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弟原文賞析
醁醽今夕酒,緗帙去時書。
病骨猶能在,人間底事無?
何須問牛馬,拋擲任梟盧!
譯文
譯文
與弟弟離別有三年了,回家重聚有一天多了。
今晚的醁醽美酒,離家時緗帙包著的書。
一身病痛現在還能活著回來,這世間什麼樣的事情不會發生呢?
何必要問五木名色,丟擲去管它是“梟”還是“盧”。
註釋
示弟:明弘治本《錦囊集》、徐渭批本《昌谷詩注》題下有“猶”字,因知其弟名猶。
一日:一作“十日”。
醁醽(lùlíng):酒名。
緗帙(xiāngzhì):淺黃色的包書布。
病骨:病身。猶:一作“獨”。
牛馬、梟盧:古代有擲五木的博戲,五木其形兩頭尖,中間平廣,一面塗黑色,畫牛犢以為花樣,一面塗白,畫雉以為花樣。凡投擲五子皆黑者,
創作背景
這首詩作於唐憲宗元和八年(813年)作者辭官歸昌谷後。清人方扶南說:“此當是以父名晉肅不得舉進士而歸。”當時李賀失意潦倒,病歸昌谷,寫下這首詩。
參考資料:
1、朱世英 等.唐詩鑑賞辭典.上海:上海辭書出版社,1983:992-993
2、馮浩非 徐傳武.李賀詩選譯.成都:巴蜀書社,1991:4-6
賞析
前四句寫歸家後的心情。首二句點明時間。“別弟三年後,還家一日餘”。失意歸來,不免悲傷怨憤;和久別的親人團聚,又感到欣喜寬慰。三、四句“醁醽今夕酒,緗帙去時書”表現的正是詩人這種悲喜交織的複雜心情。弟弟不因“我”落泊歸來而態度冷淡,仍以美酒款待。手足情深,互訴衷腸,自有一種無法用言語表達的樂趣。可是一看到行囊裡裝的仍是離家時帶的那些書籍,又不禁悲從中來。這裡雖隻字未提名場失意,而仕途蹭蹬的景況,已通過對具體事物的點染,委婉地顯示出來了。詩人善於捕捉形象,執簡馭繁,手法是十分高妙的。
後四句抒發感慨。“病骨猶能在”寫自己:“人間底事無”寫世事。意思是說:“儘管我身體不好,病骨支離,現在能活著回來,就是不幸中的大幸了;至於人世間,什麼卑鄙齷齪的勾當沒有呢?”詩人一方面顧影自憐,抒發了沉淪不遇的感慨,另一方面又指摘時弊,表達了憤世嫉俗的情懷。這兩種感情交織在一起,顯得異常沉痛。
末二句是回答弟弟關於考試得失的問話。“牛馬”和“梟盧”是古代賭具“五木”(一名“五子”)上的名色,賭博時,按名色決定勝負。“何須問牛馬,拋擲任梟盧”,意思是說:“我應試作文,如同‘五木’在手,一擲了事,至於是‘梟’是“盧”,是成是敗,聽之任之而已,何必過問呢!”其實當時“梟”(負彩)“盧”(勝彩)早見分曉,失敗已成定局,詩人正是悲憤填膺的時候,卻故作通達語,這是悲極無淚的一種表現。表面上愈是裝得“冷靜”、“達觀”,悲憤的情懷就愈顯得深沉激越。
黎簡說:“昌谷於章法每不大理會,然亦有井然者,須細心尋繹始見。”(《李長吉集評》)這首詩,當是李賀詩中“章法井然”的一個例子,音韻和諧,對仗亦較工穩。全詩各聯出句和對句的意思表面相對或相反,其實相輔相成。一者顯示悲苦,一者表示欣慰,但其思想感情的基調都是憂傷憤激。詩人裝作不介意仕途的得失,自我解嘲,流露出的正是隱藏在內心深處的極大痛苦。
參考資料:
1、朱世英 等.唐詩鑑賞辭典.上海:上海辭書出版社,1983:992-993創作背景
這首詩作於唐憲宗元和八年(813年)作者辭官歸昌谷後。清人方扶南說:“此當是以父名晉肅不得舉進士而歸。”當時李賀失意潦倒,病歸昌谷,寫下這首詩。
參考資料:
1、朱世英 等.唐詩鑑賞辭典.上海:上海辭書出版社,1983:992-993
2、馮浩非 徐傳武.李賀詩選譯.成都:巴蜀書社,1991:4-6
賞析
前四句寫歸家後的心情。首二句點明時間。“別弟三年後,還家一日餘”。失意歸來,不免悲傷怨憤;和久別的親人團聚,又感到欣喜寬慰。三、四句“醁醽今夕酒,緗帙去時書”表現的正是詩人這種悲喜交織的複雜心情。弟弟不因“我”落泊歸來而態度冷淡,仍以美酒款待。手足情深,互訴衷腸,自有一種無法用言語表達的樂趣。可是一看到行囊裡裝的仍是離家時帶的那些書籍,又不禁悲從中來。這裡雖隻字未提名場失意,而仕途蹭蹬的景況,已通過對具體事物的點染,委婉地顯示出來了。詩人善於捕捉形象,執簡馭繁,手法是十分高妙的。
後四句抒發感慨。“病骨猶能在”寫自己:“人間底事無”寫世事。意思是說:“儘管我身體不好,病骨支離,現在能活著回來,就是不幸中的大幸了;至於人世間,什麼卑鄙齷齪的勾當沒有呢?”詩人一方面顧影自憐,抒發了沉淪不遇的感慨,另一方面又指摘時弊,表達了憤世嫉俗的情懷。這兩種感情交織在一起,顯得異常沉痛。
末二句是回答弟弟關於考試得失的問話。“牛馬”和“梟盧”是古代賭具“五木”(一名“五子”)上的名色,賭博時,按名色決定勝負。“何須問牛馬,拋擲任梟盧”,意思是說:“我應試作文,如同‘五木’在手,一擲了事,至於是‘梟’是“盧”,是成是敗,聽之任之而已,何必過問呢!”其實當時“梟”(負彩)“盧”(勝彩)早見分曉,失敗已成定局,詩人正是悲憤填膺的時候,卻故作通達語,這是悲極無淚的一種表現。表面上愈是裝得“冷靜”、“達觀”,悲憤的情懷就愈顯得深沉激越。
黎簡說:“昌谷於章法每不大理會,然亦有井然者,須細心尋繹始見。”(《李長吉集評》)這首詩,當是李賀詩中“章法井然”的一個例子,音韻和諧,對仗亦較工穩。全詩各聯出句和對句的意思表面相對或相反,其實相輔相成。一者顯示悲苦,一者表示欣慰,但其思想感情的基調都是憂傷憤激。詩人裝作不介意仕途的得失,自我解嘲,流露出的正是隱藏在內心深處的極大痛苦。
參考資料:
1、朱世英 等.唐詩鑑賞辭典.上海:上海辭書出版社,1983:992-993李賀(約公元791年-約817年),字長吉,漢族,唐代河南福昌(今河南洛陽宜陽縣)人,家居福昌昌谷,後世稱李昌谷,是唐宗室鄭王李亮後裔。有“詩鬼”之稱,是與“詩聖”杜甫、“詩仙”李白、“詩佛”王維相齊名的唐代著名詩人。著有《昌谷集》。李賀是中唐的浪漫主義詩人,與李白、李商隱稱為唐代三李。有“‘太白仙才,長吉鬼才’之說。李賀是繼屈原、李白之後,中國文學史上又一位頗享盛譽的浪漫主義詩人。李賀長期的抑鬱感傷,焦思苦吟的生活方式,元和八年(813年)因病辭去奉禮郎回昌谷,27歲英年早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