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為平常的民間故事

  民間故事作為文化體裁之一,是民間文化的綜合表現,是民間智慧、藝術、知識的混合體,它折射出民眾生活的映象並孕育出了眾多高雅藝術。那你知道有哪些嗎?下面是小編給大家分享的,歡迎大家閱讀。

  :乾隆遇潑婦

  乾隆皇帝六下江南,每一回都在鎮江耽擱不少時候。鎮江的山山水水他都玩夠了,鎮江有名的食品也都吃厭了。

  他最後一次到鎮江就住在金山行宮裡,這天,他忽然心血來潮,想獨個兒到城裡的大街小巷逛逛。

  乾隆皇帝換了一身裝束,瞞過張玉書①,獨自一人進城閒逛,不知不覺走到了老南門附近的一條街道上。朝隆正在東張西望,忽聽吱嘎一聲,街旁一家人家開了門,走出來一位約莫二十歲左右的婦道人家,雖說家常打份,模樣兒卻十分標緻。乾隆皇帝一看,就假裝失落了東西,在這家門前東尋西找。不住地偷眼膘那青年婦人。

  那青年婦人本來要在門口站一刻兒,等個搖鼓兒的走過,買點針線,不想搖鼓兒的沒有等到,卻見一個輕浮的男子,在街心裡轉來轉去,一雙賊眼直盯著自己看,不覺臉上一紅,嘴裡低低說了句"晦氣",她正要轉身回家,乾隆皇帝生怕錯過時機,三腳兩步趕到她旁邊:"請問小娘子姓甚名誰?你丈夫是什麼行當?看你家境不寬,與其愁柴愁米,不如跟我上京城享受榮華富貴去。"青年婦人見他跑來,嚇了一跳,再聽他說話不三不四,真是又怕又恨,關門又來不及了,急得扳起面孔罵道:"你、你、你是哪塊來的***?滾遠點,不要討嘴巴子打!”

  乾隆皇帝要在皇宮裡,有哪個妃子宮女敢違拗他?眼面前這個小小的民女竟不把他放在眼裡,頓時火上房子,伸手就拖這女人的衣裳,嘴裡還在嚇她:"快跟我走,不許亂叫,饒你不死!”

  青年婦人見他居然動手動腳的,更生氣了,左手隔開了乾隆的膀子,右手舉起來,不歪不斜,給了乾隆皇帝兩下子崩脆的嘴巴子,嘴裡大聲喊起來了:"救命!救命啊!強盜搶人啦!"眨眼工夫,她家裡人出來了,左右隔壁鄰居聽到喊"救命",都把大門開了,乾隆皇帝一看風頭不對,身邊又沒帶保駕的,不要吃眼前虧,連忙腳底下擦油,溜之大吉。

  乾隆回到行宮,就跟心腹太監商量,不說吃了婦道人家嘴巴子,只說要拿違旨犯上的民女問罪。可是又不知民女姓名,又沒看清她家門朝東門朝西,到哪塊去捉拿?乾隆細細回想,只記得她家門口地上,有七塊小圓石頭拼合成北斗七星的樣子。好!就認定那個門前有七星石的人家去捉人。這訊息被大臣張玉書聽到了。張玉書是鎮江人,他怕案子鬧大了會連累他本人和全鎮江的官紳,就連夜到那條街上,把通街的男女老少都喊起來,趕在天亮以前,家家門口都鋪起一樣大小的七星石。第二天,心腹太監帶了大隊御林軍上街捉人。萬想不到,家家門口都有七星石,不曉得捉哪一家是好,只得垂頭喪氣,回去復旨,請皇上親自去認一認。

  乾隆皇帝見沒有捉到人,心裡當然掃興,要他再親自下去捉吧,他也不情願。他是瞎子吃餛飩--心裡有數。這樁事鬧出去臉上也無光,只好嘆了一口氣,裝作寬巨集大量的樣子:"算了吧,不必捉了,小民無知,恕他們無罪!"乾隆皇帝打這個時候起,恨透了鎮江人,連一向誇讚的金山、焦山也說不好了。他在大臣們面前,一提起鎮江,就講:"鎮江嘛,真是窮山、惡水、潑婦、刁民啊!”

  :酸秀才開店

  明朝時,有個落第的王秀才,科舉不中,就想棄文從商。他聽說田記米鋪的田老闆是生意場上的一把好手,便喬裝成乞丐來到米鋪前,想來學學人家做買賣的能耐。

  這時,一個人怒氣衝衝地進了米鋪,開口就道:“田掌櫃,你這秤是不是有問題啊!”王秀才一下子把耳朵豎了起來,抬眼在門外偷看,只見田掌櫃迎上前來:“苗大哥,勿要多言,你我本是一家嘛!”

  王秀才心裡好笑,定是他在秤上做了手腳,倒要看他如何應對。只聽田掌櫃道:“苗大哥,除去田頭草,你我是一家,來,這些錢你拿著,回去買只雞補補身體。”那姓苗的千恩萬謝地出來了。

  王秀才也不禁暗挑大拇指,心道:做生意要待人熱情,那田掌櫃真是精明到家了。不久,王秀才也開了自己的米店,他一狠心,在秤上大做了手腳。

  這天,兩個衣著不凡的客人進得店來,王秀才笑臉相迎:“請問二位貴姓?”其中一人道:“我姓馬。”王秀才一聽,失聲驚道:“哎呀,我們五百年前是一家啊!”那人道:“老闆也姓馬?”

  王秀才道:“不,我姓王。”來人感到很奇怪,王秀才在桌上用茶水寫了個“馬”,道:“砍去你的蹄,扒了你的皮,咱倆不是一家了嗎?”

  來人陰著臉冷笑道:“我們今天是來買精米的,請給我來上十兩,看看成色。”王掌櫃有點不樂意了,本以為來了大客戶,怎麼只要十兩?

  待米到手,馬先生的臉色一變,對王掌櫃說:“這位是本縣知縣,我是馬師爺,衙裡接到舉報,說你這裡短斤缺兩坑害百姓,今日一見,就知你必非善類,果然是扒皮店!”話未說完,王掌櫃已是汗如雨下。

  這時,他忽然想起縣令姓金,於是討好地對縣令道:“金縣令,咱倆五百年前是一家,放過小人吧!”金縣令道:“我姓金,你姓王,怎麼會是一家?”

  王秀才說:“揭了你的皮,摳了你的心,咱倆不就是一家了嗎?”金縣令氣得鬍子都豎起來了:“好你個奸商,果然是扒皮摳心店,來人哪,綁了!”話音剛落,從外面衝進來幾個衙役,把王秀才綁上了。

  大堂之上,金縣令先賞他四十大板,兩個衙役左右站好,正要開打,王秀才伸手把兩根煞威棒抓住了,他想拉個墊背的,就把田掌櫃秤有問題的事吐露出來。

  金縣令又好氣又好笑:“好你個迂腐的酸秀才,田掌櫃誠信為本,人家的秤是見窮人多一兩,是仁義之秤,你只學皮毛,還敢誣告,來呀,再加四十大板!”

  王秀才一聽癱軟在地上,嘆氣道:“田掌櫃啊田掌櫃,你可把我這個本家坑苦嘍。”金縣令道:“你姓王,他姓田,亂攀什麼親戚?”

  王秀才把手裡的煞威棒一舉:“我原本姓王,現在左手一根棍,右手一根棍,不也是個‘田’字嗎?”

  :變身知縣趙文才

  一

  明朝期間,在富源縣曾經有一任知縣,此人名叫趙文才。

  說起這個趙文才,有人說他是個貪汙腐敗、壞事做盡了的貪官,也有人說他是個為民做主、伸張正義的好官。每逢到了單月,趙文才就會顯現出一副貪官的嘴臉來,出入他府上的也都是些貴族老爺和當地的富豪商人。而每逢到了雙月,趙文才就又變成了一個體恤百姓疾苦的青天老爺,所以很多當地的百姓都會選擇在雙月裡擊鼓鳴冤。

  這天是六月初一,按照趙文才的習慣又到了為民做主的月份。早飯後不久,趙文才便喊來了縣丞、衙役們,說是要到正在施工的渭河大堤上去看看。

  縣丞毛金寶聽完愣了一下,說:“老爺昨天下午剛看過渭河大堤了啊,金三爺晚上還陪您在***樓上喝酒、賞月。”毛金寶所說的那個金三爺,是昌邑府金知府的三弟,渭河大堤的工程就是他負責修築的。

  趙文才眼睛一瞪說:“老爺我昨天看過了,今天就不能再去看麼?”

  渭河大堤上人頭攢動,成百上千的民工正在不停地忙碌著。趙文才等人來到那些民工面前後,停下來問道:“你們幹活的時候有沒有偷工減料啊?”

  民工們頓時面面相覷,誰也不敢答話了。大家心裡都明白,這朝廷出銀子乾的工程哪有不偷工減料的?

  這時,一個民工抬起頭來用眼睛掃了一眼身邊的木樁子。趙文才感覺民工的眼神有點蹊蹺,他於是對身後的衙役們說:“去把那根木頭樁子拔出來。”

  那木頭樁子深埋於地下,衙役們原本以為拔出來會很費力氣,不想他們只是搖晃了幾下那木頭樁子便被連根拔出來了。

  趙文才再一看那根被拔出來的木頭樁子,頓時氣得臉色鐵青——那木頭樁子本應是兩米多長,大半埋在土下的,被拔出來的這根木頭樁子連一米長都不到,完全就是插在土裡做個樣子。連根木頭樁子都如此作假,這工程的質量就可想而知了。

  趙文才怒罵道:“如此胡作非為,視百姓安危於不顧,實屬天理難容!回府,審金三!”

  不過一個多時辰的樣子,一臉肥肉的金三便匆匆趕到了縣衙。別看金三走的樣子挺急,但是他心裡是一點都不害怕。金三有個當知府的哥哥撐腰,再加上昨天晚上在***樓喝酒賞月的時候,他剛送給趙文才一萬兩銀票。

  果然,趙文才並沒有在衙門大堂裡審問金三,而是把金三喊到了書房裡。

  金三向趙文才屈膝施禮後,就要起身。不想趙文才冷著臉說:“你就跪在那裡說話吧,我不在大堂之上審訊你,已經是給了你天大的面子。你可知道渭河大堤工程關係著下游十幾萬百姓的生命安危?你可知道偷工減料欺騙朝廷那可是殺頭之罪?”

  金三不屑地“哼”了一聲,心想:你趙文才從我這裡颳走的銀子都快能買走半個渭河大堤了,老子不偷工減料又能如何。

  趙文才見金三不屑的表情,怒喝道:“本官看在金知府的面子上命你速去將渭河大堤翻工重建。如若再敢偷工減料,危害百姓,欺騙朝廷,到時可別怪我無情。”

  金三聽完趙文才的話徹底傻了眼,翻工重建那可不是說著玩的,渭河大堤工程耗資近百萬兩白銀,就是把自己全部家底都賣了也不夠翻建大堤的啊!

  走出了縣衙,金三心裡別提有多窩火了,這趙文才性格多變,如果渭河大堤將來真的出了事故肯定會拿自己去頂罪。與其等著被趙文才治罪,不如到哥哥那裡告上他一狀,先把他趙文才治罪打入大牢。

  二

  兩天後,金三在哥哥面前添油加醋地把趙文才事向哥哥訴說了一遍。

  不想金知府聽完後並不是太當回事,金知府說:“文才雖說脾氣是怪異了一些,但總的來說人品還不錯。回頭有機會我說教說教他。”

  其實,金三有所不知,趙文才在富源縣裡搜刮走的銀錢大半都送給了金知府,遠比他這個三弟孝敬給哥哥的銀子要多上許多。

  心情煩躁的金三跑到怡紅院裡找樂子解悶。怡紅院裡燈紅酒綠、熱鬧非凡,金三正準備讓老鴇給自己找個漂亮的來,就看見不遠處的一張桌子前一個富商打扮的男人正摟著兩個美女調笑個不停。金三再細看那個“富商”,不是趙文才又是哪個?金三暗想,既然你趙文才不仁,那也休怪金三爺不義了。

  第二天上午,銷魂了一個晚上的趙文才面帶滿足的笑容從怡紅院裡走了出來,剛走到大街的一個拐角處,一輛大馬車便從他的背後飛馳而來。四五個臉上蒙著黑布的壯漢跳下馬車,他們衝上去將趙文才打倒在地後,用麻袋套住了他的腦袋,沒容得他掙扎便將他扔上了馬車。

  轉眼七八天時間過去,這天富源縣捕頭李江接到報案,說是有人在渭河裡發現了一具死屍。李江忙帶著幾名衙役趕往出事地點,當衙役們將已經被江水泡腫脹的屍體從江水中打撈上來後,將屍體面朝上擺在岸邊一看,頓時在場所有的人都被驚呆了。從那具屍體的面貌上看,死者竟然酷似知縣趙文才。

  李江匆忙趕回縣衙,向趙文才彙報。趙文才聽完似乎是預感到了什麼,對李江說:“快,你快給我前面帶路。”當趙文才看到那具酷似自己的屍體後,臉上露出一副極為震驚的表情。趙文才閉上眼睛,過了好一會才揮了揮手說道:“你們驗屍化驗,準備破案去吧……”

  就在這天晚上,金三來到了捕頭李江的家中。幾句客套話過後,金三開始拐彎抹角地打聽起渭河裡那具死屍的事情。

  金三問:“我聽說渭河裡發現的那具死屍的面貌,竟然跟趙大人有些相像?”

  李江小聲說:“豈止是相像啊,看起來簡直就像是一個人。”

  金三想了想後,若有所思地說:“你說會不會死的那個人才是趙大人,現在坐在縣衙裡的是另外的一個人呢?”說完,金三拿出兩隻金元寶來遞給李江,說,“平日裡李捕頭對我不薄,一點小意思還請李捕頭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