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具名的悲傷
如水的夜,柔柔的風,寂靜的夏夜無半點星辰,站在湖畔輕倚欄杆,看對面的萬家燈火,看公路上的燈火霓虹。有時多希望自己是生長在夜裡的精靈,在一份薄涼裡守著寂靜獨自哀傷。
【淺影】
越長大越孤單,不是自己失去了一份單純,而是自己改變不了社會,就要改變自己適應這個社會。在歲月裡學會成熟淡然,學會接受失去最初的美好,將那份純真留在時光裡回憶淺嘗,這是一種無奈與落寞,更是無法改變的成長規律。
坐在青青的草地上在街燈下黯然的仰望蒼穹,明明是沒有月光的黑夜,心莫名的想念那抹淡淡冰涼的月光。喜歡張晴的《白月光》,用細柔低沉的聲線淺吟低唱“白月光/心裡某個地方/那麼亮/卻那麼冰涼/每個人/都有一段悲傷/想隱藏/卻在生長……”心被這種悠遠的歌聲扯得生疼。習慣用一首歌祭奠逝去的青春,紀念曾經陪伴過自己的人。
一種情,不深,不淺,淡淡的就好。我說你就是我的白月光,皎潔中有著淡淡的哀傷。遇見時可以暢聊心中所想,可以在他面前飛揚起裙裾曼妙輕舞,在如這般微涼的夜。年少時毫無顧忌,心中不設防,只是覺得和喜歡的人在一起就是快樂的,不追問得到,不計較失去,任時光荏苒,任心情飛揚。經年之後,曾經無所不談的朋友在兩兩相望的眼神裡讀出了一種遺憾,每個人都有權利選擇自己的生活方式,在各自的小天地裡誰能承受生活的壓力,耐住自己的孤單獨善其身。如今,一個已是一個女人的丈夫,一個剛出世的孩子的父親,一個還是在世間遊走的少女。這樣的距離只能讓兩人漸行漸遠,有一種成長是註定要失去某些東西,有種感情只能放在心裡,隔河相望,默默祝福。
【遇見,別離】
越長大越害怕孤單,知道失去後的痛苦越發的懂得去珍惜,牢牢的抓住某些東西不放,越是在乎越想去靠近,卻忘了兩條直線相交後會越來越遠,最初的遇見註定將來的別離。喜歡鄭愁予的《錯誤》。
我打江南走過
那等在季節裡的容顏如蓮花的開落
東風不來,三月的柳絮不飛
你底心如小小寂寞的城
恰若青石的街道向晚
跫音不響,三月的春帷不揭
你底心是小小的窗扉緊掩
我達達的馬蹄是美麗的錯誤
我不是歸人,是個過客……
反反覆覆的在青燈下捧一本書香品味著清新淡雅的詩篇訴盡等待者的欣喜與落寞,剎那的美麗後這位臺灣詩人忘了用一箋素紙描摹一種銘心的憂傷。留著空白讓痴傻的人兒奮不顧身的跳進這個劇本演繹悲傷。
天真的以為只要自己執著,用一顆大度的心去包容、原諒、理解,讓對方得到絕對的自由就可以還自己一片安寧,卻忘了真正的自由是放開雙手,任他遨遊天際。越是靠近越遍體鱗傷,他早已桃花朵朵,我哪能企盼只做唯一。記得張愛玲說過,願歲月靜好,現世安穩。這是無數人為之著迷的溫暖語句,沒有傷痛,沒有哭泣。可她卻錯愛了一生,她用盡一生為胡蘭成彈奏殷殷紅豆,他憐她的文,她愛他的才,而張愛玲只不過是一個有著生花妙筆的女子,用多情的文在紙張裡書寫愛情。她鍾愛的胡蘭成擁有八段愛情,張愛玲只是其中的八分之一,在胡蘭成面前,張愛玲卑微到塵埃裡,也只能在黑夜開出花來。她卻說著因為相知,所以懂得,因為懂得,所以慈悲。最後在晚年一個人孤零零的死在冰冷的屋子,在歲月裡沒有靜好,在現世裡沒有安穩,只留無邊落木蕭蕭下的淒涼。
我始終是一個高傲的女子,做不到如張愛玲這般飛蛾撲火,如若我的愛在你那裡得到的是滿不在乎,只是一種心疼,那麼我的呼吸也將是疼痛的,還不如優雅的轉身,將笑容留在臉上,將眼淚滴進心裡,告訴自己我的離開對你來說是一種損失,你失去的是一個愛你的人,而我失去的是一個不愛我的人。偷偷的躲在陰鬱的角落舔舐你留下的傷痛。
放手也是一種智慧,不是不愛,是不想讓這份愛成為一種傷害,誰都不是誰的誰,誰沒了誰人生照樣精彩。
【錯過,相遇】
《半生緣》裡一位美麗的女人說“我們錯過了,我們再相遇了,我們又錯過了,我們不會再相遇了,不管再過多少年,你都是你,我也還是我,只是我們再不是你和我”。
年少的輕狂忽略了一份純情,不安分的心漂泊流浪,尋尋覓覓,卻忘了也許一直尋覓的夢就在自己身邊不離不棄,不經意的放開牽著自己的手,經歷一番風雨才知道世間的疼痛。
愛一個人是要讓他幸福,如果無法擁有就讓他做一隻自由的青鳥,如果他還能飛回,那麼這個人註定是你的,搶不走,逃不掉。
劉亦菲在《一克拉的眼淚》裡唱到“如果世界是圓的,我們會再相遇”。很幸運有個人默默的守候,曾經的放逐只為尋覓更廣的天空,外面的世界再怎麼美,沒有你的加入它永遠缺少最明媚的顏色。
當自己懂得的時候是失而復得的喜悅,我不願再次錯過,因為知道,一旦錯過,我們再不是你和我,只是各安天涯,彼此繾綣成傷。
輕柔的晚風拂過臉頰,眼角有淚溼的痕跡,都說簡單的女人更容易得到幸福,我做不到一個裝作什麼都不懂的女人,那顆敏感柔軟的心總會被某些東西觸碰得生生的疼,一股早就蔓延全身,在這個寂寥的夜空下逆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