淒涼犯·重臺水仙原文賞析
樊姊玉奴恨,小鈿疏脣,洗妝輕怯。汜人最苦,紛痕深、幾重愁靨。花隘香濃,猛薰透、霜綃細摺。倚瑤臺,十二金錢暈半掐。
譯文
⑵重臺水仙:即復瓣水仙,韓翃詩“異花何必更重臺”句可證之。
⑶裾:一本作“裙”。
⑷綃:一本作“絹”。
⑸掐:一本作“滅”。 本節內容由匿名網友上傳,原作者已無法考證。免費釋出僅供學習參考,其觀點不代表本站立場。
鑑賞
“空江”兩句,一虛一實描述水仙。此言詞人觀賞水仙,自然想起它產於江河之濱,而江河中必定是浪高水闊矣。又見眼前重臺水仙長得冰清玉潔,超絕塵俗,花瓣更如層層疊疊碎刻出來的冰葉一般。“水邊”三句,狀水仙的倒影。“裾”,世俗稱衣的前後擺也;“搔”通早。此言重臺水仙倒影水中,綠葉蓬鬆似翠衣曳地,晨露似顆顆晶瑩的淚珠在花葉上滾動。“湘煙”兩句,第二句前空一字,疑補為“剗”或“絕”字。兩句幻想也。言水仙花好像湘水女神在暮靄中剗襪絕塵飄然於碧波之上一樣。“怕臨風”三句,第二句前缺一字,疑為“寒”字。此狀花之重臺也。言水仙臨風而立,因為懼怕寒風侵蝕它瘦削的花蕊,所以特地開出白玉般的重臺花瓣來抵禦寒冷。
“樊姊”三句,狀澆水後的水仙花。“鈿”,金寶制的花飾。“樊姊、玉奴”,本指能歌善舞的女子,這裡藉以比擬水仙花。言經過水澆之後的水仙花,好像剛洗梳過的女子,因要受人評賞,還微含著愁恨怯意。“汜人”兩句,寫詞人眼中的經水後的重臺水仙。“汜”,據《楚辭·卜居》:“將汜汜若水中之鳧乎。”注:“汜,一作泛。”“汜人”,即是浪跡天涯之人。這裡為詞人自稱也。此言水仙花重瓣上滾動的水珠像女子的清淚一樣,流在愁靨上,使浪跡天涯的詞人見到後更感悽苦。“花隘”兩句,贊花香。“隘”,狹也。此言水仙的花瓣雖然狹長了一些,但是它散發出來的花香卻濃烈異常。這香氣甚至能透過白色的綃衣褶縫,使人一染此香歷久不散。“倚瑤臺”兩句,嘆好景不常也。“瑤臺”,仙人居處,這裡指栽水仙的陶瓷盆。“十二金錢”,十二,喻花之多;金錢,狀花之形。“暈”,眩也,陸龜蒙《吳中苦雨》詩有“看花啼眼暈,見酒忘肺渴”句可證之。此言詞人倚在陶瓷盆邊,欣賞盆中的水仙花。但他一邊欣賞這許多眩人眼目的水仙花,一邊卻又想到這些花不久就會逐漸枯萎,從而減弱了它們的豔美,因此詞人為它又生出了一種好景不常的悲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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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文英(約1200~1260),字君特,號夢窗,晚年又號覺翁,四明(今浙江寧波)人。原出翁姓,後出嗣吳氏。與賈似道友善。有《夢窗詞集》一部,存詞三百四十餘首,分四卷本與一卷本。其詞作數量豐沃,風格雅緻,多酬答、傷時與憶悼之作,號“詞中李商隱”。而後世品評卻甚有爭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