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說晚安

chaper1

記憶的花瓣隨著時光流逝到下一個時機的春天,漫天的花瓣失去了原由得鮮豔色澤,紛飛在每一個溫情的季節裡;如花般破碎的流年自心底裡溢位,晃起了你純真的幻想,每一個憂傷的故事都跌落在這平靜而又起伏的青春裡。明媚,傷感,無窮盡!

那年,你十六歲,天真而又敏感,每一個不起眼的事物都會喚起思緒裡一陣又一陣不著的想象。你躺在床上,睡得不知晨昏日暮,任由陽光瀰漫你的身軀,微微睜眼,朦朧的世界又會一點一點的浸入你360度的混沌視野,過渡到不知名的亙古。天空無聲的白雲夾雜著鬧鐘沉悶的叫聲刺激著麻木的神經,直到那時,你才清晰的知到:天亮了!

枕頭下一本本遺失的小說,電腦螢幕上未敲完的字句,牆壁上的鮮豔海報,喇叭里正靈動著的單調樂色,如齒輪般的轉動,然後精確無誤的停留在一個週期的末點。於是嘀嗒的鐘擺讓你散漫而就的身影有了一絲莫名的節奏,昨天與今天在無知的視野裡交替進行,原始的生活細枝末節的侵蝕那些稱呼為青春的亮斑;眼前交錯的只是掛滿晾洗衣服的晾乾和路雪的愛心標誌,公交車頂著不同的數字,它們的軌跡在城市裡交錯繁複的劃痕,你就在上面的某個小點,獨自時的表情如同小說般冷漠。

繁忙的鬧市在車水馬龍的現實裡歇斯底里的拼湊,草長鶯飛的傳說擱淺在遙遠陽光下的晴朗世界。平平仄仄的生活毫不連貫,缺乏中心。日子總是那麼不盡人意,漫畫裡的野比大熊似乎和你一樣,可是想象中的哆啦夢哪也找不到,電影裡的俠客永遠來去匆匆,而你註定是生活裡微不足道的註腳。不快樂,是吧!你愛等到深夜時,盯著冷色的螢幕,在指尖來去中,伴隨著清脆的敲擊聲來到第二天,一切都成了習慣,一個人的習慣·····

這是黑夜裡的莫名時刻,一些詞句漸次遺忘,一些身影若隱若現,一段故事投影出了過去的悲傷·····那些如終年搖晃的渡船般在平靜的岸邊敲響了零點的鐘聲,劃破了奢華的寂靜。於是,晨曦的微光盡力投射,而你悄悄的翻動著灰色的頭像,“是都不在嗎?”你常常想。“天亮,晚安!”順著字元傳遞到城市的另一個角落,“他(她)們能看見嗎?真的能看見嗎?”你時常懷疑。那無數的疑問便在揣測的過程中浩浩蕩蕩的穿過你單薄的青春,從此,被稱為花樣的年華埋下了不知名的種子,每一次的變幻都開出了奇異的花朵·····

每當我意猶未盡的想起那些遙遠的過去,你總是出現在我的面前,探頭露尾的讓人無法尋覓。而卑微的我,以一個卑微的姿態站在你的面前,續寫著流年的斷章。

那些故事,正式開始·····(這是我將這個小說以散文形式拆分後結果,中間省略了很多,說實在,我也許只適合寫小說吧)chaper2

散落一地是你藏在嘴角的親吻嗎?彼得·潘童話裡說,那些藏在嘴角的親吻都是甜蜜的糖果。但是你終於相信了這一切只不過是個美麗的傳說,騙騙小孩子的,但是如果可以,你卻希望再編一個,騙騙你自己,是的嗎?

十六歲那年,我總是近乎愚蠢的稱你為傻瓜,你是人們常說的愚人麼?那麼為什麼這麼容易受騙,她以前告訴你天上的星星是數不過來的,你信了,果然天上的星星是數不過來的,所以,她的話你都信了;於是,屋頂的那愚人始終是你,在星空下默數著1——2——3··你總相信數數到999顆時會有第1000顆掉落在你的手上,可是——沒有····每一次的失落都綿延不斷的迴盪在心裡,無奈或不甘的酸澀與沉默都匯聚出了黑色的影子,它們融合在一起,卻只剩下你輕輕的叫囂:我不是傻瓜勒!

童話裡的拉丁神燈也讓你給發現,只不過它不能許願,只能播放從前的畫面,於是你留在衣角上的小塊泥斑,笑容裡淺淺的浮起的童話,耳麥裡的音樂直指著北斗七星,摩天輪,遊樂場,升起的煙火和墜落的日暮都一點一點的喚起你嘴角的笑意,你真的喜歡她嗎?可是她始終出現在你的記憶裡,咫尺天涯的距離,連神燈也無法穿越,漫長的黑夜帶著永恆的記憶一起墜入黑色的海洋。但是你願意等,因為你曾告訴你她,會和她記錄每一個不同的星空,所以我常常發現屋頂的那個身影蔓延著渴望的呼喚,你左手過目不忘的螢火,右手十年一個漫長的打坐···

入夜的悶熱浸入面板,你還在屋頂嗎?是熟睡了嗎?會不會掉下?天亮的面紗收攏了所有的星點與願望,溫柔的世界取而代之的是你“晚安”的哼唱,淡淡的像四周擴散,她也許聽到了你的聲音吧,也許 真的聽到了吧!也許吧!從此伶仃的呼聲攜著希望的迷霧縈繞了整個漫長的十六歲。

chaper3

那些隔著遙遠海洋的祕密,連南來北往的季風也無法送達,唯剩他不明的地址若隱若現,褶皺的信紙套上同樣褶皺的信封,似乎永遠也沒有人在意;陳舊的郵箱,佈滿了灰塵,你悄悄的將它放了進去;收信人地址不詳,字跡潦草,超重····它是否會在哪一齣被永久的擱留,或是查無此人?於是你安靜的站在角落裡,等待著郵差的到來···

淺薄的紙上,你一筆一劃的寫了一個稱謂:爸。接下來呢?墨水在不經意間順著紙縫的每一條伏羲滲入,思緒也肆無忌憚的穿梭在不同的泛黃紙業紙間。那時,你和他相隔卻千里,一張信紙卻忽遠忽近,如充滿魔力般在你的驚奇中抵達,他常常嘲笑你東倒西歪的字跡,出奇多的錯字,語句的不通順····太多的毛病似乎遍佈了字裡行間,直到現在,他去了更加遙遠的遙遠,錯亂而又有致的評論也隨之消散,你常想幼稚的想,地球的另一邊究竟有多遠?是不是這些紙張所無法到達的?隨著海風,是不是會越過每個不同的天空····一切如浮雲般純淨的想象似深夜的火車駛向下一個旅程,依稀的回聲貫穿耳際。

疾走的狂風幾乎要把視野吹得東搖西晃,一切事物在風裡被吹成模糊的輪廓,霧一樣的雪花努力拼湊,路燈下,一個拉長的身影在風雪中艱難的前進,彎曲的小巷被摺疊成迥異的圓環,憑著直覺,你邁著步子,不輕不重的腳印烙在身後的足跡,又讓緊接其後的雪花給覆蓋。那一年,天真的好冷,他那裡也這麼冷嗎?你步履維艱的搖擺在回寢室的路上,“哦,他那裡是沒有冬天的···可是···”。零度的冷水淋在身上,讓你清醒了許多,“這就是一天了···”你是苦惱還是厭煩了?可是你總記得他說過:“沒有人相信眼淚與無助,自己的路自己走····”那個冬天在他的呵責下變得冷漠,再濃烈的風花雪月也在無情的前進中隱沒在時光的塵埃中,冬天永遠擋不住春天的迴歸。

於是,你一個人小心翼翼的拉開了生活的帷幕,在前行中倔強的微笑;眼淚這東西無處尋覓,你依然將腳步繼續堅摪,一如既往的踏過每一天。

地球的另一邊究竟有多遠,如果航程真的沒有盡頭,那你會相信來時會現出他的身影,哪怕萬物陸離,一切是否又如千年飛鳥被冰凍在無人知曉的冰山之中,但是天幕漸明的時候,你總會知道,那一頭夜幕降臨,你再輕輕的道上:晚安!

chaper4

十六級,站在樓道上的身影,在牆壁上刻下了一張怎樣憂傷的臉?十六班,穿插在人群裡的聲音,在哪個角落裡消逝?十六歲,畫在書本上的笑容又在哪一頁被塵封?是夢境與你為鄰嗎?那些不朽的古老故事又從哪裡傳來?

啊,啊,啊!誰在聽?

哎,呀,呀!我在聽!

小巷,校門,樓道,216的門牌號,連成一條跌宕起伏的畫面,反反覆覆的目送著四季的變更和星日的交替,厭煩到了極致卻又生出一種留戀,讓人無法解釋,十六班的故事又該如何書寫?文字與感覺始終存在隔閡,不甚清晰的描述籠罩了十六班的每一個沉默不語的表情,你抑或是同學充斥著記憶的角角落落。

曾經,那些熟悉的身影戲劇般的開始,如黑白的文字,成為反覆刻畫的聲色,一回筆,一字首,無知無覺的開滿了未日的繁花,於是85個不同的人演繹著85個不同的版本,而你成為了一個無人問津的註腳,點綴著被成為同學的每一個人。教室裡愛大聲說話的永遠是那麼幾個人,打牌也被捉了,是怎麼了?圍成一圈的話題又換了麼?上午第二節是數學,自己的作業乾淨如初!你和他們形影不離的來或歸,喜怒無常的數著桌面上的試卷。

那些被喚作外號一大堆的你們,我怎麼就不記得呢?完整無缺的名字在嘴邊東躲西藏,那些擦肩而過的微笑深深地沉澱你的心底。難過,快樂夾雜著一種悲歡的過往隨著早點的熱氣在清晨被蒸發,日復一日,你依舊一個人在排隊的隊伍中遵守著所謂的秩序,你時常抱怨為什麼插隊的那麼多·····食堂的西南角永遠是你們一起談天說笑的地方,旁邊是豆漿店,稀稀落落的人群還有斷斷續續的音樂,在播放與暫停中變化,你終究猜不透人群中所包含的祕密。手中是生硬的包子,前邊是一對情侶,他們常常議論著,“····又來了···齷齪···”,思緒在人群的湧動中迷失,鈴聲四起·····一切歸於平靜。

試卷上的遊蕩,籃球場上的碰撞,火線中的穿越···他們伴隨你駛過十六歲,目送你盛開了一個有一個沉甸甸的歸途,沿途瘋長的年華,說不清道不明的惶恐與匆忙,都記錄了每一個不同的故事。耳機裡傳來胡夏的《那些年》,清晰而又明朗,你躺在床上,回顧著溫馨的歌詞:“最初的起點···青澀的臉···老照片···排列組合···約定···”似乎成了不加修飾也能成為絕美詩章的回憶,而你正以輕緩的腳步在十六班的日子裡燙下每一個韻腳;如果在某年某月,在這個模糊的時刻,你們相遇,請不要忘記這些純真的年月,相視一笑,然後共赴一段光明。

那時的你喜歡觀察每一個路過的甲或是乙,然後盡力的記住,可是時光的淡化,一切又如水紋般悄無聲息的消散;那個你卻靜靜的站在天空下,站在落日與夜幕下,站在兩者之間的縫隙,開啟?閉合?什麼樣?仰望天空,看著四射的焰火,照亮了整個世界,你向著宇宙道出了:晚安,一個屬於你們的晚安!

chaper5

如果幸福太過於久遠,就會變成模糊的回憶,於是無數個暗影掩映著整個堅硬的城市,只剩下懵懂所刻畫的蒼白輪廓。

一個無知的男孩死死的站在混沌的世界裡,望著街頭巷尾來不及變更的休止符,瞬間凝固的晨昏線,他輕輕揮手指點了左手邊的星空,輕輕揚臂,葬送了右手邊的蒼穹,雜亂無章的仰望也給天幕 鑿出了痕跡,於是世界有了聲響,眼神有了溫度,手心有了潮溼;歲月的年輪找準了實十六歲的刻度,駛向另一個年月,那時,一張微笑,憂傷·····的臉龐順著最後一滴眼淚溢滿了幼稚的紋路;那些青澀的愛戀,幼稚的告白,遠方的祝福,同桌的故事····投影出了蜿蜒而行的十六歲。

如果聲音不記得,筆調無法勾勒,嘹亮的呼聲由高轉緩時,你要記住,做一個快樂的孩子。

而我已變得更加成熟,在櫻花傷逝,紅蓮綻放的日子裡,像每一個不知情的你述說著上世紀的辛酸歷程····

從前·······

他和她的故事·····

十指緊扣,在無聲的星球裡···

十六歲!

從此,有了星,有了月,有了星光隕落的日日夜夜····

天亮?晚安?兩者間的斷點琢磨著未知的故事,如果一些事,一個人時隱時現的出現在你的記憶力時,那你就續寫這個沒有結局的故事吧!

“!給你們的晚安!”你們能聽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