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學校的經典故事
1
前塘中學分快慢班。快班只有一個,慢班三個,慢班也有好中差,本來,我是想進到這個中學的快班就讀,可父親送不起大禮,於是就進了慢班,而且是三個慢班中最差的那個慢班。
我的學習一下子象墜入深谷一般。一種優越感突然就從一個幼稚的心中退去,看來那顆飛落的滾石抵達谷底,只是時間的問題。
在那樣的慢班,我的成績自然排名第一,門門第一,我幾乎不需要認真地聽課,其實也沒法認真聽課,課堂的秩序太差。
上課的時候,會有石子飛向老師的眼鏡片,那鏡子裂為兩半,老師象獅子一樣的大吼,但終於找不到對手。
一個年輕的女老師來教生物,那些接近於奇幻符號的染色體一定要用“A”“B”“a”“b”表示。善良的女老師用甜潤得讓人神迷的聲音說著………大A……大B…小a……小b…
男生頓時心悟,一個男生高聲模仿……大A……大B……小a…小b…“B”的發音特別的響亮。女教師頓時陷入無法應對的尷尬之中。
女教師怎能對付得了那些強悍無理的傢伙,可她的課一定要講下去,而無論是課本還是厚厚的備課筆記,都寫滿了大A大B和小a小b,顯然,將那些象人的器官一樣的符號抹去,這個課便沒法上下去。不知道這個問題在別的課堂是如何解決的,可憐的女老師,上一堂課就哭一回,校長不得不來我們班干預,聲言誰敢再搗亂就開除,而那些學生其實有著相當的背景,因為這兒除了兩個礦區,兩個幾千人的國營大廠,還有軍人療養院,校長憤怒了幾回也改變不了班上的風氣,於是,那些壞學生的氣焰更盛。
一次上語文課時,我同桌的皇甫石兩手伸在抽屜里正在寫一首詩,校長正來巡查,站在他的背後等著他把詩寫完,然後奪在手裡,又讓他站在黑板前把詩讀給我們聽。
“天上下雨地下流,小兩口吵嘴不記仇,白天吃的一鍋飯,晚上睡個大枕頭。”眾人一聽,轟堂大笑。
校長也看到我的課堂筆記,立刻說,你們班不都是調皮生,你看看,這筆記…
自那以後,我也成為眾人攻擊的物件,那飛揚的小石子有時也徑直飛向我的後腦勺…
2
其實影響我讀書的還不僅僅是混亂的課堂。
我和父親住在礦區的一幢單身宿舍樓裡,我們住二樓,一下班大家都在小煤爐上做飯,寬敞的走廊裡就傳來陣陣肉香。
每個星期三有一場電影,電影的熒幕就在我住的房間的那一面牆上,那面牆被刷成粉白,每到星期三,大家早早將椅凳佔據有利位置,晚上一個放映機對著那堵白牆,幾百雙眼睛聚焦到一起。
父親說你不能看電影,你應該留在屋裡做作業。
電影開映,喇叭轟鳴,我的心早已飛向熒幕,根本不可能有一絲兒做作業的心情,那是一種酷刑般的折磨。
而更大的折磨接踵而至。
週末,父親回家,為了不影響我的學習,將我一人留下。
比鄰而居的是和我父親一樣年齡的郭傳義,他是個工程師,他有一個女兒,叫郭麗。
週末,老郭回南京,也將他的女兒留下來。
他的女兒已經工作,在礦裡做電工,長的十分苗條,風姿綽約,我們常常在走廊裡相遇,我們會面從來不講一句話,那時我才十七歲,十分地靦腆,看到女孩,很想多看一眼,卻不好意思。
郭麗在週末不願回南京,是因為她談了一個男朋友,那個男朋友叫蔣志剛,是個汽車司機。
每到週末,我的那層樓整個洋溢著酒味,大笑聲,好多人聚在一起喝酒,談論,鬧騰起來也象放一場電影。
等他們酒足飯飽,就把錄音機開啟,聲音開到最響,在屋子裡蹦起迪斯科。
出於好奇,我在窗前探頭,頓時嚇得我忙把頭縮回來。
門打開了,一個醉熏熏的男人把我一把拽進去。
“小几把,毛還沒長全呢,就曉得看,看什麼?你看啊,讓你看,看個夠。”
我忙用手捂住眼睛,因為他們全部脫光了衣服,在跳裸體舞。依稀看到好幾個女人,赤條條的,伴著音樂的節奏,舞動著身子。
我得承認,只是一瞬間,我看見了全部,看已了美女人的七竅,我的七竅頓開。
我用手緊緊地捂住了眼睛。
我的樣子引來眾女子的笑聲。
“隔壁老王家的兒子。”
“小***,不許和你的爹胡說,讓你再看一眼,要在外亂說,就揍死你。”
從此之後,當我與郭麗擦肩而過,我的呼吸困難,這個女人已經給我萬般的想像,由朦朧而清晰,我的記憶迅速將一切還原成一個潔白窈窕的肉體,一個舞動的身子,一個叫做女人的原形。
而郭麗也面有羞色,扭著身子過去。
有時,我不得不回過頭來,正好與她回頭的目光相遇,我連忙將頭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