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選登陸之日觀後感兩篇

  《登陸之日》這個故事裡沒有什麼英雄和偉人,有的只是一群被命運和戰爭愚弄了的普通人。今天小編在這分享一些精選登陸之日觀後感給大家,歡迎大家閱讀!

  登陸之日觀後感:友誼之光

  跨越韓國、中國東北、蘇聯西伯利亞、法國諾曼底四地,歷經殖民、侵略、俘虜、勞改各種境遇,兩個階級、國籍甚至價值觀都有差異的男人,從兩小無猜,相互競爭,到暗生罅隙,最後同甘共苦渾然一體,磨合成為了真正的朋友。

  作為韓國導演的作品,張東健扮演的韓國人俊植儘管出身卑微——作為日本將軍家僕子女,卻不曾卑微,一直謙遜和寬容。正是因為他心底善良,對官二代辰雄一直忍讓和拯救,最終讓這份從幼年起始的亦敵亦友的微妙關係最終升格為渾然一體的友誼。導演發自內心的讚頌韓國人民樸素善良的傳統,張揚韓國民族優良性的用意從電影一個個細節中流淌出來。

  小田切讓扮演的日本將軍的孫子辰雄,最初是得意囂張的官二代,對俊植充滿了優越感。他對國家充滿了狂熱的自豪感,羞於用卑鄙的手段來取得表面的勝利。比如在馬拉松比賽中,俊植跑盈,日本官員卻宣佈犯規,辰雄依舊拿第一。他感覺像是竊取了勝利,並不開心。處理了宣佈撤退減少人員傷亡的日本軍官後,他挑選敢死隊要親自帶兵衝鋒陷陣。面對蘇聯坦克的大舉進攻,他打死了許多逃跑的士兵,直到身陷諾曼底,看到德國軍官殺死逃兵,他幡然悔悟當初槍斃逃兵是如此之殘暴。至此,他無論精神還是肉體,都脫胎換骨。

  電影對人性的思索是合乎情理的。一個生活優越,被日本政府洗腦,敬愛的爺爺在眼前被炸死的辰雄,並不能在一朝一夕之間就能成為和平和感恩的人。一個從小被歧視和欺凌的韓國人眾泰,得到蘇聯勞改營軍官的授權後,不惜改名,服從命令,報復日本人,甚至出賣同胞,也順理成章。在殘酷的戰爭面前,穿上軍裝,即便面對的人並沒有深仇大恨,拿槍殺人是為了生存而已。

  戰爭的意義是虛無的,跑步比賽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役。堅持跑步鍛鍊的俊植被流彈擊中了腿部,又被炮彈彈片射穿了心臟,再也不能回到賽場。他將士兵的銘牌留給了辰雄,將生存的希望留給了他,人性之光卻永存了下去。

  生命的尊嚴

  偶然翻看了這部姜帝圭的新作,出乎意料地勝過了《太極旗飄揚》,必須要說,姜導反戰的步伐邁得夠遠,超越了自我。

  看完電影的第一個衝動就是查閱相關的影評,人總是希望能在林林總總的眾生中找尋和自己意見相近者,證明自己的不孤獨。但這一次,不得不說我有了很嚴重的挫敗感。大眾的口無遮攔和言論失責早已是司空見慣,但搜尋的結果還是令我有些齒冷。

  姑且將查到的影評粗分作三類:

  第一類人大罵韓國人再次發揮了自己民族無可救藥的想象力,把韓國人的YY由斯大林格勒擴大到了諾曼底登陸的戰場。

  第二類是說張東健和小田切讓的基情迸發,讓人們嗅到了不成功的兄弟情之外的餘味。

  第三類則屬於大罵韓國人甘心給日本皇軍當二狗子,是一個民族最無恥的表現。

  恕在下眼拙,以上三樣我一點也沒從電影裡看出來……

  首先,這個故事裡沒有什麼英雄和偉人,有的只是一群被命運和戰爭愚弄了的普通人。

  既然是普通人,總有普通人的酸甜苦辣,總有普通人的喜怒哀樂,也總有普通人的卑微與怯懦。俄軍戰俘營裡的管事李眾泰就是個最典型的例子,一個在朝鮮本國做人力車伕的小人物於自己的地盤上沒有任何的話語權,喜歡一個女子也只會傻笑。在當了皇協軍後除了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外最多就是暗地裡依靠精神勝利法罵兩句長官。因為一個偶然被早抓進戰俘營兩個月於是當上了俄國人指定的管事,自此,一個小人物有了權力,開始變得不可一世,開始變得不近人情,開始對那些曾經對自己施暴的日本軍官和那些曾經善待自己的同胞下手。當被主角問起是否願意回家時,他在自由和權力之間選擇後者——雖然這裡要面對冰天雪地,面對焚化爐裡飄出來的燒死屍的惡臭,但他依舊不願回家——權力的誘惑太大了。

  有人說,人生在世悲哀之一便是獲得了和自己能力、心胸所不相匹配的的權力。在這個小人物身上,我們看到了。他只是想過的好點。戰爭是權力的遊戲,捲入其中的,沒有誰是真正的勝利者。

  張東健在戲中說自己不願意像***死在戰場上,因為那樣沒有任何的尊嚴,這一刻,他成了姜導的代言。

  從偽滿洲到蒙古,從斯大林格勒到諾曼底,對手一個接一個的換,民族、國家、陣營、意識形態不停地變更,但人性卻一刻都沒變。張東健的堅持和小田切讓轉變不過來源於人性中共有的善,而他們所置身的環境則由人性中的惡鑄就。恐懼、貪婪、愚昧、憤怒輪番主宰人的軀體,而誰能做自己的主人?誰能讓這個軀體隨著心不停的奔跑?

  其次,小田切讓和張東健的關係並非照搬《太極旗飄揚》中的兄弟情,張東健和元彬的關係在這個故事裡完全沒有對應點。

  由此我似乎看到了大眾的某種心理需求——你做什麼的就做什麼。馮小剛一輩子最好只跟葛優搭檔拍喜劇,姜文讓子彈飛完了,還得”讓子彈去“,否則某一天大家一上街發現平日裡一個賣燒餅的小販突然賣了黃瓜,會讓民眾恐慌起來。

  因為,你變化了。

  但作為創作者的導演如果一輩子只拍一類電影,估計任誰都會被乏味死。於是大家沒能在老張和小田切身上找到兄弟情,那怎麼辦?在賣腐成狂的年代,找不到兄弟情就找基情,這是再和時宜不過的事情了。於此,我真的不想評論。就人物設定而言,張東健的角色沒有太大發揮的空間,他更多的時候是小田切讓良知的承載,是一個人最真誠和最本源的善。

  所以,《My Way》的第一男主角應該是小田切讓,整個影片則是一個被自己情感矇蔽了的人找回人性中的美好完成自我救贖的故事。他因為祖父的死而學會了仇恨,並以此作為信仰,使他走上了從軍之路。而戰俘營中接到被天皇拋棄的訊息時,這個信仰動搖了。隨著蘇德開戰,蘇軍指揮官的所作所為讓他看到了自己的愚蠢和醜惡***這裡不得不說,姜導的視聽語言上還是不夠簡潔。蘇軍指揮官槍殺逃兵的鏡頭完全不需要閃回小田自己,實在有點冗餘,對稱的機位和同樣的景別足夠提醒觀眾了。***,進而在加入德軍後,小田切的角色開始找尋張東健,其實是為了尋回自己的善。

  一場戰爭過後往往被人們標註以正義和非正義的標籤,但這個做法的目的究竟是什麼?是為了給殺人找一個心安的理由?是為了讓自己的醜陋變得冠冕堂皇?說到底,人類不能接納自己的卑劣。

  戰爭的理由往往定義為國為民族,可國是什麼?民族又是什麼?國家是經濟上佔據統治地位的階級進行階級統治的工具,它是個對人民施行專政的暴力機器。那人民為什麼要為這個對自己專政的暴力機器而戰?甚至為之犧牲自己最為寶貴的生命?而民族是什麼?

  民族是一部分人在歷史上形成的一個有共同語言、共同地域、共同經濟生活以及表現於共同文化上的共同心理素質的穩定的共同體。如果戰爭侵害的了這個共同體裡每一個人的利益,那麼這個戰爭就有了它的理由。但事實上,大多數人還不知道自己的利益在哪裡,就已經被莫名其妙的代表了。

  一場戰爭開始於莫名其妙,收尾於不知所云,是歷史的常態。可戰爭依舊繼續,為什麼?因為人類有太多恐懼,對抗內心的恐懼最好的方式就是對外訴諸暴力,事件的真假並不重要,宣洩才是關鍵。道德在此時與歷史等價,變成了任人裝點的小姑娘。

  我們當下的文化痛斥漢奸,而漢奸這詞是說漢族人中裡通外敵的奸邪和姦細。而當今的漢族在經歷了五胡亂華、宋金割據、元朝入主、滿族上位等一系列事件後,早已變得不那麼純粹。且在這個過程中,胡奸、金奸、元奸、滿奸層出不窮,我們對他們的態度則是”大大滴好“。可見,守不住氣節並非漢奸最不能被人接受的地方。

  二狗子們只是做了大眾想做而不敢做的事兒,撈到了想撈而不敢撈的實惠,只是這樣的自我並不能被接納,也不能被公之於眾,否則自己就變成了少數,少數是可恥的,是可怕的,是不能承受的,僅此而已。

  最後想說,范冰冰那個角色有點生澀,而張東健那個逃走後又回來的段落處理的太過單薄。其他,很好。