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里埂花生割捨不了的鄉情散文

九里埂花生割捨不了的鄉情散文

  御苑花生風裡熟,

  曾經後主逐秋來!

  蜀人延客奉佳品,

  一醉煙村濕綠苔。

  坐望丹景,腳踏清溪;摘野花,採野果;看渡槽夕陽,聽風過疏竹,一抔花生一口酒,如此寫意的生活,已經成了許多城裡人追逐不到的奢求。

  再次到玉成九里埂採風,已是秋風漸爽的金秋時節,從伐子橋到玉成橋,一個多小時的光陰,就顛簸在並不平坦的鄉村道路上。

  靨靨欲睡之間,卻總是無端地被電話吵醒,朋友再三囑咐,這次回家,一定要弄到幾斤九里埂花生嚐鮮,言語間語調甚為迫切,細問,才知道朋友已好幾年沒有吃過九里埂花生了。

  睹物思人,尋味思鄉。

  戀著一樣東西,鋤耕的是一段深情。

  朋友對故鄉的思念,已經遠遠超過“九里花生瑤池丹”的味道。

  記得剛畢業時,幾個乳臭未乾的年輕人,席地而坐,圍著一堆泥巴花生,你一口我一口,不知天高地厚暈起了小酒。

  從黃昏鬧到晚上,花生殼殼扔了一地,青春與夢想都寫成了龍河沿翻滾的波浪,幻化成九里埂上飄浮的`白雲,無論吶喊與尖叫都酣暢淋漓。

  至到走南闖北很多年後,才發現玉成橋、九里埂是自己繞不開的座標,才懂得夕陽下一口花生一口酒的時光,是青春無法剝離的影子。

  人生品的不僅僅是味道,醉的也不僅僅是微醺,鄉情是系不住的山水,沒有在異鄉漂泊過的人,是很難體會得出箇中滋味的!

  我是土生土長的九里埂人,當然深諳花生的味道,也懂得隱藏在泥土中的深情。無論栽秧打穀,九里埂花生都是人們不二的下酒菜。

  關於九里埂花生,巫昌友稱其為沒落的貴族,儘管早在一千七百多年前就成為了蜀漢王朝的貢品,但隨著朝代的更迭,在歷經天上人間的榮華之後,終於峰迴路轉,成為了普通百姓的盤中之物。

  據說張飛當年駐紮張飛營時,由於物資缺乏,他上山時,向劉備提了兩個要求,一是酒管夠,二是九里埂花生管飽,沒想到劉備竟然爽快地答應了,有酒有肉由此促成了張飛營一帶長達百餘年的長治久安。

  九里埂花生,又稱貢品花生,僅在吊腳樓村九里埂一帶出產,奇怪的是同樣的品種,僅僅因為隔了一條小溪的緣故,味道竟然大相徑庭,大有淮南橘枳的差別。

  八十年代初,幾位日本友人參觀丹景山的中日友好林,吃了九里埂落花生之後,嘖嘖稱奇,離開時,嫌不過癮,還故意帶了一口袋回日本國內試種,不過,令日本人不解的是,不管怎麼培育都培育不出九里埂花生最初的味道。

  一方水土,養育一方生靈。

  三國時,後主劉禪在丹景山求學,曾逃學至九里埂,時正初秋,人困馬乏,書童只好從地裡撥了幾棵花生,當了劉禪的午餐。

  劉禪吃後,精力充沛,感覺甚好,返途中,遂將花生獻與劉備。

  劉備與群臣分而食之,甚喜,九里埂花生遂成蜀漢貢品。

  後來,蜀滅,朝代更迭,九里埂花生仍然成了狀元許奕、寇準等人向皇帝獻禮的上品。

  到了近代,劉存厚、陳書農等將軍又將九里埂花生作為禮品,贈與友人故舊。抗戰時,九里埂花生、臨江寺豆瓣、花椒又被作為川軍慰問品,上了前線,鼓舞了川軍士氣。

  即使在解放後,由於修建三岔水庫的原因,當時的負責人也曾將九里埂花生作為禮品贈與前來考察的相關領導。

  “九里花生瑤池丹,一輪清月落碧潭。”

  看夕陽遠去,絳溪漁舟泛波,炊煙裊繞,雞犬相聞,朋友厭倦了城市的喧囂,對九里埂花生的眷戀,對家鄉的依戀,依然寫在了山水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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