賦得還山吟送沈四山人原文賞析

朝代唐代 詩人高適

還山吟,天高日暮寒山深,送君還山識君心。
人生老大須恣意,看君解作一生事。
山間偃仰無不至,石泉淙淙若風雨,桂花松子常滿地。
賣藥囊中應有錢,還山服藥又長年。
白雲勸盡杯中物,明月相隨何處眠?
眠時憶問醒時事,夢魂可以相周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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譯文

譯文
唱支《還山吟》,天高地遠傍晚寒山多幽深,送你還山非常理解你的心。
人到老成凡事須得任心意,見你懂得怎樣安排一生事。
山中俯仰自如無意不可至,石間泉水淙淙恰如風吹雨,桂花松子極多常常落滿地。
買藥後衣袋裡應有很多錢,回到山中服藥又可以延年。
白雲悠悠相勸飲盡杯中酒,明月相伴哪裡還不能成眠?
睡時回憶追問醒來時的事,夢魂可以和我相互來周旋。

註釋
沈四山人:即沈千運,吳興(今屬江蘇)人,排行第四,時稱“沈四山人”、“沈四逸人”。
寒山:冷落寂靜的山;寒天的山。
還山:致仕;退隱。
恣(zì)意:放縱,肆意。
偃仰:安居;遊樂。
淙(cóng)淙:流水聲。
松子:松樹的種實。可食。
賣藥”二句:東漢人韓康常在山中採藥,到長安市上賣,三十多年口不二價。漢桓帝派人請他做官,他逃入山中隱居起來。這裡以韓康比沈千運。
白雲:用南朝齊樑人陶弘景故事。杯中物:指酒。
“夢魂”句:表示毫無競心,因而傳為美談。

參考資料:

1、張國舉.唐詩精華註譯評.長春:長春出版社,2010:222-223 2、倪其心 等.唐詩鑑賞辭典.上海:上海辭書出版社,1983:390-392

賞析

  此詩以時令即景起興,蘊含深沉複雜的感慨。秋日黃昏,天高地遠,沈千運返還氣候已寒的深山,走向清苦的隱逸的歸宿。知友分別,不免情傷,而詩人卻坦誠地表示對沈的志趣充分理解和尊重。所以接著用含蓄巧妙、多種多樣的手法予以比較描述。

  在封建時代,仕途通達者往往也到老大致仕退隱,那是一種富貴榮祿後稱心自在的享樂生活。沈千運仕途窮塞而老大歸隱,則別是一番意趣了。詩人讚賞他是懂得了人生一世的情事,能夠把俗士視為畏途的深山隱居生活,怡適自如,習以為常。漢代淮南小山《招隱士》曾把深山隱居描寫得相當可怕:“桂樹叢生兮山之幽,偃蹇連蜷兮枝相繚。山氣蘢蔥兮石嵯峨,溪谷嶄巖兮水層波。猿狖群嘯兮虎豹嗥,攀援桂枝兮聊淹留。”以為那是不可久留的。而沈千運在這樣的環境裡生活遊息,無所不到,顯得十分自在。山石流泉淙淙作響,恰同風吹雨降一般,是大自然悅耳的清音;桂花繽紛,松子滿地,是山裡尋常景象,顯出大自然令人心醉的生氣。這正是世俗之士不能理解的情趣和境界,而為“遁世無悶”的隱士所樂於久留的歸宿。

  深山隱居,確實清貧而孤獨。然而詩人風趣地一轉,將沈比美於漢代真隱士韓康,調侃地說,在山裡採藥,既可賣錢,不愁窮困,又能服食滋補,延年益壽。言外之意,深山隱逸卻也自有得益。而且在遠避塵囂的深山,又可自懷怡悅,以白雲為友,相邀共飲;有明月作伴,到處可眠。可謂盡得隱逸風流之致,根本不會有孤獨之感。

  最後,詩人出奇地用身、魂在夢中夜談的想象,形容沈的隱逸已臻化境。這裡用了《世說新語·品藻》中東晉名士殷浩的典故。較之名士的“我與我周旋”,沈獨居深山,隔絕人事,於世無名,才是真正的毫無競心。他只在睡夢中跟自己的靈魂反覆交談自己覺醒時的行為。詩人用這樣浪漫的想象,暗寓比託,以結束全詩,正是含蓄地表明,沈的隱逸是志行一致的,遠非那些言行不一的名士可比。

  綜上可見,由於詩旨在讚美沈的清貧高尚、可敬可貴的隱逸道路,因此對送別事只一筆帶過,主要著力於描寫沈的志趣、環境、生計、日常生活情景,同時在描寫中寓以古今世俗、真假隱士的種種比較,從而完整、突出地表現出沈的真隱士的形象。詩的情調浪漫灑脫,富有生活氣息。加之採用與內容相適宜的七言古體形式,不受拘束,表達自如,轉韻自由,語言明快流暢,聲調悠揚和諧。它取事用比,多以暗喻溶化於描寫隱居生活的美妙情景之中,天衣無縫,使比興形象鮮明,而又意蘊深厚,神韻維妙,呈現著一種飽滿協調的藝術美感。大概由於這樣的藝術特點,因而這詩尤為神韻派所推崇。

參考資料:

1、倪其心 等.唐詩鑑賞辭典.上海:上海辭書出版社,1983:390-392

創作背景

  此詩約作於唐玄宗天寶五載(746年)秋。當時名士沈千運,天寶(742—756)年間,屢試不中,約五十歲左右隱居濮上(今河南濮陽南濮水邊),躬耕田園。高適遊歷淇水時,曾到濮上訪問沈千運,結為知交,有《贈沈四逸人》敘其事。當時沈千運要回山中別業去,高適作此詩贈別。   

參考資料:
1、倪其心 等.唐詩鑑賞辭典.上海:上海辭書出版社,1983:390-392

2、張國舉.唐詩精華註譯評.長春:長春出版社,2010:222-223

賞析

  此詩以時令即景起興,蘊含深沉複雜的感慨。秋日黃昏,天高地遠,沈千運返還氣候已寒的深山,走向清苦的隱逸的歸宿。知友分別,不免情傷,而詩人卻坦誠地表示對沈的志趣充分理解和尊重。所以接著用含蓄巧妙、多種多樣的手法予以比較描述。

  在封建時代,仕途通達者往往也到老大致仕退隱,那是一種富貴榮祿後稱心自在的享樂生活。沈千運仕途窮塞而老大歸隱,則別是一番意趣了。詩人讚賞他是懂得了人生一世的情事,能夠把俗士視為畏途的深山隱居生活,怡適自如,習以為常。漢代淮南小山《招隱士》曾把深山隱居描寫得相當可怕:“桂樹叢生兮山之幽,偃蹇連蜷兮枝相繚。山氣蘢蔥兮石嵯峨,溪谷嶄巖兮水層波。猿狖群嘯兮虎豹嗥,攀援桂枝兮聊淹留。”以為那是不可久留的。而沈千運在這樣的環境裡生活遊息,無所不到,顯得十分自在。山石流泉淙淙作響,恰同風吹雨降一般,是大自然悅耳的清音;桂花繽紛,松子滿地,是山裡尋常景象,顯出大自然令人心醉的生氣。這正是世俗之士不能理解的情趣和境界,而為“遁世無悶”的隱士所樂於久留的歸宿。

  深山隱居,確實清貧而孤獨。然而詩人風趣地一轉,將沈比美於漢代真隱士韓康,調侃地說,在山裡採藥,既可賣錢,不愁窮困,又能服食滋補,延年益壽。言外之意,深山隱逸卻也自有得益。而且在遠避塵囂的深山,又可自懷怡悅,以白雲為友,相邀共飲;有明月作伴,到處可眠。可謂盡得隱逸風流之致,根本不會有孤獨之感。

  最後,詩人出奇地用身、魂在夢中夜談的想象,形容沈的隱逸已臻化境。這裡用了《世說新語·品藻》中東晉名士殷浩的典故。較之名士的“我與我周旋”,沈獨居深山,隔絕人事,於世無名,才是真正的毫無競心。他只在睡夢中跟自己的靈魂反覆交談自己覺醒時的行為。詩人用這樣浪漫的想象,暗寓比託,以結束全詩,正是含蓄地表明,沈的隱逸是志行一致的,遠非那些言行不一的名士可比。

  綜上可見,由於詩旨在讚美沈的清貧高尚、可敬可貴的隱逸道路,因此對送別事只一筆帶過,主要著力於描寫沈的志趣、環境、生計、日常生活情景,同時在描寫中寓以古今世俗、真假隱士的種種比較,從而完整、突出地表現出沈的真隱士的形象。詩的情調浪漫灑脫,富有生活氣息。加之採用與內容相適宜的七言古體形式,不受拘束,表達自如,轉韻自由,語言明快流暢,聲調悠揚和諧。它取事用比,多以暗喻溶化於描寫隱居生活的美妙情景之中,天衣無縫,使比興形象鮮明,而又意蘊深厚,神韻維妙,呈現著一種飽滿協調的藝術美感。大概由於這樣的藝術特點,因而這詩尤為神韻派所推崇。

參考資料:

1、倪其心 等.唐詩鑑賞辭典.上海:上海辭書出版社,1983:390-392

創作背景

  此詩約作於唐玄宗天寶五載(746年)秋。當時名士沈千運,天寶(742—756)年間,屢試不中,約五十歲左右隱居濮上(今河南濮陽南濮水邊),躬耕田園。高適遊歷淇水時,曾到濮上訪問沈千運,結為知交,有《贈沈四逸人》敘其事。當時沈千運要回山中別業去,高適作此詩贈別。   

參考資料:
1、倪其心 等.唐詩鑑賞辭典.上海:上海辭書出版社,1983:390-392

2、張國舉.唐詩精華註譯評.長春:長春出版社,2010:222-223

詩人高適
    高適(704—765年),字達夫,一字仲武,渤海蓨(今河北景縣)人,後遷居宋州宋城(今河南商丘睢陽)。安東都護高侃之孫,唐代大臣、詩人。曾任刑部侍郎、散騎常侍,封渤海縣侯,世稱高常侍。於永泰元年正月病逝,卒贈禮部尚書,諡號忠。作為著名邊塞詩人,高適與岑參並稱“高岑”,與岑參、王昌齡、王之渙合稱“邊塞四詩人”。其詩筆力雄健,氣勢奔放,洋溢著盛唐時期所特有的奮發進取、蓬勃向上的時代精神。有文集二十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