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朗現代文學

[拼音]:han-zang yuxi

[英文]:Sino-Tibetan family

按譜系分類法劃分的語系之一。為通用的名稱。過去有些學者曾使用過“藏漢語系”或“印支語系”。

分佈和分類

此語系包括的語言,主要分佈在亞洲。除中國是主要分佈區外, 還分佈在泰國、緬甸、 不丹、錫金、尼泊爾、印度、孟加拉、越南、寮國、束埔寨等國。此外,世界各地還有不少說漢藏語系語言的僑民和移民。

漢藏語系的分類,歷來說法不一。首先,所包括的語言數目不同。範圍較廣的,除漢語、藏緬語族、苗瑤語族、壯侗語族等語言外,還包括南亞語系諸語言,甚至有人認為還包括西伯利亞北部的葉尼塞-奧斯加克語;範圍較窄的,只包括漢語和藏緬語族語言。其次,分類也很不一致。李方桂在《中國的語言與方言》(1937)中就已提出漢藏語系分漢語、 侗臺語族、苗瑤語族、 藏緬語族的觀點,在1973年發表的同名論文中仍堅持這個分類法。羅常培、傅懋在《國內少數民族語言文字概況》(1954)中提出的漢藏語系分類表,與李氏的分類法大致相同。20世紀50年代以來,中國學者大都採用羅、傅二氏的分類法,認為壯侗語族、苗瑤語族應屬漢藏語系,只是某些語言應屬何語族或語支尚存在不同的意見。美國學者R.謝飛在《漢藏語系語言的分類》(1955)中分為6大語族:漢語族、臺語族、藏語族、緬語族、巴爾語族(阿薩姆)、克倫語族。美國學者白保羅(P.K.本尼迪克特)在《漢藏語概要》中分漢語和藏-克倫語兩大類,又在藏-克倫語下面分藏緬語和克倫語兩類。他認為苗瑤語和侗臺語在發生學上與印尼語有密切的關係,同屬澳泰語系。

中國的漢藏語系語言約有30多種。漢語分北方、吳、湘、贛、客家、粵、閩七大方言,分佈遍及全國各地。藏緬語族分佈在西南、西北和中南地區;苗瑤語族分佈在中南、西南和東南地區;壯侗語族分佈在中南、西南地區。現以羅、傅二氏的分類表為基礎,結合近年來的調查研究的成果,將漢藏語系的分類列表如下:

語音

有聲調,即每個音節都有固定的音高。聲調主要起區別詞匯意義的作用,但在有些語言裡還能區別語法意義。如藏語拉薩話的 怱ε:14“睡”──怱ε:55“使睡”,par14“燃燒”──par55“點燃”。 水語的k媅m55“鍋蓋”──k媅m35“蓋”(動詞),妱jen13“煙”──妱jen33“薰”。 不同語言之間聲調發展不平衡。從數量上看,最少的有2個(如普米語),最多的有12個(如苗語宗地話)。相對地說,藏緬語族的聲調較少,多數語言只有3或4個。還有無聲調的(如珞巴語和藏語安多方言)。藏語安多方言只有習慣的音高,一般是清聲母音節讀高些,濁聲母音節讀低些,如夏河話的hka“困難”讀高平調,抰ɡa“高興”讀低平調。總的看來,聲調在音節中是個最活躍的成分,同聲母、韻母的關係很密切,在發展過程中互相制約、互為條件。聲調因聲母清濁而分陰陽調在整個語系中具有普遍性。中古漢語的四聲到了現代,有的方言(如粵方言)各分陰陽,有的方言(如北方方言)只在部分調上分。苗瑤語族和壯侗語族也都經歷過四聲分陰陽的過程,許多語言和方言有8個調,其中4個陰調,4個陽調。藏緬語族許多語言也有因清濁分聲調的現象,如藏語拉薩話分高低兩類調,高調來源於清聲母,低調來源於濁聲母。許多語言還因韻母是否帶塞音韻尾而分舒促,舒聲調一般都比促聲調多。如壯侗語族和苗瑤語族通常有5~6個舒聲調,但促聲調則以兩個為多,有些地方有因母音長短而分4個的。侗語的單數調還因聲母的送氣、不送氣分為兩類。如果也在聲調上表示這種對立的話,侗語就有15個調。漢語粵方言部分地方也有這個特點。此外,聲母的送氣不送氣、母音的長短、母音的鬆緊等特點在有些語言裡也能影響聲調的分化。變調現象比較豐富,多出現在多音節詞內部,少數出現在詞與詞之間。變調與否不僅同詞義有關,還同語法結構有關。

許多語言的母音分長短。以壯侗語族為最普遍,漢語的粵方言、苗瑤語族的勉語和藏緬語族的藏語、珞巴語、獨龍語等也有這種對立。長短對立大多出現在帶韻尾的主要母音上。藏緬語族語言則主要出現在開音節上。長短母音的分佈情況不同,有的語言(如黎語)所有的母音都分長短,而有的語言(如侗語)長短對立只出現在個別母音上。母音的長短往往伴隨著舌位上的某些差別,如勉語興安話的a∶,實際音值為[A∶],a為[奃],la∶i31“蘿筐”讀[lA∶i31],lai31“菜”讀[l奃i31]。長母音往往還帶母音性的過渡音,其舌位一般比主要母音低。如黎語黑土話的o∶都帶有過渡音奃,讀為[o∶奃]。長短往往還影響聲調的分化,許多語言的入聲因長短不同而分化。如布依語興義話的第七調, 長母音韻是 13調 (za∶p13“挑”),短母音韻是35調(zap35“小豬籠”)。壯語廣南話的入聲有4個調,也是長短對立消失後分化而成的。從發展上看,大多數語言的長短對立出現逐漸消失的趨勢,所以在有些語言里長短的配對已不整齊。如侗語車江話有a∶、a、媅、e、i、o、u、徲8個母音音位,其中只有a∶和a帶韻尾時長短對立。

許多語言的聲母有清濁對立,並存在共同的發展趨勢。如漢語的吳方言,壯侗語族的壯語、水語、毛南語、黎語,苗瑤語族的勉語,藏緬語族的嘉戎語、彝語、哈尼語等,塞音、塞擦音、擦音都分清濁兩類。有些語言如苗語、緬語、彝語、阿昌語等,鼻音、邊音還分清化和非清化兩類。清濁同聲調的關係最為密切,同一調類往往由於清濁的不同而分為兩類。清濁由對立到不對立是共同的發展趨勢。在塞音、塞擦音、擦音上,一般是濁音清化。漢語除吳方言和湘方言(部分地區)外,大多數地區都發生了這種變化。濁音清化後大多是平聲變為送氣清音,仄聲變為不送氣清音,但也有全變為送氣清音的(如贛方言、客家方言)。藏語的清濁對立消失後轉化為不同的聲調。在鼻音邊音上,一般是清音濁化,對立消失後有的轉化為不同的聲調(如彝語支諸語言),有的轉為母音鬆緊的對立(如載瓦語)。

韻尾常見的有-m、-n、-嬜、-p、-t、-k、-妱等 7個(發音只有成阻無除阻)。有個別的語言還有-r、-l、-s等持續音韻尾,如門巴語(錯那)的嶃ar“東”、nis“七”,門巴語(墨脫)的嬜ul“銀”。個別語言或方言還有複子音韻尾,如羌語麻窩話有-st、-zd、-rb、-宨p、-尣s、-γl、-惒z等22個複子音韻尾。 韻尾的發展也很不平衡,存在從繁到簡的發展趨勢。一般是:塞音韻尾由部分合並(如p並於t)和轉化(如k變妱)到全部轉化為-妱,然後-妱又脫落;鼻音韻尾與塞音韻尾同發音部位的往往有平行的發展(如p並於t則m並於n),然後轉化為母音的鼻化,直至鼻化成分進一步消失。中古漢語有-p、-t、-k、-m、-n、-嬜等韻尾,到了現代方言,有的全部保留(如粵方言),有的區域性消失(如吳方言)。藏語的發展也經歷過這個過程。7世紀藏語的-b、-d、-g、-m、-n、-嬜等韻尾,到了現代方言有的地方完全保留下來,如阿力克話仍有-p、-t、-k、-m、-n、-嬜;有的地方已丟失一部分,如拉薩話保留了-m、-嬜、-p、-妱,-t轉化為-妱,-n和部分-嬜轉化為母音的鼻化;有的地方,如德格話塞音韻尾都轉化為-妱,鼻音韻尾都轉化為母音的鼻化。緬語也經歷了多種塞音韻尾轉化為-妱、多種鼻音韻尾轉化為母音鼻化的過程。苗瑤語族也存在子音韻尾簡化、脫落的趨勢。如中國境內的苗語已無塞音韻尾,鼻音韻尾也只保留一個,在後母音後讀-嬜,在前母音後讀-n。在苗語石門坎話裡,子音韻尾已全部脫落。

一部分語言還保留有複子音聲母。複子音以二合的為多,還有少量三合的。二合複子音主要有4種類型:

(1)鼻音加其他子音的(鼻音與後邊的子音的發音部位相同)。如彝語涼山話的mbu33“飽”,納西語的nd婖“上(去)”。

(2)喉塞音加其他子音的。如拉珈語金秀話的妱ba∶n13“村子”,水語三洞話的妱na33“臉”,布依語羊場話的妱va31“傻”。

(3)塞音或鼻音加顫音、邊音或濁擦音的,如壯語貴縣話prak55“菜”,苗語高坡話的pla24“五”,ml媅嬜22“軟”,獨龍語的ɡla53“掉”,仫佬語的pγa42“山”,苗語宗地話的pl婖“四”。

(4)擦音加其他子音的, 如羌語桃坪話的尣t媅55“蛋”,羌語麻窩話的st媅“七”,藏語道孚話的zɡo“門”,藏語阿力克話的γlo“肺”。三合子音如苗語高坡話的mpl“耳朵”,拉珈語金秀話的妱bla213“摸”,嘉戎語的∫kra“細篩子”。複子音以藏緬語族語言為最豐富,有二合子音的①、③、④型別和三合子音;其次是苗瑤語族,有二合子音的①、②、③型別和三合子音;壯侗語族只有二合子音②、③型別和三合子音。其發展存在簡化、脫落的趨勢。以藏語為例,7世紀的藏語有豐富的複子音,不僅有二合的,還有三合、四合的,但發展到現在,有的方言(如安多方言)還儲存較多的複子音(最多的有90個左右),有的方言(如衛藏方言)很多地方已無複子音。其變化主要有兩種形式:一是脫落部分子音,如藏文的dɡu“九”、bsad“殺”,拉薩話讀ku12、sε妱53。另一是複子音合併為單子音,如藏文的ɡru“船”、druɡ“六”,拉薩話讀t宨hu12、t宨hu妱12。現代漢語除個別地區外,大都無複子音。國內外一些學者認為,上古漢語有豐富的複子音。

藏緬語族有些語言,如彝語、哈尼語、傈僳語、拉祜語、白語、景頗語、載瓦語等,母音分鬆、緊兩類。其對立的作用主要是區別詞匯意義,有些語言還能區別語法意義。 如載瓦語:kjo21“聽”--kjo21“使聽”,mju21“浮”--mju21“使浮”。鬆緊的差別常常還伴隨著聲調、舌位等方面的一些差別,如緊母音音節的調值比鬆母音音節略高,緊母音的舌位比鬆母音略低。有的緊母音後還帶有喉塞音。鬆緊對立的來源,一種是來自塞音韻尾的脫落,即帶塞音韻尾的母音脫落韻尾後轉為緊母音,與不帶韻尾的鬆母音形成對立,如彝語支諸語言。一種是由聲母的清濁轉化而成,濁變鬆,清變緊,如景頗語、載瓦語。有的語言,如哈尼語的碧卡方言、豪白方言的緊母音存在鬆化的趨勢。

語法

虛詞和詞序是表達語法意義的主要手段。語序較固定,虛詞種類較多。個別語序的變化,大多要靠虛詞的幫助。除藏緬語族某些語言(如嘉戎語、羌語)外,大多數語言的形態變化都不大豐富。劃分詞類的標準主要不是根據形態變化,而是根據詞的結合規則和詞在句中的功能並參考詞的意義。

基本語序有共同點,也有差異。主語都在謂語前,但賓語的位置存在不同的型別。漢語、苗瑤語族、壯侗語族是“主語─謂語─賓語”,藏緬語族是“主語─賓語─謂語”。以“我寫字”為例:

藏語(拉薩話):嬜a12(我)ji11ke53(字)堮hi12(寫)

kij═妱12(正在)

景頗語(盈江話):嬜ai33(我)lai31ka33(字)ka33(寫)

嬜a31(在)॑31嬜ai33(句尾詞)

彝語(涼山話):嬜a33(我)bu33ma33(字)bu33(寫)

苗語(黔東話):vi11(我)嶃ha35(寫)tu35(字)

勉語(來賓話):je33(我)fje53(寫)扷a∶嬜13(字)

壯語(武鳴話):kau24(我)θi55(寫)θa嚕24(字)

侗語(榕江話):ja∶u212(我)嶃a13(寫)si33(字)

名詞作定語時,漢語、藏緬語族、苗瑤語族是“名詞定語─名詞中心語”,而壯侗語族是“名詞中心語─名詞定語”。以“哥哥的衣服”為例:

藏語:慯o55慯o妱53(哥哥)ki(的)thu妱11lo妱53(衣服)

景頗語:k╤31phu31(哥哥)a妱31(的)p懳33lo嬜33(衣服)

彝語:v徲55vu33(哥哥)ve55ɡa33(衣服)

苗語:tε22(個)tia22(哥哥)pa॑31(的)pha嬜33(件)u35

(衣服)

勉語:ko24(哥哥)怱ei33(的)lui33hou24(衣服)

壯語:keu24(件)pu33(衣)tak33(個)ko13(哥哥)

侗語:uk323(衣服)慩ai31(哥哥)

形容詞作定語時,漢語是“形容詞定語─名詞中心語”,而藏緬、壯侗、苗瑤等語族一般是“名詞中心語─形容詞定語”以“白布”為例:

藏語:rε妱12(布)ka55po53(白)

景頗語:pan33(布)ph唗o31(白)

彝語:怰徲s徲(布)a33慯hu33(白)

苗語:怰bu33(布)岶u33(白)

勉語:dje33(布)pε12(白)

壯語:pa嬜21(布)ha∶u24(白)

侗語:ja55(布)pa∶k31(白)

數詞或數量片語作定語時,漢語、苗瑤語族是“數量片語定語—名詞中心語”,藏緬語族是“名詞中心語—數詞或數量片語定語”,壯侗語族的數量片語定語有在前的,也有在後的。以“一個人”為例:

藏語:mi12(人)慯i妱53(一)

景頗語:m╤31∫a31(人)l╤55嬜ai51(一)

彝語:堭ho33(人)堭h徲(一)ma33(個)

苗語:i33(一)tε11(個)nε55(人)

勉語:jet12(一)la∶n21(個)mjen21(人)

壯語:pou42(個)vun21(人)妱deu24(一)

侗語:i55(一)mu॑31(個)怱媅n212(人)

有量詞。除藏緬語族有些語言如藏語、景頗語等量詞還不大發達外,一般都有豐富的量詞。量詞的作用主要是表示事物和動作行為的量。此外,許多語言的量詞還兼表事物的類別、形狀、性別、級別等特徵。如載瓦語的tu21“只、頭、匹、條”用於動物類;kam51“棵”用於植物類;掵ham21“個、粒、丸”用於圓粒形物;khat55“支、根、條”用於長條形物;khji55“塊、團”用於成塊物或成團物。又如壯語武鳴話的tak42“個”用於男性青少年;koη24“個”用於中年男子;ta33“個”用於女性青少年;me33“個”用於中年女子;je∶p33為“小撮”;ja∶p33為 “大撮”;γe∶k42為“小條”;γa∶k42為“大條”。在壯侗語族語言和苗瑤語族的苗語裡,量詞還具有標誌名詞的作用,有些名詞在使用時要在前面加量詞。如壯語武鳴話:ko24(棵)fai42(樹)“樹”,keu24(件)pu33(衣服)“衣服”。從來源上看,量詞大多來自名詞、動詞。藏緬語族有些語言,名詞稱量時用其自身形式當量詞(雙音節多取後一音節,少數取前一音節)。如哈尼語綠春話:mo31(馬)慯hi31(一)mo31(匹)“一匹馬”,l婖扷婖(橋)慯hi31(一)扷婖(只)“一座橋”。納西語:n扷o31(橋)d嚕33(一)n扷o31(座)“一座橋”,d懍i31(房子)d嚕33(一)d懍i31(所)“一所房子”。量詞從少到多、從簡單到複雜是漢藏語系語言過去共同的發展趨勢,但是現代又有簡化的趨勢。

有豐富的重疊式, 較普遍的是形容詞、 量詞重疊。形容詞重疊大多表示性質狀態的程度加強。如壯語武鳴話:妱dei24“好”—─妱dei24妱dei24“好極”,θa嚕24“清”──θa嚕24θa嚕24“很清”。量詞重疊大多表示“每”的意思。如侗語榕江話:nan55“個”—nan55nan55“每個”,ta∶u53“次”──ta∶u53ta∶u53“每次”。勉語來賓話:la∶n21“位”──la∶n21la∶n21“每位”,慯a∶n33“斤”──慯a∶n33慯a∶n33“每斤”。有些語言,名詞、代詞、動詞也能重疊。景頗語重疊名詞表示多數,如mu嬜55“國家”──mu嬜55mu嬜55“有些國家”, phun55“樹”──phun55phun55“有些樹”。載瓦語重疊疑問代詞表示多數。 如o55“誰”──o55o55 “哪些人”,xai21“什麼”──xai21xai21“一些什麼”。彝語涼山話的人稱代詞重疊後構成反身代詞, 如嬜a33“我”──嬜a55嬜a55“我自己”,嬜o31“我們”──嬜o31嬜o44“我們自己”。納西語的動詞重疊後表示“相互”。如s嚕33“認識”──s嚕33s嚕33“相識”,堭ha55“咬”──-堭ha55堭ha55“互相咬”。彝語涼山話的動詞重疊後表示疑問。 如la33“來”──la44la33“來嗎”,bo33“去”──bo44bo33“去嗎”。

有表示句子成分結構關係的助詞。此種結構助詞中有表示限制、補充關係的,有指明主語、賓語、主動者被動者的,有用在表示處所、時間、工具等狀語後面的,等等。如哈尼語綠春話:嬜a31(我)γ(助詞)mj婖ɡ婖(東西)“我的東西”,尶a33(掃)γ(助詞)so55(乾淨)“掃得乾淨”,嬜a55(我)no31(你)尶婖(助詞)ba55x婖(幫)“我幫你”,xu33堭a31(老鼠)a55mi55(貓)ne33(助詞)ba31(捉)a55(助詞)“老鼠被貓捉走了”,da55堭h徲(棍子)ne33(助詞)di31(打)“用棍子打”。這類助詞使某些語序具有一定的靈活性。如景頗語靠結構助詞的作用,形容詞定語能移至中心語之前,賓語能移至主語前:phun55(樹)k╤31pa31(大)“大樹”,也可說k╤31pa31(大)ai33(助詞)phun55(樹),嬜ai33(我)na嬜33(你)e妱55(助詞)ja33(給)te妱31(句尾詞)“我給你吧”,也可說成na嬜33(你)e妱55(助詞)嬜ai33(我)ja33(給)te妱31(句尾詞)。還有用於句末表示各種語氣的助詞。 如傣語德巨集話s嚕53(買)ti33saη35(什麼)li35(呢)“買什麼呢?”ma55(來)thai31(這兒)lε31(吧)“來這兒吧!”

詞彙

除藏緬語族有些語言,如景頗語等有較多的多音節單純詞外,大多數語言的詞主要由單音節的單純詞和多音節的複合詞組成。多音節的單純詞很少,其中有些詞在語音上有雙聲、疊韻的關係。如毛南語:t媅m231t媅η231“螳螂”、tuη213tin213“蜻”、buη213ba24“蝴蝶”、moη231to嬜42“驚慌”。

合成詞以複合式為主,派生詞較少。複合式一般都有聯合、修飾、支配、主謂等格式。如彝語涼山話:o33(頭)怰徲(尾)“頭尾”、怱u33(牛)峠嚕31(月)“(農曆)八月”、嬜ɡ嚕33(蕎)fu33(燒)“蕎粑”、m嚕33(地)l徲(動)“地震”。 布努語梅珠話:ve43(妻)ka॑31(夫)“夫妻”、n堭e231(魚)nγ嬜33(蛇)“鱔魚”、ku21(逃)tu231(火)“失火”、 恄o嬜33(日)ka22(倒)“西方”。傣語西雙版納話:na13(臉)ta55(眼睛)“面子”、nam″(水)ta55(眼睛)“眼淚”、 m婖n55(墊)ho55(頭)“枕頭”、fa11(天)h婖η11(叫)“打雷”。

普遍有四音格結構,主要有AABB、ABAB、ABAC、ABCD等格式,音節之間還有雙聲、疊韻。如拉祜語:ki31ki31mo33mo33“急急忙忙”、pE31lE31pE31lE31“羅裡羅嗦”、sE53qh婖sE53l婖“千山萬水”、mu53v婖mi31xi53“天昏地暗”。傣語德巨集話:la31sau35tsa嚕33ki33“笑逐顏開”、x嚕n55x嚕n55van55van55“日日夜夜”。

在語言接觸中,鄰近語言相互吸收藉詞是豐富詞彙的一個重要手段。中國境內由於使用漢語的人口多,分佈廣,所以漢藏語系中的其他語言普遍借用漢語詞來豐富自己。有些語言借用漢語詞有很久的歷史,在現代口語裡還保留一些古漢語詞。 如納西語的 py31ly33“不律(筆)”、pi33li31“佊篥”(笛)等都是較早的漢語藉詞。有些語言,如白語中漢語藉詞佔詞彙總數的一半以上。此外,有些語言還從鄰近的民族語言裡吸收藉詞,如景頗語借用傣語詞,門巴語借用藏語詞,拉珈語借用壯語詞等。

漢藏語系語言的研究

單一語言的調查研究很不平衡,其中漢、藏、緬等語言都有悠久的研究歷史,並留下許多語文學著作,諸如《爾雅》、《方言》、《廣韻》、《授記根本三十頌》、《性入法》等。但真正運用現代語言學的理論和方法進行調查研究,則是從20世紀開始的。已經出版的比較語言學著作如:英國學者G.A.格里遜的《印度語言調查》(1909);美國學者S.N.沃爾芬登的《藏緬語言形態學綱要》(1929);美籍華人語言學家李方桂的《臺語比較手冊》(1977);美國學者謝飛的《漢藏語導論》(1966);美國學者白保羅的《漢藏語概要》(1972)等。中國現代語言學家從本世紀二、三十年代起就開始調查中國境內的漢藏語系語言,但大規模的調查研究是從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後50年代開始的。現已基本弄清中國漢藏語系語言的面貌,《中國少數民族語言簡志叢書》(見民族問題五種叢書)反映了這一時期調查研究的成果。

在語言現狀描寫方面,對大部分語言都已作過調查,並已有不少專題研究成果。其中漢語、藏語、壯語、苗語等許多語言的描寫研究已進入比較深入、全面的階段,摸索出一些適合此語系語言特點的描寫研究方法,如音系歸納法、聲調分析法等。但也有一些語言,至今仍研究不夠,甚至有的尚未開始研究。

在語言歷史研究方面,對某些有歷史文獻的語言,如漢語、藏語等的歷史研究受到較多學者的重視,已取得較好的成果。對無歷史文獻的語言,歷史研究主要依賴於語言和方言的比較,還侷限在某些較小的範圍和某些專題上,如研究苗瑤語的調類、聲類,研究漢藏語系的長短母音、 鬆緊母音等。 漢語和其他語言的比較研究,將有廣闊的發展前景,對於探索漢語史以及整個語系的發展規律都具有重要的意義。

語言系屬的研究,是許多學者所關心的也是較難解決的一個問題。當前存在著種種意見分歧,有的是由於對語言事實研究不夠,真相尚未認清,有的是由於缺乏統一的分類標準。要解決這個問題,除繼續深入進行調查研究外,還需要進行語言分類的理論研究。有些學者提出壯侗語和苗瑤語的基本詞中存在同南島語系語言同源的詞,這個見解值得重視,不管將來結論如何,都將有助於漢藏語系的研究。

參考書目

羅常培、傅懋:“國內少數民族語言文字概況”,《中國語文》1954年第2期。

Robert Shafer, Introduction to Sino-Tibetan, Otto Harrassowitz Wiesbaden,19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