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風波·佇立長堤原文賞析

朝代宋代 詩人柳永

佇立長堤,淡蕩晚風起。驟雨歇,極目蕭疏,塞柳萬株,掩映箭波千里。走舟車向此,人人奔名競利。念蕩子、終日驅驅,爭覺鄉關轉迢遞。
何意。繡閣輕拋,錦字難逢,等閒度歲。奈泛泛旅跡,厭厭病緒,邇來諳盡,宦遊滋味。此情懷、縱寫香箋,憑誰與寄。算孟光、爭得知我,繼日添憔悴。

懷人 思歸 仕途 愁悶

譯文

譯文
久久的站立在長堤之上,輕柔的晚風吹拂著,但見驟雨剛過的邊地天晚風涼,一片蕭條冷落,毫無可觀,唯有千萬株柳樹種在堤壩上,遮掩著奔騰不息的江河。人們都爭相著往這裡來,不管是什麼途徑,只是為了追名逐利。想到旅途之人終日不停的漂泊,這些追名逐利的人又怎麼會察覺到在終日驅馳中已經漸進啊的遠離了家鄉。
輕率的離開繡閣(代指女方),很難收到妻子的來信,隨便度過了一年,無奈的到處旅行,厭煩的情緒,近來嚐遍了在外流動做小官的滋味,這些想法,我就是寫成書信,又能寄給誰呢?即使孟光一樣賢惠的女子,又怎麼能知道我一天比一天愁苦,增添憔悴呢。

註釋
定風波,又名“卷春空”“定風波令”“”醉瓊枝”“定風流”等。雙調六十二字,前段五句三平韻兩仄韻,後段六句四仄韻兩平韻。另有雙調六十三字,前段五句三平韻兩仄韻,後段六句四仄韻兩平韻;雙調六十字,前段五句三平韻兩仄韻,後段五句兩平韻兩仄韻;雙調六十字,前後段各五句兩平韻兩仄韻等變體。
佇(zhù)立:長時間站立。
淡蕩:舒緩,恬靜。多用來形容春天景色。
箭波:水波迅速,有如飛箭。
走舟車:水路旱程並進。
念蕩子、終日驅驅:想到旅途之人不停地漂泊。
迢(tiáo)遞(dì):形容路途遙遠。
泛泛:飄流浮行的樣子。
孟光:東漢賢士梁鴻妻。舉案齊眉的典故說的就是梁鴻、孟光。漢書生梁鴻讀完太學回家務農,與縣上孟財主的30歲女兒孟光結婚,婚後他們拋棄孟家的富裕生活,到山區隱居,後來幫皋伯通打短工。每次孟光給梁鴻送飯時把托盤舉得跟眉毛一樣高。
邇來:從某時以來,從那以來。
香箋:加多種香料所制的詩箋或信箋。

參考資料:

1、黃天驥主編;歐陽光選注;曾果偉總策劃.古代十大詞曲流派 第1卷.長沙:湖南文藝出版社,1998.10:137

創作背景

  柳永中舉(1034年)之後,曾任睦州團練推關、宇航縣令、定海(在今浙江)曉峰鹽場檢察官、泗州判官等微小官職。這首《定風波·佇立長堤》便是他在“宦遊”過程中對功名利祿的暫時否定。   

參考資料:
1、羅漫. 宋詞新選.武漢:湖北教育出版社,2001.06:52

賞析

  詞的上片先寫“佇立長堤”,縱目遠眺,但見驟雨剛過的邊地天晚風涼,一片蕭條冷落,毫無可觀,唯有塞柳掩映的急流流向千里之外的故土。開篇幾句對蕭條的邊地風光的描繪,為全詞定下了悲涼的感情基調。而隨著詞作的逐步展開,這種悲涼之感不但沒有減弱,反而滔滔滾滾,聯翩直下。

  “走舟車向此,人人奔名競利”,邊地如此荒涼,人們卻爭相“走舟車向此”,“人人奔名競利”,卻為追名逐利。一可悲。

  蕩子“終日驅驅”,不覺之間已然離故鄉越來越遠。詞句由“念”領起,“爭覺”一轉,表達了這樣的意思:想來蕩子終日奔走,舟車勞頓,哪裡還覺得家鄉漸遠!行行重行行,連家鄉越來越遠反也不覺得了。二可悲。

  過片“何意”二字,似將上片的內容化作一聲悲嘆,又在這聲悲嘆中繼續抒寫自己的思歸之情:“繡閣輕拋,錦字難逢,等閒度歲。”沒想到自己為了蝸角功名、蠅頭微利竟付出了拋家別妻、溫情不再、虛度光陰的沉重代價。三可悲。

  “奈”字一轉,貫串以下四句:無奈受盡了羈旅漂泊之苦,嘗夠了輾轉宦遊的滋味,卻也再無法擺脫名利的束縛。四可悲。

  “此情懷、縱寫香箋,憑誰與寄。”詞意再轉:自己的種種情懷,縱然寫在“香箋”上,又能寄給誰呢?孤寂、痛苦,卻無一人可以傾訴。五可悲。

  “算孟光、爭得知我,繼日添憔悴。”語意更進一層:就算有孟光這樣的賢妻,也未必能理解我,未必能理解我內心的苦衷。六可悲。

  這首詞是柳永失意人生的詠歎,以悲情貫穿全篇,一步緊似一步、一層深似一層地寫盡了下層文人士子仕宦之途的矛盾心理和悲劇命運。

參考資料:

1、顧之京,姚守梅,耿小博編著.柳永詞新釋輯評.北京:中國書店,2005.01:121-122

創作背景

  柳永中舉(1034年)之後,曾任睦州團練推關、宇航縣令、定海(在今浙江)曉峰鹽場檢察官、泗州判官等微小官職。這首《定風波·佇立長堤》便是他在“宦遊”過程中對功名利祿的暫時否定。   

參考資料:
1、羅漫. 宋詞新選.武漢:湖北教育出版社,2001.06:52

賞析

  詞的上片先寫“佇立長堤”,縱目遠眺,但見驟雨剛過的邊地天晚風涼,一片蕭條冷落,毫無可觀,唯有塞柳掩映的急流流向千里之外的故土。開篇幾句對蕭條的邊地風光的描繪,為全詞定下了悲涼的感情基調。而隨著詞作的逐步展開,這種悲涼之感不但沒有減弱,反而滔滔滾滾,聯翩直下。

  “走舟車向此,人人奔名競利”,邊地如此荒涼,人們卻爭相“走舟車向此”,“人人奔名競利”,卻為追名逐利。一可悲。

  蕩子“終日驅驅”,不覺之間已然離故鄉越來越遠。詞句由“念”領起,“爭覺”一轉,表達了這樣的意思:想來蕩子終日奔走,舟車勞頓,哪裡還覺得家鄉漸遠!行行重行行,連家鄉越來越遠反也不覺得了。二可悲。

  過片“何意”二字,似將上片的內容化作一聲悲嘆,又在這聲悲嘆中繼續抒寫自己的思歸之情:“繡閣輕拋,錦字難逢,等閒度歲。”沒想到自己為了蝸角功名、蠅頭微利竟付出了拋家別妻、溫情不再、虛度光陰的沉重代價。三可悲。

  “奈”字一轉,貫串以下四句:無奈受盡了羈旅漂泊之苦,嘗夠了輾轉宦遊的滋味,卻也再無法擺脫名利的束縛。四可悲。

  “此情懷、縱寫香箋,憑誰與寄。”詞意再轉:自己的種種情懷,縱然寫在“香箋”上,又能寄給誰呢?孤寂、痛苦,卻無一人可以傾訴。五可悲。

  “算孟光、爭得知我,繼日添憔悴。”語意更進一層:就算有孟光這樣的賢妻,也未必能理解我,未必能理解我內心的苦衷。六可悲。

  這首詞是柳永失意人生的詠歎,以悲情貫穿全篇,一步緊似一步、一層深似一層地寫盡了下層文人士子仕宦之途的矛盾心理和悲劇命運。

參考資料:

1、顧之京,姚守梅,耿小博編著.柳永詞新釋輯評.北京:中國書店,2005.01:121-122

詩人柳永
      柳永,(約987年—約1053年)北宋著名詞人,婉約派代表人物。漢族,崇安(今福建武夷山)人,原名三變,字景莊,後改名永,字耆卿,排行第七,又稱柳七。宋仁宗朝進士,官至屯田員外郎,故世稱柳屯田。他自稱“奉旨填詞柳三變”,以畢生精力作詞,並以“白衣卿相”自詡。其詞多描繪城市風光和歌妓生活,尤長於抒寫羈旅行役之情,創作慢詞獨多。鋪敘刻畫,情景交融,語言通俗,音律諧婉,在當時流傳極其廣泛,人稱“凡有井水飲處,皆能歌柳詞”,婉約派最具代表性的人物之一,對宋詞的發展有重大影響,代表作 《雨霖鈴》《八聲甘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