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描述童年的散文隨筆

  童年就像河裡的一束束浪花,有水平如鏡的平靜,有微微泛起的漣漪,也有洶湧澎湃的波濤。下面是小編為你帶來的,希望對你有所啟發。

  篇一:你的一切都與童年有關

  作者:米粒

  我是個性情溫和的老好人,小時候父母工作忙,經常把我寄養在鄰居家。那是一對慈祥善良的老夫妻,她們的孫女小悠姐姐和我是一個學校,所以爺爺總是一手拉著姐姐一手拉著我,把我先接回他們家吃飯。記憶裡那段經歷全是溫馨,小屋裡總是迴盪著小姐倆的歡聲笑語,奶奶包的韭菜餃子特別香,爺爺的手又大又暖。

  直到很多年以後,我在大街上遇到了一位老鄰居,她一下子認出了我,熱心的拉著我寒暄。最後她顫抖的摸著我的臉心疼的說:“我可憐的孩子,那時候,你真苦。”

  這句話就像是開啟記憶大門的金鑰暗語。“轟”的一聲,我被人推進了一條狹仄幽長滿是飛塵的密道,我遲疑的進去,越走越黑,越走越害怕。突然我聽見深處傳來小孩淒厲的哭喊和求救,她顫抖驚恐的聲音一直在耳邊縈繞。我焦急的四下尋找,終於看到了小小的我蜷縮在走廊的一角,被人高馬大的小悠姐姐用力的踢打撕咬。那個我只知道哭只知道求饒,可我越哭她就越興奮,打得越起勁。

  我呆呆的愣在那裡,腦子裡一片空白。原來我的童年是這樣的,而我自己竟然全然忘記。

  後來我搬了家,轉了學,可我依然被欺負。孩子是最敏感聰慧的,他們總能從茫茫人海中追蹤到我眼裡閃過的卑微和怯懦,他們看透了我對強權的恐懼有多刻骨銘心。我就像被貼了標籤一樣始終遊走在人群的邊緣。

  長大以後,成人的世界裡少有赤裸直接的碾軋,我們微笑友好,互不干涉。可我還是在一種慣性下擔驚受怕,總是無條件的滿足所有人的要求,害怕看到別人的不滿和失望,到後來就變成了大家眼裡最不起眼最不在意的便利貼女孩。

  我從來不知道我變成這樣的原因,我以為是天生軟弱,是命中註定。直到這位鄰居的出現,才讓我想起了我潛意識裡一直故意遺忘的那些黑暗歲月。我不知道我是如何做到的,把所有痛苦和難堪整理打包,丟到記憶最深的黑洞裡,然後若無其事的繼續生活。

  和我有著相同經歷的還有作家柏邦妮,記得《奇葩說》有一期辯論小朋友被欺負是打回去還是告老師,其中邦妮講了自己的一段經歷,她含著眼淚說到自己也曾經選擇性的遺忘了在體育課上被男同學欺負的片段,從此之後她驚訝的發現,自己做任何體育鍛煉,都會感到恥辱和羞愧。

  我查了很多資料,醫學上稱對於一些極度痛苦的回憶,如果每次想起都會給精神和肉體帶來折磨,大腦和機體就會對此做出干擾,以免再次產生相同的感受,心理學稱這種現象叫選擇性失憶。

  我終於明白長時間以來,我那麼卑微的討好每個人的原因,因為我怕再被欺負,我怕噩夢重演,童年的記憶雖然被我刻意的忽略,但那個屈辱的陰影一直如影隨形片刻不離。

  我相信有不少人也和我一樣,我們不知道自己性格里的某些偏執源於哪裡,在成人的世界裡我們常能看到許多身體完整性格殘缺的人,因為他們把碎片留在了自己的童年。

  我們見過一些無法控制自己情緒的暴戾者,因為他們的童年就是在父母無休止的打鬥中度過的,所以他們也會認為辱罵和毆打是正常有效的溝通方式;

  我們也見過一些離譜的完美主義者,原來他們從小便不在父母身邊,自認為只有不斷努力不斷進步,才能重新得到父母的關注與疼愛。

  還有那些不善言辭的沉默者,常常是親屬代養或寄人籬下,他們生怕別人不開心,不敢表露自己真實的意願和主張。

  還有極度缺失安全感的人、過於焦慮自卑的人、刻薄自私貪婪的人

  ……

  所有不完美的性格都帶著深深的童年烙印。我們總是不自覺的將兒時的行為模式帶入成年,並在長大成人後一意孤行的反覆重演。

  可惜的是,我和邦妮都錯過了解決問題最佳的時機。我們沒有選擇和親人朋友傾訴,緩解壓力尋求幫助,也沒有及時換個環境轉移情緒。我們繼續在痛苦中踽踽獨行,熬到大腦和機體忍不住出手,為我們抹去了所有難堪的記憶。

  如果此刻,這篇文章也讓你想到了自己不幸的童年,請讓我們都努力釋然。有多少人的童年是完美無暇的呢?這裡並不是讓你把自己所有的缺點都歸結到原生家庭的影響,而是希望遇到問題,不要像我一樣掩蓋和逃避,更不要被回憶壓倒,被過去拖累。正視傷痛,才能醫治傷痛。

  無論此刻我們多麼步履蹣跚,請一定向光明走去。因為,每個人的命運都在自己的腳下。人生並不僅僅取決於你遇到什麼人,更重要的是你想要成為什麼樣的人。

  篇二:長在童年裡的那棵棗樹

  盛夏初秋的季節,正是棗子成熟的季節,超市裡也開始有新鮮棗子在出售了,橢圓形纖細的個頭,青綠色中帶著斑斑點點的紅色,嚐起來甜甜的,是我喜歡的口感,只是相比於童年時吃的棗子,這樣的棗便相形見絀。

  童年時,家門前長了一棵大棗樹,雖然算不上參天大樹,但是粗壯的枝幹,立在那裡風雨不動安如山,長長的枝幹比家裡的樓房還高出了許多。

  春天,棗樹開滿了小傘狀的黃色花朵,飄滿了淡淡的花香。

  夏天,棗樹結果了,青色的小果子在陽光和暴雨中一天天積蓄著營養,長著個子。

  秋天,是棗樹成熟的季節。

  冬天,寒風凜冽,樹葉飄飛,光禿禿的枝椏沒有一點生氣。

  春夏秋冬,來來去去,我們就在這樹下嬉戲打鬧,慢慢的成長著。

  棗子成長的過程是漫長難熬的,從盼著開花到盼著長出綠果子再到盼望著成熟,內心充滿著滿滿的期待。

  果樹太高了,我們根本夠不著,最開始還能舉著竹竿敲下來一些,往上一點的便可望不可即只能每天站在樹下眼巴巴的望著, 每天都會很自覺的跑樹下望上幾回,看有沒有掉下來的。最喜歡暴風雨來臨,因為掉下的棗子最多了。

  甜甜的棗子不僅我們小孩饞,麻雀、啄木鳥也每天圍著轉個不停,而且淨挑最甜的吃,我們真是又急又氣,站在樹下大聲呵斥著趕鳥兒。

  棗子收穫的時候一般選在爺爺生日的前夕,以宴賓客。那時候爺爺身強力壯,利索的爬上高高的棗樹,我們小孩幾個提著桶、臉盆在樹下嚴正以待的準備著,爺爺揮動著竹竿猛的一敲樹枝,哐啷一聲棗子像暴雨一般齊刷刷墜地,我們爭先恐後的撿起來,生怕落後於他人,完全不顧棗子打在背上胳膊上的疼痛。

  我家的棗子個大、皮薄、核小、肉厚,吃起來又脆又甜,怎麼都不會膩。印象中有一年棗子大豐收,足足撿了滿滿兩大籮筐,不僅我們小孩吃了飽,鄰居們也都嚐了鮮。

  後來,隨著我們慢慢的長大,棗樹也年事已高,無力再為我們提供豐盛的果實了,慢慢的不再結果了,再後來由於家裡要建房子,便把樹給砍了,空空的平地上沒了綠色,也慢慢的沒了我們小孩嬉戲的蹤影,慢慢的我們的童年也跟著逝去了。

  後來,每年的秋冬天,我買過很多棗子,卻再也沒有吃上童年時那麼甜的棗。

  篇三:失憶童年

  少兒幾多愁,石子桐落歌,雀兒黃鸝走,風箏上高樓。

  春移春去春復春,花紅草碧幾度秋。春天的時候最容易勾起童年的舊事來,每到此時,融融的氣息融化了久違的想念,盡日裡思緒飄搖,藏不住一片溫柔。想念一段時光就像喝一杯溫開水,暖的人心說不出的舒服。一花一世界,一笑一年輪。長大的世界多了精彩紛呈,少了樂趣童真。無意無病呻吟,只說說我的念想吧。

  少兒的時代充盈著泥土的韻香,幾個玩伴,一抔黃泥,就是幾日的歡欣,永恆的記憶。舉手投足的瞬間,幾個小小的腦袋,幾雙沾滿泥巴的小手,額上的汗閃著興奮的激動,稚嫩的脣吼出透心的暢快。贏的興高采烈,輸的也手舞足蹈,一片鬧騰。一局連一局,不知疲倦。惹來金色的日光,映著幾張興奮又稚氣的笑臉,笑盈盈的依著山落下。

  小小少年的時代,從不知寂寞的味道。整個綠色的春天裡,幾雙白白的小腳丫和著和著黑色的泥土,踩過一片又一片綠的而綿軟的油草田地、一級又一級,爬過一片又一片長著嫩綠欲滴的青草坡地。小小的少年,綠的的小腳丫,與大地的膚色一致了,手上依舊倒提著已有破洞的小鞋子。從不怕大地的胸膛是否將小手染上濃黑,黑色的指甲是樂趣的見證呢。玩到興致處,來一聲叫喊,幾曲高低不平的童歌此起彼伏,不成曲調卻朝氣蓬勃,和著花香草香,伴著鳥鳴雀飛,撲楞楞的翅膀聲成了配樂,在青翠的田野上放歌,小小的我們唱著第一首自己的歌。大地成了舞臺,那紅花綠山是舞臺的景了。把手攏在嘴邊放歌的我們,凝成了一道動景。

  年少的我們,小小少年的眼湛清湛清的。葫蘆似的後山上的那道清河,似乎把靈性注入了眼睛來了,顧盼處,一片清透。無邪的眼看得見歡樂的真諦。多年以後拾起童年,那些被我們的成長所捨棄的、遠離的,卻又尋找不回的是那雙清涼的眼。那雙看不見功利的眼,含著一泓清水,不會判斷鑽石與玻璃珠哪個更值錢的眼。小小的少年,潔白的鴿子飛過藍天,留下一道淡抹的印記;小小的少年,眼中的春天花香鳥語,兩岸的樹,兩岸的蘆葦,堤上的花,攜來天際的純淨。一雙雙眼是一處處沃土,種下一粒種子,成就一花一世界;種下童年,便擁有一世的富足。當我們成長,我們轉身不看這單純的世界,任由沃土長滿了雜樹生花。生活的陽光,照下了如刀的光,刻下了孤獨。

  當我們童年總愛熱衷於遊戲,當遊戲結束,拍拍小手,又是燦爛的微笑,灑滿一路笑語。手牽手,並肩走,向前回家。笑從兩旁生,依舊清澈,輸贏成敗不會凝成冬日的冰霜。這是我們熟悉的過去,多情卻樂趣縈身的童年。童年的我們不懂得用笑臉給冷刀做掩飾,不會擁抱轉身後施以冷眼,不會暗自慶幸別人的失敗,不會樂於自己躲在暗處的成功。當我們行走在綠色無邊的境界中,再也不似從前那般,一襲單純的衣裳。回味著從前,卻忘了欣賞沿途的景緻,忘了呼吸屬於大地的氣息,忘了赤足行走並滿心歡喜。我們在行走的時光中,行而走,走又行,季節慢慢輪迴,童年慢慢退了綠色,直至枯成滿園的荒草。當過我們年幼時,躺在稻草堆上數天上的星星的時候,我們從未預料到將來的我們的景象,鄭重又理所當然地許下承諾,共相約長大後我們還願意赤腳跑過一塊又一塊綠而綿軟的山坡,牽著手伴夕陽回家。

  一些影像,似遠還近,點點染染。重繪起的童年已是夢境一般遙遠。我們曾擁有過童年的曼妙清澈,又從童年往現在、往未來彳亍前行。泥巴落地的爆破聲、踩過田野昂揚的小小男子漢,夕陽中牽手的歸影,一如自然遺落在天際的煙霞,織就一朵朵玫瑰的淡雅,一叢叢紫色映山紅的素顏,讓人採摘不著,又願永恆紀念。描摹一些過往,緬懷擁有過的情節,攜一塊兒時的小石子,融入山的深沉,印在胸前。簡單的,平淡的,直至歲月泛出金光,我們仍握住過往。

  愛童年,抑或是愛上童年本身,如此不願舍,如此不能捨。不能重拾童年的我們,在寂靜的夜裡。憂傷的無以言說,寂寞的如天邊的狼牙月。小小的童年睡在雨聲裡,細數螢火蟲飛過的綠的流星,抓一把願望,拋向無邊的落幕,網住夢的香甜。小小的童年,鼾聲綿綿,清晰似可聞,縈聲耳旁,揮之不去。似水年華,在歲月的吹吹打打中,一去不回頭了。塵封的記憶,回首的美麗,在永不迴流的歲月長河中,取一瓢曾經,牽起童年的手,繼續前行。

  等到寂寞時坐在泛黃的燈下,我們慢慢徜徉到曾經,惹大地染綠記憶中小小的腳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