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戀情人的故事

  愛一個人,眼裡只有他,心裡裝得滿滿的都是他,怎會為別人動心?什麼距離、寂寞、誘惑、無奈、一時衝動……花花世界,愛得不夠,才會諸多借口。關於你還記得嗎?下面是小編為大家準備的,希望大家喜歡!

  篇一

  女友倩倩被單位派去南方一座大城市學習半年,走後一個月,我便思念難忍,正逢週末,就給她打電話,要去那兒看看她。倩倩一聽就笑了:“這麼遠的路程,就兩天時間,忍一忍吧,親愛的,就當我去了外太空!”“可你沒去外太空呀,再說兩天不夠,我還可以請假嘛。”一聽請假,倩倩的口氣就變了:“看你那點出息,男子漢當以事業為重,再這麼兒女情長的我可真不理你了!”

  又過了兩個月,我去南方出差,可以繞道到她那兒。於是又打電話過去,誰知倩倩竟口氣堅決地拒絕我:“不行不行,你千萬別來!”“為什麼?”“我……我學習太緊張,你一來會影響我的。”一聽這話我心裡就來氣,不就是一個短訓班嘛,高考衝刺也不至於這樣呀。我冷冷一笑:“好,大學者,請你把心放到肚子裡,我不會去打擾你的,你就專心做你的學問吧!”說完,不等她說什麼,便狠狠地掛了電話。

  我覺得倩倩一定有當“陳世美”的嫌疑,我又氣憤又倔強地堅持不再理她,盼望著她能有一個電話過來,向我說明情況,賠理道歉,可她偏偏沒有一個電話打過來,直到她學習結束的日期到了,我也沒收到她一點音訊,看來不幸果然讓我猜到了,什麼花前月下的海枯石爛,到頭來我竟做了可憐巴巴的“秦香蓮”!

  正當我對倩倩心灰意懶的時候,突然接到她打來的電話,要我晚8點去省城機場接她。我壓著心中的喜悅,故意賭氣地說:“省城離咱這兒不過50多公里,來來往往的車有的是,你坐車來吧。”“不嘛,人家就讓你來接嘛!到時,我還會給你一個意外驚喜。”我故意表現出一副不情願的樣子勉強答應了。放下電話,連蹦帶跳地收拾自己,並把那輛寶貝私家車刷洗一新,見已傍晚時分,哼著小調開車出了家門。

  車子剛開出城區,只見路邊站一位靚妞使勁朝我揮手。我在她面前停下車,還沒說什麼,靚妞就嬌滴滴地哀求上了:“大哥,天這麼晚了,麻煩你捎我一程好嗎?”“去哪?”“去省城。”我略一猶豫,隨即就放下心來,人家一個漂亮姑娘都不怕,我擔哪門子心啊!於是點頭答應了。

  姑娘上車後,我的心裡就像有個小兔子蹦來跳去。有這樣的女孩在身邊,柳下惠也未必心靜如水。我偷偷瞥了她一眼,只見她戴一副小巧的眼鏡,斯斯文文的,既漂亮又文靜,而且,冷不丁那麼一瞧,和倩倩長得還有點像,當然,人家可比倩倩年輕漂亮多了。姑娘倒也大方,大概怕我寂寞,天南地北地和我聊了起來,她真是善解人意,說的每句話都那麼中聽得體,時間不長,我就有了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大哥,你年輕輕的這麼有成就,人長得又帥氣,嫂子真讓人羨慕死了!”我聽著她這麼由衷地對我誇讚,心裡樂開了花:“還嫂子呢,連物件還沒相上呢。”我得意忘形地向她撒了一個小謊。

  她驚訝地盯了我一眼,嘆了口氣,說:“你是挑花了眼吧?”“什麼挑花了眼,就那小破城市,說出來姑娘可別見怪,就沒一個像你這樣高雅靚麗的女孩,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呀,就我們那破地……”投桃報李,我也忍不住誇起她來。

  本來一小時的路程,讓我足足走了兩個多小時,到省城時,姑娘說:“多謝大哥捎我,去家裡坐坐吧。”看到姑娘含情脈脈的眼睛,我突然想起了倩倩,忙說:“對不起了,我還要去接一個同事。”“女同事吧?”“有哪個女同事需要我接?是我們領導,男的。”我邊說心裡邊樂,末了,我對她說:“我們剛接觸,你可能對我不瞭解,時間長了你就會發現,我是個厚道人!”我急於表白自己。“是真的嗎?”姑娘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臨下車時,她順手寫了個手機號碼遞給我,不好意思地笑著說:“我叫小茜,咱們以後常聯絡好嗎?”“常聯絡常聯絡!”我有些受寵若驚,忙把自己的姓名和手機號告訴了她。

  望著姑娘遠去的背影,我深為自己的精彩表現而得意。一想起倩倩電話裡那拒人千里的口氣,我就有些來氣:高傲個啥,咱也是個招蝶引鳳的帥哥!

  來到機場,正是倩倩約定的時間,找遍了角角落落,哪有她的身影,到問詢處一打聽,倩倩乘的那架班機已是三小時前到達了。

  我的火氣立時就躥了上來:吹就吹吧,何必這樣耍人!我突然想起小茜,忍不住給她打了手機。怪了,連打幾次,都提示我撥的是空號。難道她……正當我疑惑間,手機鈴響了,是倩倩的號碼,我沒好氣地大聲質問:“你搞什麼搞,不成就明說嗎,何必這樣!還意外驚喜,耍誰呢?!”倩倩平靜地說:“我在學習期間到醫院把自己的容貌整了整,並配了一副適合自己的眼鏡,想給你一個意外驚喜,沒想到你竟讓我有了意外驚喜。”我的心一驚,忙問:“那剛才?”倩倩冷冷一笑:“相處這麼久了,真沒看出來,你竟然這麼厚道!”

  篇二

  我不喜歡瑪尼,真的。因此,每次喊她,我故意喊:“螞蟻,螞蟻。”她聽了,很快活地答應,臉上,是一片陽光般的歡笑。

  同學們都笑起來,前仰後合。

  她笑得更快活了,傻傻的。

  她的眼睛很亮,十四五歲了,卻不沾染一點世俗的灰塵,臉兒黑黑的,帶著兩片特有的高原紅,和我們這座小城的人相比截然不同。

  是的,她來自遙遠的西藏,到這兒來讀書。

  和我們相比,她什麼也不懂,很傻,很笨,不會吃麥當勞,不會吃肯德基,甚至不會吹泡泡糖,唯一的長處,是會唱歌。高興了,扯開嗓門,唱道:“天地什麼時候開創?高原什麼時候有了牛羊?愛情的哈達為什麼隨風飄揚?——”

  對了,她還懂得一點,戀愛。

  我能感覺到,她愛上了我,沒事時,總是“梅加梅加”地叫,叫得全班都知道了,既而全校園都知道了,以至於有些同學見了我,也捏著嗓子喊:“梅加,我——愛你。”

  我正在競選學生會主席,如果學校知道這事,我的學生會主席,是一定會讓她給“梅加”掉的。

  所以,對她,我唯一的辦法,就是竭力疏遠。

  張鴻這小子耳朵很尖,老鼠一樣,不知他從哪兒打聽到,瑪尼來時,老班問她想坐哪兒。正好,老班在改作業,改到我的,她眼睛一亮,手指一點,道:“我就跟他坐,梅加,好可愛的名字。”

  我的心中,更加對瑪尼不高興起來,原來,這個高原來的女孩子是有備而來,一定是先打聽好了的,衝著本帥哥來的。

  對一心不放在學習上,卻早早陷入戀愛中的瑪尼,我有一點不屑。

  但是,瑪尼一點也看不出來,仍然一天到晚地喊:“梅加梅加!”好像只知道世界上有一個梅加似的。我不想答應她,做出皺眉冥思苦想狀,她見了,說:“梅加,你皺眉的樣子太酷了。”

  張鴻在旁邊聽了,忙介面道:“是啊,簡直迷死人了。”學著她的腔調,然後很壞很壞地笑了,她也缺心少肺地笑了。

  氣得我臉紅紅的,無話可說。

  她一點兒也沒感覺出來,說:“梅加,我一定要送你一條哈達,你圍上,臉紅紅的,一定很帥氣。”

  我回過頭,張鴻吐吐舌頭,做個鬼臉微笑。

  我再也受不了了,冷下臉,對著瑪尼喊:

  “別整天梅加梅加地喊,好不好啊?”她愣住了,許久,疑惑道:“名字就是讓人喊的啊,經常讓別人喊,才幸福啊。”

  看樣子,這女孩從高原來,孤獨壞了,才有這麼個奇怪的奢望。我無奈,只有求她:“你每天少喊兩句梅加行嗎?”她亮亮的眼睛望著我,傻傻地問:“為什麼啊?”

  瑪尼雖然一般漢話會說,但遇見成語,就大眼瞪小眼了。一次,她看到一個成語“一見鍾情”,問我漢語中這個成語是什麼意思。為了讓她出醜,我故意說,那是說兩人友情很深。她很感激地笑笑。

  那一次作文佈置好,她就將那個成語隨手用上了。

  下午,我被老班叫去。老班坐在椅子上,拿著作文字,語重心長地說:“學生在校,應好好學習。一個個還是孩子啊,千萬不敢早早分心,浪費大好青春。”

  我摸不著頭腦,傻呆呆地望著老班。老班見了,以為我裝糊塗,生氣了,單刀直入,道:“這次,你競選學生會主席,很有希望,為什麼戀愛呢?”

  我慌了神,忙問:“我和誰戀愛?別信啊,那些同學是造謠。”

  老班開啟一本作文,瑪尼寫的,指著讓我看,上面有一句話:“我和梅加一見鍾情。”我見了,手足無措,只有鼻尖冒汗。

  老班很不滿,眼光從眼鏡上邊射過來,望著我。

  那天下午,瑪尼到了座位,手伸進抽屜,拿出一個紙包,愣了一下。她不知道是什麼,慢慢開啟,突然一聲驚叫,扔在地上。裡面,是條死蚯蚓。

  大家都跑過來,見了,紛紛猜測,這是哪個缺德鬼啊,這樣做。

  我也跟著喊,這是誰這麼缺德啊?心裡,卻暗暗發笑。

  下午,我特意上了一會兒網,給“我愛梅加”留了一段恫嚇的話:把心放乾淨點,再愛梅加,我會給你送一條毒蛇。然後,還做了個恐嚇的嘴臉。

  我的恫嚇,果然取得了效果,瑪尼不再張口梅加閉口梅加了。但是,明顯地,她明亮的眼睛裡,陽光退去,漾滿了孤獨,還有憂傷。

  我們學校有一座樓,建了十層,上面都是圖書室、閱覽室什麼的。瑪尼站在第十層樓頂,望著遠方,風兒吹著她的頭髮,夕陽把她照得紅紅的,成為一幀剪影。

  我忙給保衛處打了電話,然後,和張鴻急急忙忙向樓上跑去。校園裡,響起了叫喊聲、勸阻聲,不一會兒,有警車嗚嗚地叫著飛進校園。

  我氣喘吁吁,奔上十樓樓頂。

  她看見我,扭過頭,臉上有淚,很晶瑩,如露珠一般。

  不過,面對操場下面人群擁集、警車賓士的情景,以及我和張鴻氣喘吁吁的樣子,她感到大惑不解,睜大了眼睛問:

  “下面是怎麼啦?發生了什麼事?”

  我鬆了口氣說:“瑪尼,你想開點,我們還小,應該讀書。”

  她連連點頭,很懂事的樣子。

  我又告訴她,我之所以不愛她,是我們都還小,不應該陷入戀愛中,從而荒廢學業,耽擱青春。

  她傻了眼,呆了呆,突然,嘎嘎地笑起來,笑得我莫名其妙。

  瑪尼因為上樓房,受到了學校批評。那天,她很難受,不理解地問我:“為什麼不許上那座樓頂呢?”

  對於從雪山上來的瑪尼,我沒法講清城裡人的想法,我說:“你上去,也看不見老家啊。”

  她說,能看見,站在那兒,她能聽到梅加的叫聲,能看見格桑花兒開滿山坡,能看到爺爺奶奶的微笑。她說得很認真很認真,那純真的樣子,像初來時一樣,乾淨如一片陽光。

  面對這樣潔淨的微笑,有時,我感覺到,和瑪尼相比,十五六歲的我們過於成熟了,心裡洇入了太多太多的雜質。只有瑪尼,心裡乾淨得如一朵雪花。

  幾天後,我生病請了假,再回來時,身邊座位空了。

  瑪尼走了。

  瑪尼走時,給我留了一張紙條:我要回家,看爺爺奶奶,看梅加和格桑花。你什麼時候有空來了,我會帶著梅加,陪你看格桑花。

  我的淚珠滑了下來。張鴻在旁邊,眼圈也紅了。

  格桑花,聽瑪尼說,是一種單瓣的,很美很潔淨的花兒。

  我很想問瑪尼,它的潔淨勝過你的眼睛嗎?可是,我還沒來得及問呢。

  我的眼前,又出現一個女孩,在藍天白雲下唱著歌;她的身邊,是一隻少一條腿的叫做梅加的狗;腳下的草地上,盛開著一種冰花一樣潔淨的花兒——格桑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