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朗電影
[拼音]:Tan Sitong
近代政治家、思想家、詩人。字復生,號壯飛,別署華相眾生、東海褰冥氏、通眉生。湖南瀏陽人。幼年喪母,遭繼母虐待。青少年時代,讀書雖頗廣博而屢試不第,通劍術,好任俠,遍遊西北、東南諸省,懷有濟世報國的大志。甲午中日戰後,受到極大的刺激,痛感國家民族的危亡日迫,“非守文因舊所能挽回者”(《上歐陽中鵠書》),決然拋棄舊學,探求新學,投身變法活動。一面融貫儒學、佛學和西學知識以及康有為的學說,撰寫《仁學》,闡述變法理論;一面在湖南從事於培養實學人才、興辦實業等,以求維新。光緒二十三年(1897),協助湖南地方當局開設時務學堂。次年初,又與唐才常等在長沙組織南學會,創辦《湘報》,宣傳新學,推動新政,使湖南富有朝氣。七月到京師,任四品卿銜軍機章京,參預新政,以為“朝廷毅然變法,國事大有可為”(《致李閏》)。不久,以慈禧太后為首的頑固派發動政變,譚嗣同拒絕出奔,慷慨陳言:“我國二百年來未有為民變法流血者,流血請自譚嗣同始!”(《清國殉難六士傳》)遂被捕犧牲,為戊戌死難六君子之一。
譚嗣同是傑出的愛國志士,近代資產階級改良主義運動的政治家和思想家。他的《仁學》“別開一種沖決網羅之學”(《致唐才常》),熱情宣揚民主與科學,猛烈抨擊封建專制、綱常名教和民族壓迫,甚至讚許通過起義、暗殺來推翻君主暴政。全書貫串救亡圖存的宗旨,表現了急進的民主思想。其中,有的觀點已經具有反清民主革命思想傾向。儘管作者對帝國主義的侵略本質還有模糊認識,對清政府也仍存幻想,在行動上未能超越維新派,但他的急進思想和為國家為改革英勇獻身的精神,對後來的革命黨人都產生了強烈的影響。
譚嗣同留下了近200首詩。其中,大部分是他30歲以前的作品。這些詩作紀遊與詠懷相結合,“升峻遠覽以寫憂,浮深縱涉以騁志”(《三十自紀》),常常在遊歷山川形勝時,抒寫其感時傷己的憂憤和濟世報國的壯志,如:《武昌夜泊》之預感社會危機:“但憂懸磬室,兵氣寓無形。”《出潼關渡河》、《覽武漢形勢》、《秦嶺》之歌詠“高吟擊楫”、“遠略未因愁病減”、“誓向沙場為鬼雄”的慷慨豪情。《述懷》、《夜坐》和《和仙槎除夕感懷四篇》等詠懷詩,反映了作者從一個追求“翱翔雲路”的青年到以天下為己任的志士的成長髮展過程。後者寫於甲午戰爭前夕,表現了作者待時而起、澄清天下的強烈願望和急切心情:“無端歌哭因長夜,婪尾陰陽剩此時。有約聞雞同起舞,燈前轉恨漏聲遲。”《崆峒》、《邠州》等詩,描摹景物雄奇開闊,同時展現了作者的胸襟與志懷。此外,《六盤山轉饟謠》、《罌粟米囊謠》反映了作者對苦難中的人民的關注與同情。譚嗣同前期詩滲透幽摯之思,慷慨之音,既具有強烈的個人抒情色彩,也傳達了窒息黑暗、動盪變革的時代資訊;或“紆徐愈婉”,或“激出彌勁”(《與唐紱丞書》),交織成幽邃沉雄、激越蒼鬱的藝術風格。有些作品著意刻畫衰頹淒涼的景象,流露了低沉黯淡的情緒,反映了作者思想上的矛盾與苦悶。也有些作品模仿晚唐、六朝詩風。
30歲後,譚嗣同轉向新學,投身變法運動,這對他的詩歌創作產生了很大的影響。集中表現在兩個方面:一是作品的社會性、政治性更為具體、鮮明;二是鼓吹“詩界革命”,寫作“新學之詩”。前者如《有感一章》表達甲午戰後億萬人民無比悲憤的心情:“世間無物抵春愁,合向蒼冥一哭休。四萬萬人齊下淚,天涯何處是神州。”《阻風洞庭湖贈李君時敏》痛斥清政府迫害維新黨人的罪行,《秦淮河》、《自題山水畫扇》、《丁酉金陵雜詩》等揭露和諷刺清政府摧殘、出賣祖國的罪行。《獄中題壁》則以“我自橫刀向天笑”的詩句,顯示了視死如歸的氣概。後者則同夏曾佑、梁啟超所寫這類詩一樣,“頗喜撏撦新名詞以自表異”、“非(佛、孔、耶)經典語不用”(梁啟超《飲冰室詩話》),僻澀難懂,幾無詩味,如《金陵聽說法》等。對此,譚嗣同曾對人說:“爾為詩太奇誕,至不敢以示人。”(《致徐乃昌》)故所作寥寥。這類詩是譚嗣同等人追求思想解放、崇拜“新學”的產物,反映了他們在詩歌中表現新事物、新思想的強烈願望,企圖為傳統的詩歌找到一條新出路。與此相一致,在散文方面,譚嗣同也肯定和鼓吹“報章文體”。
譚嗣同30歲以前的詩,有自編的《莽蒼蒼齋詩》2卷、補遺1卷,光緒二十三年(1897)刊於南京。30歲以後的詩,收入譚氏後人編輯的《秋雨年華之館叢脞書》。近年出版的《譚嗣同全集》(增訂本),蒐集譚氏著作最多,除以上兩書所收詩作外,尚輯有佚詩若干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