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端公 / 送李端原文賞析
故關衰草遍,離別自堪悲。(自堪悲 一作:正堪悲)
路出寒雲外,人歸暮雪時。
少孤為客早,多難識君遲。
掩淚空相向,風塵何處期。
譯文
譯文
故鄉遍地都是衰敗的枯草,好友相別實在是令人傷悲。
你去的道路伸向雲天之外,我歸來時只見暮雪在紛飛。
從小喪父早年就客遊外鄉,多經磨難我與你相識太遲。
回望你去的方向掩面而泣,在戰亂年月再見不知何時。
註釋
《全唐詩》此詩題下有注:一作嚴維詩,題作送李端。李端:作者友人,與作者同屬“大曆十才子”。
故關:故鄉。衰草:冬草枯黃,故曰衰草。
“路出”句:意為李端欲去的路伸向雲天外,寫其道路遙遠漫長。
少孤:少年喪父、喪母或父母雙亡。
風塵:指社會動亂。此句意為在動亂年代,不知後會何期。
鑑賞
這是一首感人至深的詩章,以一個“悲”字貫串全篇。首聯寫送別的環境氣氛,從衰草落筆,時令當在嚴冬。郊外枯萎的野草,正迎著寒風抖動,四野蒼茫,一片淒涼的景象。在這樣的環境中送別故人,自然大大加重了離愁別緒。“離別自堪悲”這一句寫來平直、刻露,但由於是緊承上句脫口而出的,應接自然,故並不給人以平淡之感,相反倒是為此詩定下了深沉感傷的基調,起了提挈全篇的作用。
頷聯寫送別的情景,仍緊扣“悲”字。“路出寒雲外”,故人沿著這條路漸漸遠離而去,由於陰雲密佈,天幕低垂,依稀望去,這路好像伸出寒雲之外一般。這裡寫的是送別之景,但融入了濃重的依依難捨的惜別之情。這一筆是情藏景中。“寒雲”二字,下筆沉重,給人以無限陰冷和重壓的感覺,對主客別離時的悲涼心境起了有力的烘托作用。友人終於遠行了,留在這曠野裡的只剩詩人自己,孤寂之感自然有增無已。偏偏這時,天又下起雪來了,郊原茫茫,暮雪霏霏,詩人再也不能久留了,只得迴轉身來,挪動著沉重的步子,默默地踏上風雪歸途。這一句緊承上句而來,處處與上句照應,如“人歸”照應“路出”,“暮雪”照應“寒雲”,發展自然,色調和諧,與上句一起構成一幅完整的嚴冬送別圖,於淡雅中見出沉鬱。
頸聯回憶往事,感嘆身世,還是沒離開這個“悲”字。詩人送走了故人,思緒萬千,百感交集,不禁產生撫今追昔的情懷。“少孤為客早,多難識君遲”是全詩情緒凝聚的警句。人生少孤已屬極大不幸,何況又因天寶末年動亂,自己遠役他鄉,飽經漂泊困厄,而絕少知音呢。這兩句不僅感傷個人的身世飄零,而且從側面反映出時代動亂和人們在動亂中漂流不定的生活,感情沉鬱,顯出了這首詩與大曆詩人其他贈別之作的重要區別。詩人把送別之意,落實到“識君遲”上,將惜別和感世、傷懷融合在一起,形成了全詩思想感情發展的高潮。在寫法上,這一聯兩句,反覆詠歎,詞切情真。“早”“遲”二字,配搭恰當,音節和諧,前急後緩,頓挫有致,讀之給人以悲涼迴盪之感。
尾聯收束全詩,仍歸結到“悲”字。詩人在經歷了難堪的送別場面,回憶起不勝傷懷的往事之後,越發覺得對友人依依難捨,不禁又回過頭來,遙望遠方,掩面而泣;然而友人畢竟是望不見了,掩面而泣也是徒然,唯一的希望是下次早日相會。但世事紛爭,風塵擾攘,不知何時才能相會。“掩淚空相向”,總彙了以上抒寫的淒涼之情;“風塵何處期”,將筆鋒轉向預卜未來,寫出了感情上的餘波。這樣作結,是很直率而又很有回味的。
本節內容由匿名網友上傳,原作者已無法考證。免費釋出僅供學習參考,其觀點不代表本站立場。
鑑賞
這是一首感人至深的詩章,以一個“悲”字貫串全篇。首聯寫送別的環境氣氛,從衰草落筆,時令當在嚴冬。郊外枯萎的野草,正迎著寒風抖動,四野蒼茫,一片淒涼的景象。在這樣的環境中送別故人,自然大大加重了離愁別緒。“離別自堪悲”這一句寫來平直、刻露,但由於是緊承上句脫口而出的,應接自然,故並不給人以平淡之感,相反倒是為此詩定下了深沉感傷的基調,起了提挈全篇的作用。
頷聯寫送別的情景,仍緊扣“悲”字。“路出寒雲外”,故人沿著這條路漸漸遠離而去,由於陰雲密佈,天幕低垂,依稀望去,這路好像伸出寒雲之外一般。這裡寫的是送別之景,但融入了濃重的依依難捨的惜別之情。這一筆是情藏景中。“寒雲”二字,下筆沉重,給人以無限陰冷和重壓的感覺,對主客別離時的悲涼心境起了有力的烘托作用。友人終於遠行了,留在這曠野裡的只剩詩人自己,孤寂之感自然有增無已。偏偏這時,天又下起雪來了,郊原茫茫,暮雪霏霏,詩人再也不能久留了,只得迴轉身來,挪動著沉重的步子,默默地踏上風雪歸途。這一句緊承上句而來,處處與上句照應,如“人歸”照應“路出”,“暮雪”照應“寒雲”,發展自然,色調和諧,與上句一起構成一幅完整的嚴冬送別圖,於淡雅中見出沉鬱。
頸聯回憶往事,感嘆身世,還是沒離開這個“悲”字。詩人送走了故人,思緒萬千,百感交集,不禁產生撫今追昔的情懷。“少孤為客早,多難識君遲”是全詩情緒凝聚的警句。人生少孤已屬極大不幸,何況又因天寶末年動亂,自己遠役他鄉,飽經漂泊困厄,而絕少知音呢。這兩句不僅感傷個人的身世飄零,而且從側面反映出時代動亂和人們在動亂中漂流不定的生活,感情沉鬱,顯出了這首詩與大曆詩人其他贈別之作的重要區別。詩人把送別之意,落實到“識君遲”上,將惜別和感世、傷懷融合在一起,形成了全詩思想感情發展的高潮。在寫法上,這一聯兩句,反覆詠歎,詞切情真。“早”“遲”二字,配搭恰當,音節和諧,前急後緩,頓挫有致,讀之給人以悲涼迴盪之感。
尾聯收束全詩,仍歸結到“悲”字。詩人在經歷了難堪的送別場面,回憶起不勝傷懷的往事之後,越發覺得對友人依依難捨,不禁又回過頭來,遙望遠方,掩面而泣;然而友人畢竟是望不見了,掩面而泣也是徒然,唯一的希望是下次早日相會。但世事紛爭,風塵擾攘,不知何時才能相會。“掩淚空相向”,總彙了以上抒寫的淒涼之情;“風塵何處期”,將筆鋒轉向預卜未來,寫出了感情上的餘波。這樣作結,是很直率而又很有回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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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綸(739年—799年),字允言,河中蒲州(今山西永濟縣)人。唐代詩人,大曆十才子之一。唐玄宗天寶末年舉進士,遇亂不第;唐代宗朝又應舉, 屢試不第。大曆六年,經宰相元載舉薦,授閿鄉尉;後由宰相王縉薦為集賢學士,祕書省校書郎,升監察御史。出為陝州戶曹、河南密縣令。之後元載、王縉獲罪,遭到牽連。唐德宗朝,復為昭應縣令,出任河中元帥渾瑊府判官,官至檢校戶部郎中。不久去世。著有《盧戶部詩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