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乾草的回憶散文美文
這裡說的乾草,是所謂的穀草,也就是穀子的秸稈。乾草,在北方曲周縣一帶的農村,十分的普遍。這裡的土地,除了生長楊柳榆等樹木外,還生長玉米、小麥、高粱、大豆、穀子等,乾草是穀子的母體,是穀穗賴以生存的主幹。
麥收過後,人們在播種夏玉米的同時,也到了播種穀子的時節,在收穫過的麥地上,剷掉麥茬,用樓播種下穀子的籽粒。因為穀粒很小,所以播種時要輕輕地搖動樓把,防止播下的穀粒過於稠密。“穀子頂破瓦”,不適宜播種太淺,應當適當的深播才好。播種後,若不下雨,再澆上一水,幾天後,穀子便拱出了尖尖的嫩芽。待穀子長到一拃多高,便開始為穀子間苗,薅去弱小的,留下粗壯的,以便穀子生長。
秋天,是莊稼收穫的季節,也是農家喜悅的季節,豐收的喜悅綻開在張張笑臉上。大地五彩斑斕,雪白的棉花,青綠的玉米、大豆,火紅的高粱,金燦燦的穀穗。。。。。。構成一幅大自然孕育的美麗的圖畫,炫人眼目,人們映著溫煦的秋陽和夕照晚霞,忙收割,忙運輸,奔波不遐,樂在其中。
每到這時節,人們便拿了磨的鋒利的鐮刀,來到穀子地裡,彎下腰去,一鐮刀下去,只聽“唰”的一聲,一大把的穀子便被齊根割掉。於是,人們的身後,留下了一抱又一抱粗壯的墨綠而泛黃的穀子。
割倒穀子後,就是剪穀穗。大人孩子齊上陣,都參與其中。人們拿了剪刀,帶了“花單***用來包棉花的布單子或塑料單子***”和小板凳兒,來到割倒的穀子前,一人一排或前後間隔地分開,開始剪穀穗。這時,躲在穀子底下的螞蚱,聽到響聲,紛紛出動,一個個“劈劈拍拍”地亂飛。頭上,是蔚藍的晴空,陽光剛夠暖和地照著,照的人心裡十分的愜意而溫暖。幾隻飛鳥,一射一射地從藍天飛過,飛向遙不可知的遠方。天空高遠,浩渺,萬里無垠。人們盡情地享受著勞動的樂趣,被大自然美妙的環境感染,心也像被融化了似得,感到那麼的輕鬆、舒暢和溫情。
剪掉的穀穗揹回家,晾晒後碾壓,就成了黃燦燦的小米,用來煮飯、熬湯,清香撲鼻,沁人心脾,且富有營養,更是坐月子婦女不可缺失的營養補給。而留下的谷幹,也就是穀草或叫乾草,則要晒乾後,一捆一捆地捆好,拉回家,放在閒置的屋內或不漏雨的地方,可以鋪炕,可以喂牲口,也可以餵羊等,當然也可以當柴燒。
在我的記憶裡,用乾草鋪炕,那是一種上好的美的享受。新割下的,晒得乾燥的乾草,帶著陽光的味道,鋪在生著炕火的燒的暖呼呼的土炕上,上面再放上席子和被子,冬天,人鑽進被窩裡,嗅著乾草的味道,溫馨,舒適,愜意,很容易入眠。或許,夜晚,還要做一個甜甜的美夢。的確,在有乾草伴隨的夜晚,人是極容易入夢的。記得,小時候,我和爺爺奶奶一起住,那時候,睡得是土炕,沒有鋪炕的海綿,也沒有電熱毯,鋪炕用的,全是乾草。夜晚,躺在鋪有乾草的土炕上,聽著爺爺奶奶講著神呀、鬼呀、人呀的故事,漸漸地,就進入了夢鄉。醒來後,背上書包上學去,還能從火爐臺上拿上兩塊兒烤的焦香的玉米餅子。。。。。。
乾草,也是上等的牲口飼料。在生產隊時,人們將儲存的乾草用鍘刀鍘碎了喂牲口,拌以玉米粒、黑豆等,牲口嚼的似乎很香甜,那“咯嘣嘎嘣”的聲音,恰似一首優美的奏鳴曲,至今,仍在我的耳畔和夢境徘徊,往返和迴響。
乾草,作為五穀***麥、稷、黍、菽、麻***的秸稈之一,自從被人類發現,究竟存在了多少年呢?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五穀養育了人類,供人類長久地生存,世世代代,繁衍不息。唯其有了五穀,才有了人間的繁華和熱鬧,才有了人們的精氣神,才有了人類賴以生存的創造和由此帶來的種種奇蹟。我感謝並喜歡五穀,也愛屋及烏,喜歡並鍾情於乾草!
作者|李光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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