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失去多愁善感

了,想當初十七八歲時,坐在高中教師的窗臺前,看窗外一片黃葉落下就要嘆氣,哀青春遠去,不再歸來。可如今七八年歲月,在生存和理想的追尋過程中,連風中美景、都市奇觀,甚至日月食這樣大自然難得一見的創造都要看是否與俗事相違,如果與俗事時間相沖,便都會取消。

。環境已不能隨便左右我的心情,連親人之間的生老病死都要隨時承受,更不說無關之人的感情和糾葛了。認真想一想,一年中、年年中留給自己思考的時間是如此之少,時間都在為生存、工作、家務、應酬之中度過,心靈得不到食物,飢餓感在持續飢餓中逐漸消失,不再出現在我所能捕捉的範圍內。

聖人所說心靈的伴侶,是不管你身在何方,都能隨時隨刻感覺到有人與你同在,心靈感覺到安全和幸福。如此而言,我感覺到自己一直孤獨,從第一次戀愛到上一次分手,能談上戀愛的也有三四次,但心靈的伴侶卻從來沒出現過,他甚至沒有給我任何指引。一直在想,他會在何時突然出現呢?我要安靜地等到什麼時間他才能讓我感覺到他的存在、觸控到真實呢?

這個心靈伴侶,這種感情是人一生所追求的。只是有些人能夠經歷,有些人並沒有機會。在你一生得到金錢,並用金錢得到****的滿足,實現事業的成功後,最後的渴望就是得到一個凡人的幸福。就像陶朱公范蠡輔助勾踐二十年,滅吳復國後,急流勇退,毅然棄官而去,和西施泛舟江上,成了一個平凡的商人。我想陶朱公的人生應該是很多人所夢想的,也是我所夢想的。

在某一瞬間會想,也許我該和凡世別的夫妻一樣,找一個隨時在你身邊的人,一起吃飯、睡覺、吵架、做家務、逛街,一起笑、一起哭、一起慢慢變老,這個人無所謂是誰、無所謂外表、無所謂條件,只要隨時都在;也在某一瞬間會想,也許我心靈的伴侶就包裹著俗世男人的外衣,有一天他出現了,而且隨時都在,那就好了。

可是,一直向前為了生存停不下腳步,就算偶爾停下來也不知落腳的地方是不是我的去處,是否有我心靈的一隅休息之地。

在十二月冬日明媚的陽光、涼爽的東風中,我寫下這些文字。在明麗陽光中也許並不適合多愁善感,而適合開心地笑、熱鬧地哭,二十四歲的我還擁有著人生最美好的時光,要繼續為了生存和理想打拼。

所以,我要暫時失去多愁善感。

作為一個寫作者,能寫一段文字就要感到幸福,能寫一篇文字就要感到更深刻的幸福,這樣才能好好的、一直的寫下去。

我現在是幸福的,而且我要一直單純地、好好地寫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