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安意如的散文

  我喜歡安意如的文字,感覺像欣賞平滑柔軟的綢緞上的蘇繡,針針智慧,線線機巧。今天我們來看一下安意如散文總彙。

  安意如散文:安意如大海

  偶爾還是會有莫名其妙的情感,爬上心梢,像是被小蟲子咬了一口。哎,這種敏感的心理狀態,什麼時候才可以作個了結。我曾看到一句話,而今想起來。也不失為一種完美的境地:安意如大海。

  初想這句話,覺得是視覺和感覺上的矛盾。安意是一種平平淡淡,而大海呢,該是波濤洶湧的壯闊。怎能安意如大海呢?聽著一首寧靜的歌,再品,忽然覺得只有大海的那種浩瀚,無邊和廣播,才能守護真正的安意。或許只有某一天,真的面大海時,才會把真正的安意放在心底!

  我總會想起她那張帶著淺淺笑容的臉,應該是面向陽光的,那種安意和自然,正是我這輩子所追求的,那就是我想要抵達的彼岸!

  我一直在想她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女子,通過書中文字和影視作品中瞭解到的是不一樣的!

  想起她,想到她是一個南方的女子,總會讓我想到一個詞,鍾靈毓秀,我不知道這樣的形容,是不是合適。

  我喜歡她的文字,清新,淡雅,如流水,淡淡的憂傷夾層中,流淌著古典的寫意。望見她,《在人生如只如初見》,即使再讀,崽看,再品。依然有初識時的美好!

  讀一篇文章,就像一汩清泉從上到下,尤其是,每每讀到一篇文章的結尾,總會是那最後一筆,讓人回味無窮,震撼人心。一字一句,細細品味,總有百轉千回的感覺,悠悠的古韻就此開來。

  初識的時候,覺得她就是一個文靜,嫻雅的女子。一個人旅遊,一個人吃飯,時而撫琴,用她簡單的心境,留下雋永的文字。再讀她,才知道她是身殘志堅,其實,我是不想用這個詞的,總覺得用在她身上過於生硬,但卻想不出怎樣的形容才是適合她的!

  最美是心靈的寫意,而不是奢靡的篇章。在普通的生活裡,某個轉角處,遇到一位這樣的女子,一朵安意的花,從此在心尖盛開!

  安意如散文總彙:滄浪有釣叟,吾與爾同歸

  他是一個習慣隱身的男人,興盡而返扁舟垂綸,于波濤萬頃中尋覓本心。山河動盪,最是這樣的時節,漁樵唱晚皆有遠意。漁人的枯燥勞碌被他淨化成了詩意。

  他更願意以知交的身份遠離,為他祝福。就讓清風縷縷、流雲淡淡為他捎去惦念。

  三江五湖之外,有這麼一個人,昔日為臣下,今朝為故人。無論身在何處,仍憐他為天下第一苦命人。只是原諒他不能追隨,為他鞠躬盡瘁,以身命相陪。世上有諸葛孔明這一類勞心勞力的入世知己,也必有張志和這樣不耽於紅塵的世外高人。

  張志和入仕和歸隱都在肅宗、代宗兩朝,應該是中唐最早的詩人之一。就像這首《漁歌子》所歌詠的生活:“青箬笠,綠蓑衣,斜風細雨不須歸。”風也不大,雨也不膩,脫去了冠冕朝服,穿上清香輕便的蓑衣。

  可以知道,他的理想是寄情山水歸於自然。興之所至便乘船訪友,尋得三五知己談詩論道,酒酣時吹笛擊鼓,乘興揮毫作畫。

  史載張志和喜歡在音樂、歌舞、宴飲的環境中作畫,他的畫與樂舞同一節奏,作畫不假思索須臾可得。筆墨揮灑間,或山或水,宛在眼前,其神俊不可描摹。在畫界,他的畫作被定義為逸品,逸品高於神品,就像書法裡的法帖是最高級別一樣。

  皎然有詩描寫張志和作畫時的狂態:“手援毫,足蹈節,披縑灑墨稱麗絕。石文亂點急管催,雲態徐揮慢歌發。樂縱酒酣狂更好,攢峰若雨縱橫。尺波澶漫意無涯,片嶺勢將倒。”又贊曰:“玄真跌宕,筆狂神王。楚奏鏗,吳聲瀏亮。舒縑雪似,頒彩霞狀。點不誤揮,毫無虛放。藹藹武城,披圖可望。”

  想來,張志和作畫如公孫大娘劍舞般酣暢。逍遙是精神的自然流露,不可模仿,不可複製,不可多得。觀者所受的感染震撼不止於畫作完成後的意韻,觀看他作畫同樣是難得的藝術享受。

  皎然不是俗人,能得他如此傾心讚頌,可知張志和的確風骨高雅非比尋常。才高如此,他仍是不戀塵俗,瀟灑地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他是一個習慣隱身的男人,興盡而返扁舟垂綸,于波濤萬頃中尋覓本心。

  山河動盪,最是這樣的時節,漁樵唱晚皆有遠意。漁人的枯燥勞碌被他淨化成了詩意。有道是:江山風月,本無常主,閒者便是主人。他的生活悠然自得,像魚一樣自在穿梭,暢快的愉悅感像水流一樣清澈。

  當時與他相好的人有書法家顏真卿、茶聖陸羽、詩僧皎然等,都是當時聲名遐邇品行高潔的名士。他們自成一個圈子,時常雅集,做一些真正文人做的事情。《漁歌子》正是他參加顏真卿的宴會時在宴席上與眾客的唱和之作。張志和第一個起頭。那場歡宴眾人興致勃勃,與會五人各作五首《漁歌子》,張志和還為詩配畫,二十五首足以集結成詩集,最後真正流傳下來的,只有張志和的五首《漁歌子》。

  很多東西都被光陰洗得單薄,時間可以讓一個譽滿神州的人銷聲匿跡,一群叱吒風雲的人身影模糊,唯獨會將詩意變濃。

  玄真子是張志和的自號。張志和好道,素以道家方法修身養性,也被後人奉之為仙。《續仙傳》裡說他用道家水解的方法白日飛昇成仙。在世人眼中,張志和是自沉於水。他的好友顏真卿在祭奠碑文裡不忍言明,只說他“忽焉去我”、“煙波終身”。

  據施蟄存先生研究,五首《漁歌子》的次序,在往後的唐憲宗時代李德裕所得的抄本上,已經錯亂了。第五首“青草湖中月正圓”應排第二。前兩首是張志和回憶做南浦縣尉時的漁釣生活。往下三首,是他歸隱後從金華泛舟東下的情況。“釣臺漁父褐為裘”是寫嚴子陵的釣臺,這是富春江上的漁人古蹟。“長江白浪”泛指富春江。“溪灣裡釣魚翁”寫的是溪灣裡的漁人生活。“松江蟹舍主人歡”寫松江上捕蟹的漁人。松江就是吳江。“菰飯羹”是用晉代松江人張翰的典故。

  菰飯羹,季鷹歸來,張翰身在洛陽,秋風起時懷念家鄉的菰米飯、蓴菜和鱸魚。道:“人生貴得適意爾,何能羈宦數千裡以要名爵?”家鄉風物有味,這個曠達的人毅然辭官回家。

  菰是茭白,菰米是茭白的籽。茭白結籽可以做飯,唐以前的人,食用菰米甚為普遍,唐以後就漸少了,宋人視菰米為稀有佳餚,明人就和現代人一樣,開始不知菰飯為何物了!李白在詩裡寫道“跪進雕胡飯,月光照素盤,三謝不能餐”,老嫗手捧著新做好的菰飯,盛在粗糙的盤裡端上來,香氣盈盈。月光照耀,菰飯益發潔白晶瑩,那雙蒼老的手,誠摯的眼睛,物簡情濃,貧家待客的虔誠令曾經浪遊四海、食遍珍饈美味的他感動得難以下嚥——與美好的感情劈面相對,總會心潮洶湧,人是容易被看似微小的事物撩動劇烈情感的。菰飯消失同樣叫我這樣好吃的人流一把多情淚!

  張志和之前的盛唐時代,亦有不少著名詩人歌詠漁父的生活,藉以表達安閒自在不羨名利的心境,卻沒有他表現得那般自然。因其他的詩人只是觀察感觸,抑或偶爾出場客串一下漁父的角色。唯獨他是真正做了漁父,萬緣放下,泛舟五湖,最後還沉水謝世,畢生與水密不可分。

  這些詩意境雷同,內容和思想上並無實質差異,但在詩詞節律上,張志和的《漁歌子》卻有創新,採用了三言七言混合的長短句法。從這個意義上說,張志和是唐詞的開創者之一。

  《漁歌子》既成,因其詞律和諧意境高遠,他本人後來又下落不明,被傳昇仙,更為詞作平添了幾許傳奇色彩。後人津津樂道,唱和者不絕。其中既有才華高絕如溫庭筠、蘇東坡、陸游者,也不乏宋高宗趙構這樣偶爾興起為之戲者。

  張志和的《漁歌子》流傳到東瀛,在那個漁業繁盛的島國,張志和的詩受到嵯峨天皇的追捧,影響了日本詩詞的風格,促進了俳句誕生。

  櫓聲乃,喚起時間不曾沉默的部分。桃花清豔,飄過歲月的暗河。走在山河故道上,我們看見似曾相識的風景,卻尋不回舊時的風情。懷揣著雪月花時的感動,始終無法走回故事裡。

  因著這樣的惆悵,我一再回味支漁歌,歆慕他的風流。滄浪有釣叟,吾與爾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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