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來人原文賞析

朝代宋代 詩人劉克莊

試說東都事,添人白髮多。
寢園殘石馬,廢殿泣銅駝。
胡運佔難久,邊情聽易訛。
淒涼舊京女,妝髻尚宣和。

愛國 抒情 感慨

譯文

譯文
聊起了汴京舊事,使人頭上的白髮增多。
皇帝陵寢前的石馬殘敗,荒廢的宮殿外銅駝泣下如河。
推算胡人的氣運難以長久,邊地傳來的情報大多錯訛。
我這個舊時京城的女子無比淒涼,仍保留著宣和年間的梳妝衣著。

註釋
東都:北宋的京城汴粱。
寢園:北宋皇帝的陵墓。殘石馬:黃帝陵基前的陳列物都已被摧殘。
廢殿:北宋皇帝住的宮殿也遭到破壞。泣銅駝:西晉索靖預見天下將要大亂,指著洛陽宮殿前陳列的銅製駱駝說:“會見汝在荊棘中耳”已而西晉不久被匈奴劉聰滅亡。
訛(é):錯誤。
舊京:指汴梁。
妝髻(jì):一種髮式。宣和:宋徽宗年號(1119—1125)。

參考資料:

1、李夢生選編.宋詩三百首辭典:漢語大詞典出版社,2002年05月:第385頁 2、霍松林著.宋詩舉要:安徽師範大學出版社,2015.06:第400-401頁

創作背景

  南宋後期,政治更加黑暗,統治者以“歲幣”換苟安,忘記了論陷多年的大好河山。詩人於是寫下這組詩以抒悲憤。   

參考資料:
1、霍松林著.宋詩舉要:安徽師範大學出版社,2015.06:第400-401頁

賞析

  這是一個從北方、從金人統治下南逃的人,懷著沉痛的心情,訴說故都及其附近荒涼景況和自己的悲慘經歷。詩歌通篇都是這位“北來人”說的話,詩人沒有出面鋪敘事件、描繪場景,也沒有穿插任何評判的語言,而詩人的思想感情完全可從北來人的敘述中體會出來。這樣的敘事詩,顯然是從杜甫“三吏”、“三別”一類的詩化出。這兩首五律,記錄了一個從金人統治的北方南逃的人的血淚控訴。

  第一首描述北宋都城汴梁被佔後的狀況。開頭“試說”二字含義深婉,隱約透露主人公不願說、不忍說的悲抑心境。從而表明他的訴說是應別人的要求,不得已而為之的。這樣,一箭雙鵰,寫說者也就寫了聽者。聽者身居東南,心裡卻老是惦記著北方的骨肉同胞,急欲知道他們的近況;對於故都汴梁,更是魂牽夢縈,一往情深。面對這樣的問訊者,“北來人”訴說著,帶著撕心裂肺的痛苦,以致白髮頻添,憂傷至極。接著正面寫東都,交代憂傷的原因。宮殿、銅駝,是都城內的景物,石馬是北宋諸帝陵園中的景物。然而,陵園內的石馬已殘破不堪,長眠於此的北宋諸帝死後還要蒙受亡國之恥。官門外的銅駝傾倒在荒煙蔓草之中,回憶昔日的繁華景象,亡國之痛和身世之悲一齊湧上心頭,不禁泣下如雨。詩人選用這些最富特徵的事物,塗以想象的濃烈色彩,對人於金人之手的都城面貌進行了藝術概括,用筆簡潔而境界全出。“寢園殘石馬,廢殿泣銅駝”,上句一個“殘”字顯示了陵園的悲慘變化;下句一個“泣”字則寄託了京都居民的哀痛,彼此映照,情景相生,感慨萬千,低迴不已。故都雖已殘破不堪,而遺民的復國信念卻始終沒有動搖過,以致把邊境傳來的於南宋不利的訊息,當作謠言,不願聽信。那些舊日京師的婦女,如今雖已素髮飄蕭,境況淒涼,但衣著妝束仍是當年模樣。故國之思,終未消歇。

  第二首由“北來人”介紹自己南逃的際遇和感觸。一家十口同時離開北方,為的是過上安穩日子。不料頻罹禍患,親人相繼喪生,如今獨自一人,伶仃孤苦,猶如失群的孤雁,竟至無處棲身,被迫寄宿荒涼的寺院,吃的是自家種的蔬菜,穿的還是從中原帶來的金人服裝。個人的遭遇已然不堪忍受,國家的境況更加令人沮喪。南來以後看不到臥薪嚐膽、秣馬厲兵的圖強之舉,那些深院大宅裡的當權者,整日歌舞宴樂,不問邊情,不憂國事,長此以往,恐怕連偏安的局勢也難維持,收復失地更是遙遙無期。“老身閩地死,不見翠鑾歸!”結語哀痛絕望。

  此詩在表達上有三個特點,其一是詩人不轉述中間環節,讓主人公直接面對讀者說話,這樣,讀者便會感到詩中所陳都是訴說者的親身所歷,語語發自肺腑。其二是運用對比的手法,以中原遺民思念故國與南宋小朝廷權貴歌舞昇平相對比,褒貶之意不言而喻。其三是以敘事代替抒情。詩中也有直接抒情的語言,如開頭的“試說東都事,添人白髮多”和結尾的“老身閩地死,不見翠鑾歸”等,但縱觀全篇,敘事是其基本手段,從東都說到南國,依次點染,脈絡分明,其中提到的人和事都具有某種典型性,融匯成一體,寄託著詩人憂國憂民的深長情意。總之,這兩首詩注重寫實,卻不失之板滯,原因在於以情疏導,質樸之外,更見自然流動,頗能體現詩人自己的風格。

參考資料:

1、繆鉞,霍松林,周振甫,吳調公,曾棗莊,葛曉音,陳伯海,趙昌平,莫礪鋒,劉永翔等撰寫.宋詩鑑賞辭典 新1版:上海辭書出版社,2015.07:第1353-1354頁

創作背景

  南宋後期,政治更加黑暗,統治者以“歲幣”換苟安,忘記了論陷多年的大好河山。詩人於是寫下這組詩以抒悲憤。   

參考資料:
1、霍松林著.宋詩舉要:安徽師範大學出版社,2015.06:第400-401頁

賞析

  這是一個從北方、從金人統治下南逃的人,懷著沉痛的心情,訴說故都及其附近荒涼景況和自己的悲慘經歷。詩歌通篇都是這位“北來人”說的話,詩人沒有出面鋪敘事件、描繪場景,也沒有穿插任何評判的語言,而詩人的思想感情完全可從北來人的敘述中體會出來。這樣的敘事詩,顯然是從杜甫“三吏”、“三別”一類的詩化出。這兩首五律,記錄了一個從金人統治的北方南逃的人的血淚控訴。

  第一首描述北宋都城汴梁被佔後的狀況。開頭“試說”二字含義深婉,隱約透露主人公不願說、不忍說的悲抑心境。從而表明他的訴說是應別人的要求,不得已而為之的。這樣,一箭雙鵰,寫說者也就寫了聽者。聽者身居東南,心裡卻老是惦記著北方的骨肉同胞,急欲知道他們的近況;對於故都汴梁,更是魂牽夢縈,一往情深。面對這樣的問訊者,“北來人”訴說著,帶著撕心裂肺的痛苦,以致白髮頻添,憂傷至極。接著正面寫東都,交代憂傷的原因。宮殿、銅駝,是都城內的景物,石馬是北宋諸帝陵園中的景物。然而,陵園內的石馬已殘破不堪,長眠於此的北宋諸帝死後還要蒙受亡國之恥。官門外的銅駝傾倒在荒煙蔓草之中,回憶昔日的繁華景象,亡國之痛和身世之悲一齊湧上心頭,不禁泣下如雨。詩人選用這些最富特徵的事物,塗以想象的濃烈色彩,對人於金人之手的都城面貌進行了藝術概括,用筆簡潔而境界全出。“寢園殘石馬,廢殿泣銅駝”,上句一個“殘”字顯示了陵園的悲慘變化;下句一個“泣”字則寄託了京都居民的哀痛,彼此映照,情景相生,感慨萬千,低迴不已。故都雖已殘破不堪,而遺民的復國信念卻始終沒有動搖過,以致把邊境傳來的於南宋不利的訊息,當作謠言,不願聽信。那些舊日京師的婦女,如今雖已素髮飄蕭,境況淒涼,但衣著妝束仍是當年模樣。故國之思,終未消歇。

  第二首由“北來人”介紹自己南逃的際遇和感觸。一家十口同時離開北方,為的是過上安穩日子。不料頻罹禍患,親人相繼喪生,如今獨自一人,伶仃孤苦,猶如失群的孤雁,竟至無處棲身,被迫寄宿荒涼的寺院,吃的是自家種的蔬菜,穿的還是從中原帶來的金人服裝。個人的遭遇已然不堪忍受,國家的境況更加令人沮喪。南來以後看不到臥薪嚐膽、秣馬厲兵的圖強之舉,那些深院大宅裡的當權者,整日歌舞宴樂,不問邊情,不憂國事,長此以往,恐怕連偏安的局勢也難維持,收復失地更是遙遙無期。“老身閩地死,不見翠鑾歸!”結語哀痛絕望。

  此詩在表達上有三個特點,其一是詩人不轉述中間環節,讓主人公直接面對讀者說話,這樣,讀者便會感到詩中所陳都是訴說者的親身所歷,語語發自肺腑。其二是運用對比的手法,以中原遺民思念故國與南宋小朝廷權貴歌舞昇平相對比,褒貶之意不言而喻。其三是以敘事代替抒情。詩中也有直接抒情的語言,如開頭的“試說東都事,添人白髮多”和結尾的“老身閩地死,不見翠鑾歸”等,但縱觀全篇,敘事是其基本手段,從東都說到南國,依次點染,脈絡分明,其中提到的人和事都具有某種典型性,融匯成一體,寄託著詩人憂國憂民的深長情意。總之,這兩首詩注重寫實,卻不失之板滯,原因在於以情疏導,質樸之外,更見自然流動,頗能體現詩人自己的風格。

參考資料:

1、繆鉞,霍松林,周振甫,吳調公,曾棗莊,葛曉音,陳伯海,趙昌平,莫礪鋒,劉永翔等撰寫.宋詩鑑賞辭典 新1版:上海辭書出版社,2015.07:第1353-1354頁

詩人劉克莊
      劉克莊(1187~1269) 南宋詩人、詞人、詩論家。字潛夫,號後村。福建莆田人。宋末文壇領袖,辛派詞人的重要代表,詞風豪邁慷慨。在江湖詩人中年壽最長,官位最高,成就也最大。晚年致力於辭賦創作,提出了許多革新理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