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讀李白的任俠精神

解讀李白的任俠精神

  李白的任俠精神指的是什麼呢?主要從哪些方面可以看出來,下面一起來看看!

  李白作為一個最具有鮮明性格的詩人,那豐富的想象,解放的個性,通俗而飛動的歌唱,青春與浪漫的氣質,不耐囚籠式的任何束縛,表現為太陽般鮮明的形象。在李白的思想中確有儒家的因素,但它對李白的人格和詩風並非起到支配的作用。起支配作用的實際上是“俠”。筆者試圖從李白任俠精神對其創作的影響方面進行分析,粗淺地論證“俠”與李白的不解之緣——任俠精神。

  藐視世俗行為規範、張揚個性與主體人格的任俠精神一度使李白的青年時代充滿傳奇色彩,並深深影響著詩人一生的思想和創作。

  一、李白任俠精神的形成

  李白二十五歲前在四川,那時候他自己說:“少頗周慎,忝聞義方;入暗室而無欺,屬昏行而不變。”又說:“十五好劍術,遍幹諸侯。三十成文章,歷抵卿相。”據楊天惠《彰明遺事》說:“任俠有氣,善為縱橫學,著書號《長短經》,太白從學歲餘,去遊成都。”魏萬說李白“少任俠,手刃數人。”李白在出川之前,實在是一個好縱橫術的俠客。而李白一生常以魯仲連自詡。魯仲連又是遊俠式的典型人物。韓非子說:“儒以文亂、俠以武犯禁”。李白正是兼而有之了。俠士自活躍於戰國時代起,就發展於後世各朝,任俠的風氣也成為唐代少年人所共有。

  李白任俠的一面,主要表現為蔑棄世俗,慷慨使氣,不拘常調。正如史學家司馬遷所說:“其行雖不軌於正義,然其言必信,其行必果,已諾必誠,不愛其軀,赴士之厄困,既已存亡死生矣……”詩人李白青年時代任俠的經歷,使其自稱“憶昔作少年,結交趙與燕。金羈絡駿馬,錦帶橫龍泉。” “結髮未識事,所交盡豪雄……託身白刃裡,殺人紅塵中。”後來,隨著詩人思想的成熟,這類經歷不再見到,但李白對古代俠的功業與生活信念仍予以高度的肯定,對他們不平凡的事蹟充滿了欽慕與嚮往。李白十分讚賞遊俠那種“三杯吐然諾,五嶽倒為輕”的豪情俠骨,我們可以從詩人讚賞遊俠的《俠客行》一詩透視詩人的俠義精神:

  趙客縵胡纓,吳鈞霜雪明。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閒過信陵飲,脫劍膝前橫。將炙啖朱亥,持觴勸侯嬴。三杯吐然諾,五嶽倒為輕。眼花耳熱後,意氣素霓生。救趙揮金槌,邯鄲先震驚。千秋二壯士,煊赫大梁城。縱死俠骨香,不慚世上英。誰能書閣下,白首太玄經?

  俠士精神實際上融入了詩人的血脈,伴隨他走過充滿傳奇的一生。

  二、李白在詩中熱衷於創造自我形象

  李白喜歡自我標榜。這與詩人的任俠精神分不開,他追求個性的張揚,思想的自由解放。如今,我們從李白的詩作中讀懂他。而詩人對於我們的形象,大多是現實中李白在詩歌中塑造和再現的藝術形象。它既是現實中李白的自我,與其主要精神方面基本一致;同時又不完全等同於自我,是現實中李白的本質的'提煉和昇華。

  文士李白。“五歲誦六甲,十歲觀百家。”,多次請人為自己的詩文編集。李白不但以“言”,而且以“行”,為自己描繪了一幅“文士”的影象。

  志士李白。如果說他早年的所謂“四方之士”看不出具體目標的話,《代壽山答孟少府移文書》中的一段話就表達得十分清楚:

  申管晏之談,謀帝王之術,奮起智慧,願為輔弼,使寰區大定,海縣清一。

  胸懷這樣的思想並且奮鬥終生,還不是“志士”嗎?早年的干謁;天寶初奉詔入京,滿懷著安邦定國的希望。安史之亂起,又隨從李璘,企圖“靜胡沙”,“掃胡塵”,建功立業;數十年經歷,實在是活脫脫一位“志士”!

  俠士李白。任俠仗義,輕財好施,廣交豪傑,是“俠士”李白的三大特點。“十五好劍術”,“託身白刃裡,殺人紅塵中。”可見其任俠的風采。蜀中友人吳指南死於洞庭之上,李白“炎月伏屍”,“若喪天倫”,將他“權殯於湖側”,數年之後又透過“丐貸”,把他“營葬於鄂城之東”。由此可見,李白“存交重義”之一斑。“曩昔東遊維揚,不逾一年,散金三十餘萬,有落魄公子,悉皆濟之。此則白之輕財好施也。”談到交友,更是異常廣泛:上至朝廷顯貴,下至僧道士俗,“海內豪佼,相識如浮雲。”

  狂士李白。所謂“狂”,一則表現為極度自負。李白一生皆以“大鵬”自詡,認為自己“懷經濟之才,抗巢由之節,文可以變風俗,學可以究天人……不屈己,不幹人,巢由以來,一人而已。”所謂“一人”,不但是“天下第一”,而且是“天下唯一”。因此,時人視之為“大言”“殊調”,以之為“狂”。二則表現為傲視權貴。在素負盛名的前輩李邕面前,李白說:“宣父猶能畏後生,丈夫未可輕年少。”對於儒家孔聖人,李白也敢嘲弄:“我本楚狂人,鳳歌笑孔丘。”對於封建帝王,李白也敢抱以微詞:“彼稀客星隱,弱植不可扶。”對於讒害他的權貴,李白更是視之為“青蠅”;凡此種種,表明了他敢於與大人物分庭抗禮,也表明他對邪惡勢力的不屈不撓。三則表現為放浪不羈:“黃金白壁買歌笑,一醉累月輕王侯。”在他的詩歌中隨處可見“樂飲”“病酒”“痛飲狂歌”之類的歌吟。李白更為任性放誕的行為便是描寫自己的裸形。

  《夏日山中》:

  懶搖白羽扇,裸袒青林中。脫巾掛石壁,露頂灑松風。

  又有一首,《友人會宿》:

  滌盪千古愁,留連百壺飲。良宵宜清談,皓月未能寢。醉來臥空山,天地即衾枕。

  隱士李白。李白自稱為“山人”“逸人”“野人”,這些稱呼是隱士的代名詞。安史之亂起,李白輾轉隱居於廬山,有《贈王判官時餘歸隱居廬山屏風疊》詩云:

  大盜割鴻溝,如風掃秋葉。吾非濟代人,且隱屏風疊。

  綜觀上述,李白筆下的自我形象是色彩斑斕的:詩人的氣質、志士的熱血、俠客的肝膽、酒徒的酩酊、隱士的超脫、神仙的風采……各種精神風貌的表現,充分再現了詩人自由不羈的個性和卓而不群的藝術才情。李白這類“自畫像”式的詩篇,充分肯定了詩人的個人尊嚴,同時也反映了李白作為盛唐浪漫主義詩人典範的道德理想和美學原則的重要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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