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黃昏的現代散文隨筆

  黃昏美麗動人,在匆匆足跡中,在莘莘學子當中,彷彿只有我在獨倚黃昏,我喜歡黃昏那殘餘的溫暖,我感覺到黃昏的呼吸,聽到黃昏對我的溫聲細語,我將身心融進了黃昏。下面是小編給大家帶來的,供大家欣賞。

  :黃昏

  “黃昏”這個詞在我的心裡醞釀發酵很久了,我一直想為黃昏詮釋點什麼。黃昏在我的眼裡有一種落寞的感覺,這種感覺最初是我從小剛的歌裡捕捉到的。聽小剛的歌是在閩南棲息的時候。那時候我貧窮,孤獨,也寂寞地做著一場又一場易碎的夢。每一個夢都會在小剛的歌裡撩撥起淡淡的憂傷。那樣的憂傷會讓我想起漂泊異鄉的斷腸人在天涯。隔著歲月的一端,儘管時光已經流逝了十載春秋,可我還是能想起被擱置在那一端歲月裡的來自於我骨子裡的憂傷。過完整個夏天,在泉州的一個王宮地方,黃昏的地平線劃出一句離別,割斷我曾經執著追求過的幸福喜悅,憂傷並沒有少一些。

  王宮的黃昏和我在現在的故鄉所看到的景象似乎有一點那麼不一樣。這種不一樣是我從記憶中搜索出來的。我在王宮的工廠上班的時候,裁剪過衣服,那時我每天從視窗看到夕陽西下,乏出一點黃韻,就知道黃昏來臨了。這個時候我會放下手中的活,徑自下樓去外面附近的一家快餐店吃飯,然後等著黑夜來臨,在燈火通明的工作室裡繼續勞作加班。去快餐店的路上,要經過一座拱形的小橋。在小橋上坡的時候,我只要一抬頭,黃昏裡的最後一抹夕陽就被我挽住了手。也就是黃昏中那麼一點稍縱即逝的時間,在我的心裡填充了點美麗和詩意,讓我在枯燥無味的工廠裡幹活,覺得日子有那麼一點盼頭。在冬天的傍晚,一碗米線鴨血麻辣燙下肚,來時身上刮過的海風寒氣就都沒有了,回去的路上,我用狂奔將心底的憂傷抖落。

  黃昏時分,晚飯後的這一段時間,我回到王宮的工廠工作室裡,總是要先休息十分鐘,等緩過神來再繼續工作。這時我所在工廠裡的大廣播裡的點歌臺就會播出小剛的歌《黃昏》。聽他的歌,我會想起很多事情。譬如來閩南的最初原因,是在逃避一段失敗的感情。那段感情裹挾著憂傷,每一個黃昏來臨的地平線割斷白晝的手臂的時候,我都會黯然銷魂,不知所措,看不到重逢的路。山一重,水一程,我和那段感情已經山水不相逢。下班回去的路上,我的耳邊也常會想起小剛的歌,想起一個又一個黃昏過去後,有多少黎明又將來臨,然而踏上那座王宮裡的拱橋,每一次,我也是那麼的清楚,這一生,總有那麼個人,他已經和你橋歸橋,路歸路了。

  黃昏總是給我的人生經營著一些慘淡的風景,然後收攬進我的視線。在我坐到現在的視窗,望向天邊的那一道夕陽餘暉時,我想我喜歡看黃昏是有自己的理由的。我一直固執的以為在人的一生經歷的無數風景裡,喜歡把黃昏當風景的人一定都是一些心底藏有故事,或是額頭有滄桑的人。譬如我,在送走多少個黃昏又黎明後,早已懂得,無論曾經是遊戲一場,還是真心來過,夢裡終將難以久留,相思不如回頭。

  這一個黃昏來臨,我站在故鄉的城市,對著視窗眺望,流浪的腳步走過的天涯,彷彿一切都還在這山河歲月裡,它們以沉默,以眼淚和我抵足而眠。

  :一人黃昏,一人清幽

  多少個日子沒有出去走走了?細細想來竟有些時日了。

  記得上次是友人來聚,才忙裡偷閒出去散了散心。而今聽聞他也過的不大好。

  獨自踱著步子,懶散地在一汪湖水邊,靜靜地賞著風景。惱人的愁緒也就漸漸消退了。

  從未覺得北方也有江南那般軟潤。輕的像風,薄的似紗。但竟是實實在在的存在。

  金黃色的光線從枝隙間穿阜樓宇,灑在臉上,便是一片舒心,一片闌珊。獨依斜欄,看著黑點兒似的飛鳥從夕陽盡頭漸漸地飛來,落在弱柳斜枝上,引的群鳥共鳴,百鳥離枝。便是到了黃昏最濃的時候。

  園子裡山水詩意,枯木拂風,岸旁的柳樹,如瀑布般直瀉湖中,掀起一灣湖波來,又擴散在別出去。黑天鵝在柳絮間來去遊弋,倒影深淺迷離。金魚亦是藏在殘荷葉子底下深入淺出,像是捉迷藏似的,藏來躲去,甚是趣味。

  沿著湖面的輪廓輕遊漸走,湖泊像一面鏡子,恬靜寧淡,淨潔澄明。把園子裡的亭臺樓榭、曲折橋廊、秋草古木、碎石山巒皆清晰地倒映在了火紅色的湖泊中。當真是“天連秋水碧,霞借夕陽紅”。貼切到了極致!

  這個時候湖岸上的石子像鍍了一層黃銅似的,閃著幽幽的光輝。大大小小的撒在湖岸,多麼像九天玄女拋在人間的寶石!

  我出於貪婪,並沒多走。最是喜歡在這迷人的光線中窺視著塵世的光彩。深怕光線會隨著身子的移動消失不見,只得站在一處遠遠地向它瞭望。

  湖面上漸漸出現一層層淺淺的湖波,一疊疊地打在石子的半腰,又退了回去化成一圈圈的波紋,一處波光粼粼,一處褶褶生輝。

  當然,這淺淺的湖波可不是園子裡的清風送來的,而是在遠處,美麗的黑天鵝正興高采烈地振著翅膀在嬉水吶!

  正是由於它們在水中調皮的嬉鬧,才使“兩輪”餘紅的落日生動起來。一輪倒映在湖泊之中,一輪則匿藏於雲端,一輪彷彿靜止於雲畔,一輪則波瀾於水中。一輪恬靜淑雅,一輪活潑生趣。二者相互襯照,相互生彩。

  這時黑天鵝又撲哧著翅膀,鬧騰起來,一汪碧靜的湖水便瞬間飛起,像一串串連線的珠子霎時斷了線,一顆顆地跌落水中。

  又高又大的水注隨著翅膀的張弛向四方飛出,化成一排排水簾,此起彼落。照著頭頂上那輪紅撲撲的的夕陽,便折出一道細細的彩虹來,漂浮於湖面上,竟如仙境一般。

  濺起來的的水花又落入水中傳過湖中的落日那面。他們彷彿一瞬間就有了互動,開始波瀾起伏,湖水盪漾的越急,落日便會搖擺的越厲害。真是一幅雙陽鬥豔畫,一幅天鵝戲水圖。

  我竟不知不覺間看的全然呆住了。

  湖岸邊有數叢一人高的蘆葦,在風中招展,略有幾分蕭瑟之意。蘆花開的正豔,向著那夕陽,也不覺間映得紅了。纖細的枝幹,光滑的質感,一片片細長的葉子託著毛茸茸的蘆花,在風中招搖。恰巧的是不知何處傳來二胡的聲音,調子悽婉空曠,跌入荷塘,一池殘荷敗葉本是蕭條無所的,但在這個時候恰恰添了幾分枯意秋禪的韻致。枯荷、枯木最是在這個時候,一點也不覺得枯了。這樣一來“莫嘆蕭疏秋已暮,尚有殘荷散清幽”的句子倒合我的心境了。

  許是天涼的緣故,湖面上籠罩了一層薄薄的寒霧,忽見得遠處的山正是水黛墨色。朦朦朧朧般如玉女出水,隱隱約約間彷彿在霧裡看花。那些不知名的樹木變的深暗起來,彷彿把那山一下子拖了出來,映在眼底,像一幅水墨國畫。

  如果在這個時候沒有漁楓的襯托斷不算美的極致,在廣闊的湖邊一角,在那青霧深處。穿著一身淺褲深衣的老者,靠著漁楓。靜靜地垂釣,一臉的風輕雲淡,安逸蘇祥。倒有幾分“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的韻味。

  暮秋沉沉,一樹紅楓最是惹人愛的,總能在秋一色的景緻中出落的香豔清絕。

  它受歷代古代文人墨客的喜愛。或是失意才子張繼的“江楓漁火對愁眠”;或是李賀的“楓香晚花靜,錦水南山影”;或是戴叔倫的“日暮秋煙起,蕭蕭楓樹林”;亦或是張志和的“楓葉落,荻花幹,醉宿漁舟不覺寒”。皆是對它情有獨鍾,痴愛不決。

  生在北方的我,總是對楓有一種無言名狀的痴愛。它不僅有俊俏秀雅的風骨還有臨風玉立的姿容,或佇重山,或獨立河岸,皆風情萬種。綠似翡翠,紅似彩霞,韻致出俗。即使在嚴寒酷冬,抖落了葉子,也留得幾株銅枝鐵幹於雪虐風饕之中,積著皚皚白雪。

  天色漸漸向晚,潑墨的山淺淺的退了,只聽得寒鴉嗚嗚的啼叫。一個人的我,置身於黃昏,與暗暗的光線交織在一處。彷彿把自己掏空了似的,竟得一身輕鬆。

  抬望眼,雲朵深淺色,晚霞餘韻還在,一輪紅的似火的日便徐徐欲墜。真真是美的極了。

  黃昏的美,彷彿是一杯微溫的酒,總沒有意盡的時候,卻又增添了許多情愫在裡頭。它彷彿是一樽平靜與淡泊的隱語。把生命中的落寞與喧囂沉澱在其中,然後所有況味一飲而盡。

  而今作為天涯客,年歲蔥蘢,前路遙遙,可惜了歲月彈指剎那,虛度了煙雲轉瞬即逝。也許古往今來,正是如此,才有人發出“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的感嘆!

  有人說:“黃昏是此岸,是破曉前最飄逸的伏筆;黃昏是彼岸,是破滅前最愜意的結局。此岸,彼岸,連線起來,便是整個人生”。

  於此頗為相似的便是詩佛王維“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的絕句。他一生攬一份山水情懷,覓一處閒適愜意,不修持於物,不所惑於境。如行雲自由,如流水細長,形跡無拘束,超然於物外的精神境界。倒顯得智慧豁達的多,這樣的人生是多麼令人羨慕神往啊!

  不知不覺間已走出了園子,燈火已初上。

  :黃 昏

  一位多年的朋友在電話中告訴我:“多麼懷念固原的黃昏。你是否也懷念呢?”

  怎麼會不懷念呢?誰會不懷念黃昏呢?特別是固原的黃昏,能讓人憶起清水河畔沉沉的暮靄、微風、晚霞中金色的垂柳婀娜的身姿;憶起夏日裡東嶽山下田野裡不絕的鳥鳴和新月初升的半頂山脈;憶起南關街和文化巷綽綽的樹影和回漢同胞粗獷的鄉音……這些場景的背後,隱藏著更豐富的東西。那是青春、年少、純情和理想,是歲月深處發自內心的歡笑與憂傷,是人生中最美好的明淨,是記憶中永不枯萎的清澈與明媚。

  有時候,我只是懷著某種過往的熱情,想念著固原的黃昏和街道。那些關於夏末秋初、關於塞外邊關的風情。當我站在江南小鎮的黃昏裡向西北偏西方向望去時,一路經歷風雨和迷霧的白晝,更有夜空中星月無聲的陪伴。

  有時候想想,我懷念著的黃昏,北方西海固的黃昏,離我越來越遠了。它們倒像是一個個遠離故土的孩子,孤傲的身姿在十年的光陰流年裡離我的目光漸行漸遠,若隱若現,似乎在提醒著我:你若是再不記下,或許它們將永遠逝去了,帶著永不瞑目的遺憾。

  一直覺得,黃昏是一天中最美好最靜謐的時刻。但是,最美過後就該是暮色降臨,然後就是黑夜。在黑暗裡,有時竟有一種人即將沉沒的感覺。

  一個個黃昏裡,我在寢室的陽臺上閱讀,與書中的人物一起悲歡著遊離著或是融合著。偶爾抬頭,望望沙金山,像個沉默的智者,包容著我的無知與狂妄。

  許多年裡,冷冷的秋風吹過來,夾帶著海的潮溼。那麼美的黃昏開始降臨,從沙金山半山腰觀海臺望向東南方向,只感天海茫茫,林木蕭瑟。

  這個季節裡,許多時候,我會在觀海臺望不遠處的大海。在一個個春日或初秋的傍晚,站在沙金山巔向下俯視,夕陽彷彿在大嵩江裡點燃了許多搖曳的燈光。

  就是在這樣的季節裡,我才寫下了很多文字。在這樣的黃昏裡,不寫下點什麼,不沉思些什麼,都有些愧對生活的內疚感。

  還在懷念著2010年最初的三天,黃昏裡,我們在海邊。靜靜地望著一望無際的大海,平緩而深沉地動盪。綢緞一般柔和細膩,卻能在蒼穹一般的寧靜中,吞噬痛苦、微笑、陽光、雨露,還有生命。

  記得幾年前跟著一個學生到大嵩一處隱祕的河灣,是從雜草樹叢中摸索著過去的。走了一會兒,一群花喜鵲從蘆葦叢中突飛而去,蒲草的長葉像女子秀美的長髮在微風裡飄搖著,偶爾輕輕地拂過你的臉,竟像做了一個朦朧的夢一般。

  夕陽下,它們身披金黃色的紗衣,輕啟朱脣。啊,是誰說,它們是夕陽中的新娘?還跟著另兩個學生去過橫山碼頭,是在2001年的秋日。夕陽鋪滿了整個象山港,微波輕蕩。不時有遠處的汽笛鳴起。這個連線鄞地與象山的港口,是東海入海口處一個普通的港口,但在一個異鄉人的眼中,卻充滿了奇異的色彩。

  哦,十年裡,這個港口,和它身旁的這個昔日叫做鹽場的小鎮,如同一條巨大的河流,將一個地方的全部印象,都化作了個人的、稠密的、厚實的、綿延的、憂傷而平靜的回憶。

  依稀還記得是在2003年一個春日的黃昏裡,我騎著一輛從學生那裡借來的自行車,輕鬆地行駛在橫碼公路上。路旁農田裡的野草,閃著明媚光潔的色彩,在我的眼前跳躍著、歡騰著、幸福著。臨近橫山碼頭的地方,有一處不大的草叢,挺拔地站立著,暗綠色的身子上閃現著紅色的光澤。那時,我親愛的孩子還在我的肚子裡,那時,我還不知道是男是女。我只知道,這是個頑皮而快樂的小傢伙。他***她***應該有著一頭濃密的黑髮,黝黑的眼睛裡閃著快樂而幸福的光芒。面容和性格應該是像我。

  就是在這樣一個春日的黃昏裡,一個人靜靜地沉浸在即將為人母的甜蜜的幸福裡,享受著那些細密綿長而複雜精緻的細節和記憶。與故鄉有關,與異鄉有關,與一個人伴隨著的細膩而生動的感覺有關。

  小鎮的黃昏裡,漸漸地,暮色四合的時候,感覺到它的影子或是本身似乎一直沒有變化,它是緩慢的、有節奏的、綿長的、無窮無盡的。

  小鎮的黃昏似乎帶著一種追憶的味道。哦,多年來,這個面朝大海的小鎮,已成為我血液裡另一種無法割捨的情愫。是戀人,是故人,是母親,是故鄉。我在此生根發芽、落地開花、結果成熟。我風一樣自由快樂的女兒成為了另一個我的延續。

  而在小鎮的黃昏裡,在沙金山深沉的目光裡,我這個西海固的女兒,不光成為了黃昏的女兒,更成為了沙金山的女兒。

  在愈來愈暗的四合的蒼茫的暮色裡,你突然想起了史鐵生的:“今晚我想坐到天明/坐到月影消失/坐到星光熄滅/從萬籟俱靜一直坐到/人聲泛起/看看/白晝到底是怎樣/開始發瘋”。也想起了海子的“願我從此不再提起/再不提起過去/痛苦與幸福/生不帶來 死不帶去/唯黃昏華美而無上”。

  一路輾轉,一路穿行,一路且聽風吟與鳥鳴,終於,你從西海固的女兒變成了沙金山的女兒,在四月的黃昏裡,在我的小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