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梔子花開的時候,那讓人無法忘記的香味,是一首詩,是一個季節,是一段回憶,也是一個故事……下面是小編給大家帶來的,供大家欣賞。
:梔子花白
那年夏天,院落裡梔子花開得正熱鬧,綠光水滑的葉片,襯著綠絲嵌邊的花苞,是那麼的清爽宜人。還有那含羞半展的潔白溫柔的花瓣,一陣微風起處,那沁人心脾的幽香讓我迷醉。在這襲人的花香裡,我想到了......
也是這麼美麗花開的季節,我遇到了你。你是個頗多坎坷,閱歷豐富的人,人生的起落之間你諳盡了人情的過往,世態的醜陋。面對純潔簡單一如梔子花的我,你動容了。你愕然於我的心地與容顏,不是多麼好,不是多麼美,只是那樣的好和美剛好讓你無法不傾心。你收藏了你的暴戾,你的世故,你的色彩豐富的過去,就像一個虔誠皈依的佛徒,慢慢的陪著我的單純,始終用溫柔的目光追尋著我的身影。我們不在一個地區,但是距離並不影響你對我的渴慕,你無處不在的關心,翩然而現的身影,讓我忽略了我們之間的山長水遠。你總是喜歡坐在我的身邊,感受著我格格的笑語和神采的飛揚。朋友在一起時,我是最熱鬧的主角,話說到得意處,形神俱到,那些趣聞經我演繹,別有風味,舉坐皆歡。而你,默默地含笑看著我,最肯定的動作也就是輕握一下我的手。你從不讀詩,我卻從你那裡感受到那樣的詩句: 如果你愛上了一個人 請你一定要溫柔地對待她 。情不知所起,你卻一往而深,從你的目光中,我知道了自己原來竟也是如此嫵媚。我細膩的用心用筆記錄了我們相聚的點滴,在每一個想你的夜晚,拿出來靜靜的體會,那一次次的心靈之約,讓我嚼出了甜蜜的滋味。
儘管你收斂了很多你的個性以求得與我的和諧,但你不經意間的言行還是洩露我們之間的差距,身邊的朋友都詫異與我們的相知,每個人都露出不解的神情。年輕的我啊,對你的言語中竟也透露出些許的不屑,有時毫無考慮之下的脫口而出的話語,就象是硬物劃過白色的瓷器,雖然不礙眼,但終究是傷痕。面對來自我的傷害,你從不苛責,只是隱忍著,益發養出了我囂張的氣焰。其實我現在知道了,原本個性桀驁的你,只是為了你的愛,才收起了你那至高無上的自尊。但是那一次次的傷害,就象刀割繩子,再結實的繩子,一刀一刀的割,終究會割斷那份情思。傷痕從不曾消失,只是那時被你嬌寵著的我,任意揮霍著你給我的溫柔感覺,沒有想到這樣的結果。
終於,終於你漸漸的淡出了我的視線之外,在我終於體會出你的委屈之前,在我終於學會該怎麼去體會你的留戀之前,我已再也感受不到你滿含深情的眼神。雖然我也曾經預感到這樣對你,你肯定無法忍受。但是當那麼篤定的一份溫柔情素,真的就這麼隨風而逝,卻是我始料不及的。當我終於接受這樣的結局,我驚慌了,失落了。翻看著我記錄的一個個歡笑的日子,那些曾經讓我溫馨的記憶,如今如同一根鋼針,直戳的我心痛,狂湧而出的淚水,肆意的在臉上奔流著。就像一個任性的孩子,我極力想要找回那一份曾經屬於自己的溫柔。但最後,我終於穩定了自己的心緒,積澱下了所有的記憶,終於自己明白了:其實/ 我盼望的/ 也不過就那麼一瞬/ 我從來沒有要求過你給我你的一生/ 如果能在開滿梔子花的山坡上/ 與你相遇/ 能深深的愛過一次在別離/ 那麼/ 再長久的一生/ 不也是隻是回首時那短短的一瞬。詩人的妙言概括了我所有的心事,把那些愛意當作一個經歷,豐盈了自己的心胸,讓自己感受到更多這世間的美好!我們的相遇緣自偶然,成就了永遠。
我雙手拈著枝子花,沉浸在那清幽的氛圍中,想到了我們那雲淡風輕的過往,那些讓我受用不完的溫柔!
:窗前的那株梔子花
窗前的那株梔子花,從我童年的記憶裡走來。
四季常青,綠葉白花,芳香素雅,清麗可愛。這便是梔子花留給我的印象。
小時候,生活的村莊裡有幾戶人家長著梔子花,最大、最高、花兒開得最多的要數陳二奶奶家窗前的那株梔子花了。
陳二奶奶家的梔子花鎖住了村裡每一個小姑娘、大姑娘、小婦人、老婦人的心。年幼的我們除了愛嗅梔子花的芳香,更喜歡將其插在羊角辮上,一路瘋跑著,芳香也一路飄逸著。
民間,一向忌諱女孩子頭上扎白頭繩、戴白花的,因為只有父母雙親去世了,做兒女的才可以紮上白頭繩或插上白花戴孝。越是大人禁忌的東西,我們這些小毛孩子越發好奇。於是,大家都對白潔的花兒,無端生出一種特殊的情感,是一種聖潔的情感,都想戴上它在小夥伴們面前顯擺一下。而能讓小毛孩子們實現滿懷的憧憬和希翼的便是那梔子花。
小時候未曾想得明白,一向不準小孩戴白花的父母,為何同意自己的丫頭們戴上白色的梔子花呢,有時家裡沒有的,甚至到鄰居家討要幾朵給丫頭們插上。偶有鄰人相贈,便喜滋滋地謝個不停,拿到家中,大聲喚著丫頭們的名字,給她們送去驚喜。
每年的夏日,梔子花開得火爆之時,也是陳二奶奶看得最為厲害的日子。
我們這些毛孩子們都想親手摘上一兩朵,帶著露珠的,尤為滋潤可愛;大姑娘們喜歡摘那些開透了的花兒,香氣足,藏在口袋裡,或者掛在蚊帳裡,濃香撲鼻,一個夏天,大姑娘們的周身都會散發出一股清香,想必會惹得年輕的小夥子們如蜜蜂般的翩翩而至吧!那些剛結了婚的小婦人,羞澀還沒從臉上褪盡,於挽起的髮髻上插上一朵綻開的潔白的梔子花,更顯得嬌媚可愛。老婦人、老奶奶們喜歡梔子花,大多是喜歡她的馨香,也有人喜歡插於大補褂子衣襟處編結的鈕釦上,感覺香著、美著。
有這麼多的人覬覦陳二奶奶家的梔子花,陳二奶奶的早覺和午覺就不能再睡踏實,常常在懵懵懂懂的睡夢中被窗外的竊笑聲驚醒,陳二奶奶一邊“還是花骨朵,摘不得,摘不得”地喊叫,一邊氣勢洶洶地衝出油漆的紅木門,往往還沒來到窗前,竊花者便留下一串串笑聲,溜了。
為了不讓梔子花在花骨朵時就早早離開枝兒,於是,陳二奶奶在每年開春的時候總要選一部分貼近地面、且頗壯實的枝條兒壓枝,當壓著的枝條兒生出須莖時,便讓人移栽回家繼續陪栽。我們也得到過這樣一株帶須莖的梔子花,侍弄過很長一段時日,那株嫩小的梔子花在我和姐姐的淚水中枯萎了。
村子裡栽梔子花的人家越來越多,但都沒有陳二奶奶家的好。祖母說,這梔子花長得好,開得旺,預示著主人家的生活美滿、日子興旺。你們瞧那陳二奶奶,老頭和兒子都在外面做官,兒媳婦又能幹,將磚廠經營得紅紅火火的,這日子過得順啊,這花也就長得好,開得盛。
聽祖母這麼一說,我們更想有一株屬於自家的梔子花,母親也有這個想法。於是,我們研究起培育的方法,除了壓枝,還有沒有別的做法呢?
記不清是我們發明的,還是學人家的了。第二年開春,我和姐姐從同學那兒要得幾根梔子花的枝條,將枝條末端的皮撕開,塞進幾粒麥子,然後插在門口的秧田裡。每日,看著葉子由綠變枯,心裡的那個急啊,常常傳到了腳跟。再後來,發現那枝條兒竟然由黃變綠了,甚至冒出了幾片葉尖尖。等秧田變成稻田時,我們培育的幾根枝條兒竟然成活了一棵。從此,我們家的窗前也有了一株梔子花;從此,梔子花的香氣芬芳在我們全家人的夢境裡、笑聲裡。
窗前的梔子花在全家人的精心呵護下,茁壯成長著。第二年,就長出了幾個花骨朵兒,並且開出了幾朵瘦精精的花兒。
陳二奶奶說,我家梔子花的肥料不足,所以花兒開得瘦。就在陳二奶奶告知我們養花祕笈的當年,陳二奶奶家的不幸從此接踵而來。
在外做官的陳二爺得了肺結核不幸出血而亡,與此同時,檢查發現,陳二奶奶的兒子也得了和父親同樣的病。陰影籠罩著全家,更大的不幸再次降臨,陳二奶奶那能幹的媳婦,為了擠時間多做磚坯多掙錢,涉水過河去磚瓦廠趕工時不慎溺水而亡。以後的日子,陳二奶奶艱難地帶著剛過週歲的孫女,服侍著患病的兒子。與此同時,村裡的人們竟然發現,陳二奶奶家窗前那株高大的梔子花竟然枯了大部分枝條,萎縮得剩下幾根稍帶綠意的枝枝丫丫了。一股神祕的氣氛在村子裡蔓延,都說陳二奶奶家窗前的那株梔子花有靈性呢,主人落了難,它也跟著背時了。第二年,陳二奶奶家的梔子花竟然沒有長出一個花骨朵。全村人對梔子花的感覺詭祕起來,有人甚至顛倒了物主的位置,說是由於陳二奶奶家的梔子花敗了下來,所以,導致主人興旺的家也跟著衰落下來。似祖母一類的老者便對梔子花忌諱起來,沒了往日的歡愉的熱情。儘管如此,我家窗前的那株梔子花卻不管不顧地長得越來越高,花兒開得越來越多。
可同樣讓人感到神祕的那種氣氛竟然發生在我們家。
祖母突然發現,我家窗前那株梔子花東側的一半竟然有枯萎的跡象。果然,不久,真的枯萎了。祖母心裡驚慌起來。母親看出她的心思,說是自己施肥時,在東側部分挖坑,並灌了豬糞。
陳二奶奶早說過,梔子花是仙女變的,乾淨高潔,只能用菜籽餅等同樣乾淨的肥料施肥,切忌用豬糞那些髒肥。對陳二奶奶的看法,母親忽然表示出懷疑,就灌了豬糞,沒想到,梔子花竟真的變得奄奄一息了。母親沒有隱瞞,向祖母袒露了實情,但祖母還是重重的“唉”了一聲,心頭似重石壓著一般,不能釋懷。
小時候,在農村,家裡的男人乃一家之主,吃飯時,都坐在面朝南的主席位置。家中若搞什麼慶典活動,在菩薩面前燃上一對蠟燭時,人們往往會根據蠟燭的燃燒情況,以男左女右的代表性來預測家庭中男女主人的運勢情況,且大家都信奉著這種預測的靈驗性。
我知道,祖母嘆氣,不能釋懷,是因為她將梔子花東側的那個位置和父親的狀況聯絡起來了。
不久,父親由於身體有恙,不能參加工作,賦閒在家,祖母看著那被救活的但很不茂盛的梔子花心思更重了。
一日,祖母終於對母親說:“那花,雖好,但鬼魅,還是不要長了吧!”為了解開祖母心中的結,母親打算將窗前的那株梔子花送人,或者挖了扔到湖裡去。湖,糊,糊了,一切也就順了。父親看見了我們姐妹倆兒眼中的不捨,便對母親說,別疑神疑鬼的,迷信什麼呀,還是留著吧。
父親賦閒在家兩年的光景,祖母仙逝;未過三年,父親因病加重,也過世了。痛失親人的母親,看著我們這些年紀尚小的孩子,幾乎精神失常。神智清晰以後,母親首先挖去了窗前的那株梔子花,她竟然怨自己當初沒聽祖母的話,要不然,我們的家也不會落得孤兒寡母的現狀。
為了不讓母親傷心,從此,我們將對梔子花的喜愛都藏在了心裡。
多年後,長大了的我們知道,梔子花的花語是永恆的愛,一生守侯,是等待的愛情,是喜悅。因為,梔子花從冬季開始孕育花苞,直到近夏至才會綻放,含苞期愈長,清芬愈久遠;梔子樹的葉,也是經年在風霜雪雨中翠綠不凋。於是,雖然看似不經意的綻放,也是經歷了長久的努力與堅持。梔子花的生長習性更符合它的花語特徵。我越加認為,梔子花不僅是愛情的寄予,在它平淡、持久、溫馨、脫俗的外表下,蘊涵的是美麗、堅韌、醇厚的生命本質。多美的寄託啊!
於是,我又動起栽梔子花的念頭。母親似當年的祖母一般,知道了我的想法,極力反對,並說,實在喜歡,去買一兩朵聞聞,不準栽,記住,一定。
我知道母親的用心,為了不拂了她的心意,只能讓童年窗前的那株梔子花生長在心頭了。
於是,我一邊賞著那花,嗅著那香,一邊吟誦著文人墨客讚美她的詩句來。
:童年的梔子花
愛倫.坡說:“你的幸福時刻都過去了,而歡樂不會在一生裡出現兩次,唯獨玫瑰可以盛放兩次。”他不知道,還有一種叫“白花子”的花可以盛放在生命的每一季,儘管歡樂的童年只是人生的一段時光。
那棵讓我仰視的紮根在牆腳下的梔子花樹,村子裡的人都叫它“白花子”,老屋有多古舊它就有多滄桑,滿樹花開的時節,那香氣,濃郁得令人憂傷,幽遠得象那記憶……
閩北的小山村,那鑲嵌著雕花門窗的幾進幾齣的廂房老屋,那鵝卵石鋪就的小天井,天井中間的那口大水缸和那棵長在天井牆縫裡的“白花子”!它們,承載了多少童年的記憶和夢想。想起纏過小腳的外婆和愛穿長衫的外祖父,想起在那片土地上生活了整整12年的我曾經歷的一切,我的心便會產生一種疼痛。
夜還沒褪盡漆黑的顏色,外婆舉著煤油燈,小腳碎步從廂房搖晃著去廚房做早飯,我捂緊被子只露出雙眼,看著燈光透過木板縫隙漸漸遊離遠去。風,哼著嗚咽的調子吹過外婆家屋後的山崗。老房子的大門“咯吱”、“咯吱”,一下一下地響。大門後的天井邊,躺著忠實的老“來福”,這時,它總會“汪”、“汪”叫兩聲,然後“嗚”“嗚”低吟。而我總會想到放在閣樓上的那口棺木,那口外祖父為自己融入大地而提前準備的棺木。
東廂的小屋裡住著一個尼姑婆婆,她那清瘦蒼白臉上的微笑和她的特殊穿著神祕卻顯慈祥,從庵堂下山的她經常會帶一種叫“桉珠”的果子給我和傻丫吃,多年後我才知道那“桉珠”原來還叫“櫻桃”。傻丫家也住東廂,她有7個兄弟姐妹,每到下雨的時候,我們就站在天井邊用方言有韻律地唱著“大雨落,小雨落,江山婦女打赤膊。”
老房子後邊還有一個菜園子,它雖然沒有魯迅先生筆下的百草園美麗,卻也一樣給了我快樂。那時常出沒的菜花蛇,不象百草園中的美女蛇會勾魂攝魄,它總是很乖巧地盤在土牆頭上。那土牆腳下長滿了黃花菜,似乎永遠也摘不完,緊挨土牆的那顆桔子樹上的果子總是等不到它成熟就所剩無幾,調皮的孩子將偷摘的酸桔子扔得滿地,那時,外祖父總是無奈地搖頭嘆息:“糟蹋呀!”
昨夜,還夢見自己丟進了外祖父菜園子邊的那口方井,井裡的我只能看到一方天空,有一縷雲彩倏然飄過。難道只有孤單的靈魂才會珍藏著過去?
多少回,無數紅色的杜鵑花、金燦燦的油菜花、紫色的苜蓿花鋪天蓋地地在夢裡向我湧來,奼紫嫣紅中,還有白色的雪花,恍恍惚惚,我已分不清一年有多少個春夏秋冬。
這個季節,沒有紅鳥,太多的夜雨、太多的喧囂。我時常問自己:那個光著腳丫踩在夏日滾燙的小石子路上捕蜻蜓的小丫頭就是你嗎?
那個懵懂小丫頭、那條蜿蜒小石子路,似乎真的遙遠了,小路盡頭倚在大門邊盼著小丫頭回家的小腳外婆卻象電影鏡頭中的定格,而那一步一回頭離開了小山村的小丫頭的身影卻已淡成了一瓣“白花子”……
那瓣瓣如月的梔子花啊,它荏苒了我的童年,也飄落了我的“白花子”情結。縷縷的花香依然隱約瀰漫著,在宣紙上,在飽蘸水墨的筆端,讓我的感動依然持續徜徉,在天馬行空的塗鴉中,在純粹和虔誠的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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