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過是痛痛的那時那刻
屋外的天,我已不知了顏色,一個人頹情的躺在chuang上,任由時間來驅趕著我。似乎是比之前的一年,或者更久的一年,我懂了生活,也懂了這世界,卻在天暗下來的時候,亦想有一個心理自由的空間,庇護起我這不食人間煙火卻瞭然的心思。
側過身,一手端著馬可奧勒留的《沉思錄》,想著這不變時間的哲思又要幾時騰起,渲染這不得人如何生死的世界呢?一手攜著雪小禪美美的淡淡的文字,沁入我物質名利薰染的脾肺。如果不是那日我整夜的拜讀思索,我想,難有今天我的爽然;如果不是多日我勤勤懇懇的讀得那不是凡間的字,我也不會在橫流物質的現世中游走的那麼坦然。
想到冬末的那段感情,我總以為自己深入到了愛的裡面,ke在我無法思忖的時刻,我只能服貼於生活留給我的一個岔口,以為那裡有光,有我生活的能量,有我的愛情。在時間這艘飄搖的船上,我也是一個想生的人,於是我迫著自己逆著自己的意願,挺過那沒頭沒日的寂寞,想彼岸就不遠了吧。但自己卻常常忽略了一個事實:我本就是一個感情的流浪者。沒有物質的依靠,沒有居所的流浪,我的心不知何往,卻自作多情的以為我有愛的資格。
當三十多個幾乎感同身受的故事從我的心裡劃過,我清醒的知道,過去的我錯了。過去,證明我愛過的就是我痛的那時那刻,就是她給我留下的青春裡那道悽美的傷疤。那麼多個難以忘懷的日子,我就像中了毒一樣,痴痴地,傻傻的靜候著她的靈魂。而今,再多的一面,也沒了當初她回眸剎那的驚為天人,沒了那寶藍色短裙下我的傾心。而今,我遠走他鄉,絕色傾城都已經氾濫,人群中誰能是超越的她?
繼而,我承認了,我所愛的是過去的她,面對的依舊是舊時光裡她的溫存。眼前的人已經和我一樣沒了當初,和我一樣蒼然老去,和我一樣斷送了歲月的根。可我,懷念。懷念那樣清水滴落的日子,那沒有世俗的愛情。有一天,我突然發現,我再也無法接受那麼多的後續的感情了,唯一的原因可能是過去的將永遠無法替代。青春的記憶清晰的立在這裡,我又怎麼忍心說放棄?
我不要世俗掉,我也不能世俗掉。如果,一個人一生為愛靜待一回,一生的愛鋪在心底一回,命足以,死有何惜?此刻,我心裡再也添不得什麼了,只是除了一份想求得靜候的心情,我已無力再愛。也許,朋友說的對,我沒有遇到命定的人。
風起了,我聽不到任何聲音,感覺不到風絲,只是外面狂舞的柳枝招搖著身體。廚房飄香的是洋芋的味道,我想這習慣已經於我不離不棄了。而感情中習慣的人亦不能夠輕易被替換掉。那深刻的,到了骨髓的,永遠的滯留起點滴的念想兒。這念想兒一起,便是千年萬年,不尋到人,是沒有歸期的。
我願做個別人眼中矯情的男子,不問世事,不聞煙火,用wen字記錄我的清幽。那些如金錢和名利的碎屑留給那些頑固於世俗的人去罷,這輩子他們的心氣都在了那裡,誰也攔不到。
不必嗤鼻誰的生活,自己的終究是自己選的,縱使有悔意,那願意走過的人還不是自己,又何必時時刻刻的自欺欺人般的糾結。
我只是想說,誰能闖到我的天空裡來,我終究想看看那人的模樣,是不是著有一條寶藍色的短裙,沒了其他修飾的素臉,飄在風中的長髮纏了年輪幾圈,亮眸頻閃。如果是你,我只願坐在你的後面,接過你手裡的紙筆,絮叨前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