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諸子登峴山原文賞析
江山留勝蹟,我輩復登臨。
水落魚梁淺,天寒夢澤深。
羊公碑尚在,讀罷淚沾襟。(尚在 一作:字在)
譯文
譯文
世間的人和事更替變化,暑往寒來,時間流逝,形成了從古到今的 歷史。
江山各處保留的名勝古蹟,而今我們又可以登攀親臨。
水落石出,魚梁洲清淺;天寒木落,雲夢澤廣袤無邊。
晉人羊祜紀念碑如今依然巍峨矗立,讀罷碑文淚水沾溼了衣襟。
註釋
峴山:一名峴首山,在今湖北襄陽城以南。諸子:指詩人的幾個朋友。
代謝:交替變化。
往來:舊的去,新的來。
復登臨:對羊祜曾登峴山而言。登臨:登山觀看。
魚梁:沙洲名,在襄陽鹿門山的沔水中。
夢澤:雲夢澤,古大澤,即今江漢平原。
字:一作“尚”。
羊公碑:後人為紀念西晉名將羊祜而建。羊祜鎮守襄陽時,常與友人到峴山飲酒詩賦,有過江山依舊人事短暫的感傷。
創作背景
該詩即創作於詩人在家鄉隱居讀書、寫詩自娛期間,具體時間不詳。詩人與幾個朋友登上峴山遊玩,憑弔羊公碑,想起羊祜說過的“自有宇宙,便有此山,由來賢者勝士登此遠望如我與卿著,皆湮滅無聞,使人傷悲”的話,正與詩人的處境正相吻合。由此借古抒懷,寫下了這首詩。
參考資料:
1、雅瑟.唐詩三百首鑑賞大全集.北京:新世界出版社,2011:64
賞析
這是一首觸景傷情的感懷之作。峴山是襄陽名勝,孟浩然於此弔古傷今,感念自己的身世,再度抒發了感時傷懷的這一古老主題。
首聯“人事有代謝,往來成古今”,是一個平凡的真理。大至朝代更替,小至一家興衰,以及人們的生老病死、悲歡離合,人事總是在不停止地變化著,沒有誰沒有感覺到。人類社會總是在發展變化著,長江後浪催前浪,一代新人換舊人,這是不可逆轉的自然法則。過去的一切都已不存,今天的一切很快又會成為過去,古往今來,年復一年,日復一日,寒來暑往,春去秋來,時光永在無情地流逝。首聯兩句憑空落筆,似不著題,卻流露出詩人的心事茫茫、無限惆悵,飽含著深深的滄桑之感。
頷聯緊承首聯。“江山留勝蹟”是承“古”字,“我輩復登臨”是承“今”字。“勝蹟”,是指山上的羊公碑和山下的魚梁洲等。作者的傷感情緒,便是來自今日的登臨。登臨峴山,首先看到的就是羊祜廟和墮淚碑。羊祜鎮守襄陽頗有政績,深得民心,他死後,襄陽人民懷念他,在峴山立廟樹碑,“望其碑者莫不流淚,杜預因名為‘墮淚碑’。”詩人望碑而感慨萬分,想到了前人的留芳千古,也想到了自己的默默無聞,不免黯然傷情。
頸聯寫登山所見。登山遠望,水落石出,草木凋零,一片蕭條景象。作者抓住了當時當地所特有的景物,提煉出來,既能表現出時序為嚴冬,又烘托了作者心情的傷感。“淺”指水,由於“水落”,魚梁洲更多地呈露出水面,故稱“淺”。看到魚梁洲,自然會聯想到曾與司馬徽、諸葛亮為友,數次拒絕劉表延請的隱士高賢龐德公。“深”指更遠處,一望無際、遼闊廣遠的雲夢澤展現在眼前。天寒水清,冷氣陰森,更感湖泊之“深”。古代“雲夢”並稱,在湖北省的大江南、北,江南為“夢澤”,江北為“雲澤”,後來大部淤積成陸地,今洪湖、梁子湖等數十湖泊,皆為雲夢遺蹟。在峴山看不到夢澤,這裡是用來借指一般湖泊和沼澤地。這兩句詩寫的是一種蕭條荒落的情調,用來陪襯上下文。詩人登臨峴山,深秋的凋零,不能不使他有“人生幾何”,“去日苦多”,眨眼又是一年過去,空懷才華卻無處施展的慨嘆。
尾聯中“羊公碑尚在”,一個“尚”字,十分有力,它包含了複雜的內容。羊祜鎮守襄陽,是在晉初,而孟浩然寫這首詩卻在盛唐,中隔四百餘年,朝代的更替,人事的變遷,是多麼巨大!然而羊公碑卻還屹立在峴首山上,令人敬仰。與此同時,又包含了作者傷感的情緒。四百多年前的羊祜,為國(指晉)效力,也為人民做了一些好事,是以名垂千古,與山俱傳;想到自己至今仍為“布衣”,無所作為,死後難免湮沒無聞,這和“尚在”的羊公碑,兩相對比,令人傷感,因之,就不免“讀罷淚沾襟”了。
此詩因作者求仕不遇心情苦悶而作,詩人登臨峴山,憑弔羊公碑,懷古傷今,抒發感慨,想到自己空有抱負,不覺分外悲傷,淚溼衣襟。全詩借古抒懷,融寫景、抒情和說理於一爐,感情真摯深沉,平淡中見深遠。
該詩前兩聯具有一定的哲理性,詩的前四句,就是概括羊祜的話。“人事”,人物及其事蹟,是有新陳代謝的。一代的人去了,一代的人接上了。這就成為古今。山水今天依然是一個名勝,卻輪到我們這一代人來遊玩。後兩聯既描繪了景物,富有形象,又飽含了作者的激情,使得它成為詩人之詩而不是哲人之詩。“湮滅無聞”正是對詩人自己遭遇的真實寫照,觸景生情,倍感悲傷,不禁潸然下淚。想到自己空有抱負,不覺分外悲傷,淚溼衣襟。全詩感生命之短促,表達懷才不遇之悲傷。同時,語言通俗易懂,感情真摯動人,以平淡深遠見長。清沈德潛評孟浩然詩詞:“從靜悟中得之,故語淡而味終不薄。”這首詩的確有如此情趣。
參考資料:
1、於海娣 等 .唐詩鑑賞大全集 .北京 :中國華僑出版社 ,2010 :47-48 . 2、雅瑟 .唐詩三百首鑑賞大全集 .北京 :新世界出版社 ,2011 :64 . 3、李景白 等 .唐詩鑑賞辭典 .上海 :上海辭書出版社 ,1983 :83-84 .創作背景
該詩即創作於詩人在家鄉隱居讀書、寫詩自娛期間,具體時間不詳。詩人與幾個朋友登上峴山遊玩,憑弔羊公碑,想起羊祜說過的“自有宇宙,便有此山,由來賢者勝士登此遠望如我與卿著,皆湮滅無聞,使人傷悲”的話,正與詩人的處境正相吻合。由此借古抒懷,寫下了這首詩。
參考資料:
1、雅瑟.唐詩三百首鑑賞大全集.北京:新世界出版社,2011:64
賞析
這是一首觸景傷情的感懷之作。峴山是襄陽名勝,孟浩然於此弔古傷今,感念自己的身世,再度抒發了感時傷懷的這一古老主題。
首聯“人事有代謝,往來成古今”,是一個平凡的真理。大至朝代更替,小至一家興衰,以及人們的生老病死、悲歡離合,人事總是在不停止地變化著,沒有誰沒有感覺到。人類社會總是在發展變化著,長江後浪催前浪,一代新人換舊人,這是不可逆轉的自然法則。過去的一切都已不存,今天的一切很快又會成為過去,古往今來,年復一年,日復一日,寒來暑往,春去秋來,時光永在無情地流逝。首聯兩句憑空落筆,似不著題,卻流露出詩人的心事茫茫、無限惆悵,飽含著深深的滄桑之感。
頷聯緊承首聯。“江山留勝蹟”是承“古”字,“我輩復登臨”是承“今”字。“勝蹟”,是指山上的羊公碑和山下的魚梁洲等。作者的傷感情緒,便是來自今日的登臨。登臨峴山,首先看到的就是羊祜廟和墮淚碑。羊祜鎮守襄陽頗有政績,深得民心,他死後,襄陽人民懷念他,在峴山立廟樹碑,“望其碑者莫不流淚,杜預因名為‘墮淚碑’。”詩人望碑而感慨萬分,想到了前人的留芳千古,也想到了自己的默默無聞,不免黯然傷情。
頸聯寫登山所見。登山遠望,水落石出,草木凋零,一片蕭條景象。作者抓住了當時當地所特有的景物,提煉出來,既能表現出時序為嚴冬,又烘托了作者心情的傷感。“淺”指水,由於“水落”,魚梁洲更多地呈露出水面,故稱“淺”。看到魚梁洲,自然會聯想到曾與司馬徽、諸葛亮為友,數次拒絕劉表延請的隱士高賢龐德公。“深”指更遠處,一望無際、遼闊廣遠的雲夢澤展現在眼前。天寒水清,冷氣陰森,更感湖泊之“深”。古代“雲夢”並稱,在湖北省的大江南、北,江南為“夢澤”,江北為“雲澤”,後來大部淤積成陸地,今洪湖、梁子湖等數十湖泊,皆為雲夢遺蹟。在峴山看不到夢澤,這裡是用來借指一般湖泊和沼澤地。這兩句詩寫的是一種蕭條荒落的情調,用來陪襯上下文。詩人登臨峴山,深秋的凋零,不能不使他有“人生幾何”,“去日苦多”,眨眼又是一年過去,空懷才華卻無處施展的慨嘆。
尾聯中“羊公碑尚在”,一個“尚”字,十分有力,它包含了複雜的內容。羊祜鎮守襄陽,是在晉初,而孟浩然寫這首詩卻在盛唐,中隔四百餘年,朝代的更替,人事的變遷,是多麼巨大!然而羊公碑卻還屹立在峴首山上,令人敬仰。與此同時,又包含了作者傷感的情緒。四百多年前的羊祜,為國(指晉)效力,也為人民做了一些好事,是以名垂千古,與山俱傳;想到自己至今仍為“布衣”,無所作為,死後難免湮沒無聞,這和“尚在”的羊公碑,兩相對比,令人傷感,因之,就不免“讀罷淚沾襟”了。
此詩因作者求仕不遇心情苦悶而作,詩人登臨峴山,憑弔羊公碑,懷古傷今,抒發感慨,想到自己空有抱負,不覺分外悲傷,淚溼衣襟。全詩借古抒懷,融寫景、抒情和說理於一爐,感情真摯深沉,平淡中見深遠。
該詩前兩聯具有一定的哲理性,詩的前四句,就是概括羊祜的話。“人事”,人物及其事蹟,是有新陳代謝的。一代的人去了,一代的人接上了。這就成為古今。山水今天依然是一個名勝,卻輪到我們這一代人來遊玩。後兩聯既描繪了景物,富有形象,又飽含了作者的激情,使得它成為詩人之詩而不是哲人之詩。“湮滅無聞”正是對詩人自己遭遇的真實寫照,觸景生情,倍感悲傷,不禁潸然下淚。想到自己空有抱負,不覺分外悲傷,淚溼衣襟。全詩感生命之短促,表達懷才不遇之悲傷。同時,語言通俗易懂,感情真摯動人,以平淡深遠見長。清沈德潛評孟浩然詩詞:“從靜悟中得之,故語淡而味終不薄。”這首詩的確有如此情趣。
參考資料:
1、於海娣 等 .唐詩鑑賞大全集 .北京 :中國華僑出版社 ,2010 :47-48 . 2、雅瑟 .唐詩三百首鑑賞大全集 .北京 :新世界出版社 ,2011 :64 . 3、李景白 等 .唐詩鑑賞辭典 .上海 :上海辭書出版社 ,1983 :83-84 .-
孟浩然(689-740),男,漢族,唐代詩人。本名不詳(一說名浩),字浩然,襄州襄陽(今湖北襄陽)人,世稱“孟襄陽”。浩然,少好節義,喜濟人患難,工於詩。年四十遊京師,唐玄宗詔詠其詩,至“不才明主棄”之語,玄宗謂:“卿自不求仕,朕未嘗棄卿,奈何誣我?”因放還未仕,後隱居鹿門山,著詩二百餘首。孟浩然與另一位山水田園詩人王維合稱為“王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