納著無數名人雅士,“山不在高,有仙則名”,山石嶙峋,洞窟幽深,每到春天,城裡人都到齊山尋洞,最容易找的是“滴水洞”,鑽過蒿草和藤蘿,爬進洞,一股清涼冷意撲面而來,洞頂風化的石壁上,向下不停的滴著水珠。滴水穿石,青石板被水滴侵蝕,留下一個很深的水坑,一汪清水終年不幹。那時,常有野獸出沒,記得有一天清晨,從南門外跑來一隻野豬,跑過大橋,被眾人追得慌不擇路,一頭鑽進糧食加工廠廚房的大鍋洞裡。廠裡工人享受了一餐美味。

  每年的端午節,我們都要在通濟橋上看賽龍船,大橋是最好的看臺,在橋上面,可以看見河的上游有七八條龍船正蓄勢待發,有紅龍、黃龍還有白龍,只聽見鑼鼓喧天,水手們躍躍欲試,在龍舟的前面還有一條裝扮一新的大綵船,像一座流動的大舞臺,彩旗在船的四周迎風招展,這其間,船上鼓樂齊鳴,穿著戲服的花旦、小生、丑角,正在上演一幕古裝戲。隨著龍舟上震天的吶喊聲,岸上人們的歡呼聲,這時賽龍船開始了。只見一條條龍船像離弦之箭向下遊飛去,白色的浪花在船後鋪成一條白練。,整條河都在沸騰。

  有時,我常在記憶裡尋找,沒有了通濟橋,清溪河被分隔的日子。那段歷史,只在瞬間被遺忘。如今,清溪河終又歡暢的從古樸幽雅中流來,兩岸垂柳婆娑,綠草如茵。那裡也不再是通常意義中的橋,是立在清溪河上的環島花園,俯身橋下碧波漣漪,放眼橋上車水馬龍。入夜燈火輝煌,橋頭的老屋茶樓,經過百年風雨,依舊古色古香,那柔和的燈光,給遠道而來的旅人,一縷溫馨的慰藉。

  :城南舊事

  幾場梅雨,幾卷荷風后,這裡便生長出了風乾迷離的季節,天開始降冷,已有萬物開始作出了向冬縮頭的舉動,而那冰潔的姑娘,也開始忙著打聽雪的訊息,她知道,這裡冬天不下雪。冬天不下雪,就像美也有殘缺,她只能同自己編個謊,圓自己愛素白的夢。

  一個人,一本書,一杯茶,一簾夢,有時候,寂寞也叫人如此心動,也唯有此刻,才能懂得,安靜是種美,是種極美。是上帝賜於母胎生下來就紮在骨子裡的,還是附庸風雅的作態,誰又能知道。

  秋雨春風褪去鉛華,清絕明淨的年代,可小城還是微涼。那一身素色衣,散著發的姑娘,沉浸在小城裡依舊憂傷。

  天很藍,草很青,還是小城裡紅塵陌上的人兒,還是小橋下那對戲水的鴛鴦,只是那秀色的姑娘辭去了舊時模樣。她懂人生飄忽不定,亦懂人要學會隨遇而安。

  那些種在冰雪土壤裡的種子又是何時開的花,那些等待一樹又一樹花開的種子又是何是結的果。若不是韶華闇然褪去,若不是流年已經不起憂傷,那些被藏在木質抽屜裡的老舊照,何時才會想到去看一眼。又只是一眼,便碎了隨風散天涯。她不是冷情的姑娘,卻有著冰一樣的面孔,她不是孤高自傲的姑娘,卻有著拒人於千里外的姿態。怪世道滄桑,怪人間寒涼。

  還是那幅山水圖,還是那份傲骨柔情,還是風華絕輪的年代。對酒當詩趁年華,卻難了千樽酒,道不盡心中日夜的牽掛。

  微風細雨的小巷,南城舊池裡的小魚,花草叢中紛飛的蝶兒,還有孤翼遠方的雁。紫陌紅塵上這些美好的奇緣偶遇,一眼就記了心中,再一眼便此生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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