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國宗室大臣趙勝

  趙勝***約前308年-前251年***,戰國時趙國宗室大臣,即平原君,惠文王之弟。他任趙國宰相時,禮賢下士,門下賓客至數千人。趙勝初為趙惠文王之相,趙惠文王死後,又為趙孝成王之相。下面小編給大家介紹。

  營救魏齊

  趙勝畫像秦昭王四十一年***公元前266年***,用範睢為相。適逢魏王派須賈出使秦國。範睢叫須賈帶口信給魏王,立即把他的仇人魏齊的腦袋送來,否則將要屠大梁。魏齊聽說害怕了,逃到趙國,藏匿在趙勝家。第二年,秦昭王聽說魏齊在趙勝家,就給趙勝寫了一詳細而表面友好的書信,說:“我聽說您的高義,願作布衣之友,希望您到我這裡來,願意與您為十日之飲”。趙勝畏懼秦國,便至秦見秦王。在飲酒間,秦王對趙勝說:“昔日周文王得呂尚以為太公,齊桓公得管夷吾以為仲父,今天範君也是我的叔父。範君的仇人在您家,願您使人取其頭來。不然我不放您出關。”趙勝說:“魏齊是我的朋友,就在我家,也不應當交出來,何況又不在我家。”秦王又給趙王寫信說:“範君的仇人魏齊在趙勝家,王趕快使人把他的頭送來。不然的話,我將發兵攻趙,且不放趙勝出關。”趙孝成王發兵圍趙勝家。魏齊夜間逃出,見趙相虞卿。虞卿解相印與魏齊逃至大梁,欲通過信陵君而去楚。信陵君畏秦,猶豫不肯見,由於侯嬴從旁勸說,才到郊野迎接。魏齊聽說信陵君開始對見他有難意,怒而自殺。趙王終於將魏齊的頭送到秦國,秦昭王才放趙勝回國。

  毛遂自薦

  秦國圍攻邯鄲時,趙王曾派趙勝去求援,當時擬推楚國為盟主,訂立合縱盟約聯兵抗秦,趙勝約定跟門下有勇有謀文武兼備的食客二十人一同前往楚國。趙勝說:“假使能通過客氣的談判取得成功,那就最好了。如果談判不能取得成功,那麼也要挾制楚王在大庭廣眾之下把盟約確定下來,一定要確定了合縱盟約才回國。同去的文武之士不必到外面去尋找,從我門下的食客中選取就足夠了。”結果選得十九人,剩下的人沒有可再挑選的了,竟沒辦法湊滿二十人。

  這時門下食客中有個叫毛遂的人,徑自走到前面來,向趙勝自我推薦說:“我聽說您要到楚國去,讓楚國作盟主訂下合縱盟約,並且約定與門下食客二十人一同去,人員不到外面尋找。現在還少一個人,希望您就拿我充個數一起去吧。”趙勝問道:“先生寄附在我的門下到現在有幾年啦?”毛遂回答道:“到現在整整三年了。”趙勝說:“有才能的賢士生活在世上,就如同錐子放在口袋裡,它的鋒尖立即就會顯露出來。如今先生寄附在我的門下到現在已三年了,我的左右近臣們從沒有稱讚推薦過你,我也從來沒聽說過你,這是先生沒有什麼專長啊。先生不能去,先生留下來。”毛遂說:“我就算是今天請求放在口袋裡吧。假使我早就被放在口袋裡,是會整個錐鋒都脫露出來的,不只是露出一點鋒尖就罷了的。”趙勝終於同意讓毛遂一同去。那十九個人互相使眼色示意,暗暗嘲笑毛遂,只是沒有發出聲音來。

  毛遂自薦等到毛遂到達楚國,跟那十九個人談論、爭議天下局勢,十九個人個個佩服他。趙勝與楚王談判訂立合縱盟約的事,再三陳述利害關係,從早晨就談判,直到中午還沒決定下來,那十九個人就鼓動毛遂說:“先生登堂。”於是毛遂緊握劍柄,一路小跑地登階到了殿堂上,便對趙勝說:“談合縱不是‘利’就是‘害’,只兩句話罷了。現在從早晨就談合縱,到了中午還決定不下來,是什麼緣故?”楚王見毛遂登上堂來就對說:“這個人是幹什麼的?”回答說:“這是我的隨從家臣。”楚王厲聲呵叱道:“怎麼還不給我下去!我是跟你的主人談判,你來幹什麼!”毛遂緊握劍柄走向前去說:“大王敢呵叱我,不過是依仗楚國人多勢眾。現在我與你相距只有十步,十步之內大王是依仗不了楚國的人多勢眾的,大王的性命控制在我手中。我的主人就在面前,當著他的面你為什麼這樣呵叱我?況且我聽說商湯曾憑著七十里方圓的地方統治了天下,周文王憑著百里大小的土地使天下諸侯臣服,難道是因為他們的士兵多嗎,實際上是由於他們善於掌握形勢而奮力發揚自己的威力。如今楚國領土縱橫五千裡,士兵百萬,這是爭王稱霸所憑藉的資本。

  憑著楚國如此強大,天下誰也不能擋住它的威勢。秦國的白起,不過是個毛孩子罷了,他帶著幾萬人的部隊,發兵與楚國交戰,第一戰就攻克了鄢城郢都,第二戰燒燬了夷陵,第三戰便使大王的先祖受到極大凌辱。這是楚國百世不解的怨仇,連趙王都感羞恥,可是大王卻不覺得羞愧。合縱盟約是為了楚國,不是為了趙國。我的主人就在面前,你為什麼這樣呵叱我?”聽了毛遂這番數說,楚王立即改變了態度說:“是,是,的確像先生所說的那樣,我一定竭盡全國的力量履行合縱盟約。”毛遂進一步逼問道:“合縱盟約算是確定了嗎?”楚王回答說:“確定了。”於是毛遂用帶著命令式的口吻對楚王的左右近臣說:“把雞、狗、馬的血取來。”毛遂雙手捧著銅盤跪下把它進獻到楚王面前說:“大王應先吮血以表示確定合縱盟約的誠意,下一個是我的主人,再下一個是我。”就這樣,在楚國的殿堂上確定了合縱盟約。這時毛遂左手托起一盤血,右手招呼那十九個人說:“各位在堂下也一塊兒吮盤中的血,各位雖然平庸,可也算完成了任務,這就是所說的依賴別人的力量來完成自己的任務吧。”

  趙勝確定了合縱盟約便返回趙國,回到趙國後,說:“我不敢再觀察識別人才了。我觀察識別人才多說上千,少說幾百,自認為不會遺漏天下的賢能之士,現在竟然把毛先生給漏下了。毛先生一次到楚國,就使趙國的地位比九鼎大呂的傳國之寶還尊貴。毛先生憑著他那一張能言善辯的嘴,竟比百萬大軍的威力還要強大。我不敢再觀察識別人才了。”於是把毛遂尊為上等賓客。

  邯鄲解圍

  邯鄲解圍公元前262年***秦昭王四十五年,趙孝成王四年***秦攻韓的野王***今河南沁陽縣***,野王降秦。韓的上黨郡***治所在壺關今山西長治市***與本國的通路被切斷。上黨太守馮亭遣使者對趙王說:“韓不能守上黨,吏民都樂於歸趙,而不願意入秦。”趙王先與平陽君趙豹商議。趙豹認為趙國接受上黨,將“禍大於所得”。趙王又跟趙勝、趙禹商議,他們都認為,用兵百萬,攻戰逾年,也未必能得一城,今坐受有城市邑十七,這是個大利,不可坐失時機。趙王令去接收土地,並傳達趙王的命令:“以三萬戶之都封太守,千戶封縣令,諸吏皆益爵三級,民能相集者,賜家六金。”趙國又派廉頗進軍長平***今山西高平縣西北***,抵禦秦軍。公元前260年7月,趙王中秦的反間計,以趙括代廉頗為將,秦將白起大破趙軍於長平。秦趙長平之戰的第二年,秦軍圍攻趙的都城邯鄲。趙國傾全力死守邯鄲,又向楚、魏緊急求援。

  秦軍圍邯鄲,趙國多次向魏國求救,魏安釐王派晉鄙領兵十萬救趙。秦王派使者威脅魏王說:“趙國都很快就會攻下,誰敢救趙,秦攻下趙以後就先打誰。”魏王畏懼秦國,令晉鄙在鄴***今河北臨漳縣西南***,停軍築壁壘,不再前進。名義上是救趙,實際上是在觀望形勢的變化。

  的夫人是魏國信陵君的姐姐。寫信責怪信陵君說:“我以為你有救濟別人困難的高義,現在邯鄲這樣危急,魏國的救兵不來,你卻無動於衷。縱然你輕易地拋棄我,難道你也不可憐你姐姐嗎?”信陵君屢次請魏王發兵救趙,魏王都不答應。他只好採用了侯嬴的意見,使人偷出魏王的兵符,奪晉鄙軍救趙。

  在邯鄲被圍,楚魏救兵又都未到的危急時刻,聽從了邯鄲傳舍吏子李談的建議“令夫人以下編於士卒之間,分功而作。家之所有,盡散以饗士”。得敢死的士卒三千人,由李談率領與秦軍戰,又適逢魏楚的救兵來到,秦軍敗退,邯鄲解圍,時在公元前257年。

  從諫如流

  趙勝回到趙國後,楚國派春申君帶兵趕赴救援趙國,魏國的信陵君也假託君命奪了晉鄙軍權帶兵前去救援趙國,可是都還沒有趕到。這時秦國急速地圍攻邯鄲,邯鄲告急,將要投降,趙勝極為焦慮。邯鄲賓館吏員的兒子李同勸說趙勝道:“您不擔憂趙國滅亡嗎?”趙勝說:“趙國滅亡那我就要作俘虜,為什麼不擔憂呢?”李同說:“邯鄲的百姓,拿人骨當柴燒,交換孩子當飯吃,可以說危急至極了,可是您的後宮姬妾侍女數以百計,侍女穿著絲綢繡衣,精美飯菜吃不了,而百姓卻粗布短衣難以遮體,酒渣穀皮吃不飽。百姓睏乏,兵器用盡,有的人削尖木頭當長矛箭矢,而您的珍寶玩器銅鐘玉罄照舊無損。假使秦軍攻破趙國,您怎麼能有這些東西?假若趙國得以保全,您又何愁沒有這些東西?現在您果真能命令夫人以下的全體成員編到士兵隊伍中,分別承擔守城勞役,把家裡所有的東西全都分發下去供士兵享用,士兵正當危急困苦的時候,是很容易感恩戴德的。”於是趙勝採納了李同的意見,得到敢於冒死的士兵三千人。李同就加入了三千人的隊伍奔赴秦軍決一死戰,秦軍因此被擊退了三十里。這時也湊巧楚、魏兩國的救兵到達,秦軍便撤走了,邯鄲得以儲存下來。李同在同秦軍作戰時陣亡,賜封他的父親為李侯。

  虞卿想要以信陵君出兵救趙儲存了邯鄲為理由替趙勝請求增加封邑。公孫龍得知這個訊息,就連夜乘車去見趙勝說:“我聽說虞卿想要以信陵君出兵救趙儲存了邯鄲為理由替您請求增加封邑,有這回事嗎?”趙勝回答說:“有的。”公孫龍說:“這是很不合適的。說來國君任用您擔任趙國宰相,並不是因為您的智慧才能是趙國獨一無二別人沒有的。劃出東武城封賜給您,也不是因為您做出了有功勞的事情,只是由於您是國君近親的緣故啊。您接受相印並不因自己無能而推辭,取得封邑也不說自己沒有功勞而不接受,也是由於您自己認為是國君的近親的緣故啊。如今信陵君出兵儲存了邯鄲而您要求增加封邑,這是無功時作為近親接受了封邑,而有功時又要求按照普通人來論功計賞啊。這顯然是很不合適的。況且虞卿掌握著辦事成功與不成功的兩頭主動權。事情成功了,就要像拿著索債的契券一樣來索取報償;事情不成功,又要拿著為您爭功求封的虛名來讓您感激他。您一定不要聽從他的主張。”趙勝於是拒絕了虞卿的建議。

  去世之後

  趙勝在前251年***趙孝成王十五年***去世。趙勝的子孫世代承襲他的封爵,他的後嗣終於在趙國滅亡的同時斷絕了。

  人物評價

  荀子:“君有過謀過事,將危國家、殞社稷之懼也,大臣父兄有能進言於君,用則可,不用則去,謂之諫;有能進言於君,用則可,不用則死,謂之爭;有能比知同力,率群臣百吏而相與強君撟君,君雖不安,不能不聽,遂以解國之大患,除國之大害,成於尊君安國,謂之輔;有能抗君之命,竊君之重,反君之事,以安國之危,除君之辱,功伐足以成國之大利,謂之拂。故諫、爭、輔、拂之人,社稷之臣也,國君之寶也,明君所尊厚也,而暗主惑君以為己賊也。故明君之所賞,暗君之所罰也;暗君之所賞,明君之所殺也。伊尹、箕子可謂諫矣,比干、子婿可謂爭矣,平原君之於趙可謂輔矣,信陵君之於魏可謂拂矣。”

  賈誼:“當此之時,齊有孟嘗,趙有平原,楚有春申,魏有信陵。此四君者,皆明智而忠信,寬厚而愛人,尊賢而重士。”

  司馬遷:“平原君,翩翩濁世之佳公子也,然未睹大體。鄙語曰‘利令智昏’,平原君貪馮亭之邪說,使趙陷長平四十餘萬眾,邯鄲幾亡。”

  譙周:“長平之陷,乃趙王信間易將之咎,何怨平原受馮亭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