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韋參軍原文賞析

朝代唐代 詩人高適

二十解書劍,西遊長安城。
舉頭望君門,屈指取公卿。
國風衝融邁三五,朝廷歡樂彌寰宇。
白璧皆言賜近臣,布衣不得幹明主。
歸來洛陽無負郭,東過樑宋非吾土。
兔苑為農歲不登,雁池垂釣心長苦。
世人遇我同眾人,唯君於我最相親。
且喜百年見交態,未嘗一日辭家貧。
彈棋擊築白日晚,縱酒高歌楊柳春。
歡娛未盡分散去,使我惆悵驚心神。
丈夫不作兒女別,臨岐涕淚沾衣巾。

贈別 友誼 抒懷 失意 豪邁

譯文

譯文
二十歲便文武精通,向西遊歷闖蕩京城。
抬頭仰望宮廷大門,指日便可位取公卿。
國家風氣和洽超過三皇五帝,朝廷的禮樂教化已遍及寰宇。
白玉珍寶都說賜給身邊近臣,百姓平民就不可能拜見明主。
回到了洛陽卻沒有半壠良田,東行樑宋這也不是我的故土。
在兔苑裡墾田沒有多少收成,在雁池邊垂釣內心常常痛苦。
世人待我如同眾多普通的人,只有您對我來說才最為知心。
更欣喜一生相交態度無改變,沒有一次推卻稱說自家清貧。
我們一起下棋奏樂從早到晚,縱酒高歌在楊柳青青的早春。
歡樂沒有盡興就要分手離去,這讓我惆悵不已又黯然傷神。
大丈夫不作小兒女那樣分別,在路口揮灑熱淚打溼了衣巾。

註釋
解書劍:會讀書擊劍。謂學文學武。唐孟浩然《自洛之越》詩:“遑遑三十載,書劍兩無成。”解:一作“辭”。
長安:唐代都城,在今陝西西安。
君門:猶宮門。亦指京城。
屈指:計算時日。比喻時間短或數量少。
公卿:泛指高官。
衝融:和洽。邁:超過。三五:三皇五帝。
 歡:一作“禮”。彌:充滿,遍及。寰宇:猶天下,指國家全境。
近臣:指君主左右親近之臣。
布衣:借指平民。古代平民不能衣錦繡,故稱。幹:干謁。明主:賢明的君主。
負郭:近城的田,最為肥美。
樑宋:大致在今河南省開封和商丘一帶。
兔苑:園囿名,也稱梁園,在今河南商縣東,漢樑王劉武所築,為遊賞與延賓之所。歲不登:收成不好。不登:歉收。
雁池:漢樑孝王劉武所築兔園中的池沼名。垂釣:暗用姜太公典故:姜太公呂尚曾在渭水的磻溪上釣魚,得遇周文王,助周滅商。
 遇:一作“向”。
最:一作“情”。
 見:一作“有”。百年:一生;終身。晉陶潛《擬古》詩之二:“不學狂馳子,直在百年中。”
 嘗:一作“當”。
彈棋:古兩人對局棋,二十四子,紅黑各半。築:狀如箏的樂器,十三絃,以竹擊。
歡娛:歡樂。漢班固《東都賦》:“於是聖上親睹萬方之歡娛,久沐浴乎膏澤。”
惆悵:因失意或失望而傷感、懊惱。
丈夫:一作“終當”。
臨岐(qí):即“臨歧”,本為面臨歧路,後亦用為贈別之辭。

參考資料:

1、彭定求 等.全唐詩(上).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501-502 2、張國舉.唐詩精華註譯評.長春:長春出版社,2010:218-219

賞析

  此詩前十二句,寫詩人闖蕩京師、客遊樑宋、落拓失意的真實經歷。那時他年紀輕輕,自負文才武略,以為取得卿相是指日可待的事。三言兩語,寫出了詩人聰明、天真、自負的性格特徵。但現實遭遇並不是他所想的那樣。他理想中的君主,沉醉在“太平盛世”的安樂窩裡。“國風衝融邁三五,朝廷禮樂彌寰宇”,說國家風教鼎盛,超過了三皇五帝,朝廷禮樂遍及四海之內。這兩句,貌似頌揚,實含諷意;下兩句“白璧皆言賜近臣,布衣不得幹明主”,就是似褒實貶的註腳。干謁“明主”不成,只好離開京師。但不能回家,因為“歸來洛陽無負郭”,家中根本沒有多少產業。故詩人不得不帶全家到河南商丘一帶謀生,“兔苑為農歲不登,雁池垂釣心長苦”。漢代樑孝王曾在商丘一帶築兔苑,開雁池,作為歌舞遊冶之所,詩中借古蹟代地名,是說自己在這裡種田捕魚,生計艱難。不說“捕魚”而說“垂釣”,暗用姜太公“渭水垂釣”故事,說明自己苦悶地等待著朝廷的任用。

  後十句是寫與韋參軍的離別,生動地描寫了他們之間的深摯友誼和難捨之情。“世人遇我同眾人,唯君於我最相親”,這兩句,看似尋常,其中暗含了作者的辛酸遭遇和對韋參軍的感激之情。“且喜百年見交態,未嘗一日辭家貧”,說他們的友誼經過長期考驗,韋參軍經常接濟自己,從未以“家貧”為辭藉口推卻過。“彈棋擊築白日晚,縱酒高歌楊柳春。”“白日晚”見其日夕相處:“楊柳春”見其既遊且歌。這樣的友情,的確捨不得分開。“歡娛未盡分散去,使我惆悵驚心神。”“驚心神”三字,寫出了與朋友相別時的痛楚之狀。但為事業、前程計,又不得不別,因而勸慰朋友:“丈夫不作兒女別,臨歧涕淚沾衣巾。”

  這首詩寫得肝膽刻露,字字情真。一般寫詩要求語忌直出,脈忌外露。但這絕不是否定率直的抒情。“忌直”是為了“深化”感情,率直是為了將實情寫得更“真”,二者似迥異而實相通。高適此作直吐深情,寫苦不見頹靡之態,惜別仍發豪放之情,快人快語,肝膽相照,表現出主人公鮮明的個性特徵,因而能以情動人,具有很大的感染力。此詩基本上採取了長篇獨白的方式,“多胸臆語,兼有氣骨”(殷璠《河嶽英靈集》)。詩中又多用偶句和對比,講究音韻,讀來音情頓挫,雄渾奔放,具有流美婉轉的韻致。

參考資料:

1、傅經順 等.唐詩鑑賞辭典.上海:上海辭書出版社,1983:389-390

創作背景

  《別韋參軍》約作於唐玄宗開元二十三年(735),當時高適正處於雖貧困卻豪邁的樑宋時期。此詩和《別董大二首》一樣,都是送別詩中少見的意氣風發之作。開元二十三年(735),宋州刺史張九皋薦舉詩人就試於“有道科”,這詩便是詩人離樑宋而就試於京師時寫的。  

參考資料:
1、傅經順 等.唐詩鑑賞辭典.上海:上海辭書出版社,1983:389-390

賞析

  此詩前十二句,寫詩人闖蕩京師、客遊樑宋、落拓失意的真實經歷。那時他年紀輕輕,自負文才武略,以為取得卿相是指日可待的事。三言兩語,寫出了詩人聰明、天真、自負的性格特徵。但現實遭遇並不是他所想的那樣。他理想中的君主,沉醉在“太平盛世”的安樂窩裡。“國風衝融邁三五,朝廷禮樂彌寰宇”,說國家風教鼎盛,超過了三皇五帝,朝廷禮樂遍及四海之內。這兩句,貌似頌揚,實含諷意;下兩句“白璧皆言賜近臣,布衣不得幹明主”,就是似褒實貶的註腳。干謁“明主”不成,只好離開京師。但不能回家,因為“歸來洛陽無負郭”,家中根本沒有多少產業。故詩人不得不帶全家到河南商丘一帶謀生,“兔苑為農歲不登,雁池垂釣心長苦”。漢代樑孝王曾在商丘一帶築兔苑,開雁池,作為歌舞遊冶之所,詩中借古蹟代地名,是說自己在這裡種田捕魚,生計艱難。不說“捕魚”而說“垂釣”,暗用姜太公“渭水垂釣”故事,說明自己苦悶地等待著朝廷的任用。

  後十句是寫與韋參軍的離別,生動地描寫了他們之間的深摯友誼和難捨之情。“世人遇我同眾人,唯君於我最相親”,這兩句,看似尋常,其中暗含了作者的辛酸遭遇和對韋參軍的感激之情。“且喜百年見交態,未嘗一日辭家貧”,說他們的友誼經過長期考驗,韋參軍經常接濟自己,從未以“家貧”為辭藉口推卻過。“彈棋擊築白日晚,縱酒高歌楊柳春。”“白日晚”見其日夕相處:“楊柳春”見其既遊且歌。這樣的友情,的確捨不得分開。“歡娛未盡分散去,使我惆悵驚心神。”“驚心神”三字,寫出了與朋友相別時的痛楚之狀。但為事業、前程計,又不得不別,因而勸慰朋友:“丈夫不作兒女別,臨歧涕淚沾衣巾。”

  這首詩寫得肝膽刻露,字字情真。一般寫詩要求語忌直出,脈忌外露。但這絕不是否定率直的抒情。“忌直”是為了“深化”感情,率直是為了將實情寫得更“真”,二者似迥異而實相通。高適此作直吐深情,寫苦不見頹靡之態,惜別仍發豪放之情,快人快語,肝膽相照,表現出主人公鮮明的個性特徵,因而能以情動人,具有很大的感染力。此詩基本上採取了長篇獨白的方式,“多胸臆語,兼有氣骨”(殷璠《河嶽英靈集》)。詩中又多用偶句和對比,講究音韻,讀來音情頓挫,雄渾奔放,具有流美婉轉的韻致。

參考資料:

1、傅經順 等.唐詩鑑賞辭典.上海:上海辭書出版社,1983:389-390

創作背景

  《別韋參軍》約作於唐玄宗開元二十三年(735),當時高適正處於雖貧困卻豪邁的樑宋時期。此詩和《別董大二首》一樣,都是送別詩中少見的意氣風發之作。開元二十三年(735),宋州刺史張九皋薦舉詩人就試於“有道科”,這詩便是詩人離樑宋而就試於京師時寫的。  

參考資料:
1、傅經順 等.唐詩鑑賞辭典.上海:上海辭書出版社,1983:389-390

詩人高適
    高適(704—765年),字達夫,一字仲武,渤海蓨(今河北景縣)人,後遷居宋州宋城(今河南商丘睢陽)。安東都護高侃之孫,唐代大臣、詩人。曾任刑部侍郎、散騎常侍,封渤海縣侯,世稱高常侍。於永泰元年正月病逝,卒贈禮部尚書,諡號忠。作為著名邊塞詩人,高適與岑參並稱“高岑”,與岑參、王昌齡、王之渙合稱“邊塞四詩人”。其詩筆力雄健,氣勢奔放,洋溢著盛唐時期所特有的奮發進取、蓬勃向上的時代精神。有文集二十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