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桃姐觀後感
經歷了《天水圍的夜與霧》的崩潰,《得閒炒飯》的虛浮,《桃姐》成了許鞍華急需的一顆定神丹。下面是有,歡迎參閱。
篇一:
老齡化嚴重,新移民熱潮,住房資源緊張,電影業萎靡,到處都是香港這座浮城所面臨的問題。許鞍華這位已過耳順之年的女導演依舊用鏡頭靜靜記錄下柴米油鹽方方面面,不動聲色地旁觀真實生活,正如影片英文名“A Simple Life”所預示的那樣,一切都很簡單。
導演刻意迴避了慣有的煽情模式,鏡頭冷靜到只有細細品讀方能體會個中滋味。手持攝影透過前景與邊框,排程渾然天成不著痕跡。我們的目光並不循著劇中人物的眼神望去,大量跳接淡化了內在衝突。桃姐剛來敬老院時,對這裡的衛生條件及衰朽氛圍產生了些許失落,通過與院友們的往來交談才漸漸打成一片,而後也開始眼神空洞地目送又一位老人離去。
有一場戲,鏡頭遠遠佇立在廁所門外,看著桃姐吃力地一扇扇門開啟又神色鄙夷地關上。不得已,她用嘴撕下一張面巾紙的一小半堵住鼻孔,好不容易上完了廁所站在洗手池前舒一口氣,卻在鏡中驚愕地看見一個老頭走了過去;又比如桃姐回家後的第一件事就是不由自主地摸一把傢俱上的灰塵,臉上寫著微微的不滿。整個過程都沒一句言語,卻把桃姐愛乾淨卻無能為力的特徵淋漓盡致地刻畫出來,令人產生深刻印象。
桃姐終生未嫁,侍奉了三代主人,與Roger***劉德華飾***情同母子。Roger也男大未娶,擔起孝義為其養老送終。Roger是主,但侍奉桃姐超越了本分,病時互相照料有點相依為命的意味;桃姐是僕,但情同親人不卑不亢,單純地說出觀眾離席燕窩難喝。這樣樸素真誠的主僕關係,在市場環境下已經難再見到了。許鞍華說這是監製講的真實人物與故事,自己家也曾經有過這樣的人,許是那一代人可以共鳴的回憶吧。
子欲養而親不待,總有還不清的情債,總有難兩全的遺憾。Roger盡全力在工作之餘擠出時間來陪桃姐走完最後的日子,陪她有一搭沒一搭沒正經地說笑話,接她離開吃不慣的供餐去外面的飯店吃飯,帶領即使不明就裡卻仍興奮異常的她參加自己的首映禮。當桃姐找出Roger還是嬰孩時用的東西時,Roger的眼神迷茫又憂傷——面對最熟悉又最陌生的物什,桃姐是他不可挽回要失去的美好記憶。
最後的最後,Roger還是沒能看她最後一眼。工作不得不走,他冷靜地告訴醫生到時處理後事。他知桃姐愛利索,便像兒子那般為她整理髮型和襪子,完成了提前到來的告別式。堅叔來了,手捧一束白花,徑直獻給這位支援他縱容至最後的人。 她沒什麼文化,不會社交禮儀,只知怎麼做牛舌好吃,去哪裡買菜便宜;她不過問你的事業,不懂鑑賞與品味,只會覺得你最棒,永遠為你驕傲和自豪;她絮絮叨叨,拒絕你破費,很容易滿足,待人寬容善良;她執拗倔強,頑固不改,你熟知她的缺點,最可愛也最真實。相伴多年的桃姐就這樣走了,像一陣溫暖卻不易覺察的風。Roger換回一身工人制服,面色平靜地走入香港寧謐的夜色裡。
每個人身邊都有一個桃姐。是的,她可能是你的母親,可能是一位年長的鄰居,可能是一個服侍過的老媽子,也可能是總在菜市場裡遇見的顫顫巍巍的老太。 好好呵護身邊的每一個桃姐!
篇二:
經歷了《天水圍的夜與霧》的崩潰,《得閒炒飯》的虛浮,《桃姐》成了許鞍華急需的一顆定神丹。很巧合,《桃姐》劇本和故事原型也是出自他人之手,片中的Roger本名李恩霖***Roger Lee***,他是電影製片人,掌管財務,接過很多大片***像《赤壁》等等***,跟許鞍華也算舊識。許鞍華自己這邊,她至今未婚,一心工作,沒能有更多時間陪伴母親。歲月無情,當彼此年齡漸趨老邁,她為桃姐的故事所感動,那是必然的。很多觀眾會感動,那也是因為他們無形中對位借入,在Roger和桃姐的關係中,看到了自己身上的情感缺憾。
事實上,在今天的香港,以桃姐為代表的傳統女僕早已喪失了存在基礎。現在一提僕人傭人,絕大多數會反應到數目眾多的菲傭,再不然是鬧得沸沸揚揚的新聞事件,又或者有導演早已嘗試改編社會新聞,消費菲傭題材。因此,桃姐的特別就在於她的身份,只侍一主,從一而終。幾十年如一日,一直陪在主人家身邊,看著少爺Roger都變老了。桃姐也擁有常人可以想象的美德,像盡職盡責,燒得一手好菜,此外也安守本分,不會問主人索取什麼。
在不同人眼裡,維繫《桃姐》人物關係的主僕情也會變得不同。有人覺得進入養老院後,經過探望相處,桃姐和Roger慢慢變得母子。也有人說,當他們以大帥哥和大美女相稱,算是拋下了身份差別,有點忘年交的意思。還有人說,無論怎麼個轉移轉換,《桃姐》的核心價值仍是主僕關係。也只有定義在主僕情的基礎上,《桃姐》的人物關係才有存在的可能,及至養老院的情節,Roger用行動做出改變。桃姐之所以為桃姐,那是養老院裡被人取笑名字,再有Roger的乾兒子救場,為她肯定正名。顯然,人不應有貴賤高低之別,人與人的感情更不應受影響。如果是Roger媽媽收藏了他成長過程的信物,那是有心難得,但也不至於太過特別。但是,一旦由一個女僕來完成這樣的事情,並且他們還有點相依為命的意思,這就是不同尋常了。同樣的,主人和僕人沒有契約,更沒有養老協議,這個時候,Roger主動承擔了贍養老人的義務,這些都是《桃姐》的特殊所在。再則,關注老人題材也延續了許鞍華的創作思路,老人院裡的眾人相,認命的認命,被棄的被棄,多少會讓人想起《天水圍的日與夜》裡的阿婆。
某種意義上,桃姐和《奪命金》裡的三腳豹是出自同一個傳統道德體系。他們秉承著過的價值觀,信奉傳統的忠義之道***正如杜琪峰和許鞍華被視為當代香港電影最後的良心***。桃姐生病後,她依然會明白,自己不是這個家的一份子,但即便如此,她還是覺得,對Roger似乎沒有盡完照顧的義務,不忘叮呤囑咐。反觀Roger,他本覺得跟桃姐生活習以為常,不存在什麼對錯虧欠,到了失桃姐,他方才明白,自己需要彌補很多東西,尤其是情感上的慰藉。或許,人與人的關係本就錯綜複雜的,更何況一旦離開對方,桃姐和Roger本就是孤身一人。他們的情感是以長年累月的時間來計算,是以一頓又一頓的家常飯菜為疊加,不需要什麼捨命相救或者排憂解難。
只是到了最後,Roger方才意識到,他最欠缺的是時間***尤其是桃姐臨終離別之際***。桃姐見證了他生命中大段大段的時光,然而,他只能在工作間隙,抽出幾天來陪伴於她。這份情感的起因是身份的不對等,最後也是以不對等作結。Roger努力做的,就是消除不對等,令自己無憾。《桃姐》帶給觀眾的,也是善待身邊人,尤其是老人。時光無多,不要留有遺憾。
篇三:
聽說《桃姐》是一部真人真事改編的電影故事,榮獲了第四十八屆金馬獎三大獎項,最佳導演、最佳男主角、最佳女主角。香港電影金像獎除了最佳男、女主角獎外,還獲得最佳劇本獎。
是一部好片,不會錯過我要看的。
電影中樸實的畫面,樸素的人物,沒有刻意煽情的眼淚,講述桃姐在羅生家做傭人幾十年,在她步入黃昏,走進老人院,走向末日之前的經過。桃姐是幸運的,羅生和他的家人知道感恩,知道對一個孤寡老人應盡的責任和義務,羅生在眾人面前叫桃姐為乾媽,挽著手陪桃姐看電影請吃飯,家人也給桃姐送燕窩等等細節,讓我看到了人性的閃光點。
在桃姐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看到現實中存在的諸多問題,老齡化的社會,丁克家庭,生老病死,親情淡漠,殘酷的現實如何去面對,不得不引起我對生命的思考,對社會機制的反思。
我常聽一些人說,我們老了就去養老院。養老院是老人們最終的歸宿嗎?
我曾親眼目睹養老院的生活。一位是我的後奶奶,爺爺過世了,奶奶自己要求進養老院,我們小輩看在曾經照顧我爺爺十幾年的情分上,每週輪換去看望她。四人一間居室,每人一個大櫃,其中一人才五十多歲,為了兒子結婚騰出房子,自己住進了養老院,可憐天下父母心啊,這些人每天的生活內容就是打牌打麻將看電視。後來奶奶患了老年痴呆,漸漸地不認識我們了,一次不知顧忌地吃完了一大串香蕉引發了又拉又吐,於是,我們接回家中,僱了保姆專職伺候奶奶,直到過世。養老院不是慈善機構,人欺負人的事情常有發生。
還有一位是遠親的姑姑,姑父過世後,一個人獨過。在生活無法自理的情況下被兒子送進了養老院。我去看她時,她語無倫次,目光呆痴,嘴裡反覆唸叨著她女兒的名字......沒有生活質量的活著,苟延喘息地活著,睹之傷感,年輕人是無法感受人近黃昏的悲涼境遇,尤其是看到養老院裡那些木然的,吃力挪動著的老人,老無所依這種悲情的畫面讓我聯想不已,世風日下,親情一文不值!人老了只是包袱而已,養老院難道就是暮日老人的寄放所嗎?!父母把兒女含辛茹苦當心肝寶貝地撫養大,就該如此下場嗎?親情責任、感恩奉獻,平等尊嚴何在呢?或許家家都有一本難唸的經,有著壓抑和無奈,有著這樣或那樣無法調和的問題。
幾年前,朋友的父母賣了小洋樓得了一大筆錢,這老兩口的子女都在國外,他們不想打擾兒女的生活,住進了高階養老院,每月6000元生活費,有營養師和保健醫生。靠房款的錢可以吃住好多年了,如果花完之後,將由子女支付。這種情況只是少數而已。
我記住了《桃姐》影片中的一段話:“天下萬物都有定時,哭有時,笑有時,生有時,死有時。人生最甜蜜的歡樂,都是憂傷的果實;人生最純美的東西,都是從苦難中得來的。我們要親身經歷艱難,然後才懂得如何去安慰別人。”看完這部電影,我想說,每個人的晚年歸宿何在?在末日之前誰會溫暖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