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奴嬌·井岡山原文賞析
彈指三十八年,人間變了,似天淵翻覆。猶記當時烽火裡,九死一生如昨。獨有豪情, 天際懸明月,風雷磅礴。一聲雞唱,萬怪煙消雲落。
譯文
譯文
井岡山萬木直入青雲,山深綿邈,逶迤千百里,山勢如飛,奇峭逼人。我舊地重遊見到了什麼,多了一些樓臺亭閣。在五井碑前,在黃洋界上,汽車飛馳盤旋。如畫江山,有人說這裡古代曾經是海。
三十八年恰似彈指一揮間,人間已經變了模樣,如天翻地覆。猶記得當時戰火紛飛,九死一生仿似就在昨天。獨有一腔豪情,天邊明月高懸,氣勢如風雷磅礴。雄雞一聲高唱,一切妖魔鬼怪全都煙消雲落。
註釋
參天:高接雲天。
奇嶽:雄奇的大山。
故地:舊遊之地;曾經生活過的地方。
五井碑:井岡山上有大井、小井、上井、中井、下井等地,總稱五井。明清以來立有五井碑,現已毀。
黃洋界:山名,位於江西。
古代曾雲海綠:古時這裡曾是滄海。
彈指:表示情緒激越。
天淵翻覆:天和深潭反過來。極言變化之大。
烽(fēng)火:指戰爭、戰亂。
九死一生:形容經歷極大危險而倖存。
豪情:豪邁的感情。
天際懸明月:天邊掛著一輪明月。
磅礴(páng bó):氣勢盛大貌。
萬怪:泛指舊中國的各種大小反動勢力。
創作背景
這首詞最早發表在人民文學出版社一九八六年九月般《毛澤東詩詞選》。1965年5月22日至29日,毛主席在巡視大江南北時重上了井岡山。他撫今追昔,寫下這首《念奴嬌·井岡山》。
參考資料:
1、吳廷貫.毛澤東詩詞助讀:延邊大學出版社,1998:147-153
賞析
“參天萬木,千百里,飛上南天奇嶽。”起首落筆寫景,頗有氣勢,於井岡山萬千景物中以大視野直選“參天萬木”,一則5月底的井岡山景色宜人,高入雲霄之木蓊蓊鬱鬱,年深歲久,山深綿邈,逶迤千百里,二則借參天大樹起興,“俱懷逸興壯思飛”,“飛”上了這“南天奇嶽”井岡山。一“飛”字使得原本平實無奇的開頭染上一抹靈動之色,南方山系原本清秀婉潤,而山勢如飛,則又奇峭逼人。聯絡下文中“車子飛如躍”,則又可說是白描心情之暢快,當年老杜是乘舟“即從巴峽穿巫峽,便下襄陽向洛陽”,而如今毛澤東則是乘汽車“即從茅坪抵茨坪”,身未到,心已遠,心情的愉快從一“飛”字就初露端倪。
“故地重來何所見,多了樓臺亭閣。”該句一問一答,以白描出之。此處“故地重來”一說,點明題旨,今昔對比,多少感慨隱寓其間,但畢竟是上闋,僅以此等概括句一筆帶過,卻為下文“憶往昔”張目,筆勢如草蛇灰線,使得行文潛氣內轉。答句“多了樓臺亭閣”,表面平淡,卻暗含新中國成立後春和景明,百廢俱興之義。若是社會動盪不安,人民顛沛流離之際,大多則見草木含悲,山川變色,甚至亭臺傾頹,斷壁殘垣,狐兔出沒,又豈能有新建的“樓臺亭閣”?但此處不得不指出,“樓臺亭閣”四字太過泛泛,作詞要有意境,情真景真此處可見,惜乎鮮明動人則未達。
“五井碑前,黃洋界上,車子飛如躍。”井岡山上有大井、小井、上井、中井、下井等地,總稱五井,明清以來立有“五井碑”。黃洋界是井岡山五大哨口(桐木嶺、硃砂衝、雙八石、八面山、黃洋界)中最險要的一個,是從寧岡進入井岡山的必經之路。此處山勢嶔崎崔嵬,常年雲橫霧鎖,茫茫雲海故又名“汪洋界”。因為地勢險要,戰爭歲月裡,黃洋界佔據著重要位置,“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三十多年前,井岡山軍民曾在此進行過“黃洋界保衛戰”,以少勝多,使得井岡山根據地轉危為安。“車子飛如躍”,則補寫上兩句乃是車中所見,與其說車速快,毋寧說詞人在感慨路況好。一則彼時山路崎嶇,此時車行如飛,與記憶中的井岡山大相徑庭,詞人心情大好;二則是“高路入雲端”,聯想詞人曾作“天塹變通途”,對於有著樂觀精神,相信“人”的力量的偉大來說,這是讓他最興奮的。不過這裡依然要指出,這一句作為詞來說,太過平直,易流於淺滑,而且“飛”字與前句重複,略有疊床架屋之病。
“江山如畫,古代曾雲海綠。”上闋末句“江山如畫”從東坡“江山如畫,一時多少豪傑”中來,未必作者此時想起坡公此詞,但江山二字畢竟是吞吐八荒的大氣勢,指點江山,睥睨海內的傲然身姿躍然紙上。“古代曾雲海綠”,為押韻調換詞序,大意是,有人說,這裡古代曾經是海。不過這一拗折,以“陌生化”的效果救前兩句淺滑之失,倒有“失之東隅、收之桑榆”之效。而且,此處的古代,就不僅僅是東坡的遙想三國了,而是李賀的“黃塵清水三山下,更變千年如走馬。遙望齊州一點菸,一泓海水杯中瀉”(《夢天》)這樣的景深了。在這樣的歷史長度下,甚至人類的歷史活動都不過彈指一揮間了,詞人的胸襟該是多豁達。據云該詞手跡此句為“遍地男紅女綠”,則詞之味道誠然大失。上闋中詞人讚歎人的力量之語雖未明寫,但細品處處皆是,若到結束還要重作交代,不免使人膩煩,亦使詞的“要渺宜修”特點喪失殆盡,畢竟爽利之詞仍然是要葆有詞的特色。
“彈指三十八年,人間變了,似天淵翻覆。”承上闋寫變化之大,引起下文對往事的回憶。作者於1927年10月率領秋收起義的紅軍來到井岡山,建立了第一個革命根據地,到現在已經三十八年了,好像彈一下手指那麼快,一晃就過去了,可是人世間變化了,就像蒼天變成深潭.深潭變成蒼天那樣大。它的實際內容就是由戰爭年代變成了和平年代,由反動的資產階級掌權變成無產階級掌權,由舊中國變成新中國,由半封建半資本主義變成社會主義。這不僅是量的變化,而且是質的變化。
“猶記當時烽火裡,九死一生如昨。獨有豪情,天際懸明月,風雷磅礴。”寫回憶在井岡山建立革命根據地、擴大紅色政權的具體情況。是說,現在還記得,當時在戰火中,同敵人激烈地廝殺,真是九死一生,好像發生在昨天。毛主席組織秋收起義時,曾經被反動的民團逮捕過,後來機智地逃了出來,找到隊伍,率領他們上了井岡山。
起始一句,詩人承接上文,將感嘆再往前一引,“彈指三十八年”,詩人屈指算來離開井岡山已有38年了,而在這“彈指一揮間”裡,祖國江山發生了多大的變化,人間就徹底變了一個樣,這一切猶如天翻地覆。但也勾起詩人對過去非凡崢嶸的歲月的追憶。“猶記當時烽火裡,九死一生如昨。”這是詩人對井岡山革命鬥爭最形象的回憶。那時敵人不斷圍剿,戰場上硝煙瀰漫、烽火連天;紅軍戰士在槍林彈雨中出生入死,真中謂九死一生的激戰如同發生在昨天。記憶是那麼清晰,那麼突出,令詩人難以忘卻。但紅軍的勝利是必然的。原因很簡單,因為詩人及紅軍將士“獨有豪情”,勇驅“虎豹”;氣勢若磅礴的風雷,豪情若天邊的一輪明月。最終“ 一唱雄雞天下白”,中國人民迎來了解放,一切牛鬼蛇神全被掃除乾淨。
參考資料:
1、吳廷貫.毛澤東詩詞助讀:延邊大學出版社,1998:147-153創作背景
這首詞最早發表在人民文學出版社一九八六年九月般《毛澤東詩詞選》。1965年5月22日至29日,毛主席在巡視大江南北時重上了井岡山。他撫今追昔,寫下這首《念奴嬌·井岡山》。
參考資料:
1、吳廷貫.毛澤東詩詞助讀:延邊大學出版社,1998:147-153
賞析
“參天萬木,千百里,飛上南天奇嶽。”起首落筆寫景,頗有氣勢,於井岡山萬千景物中以大視野直選“參天萬木”,一則5月底的井岡山景色宜人,高入雲霄之木蓊蓊鬱鬱,年深歲久,山深綿邈,逶迤千百里,二則借參天大樹起興,“俱懷逸興壯思飛”,“飛”上了這“南天奇嶽”井岡山。一“飛”字使得原本平實無奇的開頭染上一抹靈動之色,南方山系原本清秀婉潤,而山勢如飛,則又奇峭逼人。聯絡下文中“車子飛如躍”,則又可說是白描心情之暢快,當年老杜是乘舟“即從巴峽穿巫峽,便下襄陽向洛陽”,而如今毛澤東則是乘汽車“即從茅坪抵茨坪”,身未到,心已遠,心情的愉快從一“飛”字就初露端倪。
“故地重來何所見,多了樓臺亭閣。”該句一問一答,以白描出之。此處“故地重來”一說,點明題旨,今昔對比,多少感慨隱寓其間,但畢竟是上闋,僅以此等概括句一筆帶過,卻為下文“憶往昔”張目,筆勢如草蛇灰線,使得行文潛氣內轉。答句“多了樓臺亭閣”,表面平淡,卻暗含新中國成立後春和景明,百廢俱興之義。若是社會動盪不安,人民顛沛流離之際,大多則見草木含悲,山川變色,甚至亭臺傾頹,斷壁殘垣,狐兔出沒,又豈能有新建的“樓臺亭閣”?但此處不得不指出,“樓臺亭閣”四字太過泛泛,作詞要有意境,情真景真此處可見,惜乎鮮明動人則未達。
“五井碑前,黃洋界上,車子飛如躍。”井岡山上有大井、小井、上井、中井、下井等地,總稱五井,明清以來立有“五井碑”。黃洋界是井岡山五大哨口(桐木嶺、硃砂衝、雙八石、八面山、黃洋界)中最險要的一個,是從寧岡進入井岡山的必經之路。此處山勢嶔崎崔嵬,常年雲橫霧鎖,茫茫雲海故又名“汪洋界”。因為地勢險要,戰爭歲月裡,黃洋界佔據著重要位置,“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三十多年前,井岡山軍民曾在此進行過“黃洋界保衛戰”,以少勝多,使得井岡山根據地轉危為安。“車子飛如躍”,則補寫上兩句乃是車中所見,與其說車速快,毋寧說詞人在感慨路況好。一則彼時山路崎嶇,此時車行如飛,與記憶中的井岡山大相徑庭,詞人心情大好;二則是“高路入雲端”,聯想詞人曾作“天塹變通途”,對於有著樂觀精神,相信“人”的力量的偉大來說,這是讓他最興奮的。不過這裡依然要指出,這一句作為詞來說,太過平直,易流於淺滑,而且“飛”字與前句重複,略有疊床架屋之病。
“江山如畫,古代曾雲海綠。”上闋末句“江山如畫”從東坡“江山如畫,一時多少豪傑”中來,未必作者此時想起坡公此詞,但江山二字畢竟是吞吐八荒的大氣勢,指點江山,睥睨海內的傲然身姿躍然紙上。“古代曾雲海綠”,為押韻調換詞序,大意是,有人說,這裡古代曾經是海。不過這一拗折,以“陌生化”的效果救前兩句淺滑之失,倒有“失之東隅、收之桑榆”之效。而且,此處的古代,就不僅僅是東坡的遙想三國了,而是李賀的“黃塵清水三山下,更變千年如走馬。遙望齊州一點菸,一泓海水杯中瀉”(《夢天》)這樣的景深了。在這樣的歷史長度下,甚至人類的歷史活動都不過彈指一揮間了,詞人的胸襟該是多豁達。據云該詞手跡此句為“遍地男紅女綠”,則詞之味道誠然大失。上闋中詞人讚歎人的力量之語雖未明寫,但細品處處皆是,若到結束還要重作交代,不免使人膩煩,亦使詞的“要渺宜修”特點喪失殆盡,畢竟爽利之詞仍然是要葆有詞的特色。
“彈指三十八年,人間變了,似天淵翻覆。”承上闋寫變化之大,引起下文對往事的回憶。作者於1927年10月率領秋收起義的紅軍來到井岡山,建立了第一個革命根據地,到現在已經三十八年了,好像彈一下手指那麼快,一晃就過去了,可是人世間變化了,就像蒼天變成深潭.深潭變成蒼天那樣大。它的實際內容就是由戰爭年代變成了和平年代,由反動的資產階級掌權變成無產階級掌權,由舊中國變成新中國,由半封建半資本主義變成社會主義。這不僅是量的變化,而且是質的變化。
“猶記當時烽火裡,九死一生如昨。獨有豪情,天際懸明月,風雷磅礴。”寫回憶在井岡山建立革命根據地、擴大紅色政權的具體情況。是說,現在還記得,當時在戰火中,同敵人激烈地廝殺,真是九死一生,好像發生在昨天。毛主席組織秋收起義時,曾經被反動的民團逮捕過,後來機智地逃了出來,找到隊伍,率領他們上了井岡山。
起始一句,詩人承接上文,將感嘆再往前一引,“彈指三十八年”,詩人屈指算來離開井岡山已有38年了,而在這“彈指一揮間”裡,祖國江山發生了多大的變化,人間就徹底變了一個樣,這一切猶如天翻地覆。但也勾起詩人對過去非凡崢嶸的歲月的追憶。“猶記當時烽火裡,九死一生如昨。”這是詩人對井岡山革命鬥爭最形象的回憶。那時敵人不斷圍剿,戰場上硝煙瀰漫、烽火連天;紅軍戰士在槍林彈雨中出生入死,真中謂九死一生的激戰如同發生在昨天。記憶是那麼清晰,那麼突出,令詩人難以忘卻。但紅軍的勝利是必然的。原因很簡單,因為詩人及紅軍將士“獨有豪情”,勇驅“虎豹”;氣勢若磅礴的風雷,豪情若天邊的一輪明月。最終“ 一唱雄雞天下白”,中國人民迎來了解放,一切牛鬼蛇神全被掃除乾淨。
參考資料:
1、吳廷貫.毛澤東詩詞助讀:延邊大學出版社,1998:147-153-
毛澤東(1893年12月26日-1976年9月9日),字潤之(原作詠芝,後改潤芝),筆名子任。湖南湘潭人。中國人民的領袖,馬克思主義者,偉大的無產階級革命家、戰略家和理論家,中國共產黨、中國人民解放軍和中華人民共和國的主要締造者和領導人,詩人,書法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