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約,D.
[拼音]:Wang Shifu
元代雜劇作家。大都(今北京市)人。名德信。生卒年與生平事蹟不詳。根據其作品和有關材料推斷,他的創作活動大致在元成宗的元貞、大德年間。王實甫《西廂記》第4本第3折《收尾》:“四圍山色中,一鞭殘照裡”,出自馬致遠〔壽陽曲〕:“四圍山一竿殘照裡”句。馬致遠元貞年間恰在大都活動,是元貞書會成員。又,王實甫在《麗春堂》雜劇第 3折曲文中兩處引用白無咎的〔鸚鵡曲〕。據馮子振的《〔鸚鵡曲〕自序》,〔鸚鵡曲〕是元成宗大德年間在大都流行的散曲。可見,王實甫的活動年代不會早於馬致遠、白無咎。
明賈仲明在增補《錄鬼簿》時,寫〔凌波仙〕曲吊王實甫說:“風月營密匝匝傈a href='http://www.baiven.com/baike/224/280323.html' target='_blank' >徐浩歟夯ㄕ黠M颩排劍戟,翠紅鄉雄糾糾施謀智。作詞章風韻美,士林中等輩伏低。新雜劇,舊傳奇,西廂記天下奪魁。”“風月營”、“鶯花寨”、“翠紅鄉”都指元代官妓聚居的教坊、行院和上演雜劇的勾欄。顯然,王實甫是熟悉這些官妓生活的落拓文人,因此擅長於寫“兒女風情”一類的戲。
明萬曆甲辰(1604)刊行的《北宮詞紀》錄有題為《退隱》的散曲〔商調·集賢賓〕一套,是作者60歲自壽之詞,署名王實甫。這一套曲又見於明嘉靖丙寅(1566)刊行的《雍熙樂府》,不注撰人姓名。是否能據以推斷劇作家王實甫的生平,學術界有不同看法。
王實甫的創作
王實甫著有雜劇13種:《西廂記》、《雙蕖怨》、《麗春堂》、《進梅諫》、《明達賣子》、《販茶船》、《於公高門》、《麗春園》、《七步成章》、《多月亭》、《陸績懷桔》、《芙蓉亭》、《破窯記》。其中,《西廂記》為代表作,與《麗春堂》均有存本傳世。《販茶船》、《芙蓉亭》各傳有曲文一折。《麗春堂》寫金章宗時丞相完顏樂善和監軍李少圭因賭射引起爭端,被貶官到濟南,終日釣魚飲酒,流露對朝廷信任諂佞、疏斥忠良的不滿。後被召回京,在麗春堂置酒慶賀。全劇略仿唐傳奇小說《集異記》中寫狄仁傑和張昌宗賭雙陸的故事,曲詞中頗有清麗之作,但劇情未免鬆弛。
現傳《破窯記》雜劇,寫劉員外的女兒月娥拋綵球招親,選中窮書生呂蒙正。劉員外要她另選,月娥不從父命,甘隨呂蒙正在破窯中度日。後以呂蒙正中狀元,父女和好結束。此劇,天一閣本《錄鬼簿》列為關漢卿作,曲詞樸質,與《西廂記》差別較大,有人懷疑它不是王實甫的手筆。
《販茶船》全名《蘇小卿月夜販茶船》。寫書生雙漸與合肥妓女蘇小卿相戀,茶商馮魁乘雙漸科舉應試之機,買通鴇母,把小卿騙至販茶船上,同去江西。中途,船泊金山寺,小卿上岸在寺壁題詩訴恨而去。適雙漸中進士後授官江西臨川令,在泊舟金山寺時看到小卿詩句,一路追尋到江西,經官斷為夫婦。《雍熙樂府》卷 7有題名《思怨》的〔中呂·粉蝶兒〕一套,寫蘇小卿在雙漸別後,接到馮魁偽造的雙漸的信,說要與她決裂,引起她滿腔憤恨。全套用“簾纖”韻,與孟稱舜本《錄鬼簿》王實甫《販茶船》註文正合,曲詞風格也與《西廂記》近似。《芙蓉亭》全名《韓採雲絲竹芙蓉亭》。李開先《詞謔》選錄了《芙蓉亭》第 1折的曲詞。從詞意看,韓採雲是個婢女,愛上了主人的內侄,乘月色到他客寓的書齋去相會。曲詞綺麗纏綿,與《西廂記》第4本第1折相近。
此外,《多月亭》別本《錄鬼簿》作《才子佳人拜月亭》,可能是跟關漢卿《閨怨佳人拜月亭》同一題材的作品。據王國維考證,《雙蕖怨》是因當時大名地方有青年男女相戀不遂,雙雙投荷塘而死,後來塘裡開的荷花都是雙頭並蒂,王實甫遂據以寫劇,但沒有流傳下來。
王實甫的代表作《西廂記》,明代中葉有人認為是關漢卿所作,或說王作關續,即第 4本以前為王實甫所撰,第 5本為關漢卿所續。至明代中葉以後,學者漸多根據元末明初的歷史資料,確認《西廂記》為王實甫所作。都穆《南濠詩話》:“近時北詞以《西廂記》為首,俗傳作於關漢卿,或以為漢卿不竟其詞,王實甫足之。予閱《點鬼簿》(按:即《錄鬼簿》)乃王實甫作,非漢卿也。”王世貞的《曲藻》也根據《太和正音譜》確認《西廂記》為王實甫作。
從《鶯鶯傳》到《西廂記》
《西廂記》的故事來源於唐元稹的小說《鶯鶯傳》(又名《會真記》)。小說敘述唐貞元年間寄居蒲州普救寺的少女崔鶯鶯和書生張生戀愛、終被遺棄的悲劇故事。鶯鶯的悲劇形象概括了中國歷史上受封建禮教約束和被輕薄少年遺棄的善良少女的共同命運。可是元稹卻誣鶯鶯為“不妖其身,必妖於人”的“妖孽”,而把張生對鶯鶯的始亂終棄說成是“善補過者”。這就未免顛倒黑白,文過飾非。
北宋初期,《鶯鶯傳》被收入官修的小說總集《太平廣記》裡。這部類書是當時編撰話本小說或說唱故事的重要材料來源,也引起一些文人的注意。趙德麟說唱《鶯鶯傳》的《蝶戀花鼓子詞序引》說:“至今士大夫極談幽玄,訪奇述異,無不舉此以為美談;至於倡優女子,皆能調說大略。”北宋蘇軾曾在詩詞裡多次引用《鶯鶯傳》的材料。秦觀、毛滂都寫過鶯鶯故事〔調笑轉踏〕詞。趙德麟的說唱鼓子詞還在篇末表示對張生始亂終棄的不滿。宋、金對峙時期,南戲裡出現《張珙西廂記》,沒有流傳。北方出現的董解元《西廂記諸宮調》一般稱為《董西廂》(又稱《西廂?彈詞》或《絃索西廂》)。它在主題思想、故事情節、人物性格等方面,都已經越出了《鶯鶯傳》的窠臼,為後來王實甫《西廂記》的創作提供了新的基礎。
《董西廂》從根本上改變了元稹《鶯鶯傳》的思想傾向,把鶯鶯受張生引誘失身的悲劇故事改變為鶯鶯和張生為爭取自願結合的婚姻、共同向封建家長鬥爭、終於取得勝利的喜劇。這一改變,賦予崔、張故事以新的主題思想,使它具有明顯的反抗封建禮教的精神。為了有效地表達這一主題思想,它自張生遊普救寺偶見鶯鶯為之傾倒始,至老夫人酬宴拒婚止,就逐層深入地描寫張生對鶯鶯的一往情深和鶯鶯心中愛情的覺醒。後來又在崔張暗通情信中引起種種矛盾糾紛,突出雙方不同的性格特徵,增加了許多喜劇性的情節。同時把《鶯鶯傳》中鶯鶯與張生的泣別及別後的夢魂顛倒、感咽離憂,通過長亭送別,以及別後鶯鶯對張生的懷思,作為他們後來美滿結合的鋪墊。董解元把輕薄文人張生改變為用情專一的青年;把深受封建禮教壓抑的鶯鶯塑造成為能夠衝破封建禮教束縛的少女;加上對正面人物如紅娘、法聰、白馬將軍和反面人物如鄭恆、孫飛虎、老夫人等的刻畫,初步完成了從《鶯鶯傳》到《西廂記》的改造。
《董西廂》是說唱藝術,它以六分之一篇幅敘述孫飛虎與法聰、白馬將軍的戰鬥,不免偏離篇末提出的“才子合配佳人”的主題。至於對張生、鶯鶯、老夫人等人物性格的塑造,雖已扭轉了《鶯鶯傳》的思想偏頗,但有些地方為了聳動聽眾迎合小市民的情趣,在著力描摹書中人物的情態時,不免有過火的地方。唱詞說白的生動、潑辣,是說唱家的長技,但通俗有餘,優雅不足,未能充分顯示有高度文化修養的張生和鶯鶯的性格特徵。這些地方,只有到了傑出戲曲作家王實甫手裡才別出心裁,另闢蹊徑,從而完成了崔張故事由說唱諸宮調到雜劇的重新創造。
《西廂記》的藝術特色
1.結構與藝術處理
圍繞著《西廂記》的主題思想而展開的有三對戲劇矛盾。首先是老夫人和鶯鶯、張生、紅娘之間的矛盾。老夫人要把鶯鶯許配當朝尚書之子鄭恆為妻,不許外人窺視;而鶯鶯、張生不僅一見鍾情,還在此後一連串或明或暗的交往中加深瞭解,互相愛慕,不顧封建家長的反對,堅持自願結合的婚姻。紅娘則是積極幫助他們結合的人物。這就在封建家長所極力維護的禮教與青年一代所全力追求的愛情之間,展開了激烈的矛盾衝突,構成一條貫穿全劇的主線。
老夫人作為相國遺孀、封建家長,在家庭內部有支配一切的權力。她在跟鶯鶯、張生、紅娘的矛盾衝突中處於居高臨下的地位。但她雖則道貌岸然,卻背信棄義、口不應心,為了維護封建禮教,不惜犧牲愛女純潔的愛情和終身的幸福,嚴酷地設定了幾乎難於跨越的障礙,從而激起了鶯鶯強烈的反感,和張生、紅娘聯成一氣,一步步走向背叛她的道路。在當時,劇作家如此大膽地(較《董西廂》更跨進一大步)處理這一對尖銳矛盾,無疑是對封建思想的極大震撼,也無怪會引起後世數百年劇評家們的紛紜聚訟。這正是《西廂記》典型意義之所在。
其次是鶯鶯、張生、紅娘之間的矛盾。他們都是劇中的正面人物,有共同的奮鬥目標。但由於各自的身份、教養、處境、性格的不同,隨著劇情的發展,也不時引起矛盾衝突。它是在前一對矛盾的制約之下時緊時弛地出現的。他們之間的矛盾集中表現在《鬧簡》、《賴簡》等幾場戲裡。這一對矛盾不是以一方失敗,一方勝利告終,而是由於彼此猜度、誤會,引起衝突,表面劍拔弩張,實則心心相印、同舟共濟,到誤會消除,彼此釋然,主要矛盾也就被推向高潮。
如《鬧簡》中紅娘傳書,作者採用了巧妙的藝術手法,紅娘先是讓鶯鶯自己去發現張生的來信。鶯鶯正掩蓋不住內心的喜悅,不料被紅娘窺見。後寫鶯鶯回信約張生幽會,瞞騙紅娘。待到真情被張生說破,紅娘意識到受了愚弄,轉而對鶯鶯採取冷眼旁觀的態度,又在劇情上引起新的轉變。在處理這一組矛盾時,王實甫還成功地運用了旁白和獨白,使觀眾清楚地知道他們之間的矛盾純屬誤解,只有劇中人各懷心腹事,惟恐對方知,收到了良好的喜劇效果。
最後是孫飛虎的叛軍跟崔鶯鶯一家、張生以及普救寺僧人之間的矛盾。它爆發為半萬賊兵跟白馬將軍之間的一場戰鬥。在這一戲劇矛盾中,顯示了張生的才能,滿足了鶯鶯的心願,也轉變了紅娘的態度。孫飛虎的兵圍普救寺,恰好對崔張的月下私期,從反面起了促進作用。由《寺警》到《賴婚》,既直接刻畫了老夫人,又把鶯鶯對張生的愛慕由一見鍾情向心心相印發展,大大加快了劇情的內在節奏。
2.人物塑造
《西廂記》的重要成就之一是典型人物的塑造。張生、鶯鶯都出身於貴族,又有著父死家破的共同經歷和文藝素養。張生懷才不遇,湖海飄零;鶯鶯閒愁萬種,無可傾訴。正是這些思想上、感情上的共同基礎,使他們一見傾心,彼此情意纏綿,難分難解。但鶯鶯早已許配鄭恆。她要違背母命,撇開鄭恆,另擇佳偶,就困難重重。在小心謹慎,處處提防老夫人嚴酷的家法和小紅娘隨身的監視中,鶯鶯的性格表現為聰明機警和深沉不露兩方面,它跟張生的憨厚、紅娘的心直口快,形成鮮明的對照。
《董西廂》中的張生雖初步改變了《鶯鶯傳》中張生的浮薄性格,仍不免有點輕狂,在鬥爭中還有動搖,甚至在關鍵時刻,想把鶯鶯讓給鄭恆。王實甫筆下的張生首先是以清新的詩句和傑出的才能贏得鶯鶯的好感。他經常能以樂觀的態度對待鬥爭中的種種挫折,給全劇帶來了浪漫主義的氣氛。他另一個性格特點是對鶯鶯的痴情,為了爭取鶯鶯的愛情,他可以向紅娘下跪,向鶯鶯的簡帖叩頭。這些處理給舞臺形象增添了濃厚的喜劇色彩。
紅娘是崔家的家生婢女,她對背信棄義的老夫人、仗勢欺人的鄭恆是反感的;對張生的不幸遭遇是同情的,對鶯鶯、張生的戀愛是全力支援的,這是她性格的主要特徵。紅娘又是老夫人身邊得力的侍婢,具有膽識和才幹。她在《董西廂》裡是個次要人物,但在王實甫的《西廂記》裡,她被塑造成另一主要人物。全劇21套曲子,她主唱了 8套,比鶯鶯、張生都多。她不僅為鶯鶯、張生出謀獻策,傳書寄柬,表現了她的熱情;還在劇情發展的關鍵時刻,挺身而出,維護鶯鶯和張生的幸福,表現了她的勇敢。《拷紅》這場戲所以700年來屢演不衰,正是由於作者成功地塑造了紅娘這一典型人物。
處在鶯鶯、張生、紅娘對立面的老夫人,是一個貫串全劇的人物形象。為了嚴防鶯鶯有越軌行徑,她不僅不許鶯鶯潛出閨門,還要紅娘行監坐守,是個典型的封建家長的形象。通過這個人物,體現了封建禮教對青年一代的束縛,暴露出封建婚姻的不合理。王實甫在《寺警》、《賴婚》、《拷紅》等幾場戲裡,一層層撕下她莊嚴、華貴的面紗,揭示出她冷酷、虛偽的真面目。
3.文學語言
《西廂記》是一部抒情詩劇。劇中三個正面人物的唱詞,各自帶有不同的感情色採。張生的唱詞給人們一種爽朗、熱烈的感覺,跟他熱情而樂觀的性格相一致。鶯鶯的唱詞則表現出封建時代大家閨秀聰慧而又深沉、優雅的風度。紅娘的唱詞特別潑辣、爽快,充分表現她勇敢而機智的性格特徵。在《鬧簡》、《賴簡》、《拷紅》等摺子裡,人們不僅從唱詞裡看到她的嗔容笑貌,還感受到她在這幾場戲裡的心理變化,感情起伏。
王實甫在描摹環境、醞釀氣氛方面,是元人雜劇作者中的高手。象“梵王宮殿月輪高,碧琉璃瑞煙籠罩”、“風靜簾,透紗窗麝蘭香散”、“碧雲天,黃花地,西風緊,北雁南飛”等曲子,往往在劇情一開展的時候,就把讀者的心情帶到作品的典型環境裡,跟劇中人分享那一份月色與花香、風聲與雁影。王實甫熟練地運用前代文學作品裡許多為人傳誦的詩詞,來傳達主人公熱戀的心情和優雅的風格。這便是“落紅成陣,風飄萬點正愁人”、“系春心情短柳絲長,隔花陰人遠天涯近”等佳句特別贏得讀者愛好的原因。
《西廂記》的演出和流傳
王實甫創作活動的年代,在元成宗元貞、大德年間,當時全國統一的局面,使他有可能兼融南北戲曲的長處,吸收各種演唱崔張故事本子的優點,形成自己獨特的風格。
《西廂記》在大都(今北京)舞臺上演後,逐漸流行全國。明中葉後,王實甫的原本漸少演出,用南曲改編的本子又紛紛出現。李日華的《南西廂》由於儲存王實甫原詞較多,在舞臺上逐漸取代了王實甫的地位。到明末清初,王本原詞除《惠明送書》、《長亭送別》等少數摺子外,已很少整本演出。清末民初,以崑腔演唱的《南西廂》又逐漸為京劇及其他地方戲所取代。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後,京劇、越劇與其他各地方劇種又改編《西廂記》上演。田漢改編的京劇《西廂記》,在結區域性分接受了《董西廂》的處理,鶯鶯張生聽法聰勸告,雙雙出走,是別開生面的本子,曾多次在北京演出。越劇《西廂記》曾到蘇聯和東歐演出,受到當地觀眾的歡迎。
在王實甫《西廂記》的流傳過程中,從鄭德輝的《?梅香》(被稱為《小西廂》)到高濂的《玉簪記》、李漁的《風箏誤》,在關目安排、人物塑造等方面,都可以看到《西廂記》的影響。《幽閨記》的《招商諧侶》,《玉簪記》的《弦裡傳情》(即《琴挑》)、《詞裡私情》(即《偷詩》)等輕喜劇場子,都是沿著王實甫《西廂記》的路子安排的。
最可看出《西廂記》積極影響的範例,莫如《牡丹亭》和《紅樓夢》。湯顯祖不僅對《西廂記》藝術的評價十分精到,而且繼承了它的思想傾向。在《牡丹亭》裡,湯顯祖著意描寫杜麗娘怎樣為崔張故事深深感動而自嘆。曹雪芹在《紅樓夢》第23回裡,通過賈寶玉、林黛玉讚賞《西廂記》,加強了對這兩個青年男女要求自由結合反對科舉仕進的叛逆性格的塑造。
《西廂記》現傳明、清刻本不下 100種。其中,以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後發現的弘治戊午(1498)本為最早,它有影象,有註釋,還附錄了不少後人題詠的詩詞(近年還發現《新編校正西廂記》殘頁 3頁,從刻工、版式、字型看,應是元末明初的刻本,見彩圖)。徐士範、王驥德、凌濛初諸家刻本還有評語、考證,是今天研究《西廂記》的重要本子。但明刻本中有些題名湯顯祖、徐渭、沈璟等的評語,大都是坊本藉以自重,不大可靠。應當指出的是清初金聖嘆評點的《西廂記》(即傳世的《第六才子書》),高度評價《西廂記》的成就,認為它可與《離騷》、《莊子》、《史記》等古典名著並列,對作品的思想藝術分析,也比較細緻,因此流傳較廣。但他固執地認為第5本為關漢卿之作,肆意貶斥,又往往妄改原文以強就他的主觀評語,因此近代以來,漸少流傳。
外文譯本書目
拉丁文
A.佐託利(漢名晁德蒞)翻譯的金聖嘆批本《西廂記》(Occi-duae Diaetae Memoria)第 1本的楔子和第 1折 《驚豔》以及第 2本的第 2折 《白馬解圍》,收入佐託利編著的《中國文化教程》 (CursusLitteraturae Sinicaeneomissionariis accomodatus,1879~ 1882)。英文
G.T.坎德林(漢名甘淋)編譯的《中國小說》(ChineseFiction,1898)是最早提到《西廂記》的英文著作,書中附有《西廂記》的一段原文。
熊式一翻譯的《西廂記》(The Romanceof The Wes-tern Chamber),1935年由倫敦梅休因出版公司出版。
H.H.哈特翻譯的 《西廂記,一部中世紀戲劇》 (The West Chamber,a Medieval Drama),1936年由加利福尼亞斯坦福大學出版社、倫敦米爾福德出版社及牛津大學出版社同時出版。
洪曾玲的改寫本《西廂記》( The Western Chamber),1958年由北京外文出版社翻譯出版。
Lai T. C. 與E. 加馬雷基安合譯的 《西廂記》(The Romance of the Western Chamber ),1973年由香港海涅曼教育書局出版。
法文
S.朱利安(漢名儒蓮)翻譯的《西廂記,16幕喜劇》 (Si-siangki;or l’histoire du pavillon d’occident,comédie en seize actes )1872~1880年由日內瓦米勒出版社出版。
德比西翻譯的《西廂記》 (Histoire du pavillon occidental) 第1本楔子、第1折《驚豔》以及第2本第2折《白馬解圍》是根據佐託利的拉丁文轉譯的,1891年在上海徐家彙出版。
曾仲鳴翻譯的一折《西廂記》,收入其編譯的《中國詩歌史論文集》 (Essai historique sur la poésie chinoise,1922)一書。
S.德莫朗選譯的 《西廂記》第 1本第 3折 《牆角聯吟》,收入其譯著的《中國文學論集》(Essai sur la littérature chinoise,1912)一書。
德莫朗翻譯的全譯本《西廂記》,題為《熱戀的少女,中國13世紀的愛情故事》(L’Amoureuse Oriole, jeunefille, roman d’amour chinois du XIIIme siècle) ,1928年由巴黎弗拉馬裡翁出版社出版。
徐仲年翻譯的 《西廂記》第 4本第 3折 《長亭送別》,收入其編譯的《中國詩文選》(Anthologie de la littérature chinoise des origines à nos jours…,1933)一書。
陳寶吉的博士論文《西廂記》(Si Syang Ki)的第4章為《西廂記》20折的全部譯文,1934年由里昂博斯克兄弟出版公司出版單行本。
德文
W.格魯貝翻譯的 《西廂記》第 1本第 3折 《牆角聯吟》,收入其所著 《中國文學史》 (Geschichte der Chinesischen Litteratur,1909)一書。
V.洪德豪森(漢名洪濤生)翻譯的 《西廂記》 (Das Westzimmer)為21折全譯本,1926年分別由北京和萊比錫的北京出版社出版,1954年由德意志民主共和國愛森納赫的勒特出版社再版。義大利文
M. 基尼轉譯朱利安的法譯本《西廂記,16幕喜劇》,1916年由義大利蘭恰諾出版社出版。
俄文
Л. Н. 明希科夫翻譯的《西廂記,崔鶯鶯待月西廂》 (Западный флигель, Где Цуй Ин-ин ожидалалуну),1960年由蘇聯國家文學出版社出版。日文
金井保三和宮原民平譯的《西廂歌劇》,1914年在東京出版。岡島獻太郎譯述的《西廂記》,1894年在東京出版。
宮原民平譯註的《西廂記》,收入《國譯漢文大成》文學部第 9卷內,1920年由東京國民文庫刊行會出版。
岸春風樓譯的《(新譯)西廂記》,1916年由東京文教社出版。
深澤暹譯的《(全譯)西廂記》,1934年由東京秋豐園出版部出版。
鹽谷溫譯的《西廂記》,1948年由東京昌平堂出版。
鹽谷溫譯編的《(歌譯)西廂記》,1958年由天理養德社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