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鼠之戰散文

滅鼠之戰散文

  去年夏天的某天夜半,突然被兒子的一聲尖叫驚醒,連忙起身前往。但開燈後,也沒發現什麼。聽他描述,好像有個小東西從寫字檯上跳下,踩著他的額頭跑了。寫字檯緊靠床頭,上面放著他平時愛吃的餅乾。我明白啦,可能是隻老鼠。遂安慰他,一隻老鼠,競嚇成這樣,虧你是大老爺們,睡吧。

  回到臥室,自己倒難以入睡了。六樓呀,這麼高,它是如何上來的?從樓梯?如果從一樓爬起,轉也轉暈了,何況人來人往;被人提上來的?不能啊!見人就跑的傢伙,還能待在某個地方乖乖地讓你去提?想必,是從煙囪或窗戶溜進來的,但也沒聽左鄰右舍談論鬧鼠患啊,為何獨獨看中我家?

  翌日,遵循“亡羊補牢,猶未晚矣”之古訓,對所有人口進行了徹底排查,發現兒子房間南面的窗紗,被咬了個大洞。老鼠是順著雨水管上來的。但雨水管離窗戶還有30釐米的距離,難道它飛過來不成?

  兒子從集市上買來鼠粘,在各個房間打好埋伏。別說,一連幾天沒見到老鼠的`影蹤。我思忖,說不定被我們強大的戰鬥氣勢給嚇跑了。哪想,十多天後,又發現它作案的痕跡,灶臺上的一碗麵條少了半邊。隔一天,吃剩的油條上留下它清晰的齒痕把堆放雜物的儲藏室一清理,天啊!角落裡收拾出來的花生、大棗、核桃足有半簸箕。怪不得這段時間不見它的動靜,原來藏在金鑾殿裡享清福啊。

  兒子上大學走了。看來,滅鼠之事,須老夫親自出馬了。

  風暴會在單位隆重召開。啃過多年書本,且執教十餘載的劉副局長率先開講。“我強烈反對捕殺動物,更別說整日提心吊膽、畏首畏尾的老鼠了。現在是和諧社會,應人獸共享太平,焉能說殺就殺、說滅就滅?何況,鼠輩雖說與人爭食,然食之亦不過九牛一毛,為一毛而陡生殺意,絕非君子所為!”我哈哈大笑。“明天我們就換過來,讓你家跟老鼠來個和平共處。”同志們也紛紛發言。有說先請客再出主意的,有主動借貓給我的,有說用鼠夾的

  請客,怎麼下賬?家裡可沒有滅鼠專項支出;用貓?也不可行。現在的貓,可不是過去的貓。更何況坊間也有貓鼠一家的傳聞;鼠夾?過去還湊合,現在不行了。現在的老鼠,雖不像電影《米老鼠》裡那樣聰明絕頂,但個個身懷絕技,出手非凡。你再用那舊石器時代的武器,能笑掉老鼠的幾顆大門牙。

  還是博士畢業的小楊創意獨到。他說:“老鼠的思維其實與人類是一致的,即在一個地方待的時間,一般不超過半年,最多不過一年。因此,只需在這幾個時間段,把門、窗全都開啟,住膩了的老鼠,自然會遠走他鄉。”確實,知識就是生產力,學歷高的,計謀也標新立異。不過,突然想起了一則軼聞趣事。說是,澳洲很富有,那裡人人平等,即使最窮的人也能體面地活著。法國有個流浪漢,對此研究後,就移居那裡,果不其然。於是,把妻子、兒女接來,把父母接來,把情人接來,把情人的子女接來不用勞動,光吃救濟就行。看到別人每年兩次旅行,他這二三十號人當然也眼饞啊,這不,上街一遊行,政府果真同意了。

  按楊博士的高論,這隻老鼠倘若覺得我家是養老的天堂,再把老婆孩子接來,把七大姑、八大姨都請來,我們一家只有退避三舍了。

  看來,滅鼠之戰,外援是靠不住的,還須“獨立自主,自力更生”。於是,在一個禮拜天的上午,來到掛有規範標誌的市防疫服務中心,經過千挑萬選,最終買了一瓶最新研製的滅鼠藥——氣體滅鼠劑,又在市場上買了4斤蘋果——別誤會,雖說滅鼠只需一個,但也不能真的就買一個,咱也丟不起那個人啊。回家後,一面堅壁清野,關緊門窗。一面帶好口罩、手套,將藥劑逐一撒在切好的蘋果片上。接著,躡手躡腳地放在老鼠可能出遊的路線上。待一切就緒,便鎖好大門,投奔他處去了。

  說真的,滅一隻老鼠,就像打一場戰爭,損失是巨大的。且不說時間和精力,單說花費也非常可觀。為存放糧食,花了二三百元,在窗外安裝了一個支架;借居他處,雖是免單,但人情得還啊;整天下飯館,比在家的伙食費高出許多倍

  三天後,返家,開啟門窗,逐屋檢視戰況。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蘋果片不但原地沒動,而且一片不缺,稍微不同的只是乾癟了許多;而老鼠呢,則連根毫毛也沒見著。分析起來,我想原因有二:一是老鼠太狡猾,二是氣體藥劑的藥效不咋地,或者本身就是假的。

  若干天后,老鼠更猖獗了。花盆的土給翻了出來,充電器的電線被一截兩段。是炫耀,是挑釁,是

  看來,戰爭還要繼續下去!

最近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