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再見的抒情散文隨筆
轉身後,一句再見,滄海變桑田;夢醒時,一句想你,梨花羞帶雨。下面是小編給大家帶來的,供大家欣賞。
:再見六月
六月的季節,是一個相遇的季節。在這塊土地上,在這個校園裡,你我,相遇了已是三個年頭。
六月,又是一個離別的季節。時光啊,總是如天上的流雲,看似優哉遊哉,一不小心,就是晝去夜來。三個年頭了,我甚至都還沒來得及好好看看你呢。
猶記得我們在這塊土地的初次相逢,初夏的太陽已經有些晃眼。
恍惚間,在仰頭凝視藍天白雲紅色屋頂的一時間,我看見你,站在高高的臺階上,對著我微笑。
你的笑容,越過六月的綠意,投入我的眼中,明媚得如同六月裡的陽光,亮燦燦的。
耳邊刮過微風,帶著校園裡甜甜的花的馨香,我不由得深嗅。
在我們攜手相握的一刻,青春的友情,如同校園那正肆意生長的六月裡的萬物,蓬勃,旺盛!
那系部院裡的樓陰裡,那兩棵桂花樹,我們看它花開花開,看它葉長葉枯,看它兩年間節節竄起,如今已是觸手可及……那厚厚的樹葉,那灼灼的白花,曾多少次入了我們的文,醉了我們的筆……
我們喜歡一起在黃昏的微風裡,走尋著校園裡美的點滴。
承雲亭前,那長長的對聯我們總是讀了又讀,背了又背;
承雲湖裡,那年投下的小錦鯉,匆匆三年間,它們已經長得很好了啊,白的紅的,總是那麼歡歡喜喜,讓我們湧起孩子般的欣喜。
那鬱郁蒼蒼的竹林哪,每經過一個春季的孕育,便生長出一片新生,它們撐起綠色的葉,它們腳踩一片土地,它們與夥伴共同享受著這片藍天!每棵竹都是獨立的,每棵竹並不是孤獨的,它們的根因這塊土地牽絆在一起,它們葉在風雨搖撼時互相撫慰,它們是一個團結的集體,它們是一個力量的集體。
初夏的草地,絲絲翠綠搖曳著一地斑駁的陽光;我們期待秋天,這裡將鋪過遍地的金黃;我們又怕秋天,這個秋季,我們將不再見到這片美麗……
一切的一切,都在那些抱著書本走過的日子後悄悄生長。
我們走過那長長的修遠路,追逐一天的希望……
我們奔跑在長長的紅色跑道上,揮灑青春的汗水;
我們徜徉在那婆娑的杉樹林,聽那林間鳥兒的自由鳴啼……
我們匆匆走過,走過無數的臺階,走過匆匆的歲月……
就這樣,我們攜手走過青蔥歲月,走過三年的點滴光陰。你的微笑,還是一如六月裡的陽光燦爛;你的微笑,還是一如三年前我初次遇見你那般明媚。
只是啊,我們對彼此的珍惜,對這塊土地的留戀,對正在悄悄溜走的青春時光的挽留,一如校園裡六月的萬物,那般瘋長;瘋長得令人心痛,瘋長得令我無措……
六月的季節,永遠是蓬勃的季節,因為它意味著啟程;
六月的季節,永遠是傷感的季節,因為它割裂著世間的一些真情。
我們在送別彼此,我們也在送別自己,送別我們的光陰,送別我們在這塊土地上的點點滴滴。
再見六月,我們終將告別自己不捨的青春;
再見六月,我們終將離別這塊土地牽絆我的容顏。
那麼,就讓我們將無法言盡的深情,根植在承雲湖岸吧,根植在那高大的雪松身邊……
再見六月,我們即將張開夢想的翅膀,從這裡起飛……
:再見,曾經的自己
我越發絕得人很虛假,極其偽善。從來就不存在純真,因為人從生下來開始,便有了慾望,便不在純淨。隨著年齡的增長,便愈發控制不住慾望的橫生。我好累,人的罪惡讓我恐懼……
面對形形色色的人,大多數人都是欺軟怕硬,而我常常體現出謙卑的一面,卻多次受到傷害。我無數次的被戲耍,可我,不想變得複雜,耍小聰明誰不會呢?可我不想,但事與願違,是你們殘忍地改變了我。後來,我和你們一樣了,再見,曾經的自己。我苦笑,笑出了血淚。
有時,我覺得這源自於人的無知,想到自己,會有些許得欣慰,因為我沒同那些人一般。只是一個人行走,真的好累、好孤獨。為什麼人總是當面一套背後一套呢?總喜歡無中生有,捕風捉影?總願意聽信謠言呢?這都源自於無知嗎?
我沒有多麼偉岸,也沒有多少崇高。只是我所訴說的確實是現在社會上的一種病態。有些人總說,陽光多於黑暗,我們要多看社會上美好的一面。我不禁冷笑,人又何必自己欺騙自己呢?
我迷戀上了寺院,我單純地以為那是淨土,那裡沒有塵世的一切黑暗。我在寺院裡做了一個月的義工,感觸頗深。並不是寺院裡的人都是善良的,有些人信了多年佛,可仍是毒蠍心腸。那時,我絕望了。宗教的人都變得如此,而那些沒有宗教信仰的人又會好到哪裡去呢?我實在不敢恭維。
有些人長大了,學會了圓滑處世,是否有時也會感到乏累呢?是否還記得最初的自己?這是我的牢騷,也是我的怒喊。人為什麼不能簡單些呢?
母親告訴我,佛經是假的,如果真如佛經所說,那世間就沒有惡人了。後來,我不再看佛經。我有些消極,人難免一死,何必活的那麼辛苦。
或許是我太傻,可是我真的不願意動壞心思。人啊,能不能簡單一些呢?***我需要平復一下我激動的心情***我多想如大海一般寬容,但我不是大海,沒有那麼多寬容讓你糟蹋。
下雪了,寒了我心,凝固了我的淚。透過冰面,反襯出那童話的世界,我看得入神。當淚滴融化,我不再言語。雪還在下,冷風呼嘯著。
再見了,曾經的自己,或許我們後會無期……
:再見玉米
玉米對於我就好像父母對於小孩,很熟。
生產隊那時候,每戶人家或大或小都留下來一塊地,叫自留地。我家那塊自留地不很大,面積約半畝,還掛上一個雅名,叫“那緞”。
在我的記憶裡,每逢耕種時節,父親都會自覺地在那塊自留地上精耕細作,種下玉米,從未錯過耕種的最好時機。父親說你們很愛吃玉米,隊裡的玉米七八月份才統一收割,而咱家種的自己可以做主。
父親的話沒錯。在青黃不接的四五月,那剛要長熟的玉米曾一次次地緩解了我們一家人的燃眉之急,使一個幾乎斷了炊的家庭又尋回生活的信心和勇氣。
時隔多年,已記不起有多少次,父親從那塊自留地裡將玉米包連同玉米杆扛回家裡,也記不起有多少次,我和哥哥、弟弟攥著香噴噴的玉米棒子在房前屋後追逐打鬧,更記不起有多少次,我們一家人吃著那稀溜溜的嫩玉米粥充飢度日……可是,父親那艱辛勞作的身影卻一直在我眼前晃動。
誠然,玉米獨有的馨香是在那個年月飄進我心窗的,我對玉米的感情,也是在那個年月才萌生的。
一次,我鬧著跟母親去收割玉米,因為天氣很熱,母親以山上有老虎要吃小孩為藉口拒絕我隨從,說一定選天下最美的玉米棒子給我。
小孩是最相信大人的,這如同小狗最相信它的主人。
我同意了。望著母親離去的背影,無奈與寂寞浸滿全身,同時,一種隱約的指望也隨之而來。
我沒有心思去找同伴玩耍了,心裡想的是那天下最美的玉米棒子。
於是,從村頭串到村尾,又從村尾串到村頭,這樣重複了好幾次。
孩童的眼光是最犀利的。
突然,我看見在不遠處的山邊隱隱約約的有人影在晃動,像是跳著東西往山下走——收玉米的社員陸續歸隊了,一個,二個,三個……可偏偏沒有母親的蹤影。
情急之下,我跑到小隊的倉庫門口,苦苦地等待著。當然,等待著的不只是玉米棒子,更是一種呵護與關愛。
母親出現了,挑著一擔沉甸甸的玉米顫巍巍地朝我走來。未等母親放下肩上的擔子,我連忙迎了上去——“媽,我的玉米棒子呢?”
母親果然真的為我挑選了一把又大又飽滿的玉米棒子。可是,她沒有讓我立即滿足,右手往眼角一抹,撫了撫我的頭……
說:“小軍,這玉米棒子是公家的,不能佔為己有。不過,你可以先拿著,呆會隊裡分配時,這把也算在咱們家的數……”
顯然,母親的聲音有些沙啞……我接著母親遞過來的“稀世之珍”,雙手顫抖不已,眼前一片迷濛。
是的,母親生怕挫傷我的童心,用實際行動兌現了她的諾言。
據說,人世間之愛有兩種:一種是看得見摸得著的;另一種是看不見摸不著的。母親的愛二者相容。
那時的家境確實讓人心酸。父親積勞成疾,病魔長年纏身,不能經常參加隊裡的生產勞動。光靠母親一個人出力,隊裡記工分時當然少得可憐,每一次分配得多少玉米也可想而知……
我現在才知道,父親年復一年,日復一日地在那塊自留地裡穿梭,是有他自己想法的。
那年初夏的一天,是我人生最昏暗的日子——父親不幸病逝。
父親臨終時,母親讓我炒熟兩三斤玉米,說如果你爸真的想走,那就讓他拿這玉米上路……聽了母親的話,我心頭一震,不禁潸然淚下。
我當時信以為真。我想,是不是父親活著的時候愛著玉米,走了也讓他帶上,盡如他心願。
那一夜,父親真的走了,悄然地離去,一句話也沒有留下……
那一刻,我沒齒難忘。
我知道今生無法再見父親,但可以再見那塊自留地,再見玉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