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大庾嶺北驛原文賞析
我行殊未已,何日復歸來。
江靜潮初落,林昏瘴不開。
明朝望鄉處,應見隴頭梅。
譯文
譯文
陰曆十月的時候,大雁就開始南飛,
據說飛到大庾嶺,它們就全部折回。
鳥兒不進,我卻行程未止遠涉嶺南,
真不知何日何時,我才能遇赦歸來?
潮水退落了,江面靜靜地泛著漣漪,
深山老林昏暗暗,瘴氣濃重散不開。
來日我登上高山頂,向北遙望故鄉,
抑或能看到:那山頭上初放的紅梅。
註釋
大庾嶺:在江西、廣東交界處,為五嶺之一。北驛:大庾嶺北面的驛站。
陽月:陰曆十月。
殊:還。“我行”句意謂自己要去的貶謫之地還遠,所以自己還不能停下。
瘴:舊指南方溼熱氣候下山林間對人有害的毒氣。
望鄉處:遠望故鄉的地方,指站在大庾嶺處。
隴頭梅:大庾嶺地處南方,其地氣候和暖,故十月即可見梅,舊時紅白梅夾道,故有梅嶺之稱。隴頭:即為“嶺頭”。
創作背景
這是宋之問流放欽州(治所在今廣西欽州東北)途經大庾嶺時,題寫在嶺北驛的一首五律,創作時間約在公元710年(唐睿宗景雲元年)。
本節內容由匿名網友上傳,原作者已無法考證。免費釋出僅供學習參考,其觀點不代表本站立場。
鑑賞
大庾嶺在今江西大庾,嶺上多生梅花,又名梅嶺。古人認為此嶺是南北的分界線,因有十月北雁南歸至此,不再過嶺的傳說。宋之問被貶途徑大庾嶺北驛時,懷鄉的憂傷湧上心頭,悲切之音脫口而出:“陽月南飛雁,傳聞至此回。我行殊未已,何日復歸來?”意謂:陽月(即農曆十月)雁南飛至此而北迴,而我呢,卻像“孤雁獨南翔”(曹丕《雜詩》),非但不能滯留,還要翻山越嶺,到那荒遠的瘴癘之鄉;群雁北歸有定期,而我呢,何時才能重來大庾嶺,再返故鄉和親人團聚!由雁而後及人,詩人用的是比興手法。兩兩相形,沉鬱、幽怨,人不如雁的感慨深蘊其中。這一鮮明對照,把詩人那憂傷、哀怨、思念、嚮往等等痛苦複雜的內心情感表現得含蓄委婉而又深切感人。
人雁比較以後,五六兩句,詩人又點綴了眼前景色:“江靜潮初落,林昏瘴不開。”黃昏到來了,江潮初落,水面平靜得令人寂寞,林間瘴氣繚繞,一片迷濛。這景象又給詩人平添了一段憂傷。因為江潮落去,江水尚有平靜的時候,而詩人心潮起伏,卻無一刻安寧。叢林迷瞑,瘴氣如煙,故鄉望眼難尋;前路如何,又難以卜知。失意的痛苦,鄉思的煩惱,面對此景就更使他不堪忍受。
惱人的景象,愁殺了這位落魄南去的逐臣,昏暗的境界,又恰似他內心的迷離惝恍。因此,這二句寫景接上二句的抒情,轉承得實在好,以景襯情,渲染了淒涼孤寂的氣氛,烘托出悲苦的心情,使抒情又推進一層,更加深刻細膩,更加強烈具體了。
最後二句,詩人又從寫景轉為抒情。他在心中暗暗祈願:“明朝望鄉處,應見隴頭梅。”意思是說:明晨踏上嶺頭的時候,再望一望故鄉吧!雖然見不到她的蹤影,但嶺上盛開的梅花該是可以見到的!《荊州記》載,南朝梁時詩人陸凱有這樣一首詩:“折梅逢驛使,寄與隴頭人。江南何所有,聊贈一枝春。”詩人暗用了這一典故。雖然家不可歸,但他十分希望也能寄一枝梅,安慰家鄉的親人。
情致悽婉,綿長不斷,詩人懷鄉之情已經升發到最高點,然而卻收得含吐不露。宋人沈義父說:“以景結情最好”,“含有餘不盡之意”。(《樂府指迷》)這一聯恰好如此,詩人沒有接續上文去寫實景,而是拓開一筆,寫了想象,虛擬一段情景來關合全詩。這樣不但深化了主題,而且情韻醇厚,含悠然不盡之意,令人神馳遐想。
全詩寫的是“愁”,卻未著一“愁”字。儘管如此,人們還是感到愁緒滿懷,悽惻纏綿。之所以能產生這樣的藝術魅力,是因為“善道景者,絕去形容,略加點綴”,“善言情者,吞吐深淺,欲露還藏”(陸時雍《詩鏡總論》)。這首詩正是在道景言情上別具匠心。全詩情景交融,用詞考究,思鄉之憂傷與行程之艱難緊密結合,表達了強烈的哀傷與沉痛之意,感人肺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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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作背景
這是宋之問流放欽州(治所在今廣西欽州東北)途經大庾嶺時,題寫在嶺北驛的一首五律,創作時間約在公元710年(唐睿宗景雲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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鑑賞
大庾嶺在今江西大庾,嶺上多生梅花,又名梅嶺。古人認為此嶺是南北的分界線,因有十月北雁南歸至此,不再過嶺的傳說。宋之問被貶途徑大庾嶺北驛時,懷鄉的憂傷湧上心頭,悲切之音脫口而出:“陽月南飛雁,傳聞至此回。我行殊未已,何日復歸來?”意謂:陽月(即農曆十月)雁南飛至此而北迴,而我呢,卻像“孤雁獨南翔”(曹丕《雜詩》),非但不能滯留,還要翻山越嶺,到那荒遠的瘴癘之鄉;群雁北歸有定期,而我呢,何時才能重來大庾嶺,再返故鄉和親人團聚!由雁而後及人,詩人用的是比興手法。兩兩相形,沉鬱、幽怨,人不如雁的感慨深蘊其中。這一鮮明對照,把詩人那憂傷、哀怨、思念、嚮往等等痛苦複雜的內心情感表現得含蓄委婉而又深切感人。
人雁比較以後,五六兩句,詩人又點綴了眼前景色:“江靜潮初落,林昏瘴不開。”黃昏到來了,江潮初落,水面平靜得令人寂寞,林間瘴氣繚繞,一片迷濛。這景象又給詩人平添了一段憂傷。因為江潮落去,江水尚有平靜的時候,而詩人心潮起伏,卻無一刻安寧。叢林迷瞑,瘴氣如煙,故鄉望眼難尋;前路如何,又難以卜知。失意的痛苦,鄉思的煩惱,面對此景就更使他不堪忍受。
惱人的景象,愁殺了這位落魄南去的逐臣,昏暗的境界,又恰似他內心的迷離惝恍。因此,這二句寫景接上二句的抒情,轉承得實在好,以景襯情,渲染了淒涼孤寂的氣氛,烘托出悲苦的心情,使抒情又推進一層,更加深刻細膩,更加強烈具體了。
最後二句,詩人又從寫景轉為抒情。他在心中暗暗祈願:“明朝望鄉處,應見隴頭梅。”意思是說:明晨踏上嶺頭的時候,再望一望故鄉吧!雖然見不到她的蹤影,但嶺上盛開的梅花該是可以見到的!《荊州記》載,南朝梁時詩人陸凱有這樣一首詩:“折梅逢驛使,寄與隴頭人。江南何所有,聊贈一枝春。”詩人暗用了這一典故。雖然家不可歸,但他十分希望也能寄一枝梅,安慰家鄉的親人。
情致悽婉,綿長不斷,詩人懷鄉之情已經升發到最高點,然而卻收得含吐不露。宋人沈義父說:“以景結情最好”,“含有餘不盡之意”。(《樂府指迷》)這一聯恰好如此,詩人沒有接續上文去寫實景,而是拓開一筆,寫了想象,虛擬一段情景來關合全詩。這樣不但深化了主題,而且情韻醇厚,含悠然不盡之意,令人神馳遐想。
全詩寫的是“愁”,卻未著一“愁”字。儘管如此,人們還是感到愁緒滿懷,悽惻纏綿。之所以能產生這樣的藝術魅力,是因為“善道景者,絕去形容,略加點綴”,“善言情者,吞吐深淺,欲露還藏”(陸時雍《詩鏡總論》)。這首詩正是在道景言情上別具匠心。全詩情景交融,用詞考究,思鄉之憂傷與行程之艱難緊密結合,表達了強烈的哀傷與沉痛之意,感人肺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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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之問(約656 — 約712),字延清,名少連,漢族,汾州(今山西汾陽市)人,初唐時期的詩人,與沈佺期並稱“沈宋”。唐高宗上元二年(675),進士及第,當時掌握實權的是武則天,富有才學的宋之問深得賞識,被召入文學館,不久出授洛州參軍,永隆元年(681), 與楊炯一起進入崇文館任學士。與陳子昂、盧藏用、司馬承禎、王適、畢構、李白、孟浩然、王維、賀知章稱為仙宗十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