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泉子·芳草長川原文賞析

朝代五代 詩人馮延巳

芳草長川,柳映危橋橋下路。歸鴻飛,行人去,碧山邊。
風微煙淡雨蕭然,隔岸馬嘶何處?九迴腸,雙臉淚,夕陽天。

離別 抒情

譯文

譯文
芳草萋萋”的水中綠洲,向前後觀看,那高橋如長虹臥空,飛架長川兩岸,通過高橋的道路,兩旁柳樹掩映,隨風依依。北歸的鴻雁,排成人字行,展翅飛過;往下看,路上的行人,也一個個離去。
風小云散雨聲消逝,是一片蕭然寂靜,舉首望去,鳴叫的馬兒在何處。

註釋
長川:長的河流。
歸鴻:歸雁。詩文中多用以寄託歸思。
蕭然:蕭條冷落.空寂淒涼。
隔岸:指河的對岸。
馬嘶:指馬鳴悽楚幽咽。
九回:多次翻轉或縈繞。多形容愁思起伏.鬱結不解。

參考資料:
1、周仕慧.李煜詞賞讀:線裝書局,2007-04:114-116

創作背景

  此詞描寫離別之情,上半闋發端句寫向兩邊看望,“芳草長川”的橫幅畫面,即刻收入視野,這幅畫裡面,既有“同岡揭崔嵬,雙阜夾長川”的高山峽谷,也有“芳草萋萋”的水中綠洲。緊接“柳映危橋橋下路”一句,寫向前後觀看,那高橋如長虹臥空,飛架長川兩岸,通過高橋的道路,兩旁柳樹掩映,隨風依依。描寫了“芳草”、“長川”、“柳”、“危橋”、“橋下路”五種物象。其作用:一是交代了離別季節——在芳草萋萋,綠柳成陰的春季,二是交代了離別的地點——在綠草如茵的郊野、一座橋下極為幽靜的柳陰之中。寫別境之幽,正是為了突出別情之苦。“歸鴻飛,行人去”,則寫上下察看。往上看,北歸的鴻雁,排成人字行,展翅飛過;往下看,路上的行人,也一個個離去。最後,只撇下詞人一個,他又朝著“碧山邊”遠眺,極目搜尋,除了遠遠的綠山相伴之外,周圍是什麼也沒有了。“鴻”,是候鳥,它的生活習性是適時而來,適時而去。作者在這裡用“歸鴻”這一形象,來比喻“行人”。“行人去”,如“歸鴻飛”,暗示了他們之間的情侶關係。景,愈寫愈空闊;情,亦愈來愈孤悽。但是,這上半闋,只著景中語,不寫情中語;情中語是從景中語裡折射出來的。亦情亦景,情景交融。

  下半闋從寫景逐漸轉為抒情。首句:“風微煙淡雨蕭然”,承上啟下,寫風小云散雨聲消逝,乃是一片寂靜的雨後景象。第二句:“隔岸馬嘶何處?”以反詰語,使意境由靜態轉為動態。由於隔岸的馬鳴劃破長空,震驚了寂寞中悲哀的詞人,好像伴侶即將來臨,孤悽就要消逝,但是,舉首望去,反而看不到鳴叫的馬兒在何處。這時,感情上的短暫轉機,又回到茫然不知所措的空蕩之中。第三句:“九迴腸”,可謂一語雙關。一方面寫詞人運用邏輯的推理,得知騎著嘶鳴的馬兒的人,在九曲羊腸的山路上賓士,無法透過遮擋的山巒看到他;另一方面,寫詞人的悽婉之情,猶如九曲羊腸,在臟腑中起伏跌宕,難以言狀。最後,以“雙臉淚,夕陽天”兩句,直觀地插寫詞人在雨後夕陽下,雙臉垂淚,泣不成聲的外部表情,表現其隱茂在九曲深處的極度悲傷。以“夕陽天”作結,言有盡而意無窮,夕陽西下帶著無限的眷戀和惆悵正好與送行之人對離人的一往情深、留戀不已相呼應,情境同於心境。此詞佳處在於用細密的意脈表現了深婉的感情。

參考資料:

1、周仕慧.李煜詞賞讀:線裝書局,2007-04:114-116

詩人馮延巳
      馮延巳 (903--960)又名延嗣,字正中,五代廣陵(今江蘇省揚州市)人。在南唐做過宰相,生活過得很優裕、舒適。他的詞多寫閒情逸致辭,文人的氣息很濃,對北宋初期的詞人有比較大的影響。宋初《釣磯立談》評其“學問淵博,文章穎發,辯說縱橫”,其詞集名《陽春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