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碧海藍天
就從那間教室說起。黑藍色澤的黑板,木製的講臺,和六扇生鏽的窗,被三十幾張桌子和幾十人頭塞得十分狹小,我的位置就在那兒,最後一排的兩個拐角,始終是。
教室的後面,有幾棵不知道多大年紀的香樟。
各自懷著相同的心情,我們開始了一段不一樣的青春年華。
2008年9月,商南高中。他是一個稍微膽怯略帶笑容的孩子。
他就是我。
一進校門,聞見籃球場上的汗水散發著青春的氣息,向前看去,兩座久經風霜的教學樓卷寫著高三學長的辛勤生活,五星紅旗飄逸其間。走過數十步的臺階,水泥路面兩側各一排梧桐。東張西望,找到我們的教室,我們的宿舍。向後去,看見正在施工的操場……
我們四個人曾在這個被挖的七零八亂的操場上散過步、聊過天,還下去過被挖了兩米多深的溝壕。後來才知道那個溝壕就是現在的噴泉!
每個晚自習後,第一棵梧桐樹下,薔薇花旁,我們小別;每個週末,商南城內,水裡山間我們共敘小事小情。這是一段時光,曾有過七年之約的時光。她、他,和她……
不怨這個世界多煩惱,只怪當時太年少。許是出於輕狂的無知,或是鋒芒畢露的虛榮,就那麼不可思議的我們走到了盡頭,什麼誓言什麼承諾也都弱不禁風地被吹散。兩年來被多少人羨慕過的“友誼”說不清是偶然還是必然,在青春的一開始就此解散,終成陌路。
而她,只是她,不知不覺成了我心間的漠漠難忘。
2009年,夏初。
就在那個9月,被期待了整個學年的操場終於展露出了新的顏色,那個噴泉也在每個下午準時呈現出彩虹。
高二那年的運動會,我背對著世界避開綠色草坪上她們的身影。每個晚上我路過那些梧桐假裝不在意,有時偷偷看一眼,恰好邂逅了她的眼睛。
那一段感情,像一個門檻,藏在心裡一直遺憾。忘了時間會改變,忘了青春要繼續,忘了約定已經成了回憶,只不過閒不下來靜不下來。
我依舊記得索玩笑的地說我們都有嚴重的精神分裂症。慢慢我們成了彼此青春的陪伴。
商南的一個夏夜,第一次聽一個人帶著感情的給我講他的故事,他不停地點著煙。我聽著,陪他吹著河風一起走著,互訴年少的憂和愁。索愛抽菸,我曾很多次勸他,但我知道沒有效果,那時的我們,都有自己的故事。他是第一個給我煙的人,也是第一個阻止我抽菸的人。
她,也許會看到,每個下午放學,我都會去操場跑步,和小龍一起,不知道是我陪著他還是他陪著我,有可能是我們拍著彼此。她也許會看到,每個晚上回家,我都會和小龍一起,在流動的人群中你推我搡有說有笑。處校門到分開,總共是702步,我們每天都會這樣重複,那一年,我們終於熬到了嚮往已久又畏懼已久的高三,我們成了學長。
卻偏偏在高三那年,小龍不顧一切地喜歡了一個女孩,我懂得,青春的事我懂得,自己何嘗不是在心裡藏著她,有時心痛,有時偽裝,總是在勉強自己,放逐自己。
最後他們理所當然的沒能走到一起。時間逼近,高考壓抑著我們每一個人,沿著許多年高三學子走過的路,我們必須付出辛勤。拼命地幫小龍補著數學,但英語我勉強自保,最終,幾分之差,他留了下來。
近高考三個月裡,我方覺悟,不再放縱,不再無所謂。也是那。時起,我和小龍一起為大學奮鬥,可惜為時已晚,初來時的理想終究遙遙在望。
去年回家,沒人和小龍一起重複每天的702步,索抽菸更厲害了!也見到了她,卻距離始終是那麼遙遠,就像北京與西安。
畢業走後,學校恰恰完全建好,後山柳綠花紅,亭臺樓閣,一派我曾嚮往的樣子,可是我們走了,可是我們很早就走開了。
,任他年華虛度時間荒蕪我且不顧,這條路一個人錯到想哭。走出大學這四年,哪裡去尋一個陽光明媚的明天,哪怎樣追一個支離破碎的夢!又如何去放下念念不忘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